东瀛圣女启程赶赴长安。 牧尘并不知道,如今他在长安城里,开办私塾,教书育人,正忙得不亦乐乎。 也幸亏有那几个老学生,帮忙打理着。 否则单单只靠牧尘一个,恐怕都能活活的累死。 虽然很忙,不过这段时日里,对于牧尘而言,却过得很充实。 其实很多时候,就是如此。 无论你身居何样的高位,还是有多么的权势熏天。 一旦日子过得殷实,就比什么都要强。 忙碌起来,那些烦心的事情自然不见,也懒得在去勾心斗角,互相的算计。 在这段时日里,牧尘最大的心得,便是认为李二陛下给那些朝中大臣的任务,实在是太轻。 若是给他们做不完的工作,让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埋头苦干。 恐怕也就不会在有那么多人,整日在官场上兴风作浪。 尤其是那常常弹劾人的魏征,自然也就没有工夫,去盯着身旁人。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 转眼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贞观四年,春,三月。 随着天气一点点的变暖,长安城内又逐渐恢复往日的祥和与热闹。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马不断。 常常能听到人生的鼎沸,以及街道两旁热闹的声音。 这一日,程处默和程处亮、秦怀玉以及李怀仁他们几个,联袂来镇边侯府上拜访。 每人都带着一车的礼物。 知道牧尘的性格,什么药材、字画、文房四宝之类的,一样都没有带。 全是些珍珠、锦缎、宝石和珍贵的珊瑚等物。 “牧兄,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在侯府的大门口,当程处默他们看见牧尘的时候,连忙上前拜会。 这话一点都没错,别看他们平时交情不错,又同时住在长安城内。 彼此几家,也只是隔着几条街。 可自从这次牧尘回来以后,忙的脚打后脑勺。 整日都在张罗着开学堂,收学生之事,根本就没有闲暇的时间,去和之前那些狐朋狗友们,到处去花天酒地。 而且程处默他们,似乎也在有意不往牧尘这边来。 原因无他,自从牧尘开办私塾以后。 他们家里的老爹,也都眼睛通红,因为这事没少拳打脚踢的。 看看人家牧尘,年纪不过才十五六,现在都已经摇身一变,成为教书的先生。 在看看你们,一个个整日胡吃海喝,到处的惹是生非。 年纪和牧尘不过相仿,去如此的没有抱负和理想,混死度日。 尤其是老程和尉迟恭他们几个,更是不停催促着,让程处默几个人,来牧尘这里也跟着学点东西。 学东西,要比吃吃喝喝的重要太多了。 只要是能学会,那就永远都是自己的,别人想抢都抢不走。 只有自己学的东西多了,日后在朝堂上,才能大有作为,于国家于社稷,才能施展出自己的才华,成为朝中的一代栋梁之臣。 话虽如此,也不无道理。 可程处默他们这些纨绔们,平日里已经闲散惯了。 冷不丁的让他们去学堂,在那里听课。 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有些困难。 故而,他们口头上答应,却迟迟都没有来牧尘这边看一眼。 没有其他,就是害怕一旦来此,就当真被牧尘给扣在这里不让走了。 牧尘轻轻一笑,又怎能不知道自己这几个兄弟的心事? 对此,他也没有强求什么。 人各有志,如果程处默他们当真愿意来学。 牧尘自然不会不教,而且还会尽心尽力的教。 若是他们愿意,牧尘自然也不会强求。 只是万没有想到,如今已隔一个半月之久,程处默他们带着一车车的礼物到此。 又是所谓何事? 牧尘笑着抱拳还礼:“处默兄,处亮兄,李兄,你们今日来此,究竟为何?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是来学东西的,这话就是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话音落,程处默这哥几个,却都是尴尬一笑。 “哈哈哈,哪里哪里,并非我们不想学,而是实在不属于这块料,牧兄有所不知,年幼之时,咱家老程也给咱们找过教书的先生,可我们就是听不进去,认为那东西太过枯燥乏味,所以还连续打跑好几个,后来老程实在没有办法,也就作罢!”程处默大咧咧的说道。 对于别人而言,这也许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可对于程处默来说,却反而有些自豪。 不过牧尘也能理解,他们从骨子里就不愿意学这些东西。 若是强求,只能适得其反。 还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好。 反正大唐年间,学问这东西,有点差不多就行。 没有必要非得专研出一个大学问家来。 如程处默和秦怀玉他们这种,本身就出自武将之家。 其马上武艺精湛,能上马杀敌,保家卫国也就足够了。 牧尘笑了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命府中下人将那一车车的礼物,给清点运到府内,交给凤姨进行打点。 而牧尘则引领着程处默他们,直奔侯府之内走去。 在厅堂坐下,有下人送上茶水过来。 一边喝着茶,兄弟几个一边坐在那里闲聊着。 没有什么特别之事,无非就是问问牧尘的私塾有什么趣事。 在加上自从回到长安以后,在程处默他们的身上,又都发生过些什么。 几个人年龄都相仿,聊起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代沟。 说说笑笑间,时间就过的很快。 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到午时。 “处默兄,李兄,眼看已经午时,不如几位就留在府上,一同用午饭吧?家中没有特别准备,也只能请几位兄长,顺其自然了!”牧尘笑着说道。 “哈哈哈,这敢情好,能在你这府上吃饭,漫说不准备,就是吃那个什么咸菜,咱也愿意呀,哈哈哈……”程处默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然而,就在他笑声未落的时候。 旁边的李怀仁,则皱着眉头一脚踢过去。 程处默刚要瞪眼发火,却猛地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又逐渐的收敛起来。 看着他们这样,牧尘笑着将手中茶杯,给轻轻放下。 抬头说道:“处默兄,李兄,我们几个兄弟,相交也并非一日两日,从你们进门开始,就看出你们心中有事,说吧,此次来找我,到底为何?” “这个……” 听见这话,程处默和李怀仁他们,反而造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