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谢普生来到黎部长办公室,将报纸递给黎部长。黎部长看着报纸,对谢普生说:“立即结婚,只有这样,才能给日军造成,程卓成家立业,立根在石城市的错觉,扰乱日军的的嗅觉。” “好,我马上通知分区城工部。” “哎,哎,我可刚刚得到一个情报,很有琢磨头的情报。” “什么情报?” 黎部长摆起架子,晃着脑袋,又看看谢普生。把个谢普生搞得莫名其妙。 谢普生笑了起来:“黎部长,到底是什么情报,至于让你有口难开。” “谢普生,你笑话我。” “黎部长,是你在笑话我吧。” “你呀,谢普生,谢科长,过去只知道你是个情报好手,没想到你还是个情场好手。” “黎部长,您呀,逗我?” “你呀,瞒着我?” 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黎部长:“你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谢普生:“我和辛欣早在上中学时就认识了。九一八事变后,我俩参加了地下党。我在新京,进了满洲国学校,而后选拔去日本留学。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回国,就到了二科。她呢有着在石城报社的父亲,就被派去石城了,协助她的父亲做情报工作。就是这样。” 黎部长:“完啦?” 谢普生:“全部交代了。嗷,当然,程卓的身份对她来说,仍然是个秘密。为了敌后的情报工作,我们让程卓和她结婚,程卓很清楚,这是组织的安排。辛欣会意会到程卓的身份的。但她,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理解这一切都是为了秘密工作。” 黎部长笑了起来:“这情报工作难呀,难在两大处,一是明明是人,却要装鬼,二是明明长一颗人心,却要露出的是狗心。压抑呀。” 谢普生:“谢谢黎部长对我们工作的理解、支持。” 黎部长:“放心,等辛欣凯旋而归,我给你们举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谢普生:“黎部长,那是结婚,不是打仗,不需要轰轰烈烈。” 二人开怀大笑。 一上班,辛欣就被通知到总编室见总编。辛欣走进总编室,看到稳坐在椅子上的辛开丰。辛开丰站起身,走到辛欣身边:“新任务。” “安排吧,保证完成。” “结婚。” “结婚?” “结婚!” “结婚?” “结婚!程卓不是早就提出了吗,还是当着那个野吉二熊的面提出的。” “那只是,为了去见野吉二熊,我呢,仅仅迎合一下程卓而已。” “去见野吉二熊,不会是那么简单吧。咱们分析一下,去见野吉二熊的时间正是日军军事会议当天晚上,还有那政府新闻稿。” “可我没有看到程卓从中获取一丝一毫的信息呀。” “那只是你没有看到,不等于程卓没有办到。” “那么说,程卓是?” 辛开丰急忙挡住辛欣的嘴:“在你心里已经把程卓当作自已人了。这次为保护他的安全,你以有病,将他引诱到医院,避免遭刺杀,就说明了一切。” “武工队刺杀程卓是您从联络站得知的,是你让我哄骗程卓到的医院。” “我那时有过一闪念,万一弄错了,可就无法弥补了。” “可,谢普生呢?” “让你和程卓结婚的就是谢普生的意见。” “这个没良心的,还来真格的了。” “小谢这孩子,我打心眼里喜欢。既然是他的意见,又是逐级传达下来的,就有他的道理,只是小谢这孩子把事藏在心了吧。” 辛欣点点头,心里明白了。 辛开丰:“我看出,你已经解开了这个心结。不过,还是要坚守心里的这个秘密。” 程卓的汽车停在报社门口,万达铭下了车走向总编室,轻轻敲了两下门,门里传来“请进”的声音 万达铭推门进来,闪到一边,西服革履的程卓出现在面前。辛开丰正在低头和辛欣审阅着稿件。 万达铭上前开了口:“辛总编,我们程市长前来拜访。”辛开丰和辛欣抬起头。辛开丰立即站起身,辛欣低头不语,说了句“我还有事”就走了出去。程卓看着辛欣的背影。 万达铭向辛开丰递上红信封:“辛总编,程市长是来求婚的。” 辛开丰装作惊讶:“嗷?求婚?” 万达铭:“程市长向辛欣求婚。” 辛开丰当即换了一副笑脸:“好哇!快请坐。好事,好事呀。” 程卓上前弯腰施礼:“辛总编,小生不才,这里是我的求婚信和生辰八字,请您过目。” 辛开丰接过红信封:“郎才女貌。” 万达铭:“辛总编,你早有意了?” 辛开丰:“你说呢?我的万秘书!” 二人哈哈大笑。 市政府门前,乔珊在门前转了一圈又一圈,焦急地等待着,不时蹦起脚来向政府院内张望。 两个警卫走过来:“乔小姐,市长忙着呢,你看,是不是带着你的小乞丐们让开门口。”乔珊“哼”了一声仍然站在原地。几个小乞丐乞讨来到街口,见到乔珊就围了上来。 小乞丐甲:“小哥们儿,咱帮头在那儿。” 小乞丐乙:“走,过去拜见帮头儿。” 小乞丐甲:“嗯?等等,瞧帮头撅着嘴,耷拉脸,不高兴,别去添堵吧。” 小乞丐们远远看着。 这时,程卓走出大楼,下了台阶,走向大门口。 乔珊一眼看到程卓,抬脚就要走过去。被警卫拦住:“乔小姐,市长就出来了,你呀,等一下吧。” 乔珊:“好嘞,本小姐就在这儿等了。” 程卓走出大门,乔珊挡在面前。程卓先是一愣,然后换了一副笑脸:“有事?” 乔珊撅起嘴:“你说呢?” 程卓摇着头:“真的猜不透。” 乔珊脖子一歪:“还用猜吗?” 程卓:“好大火气。” 乔珊:“人活一口气。” 程卓:“气大伤身体。” 乔珊:“你!你个!” 程卓:“好了,我不多说了,请问乔小姐,真的有事吧?” 乔珊:“我说过,我不是小姐,我是姑娘,黄花大姑娘。” 程卓:“好了,姑娘。” 乔珊:“我问你,你是不是要结婚?要娶的是不是那个女记者?” 程卓:“乔姑娘,你这是想?” 乔珊身子一扭,头一甩,边走边撂下一句话:“姑爷!姑娘我想着你!” 程卓自觉的愧对乔珊,想拦住乔珊,可想到与辛欣结婚是自已的任务,抬起的脚步又落了下来。 此时,那帮小乞丐跑到程卓面前,做着各种鄙视地鬼脸,然后,朝乔珊追去。 程卓愧疚地望着远去的乔珊。 在日军驻石城司令部司令官办公室,程卓向田本次郎递上请柬:“司令官阁下,请您参加我的婚礼!” 田本次郎嬉笑着接过请柬:“早有耳闻,一个是市长,一个是记者,拿中国俗语说,牛郎织女天仙配呀。” 程卓:“谢谢您的赞美!” 田本次郎:“我的,一定去。除了给你贺喜,还要欣赏中国结婚的习俗,哈哈哈。” 在日军情报课门口,已得到田本次郎电话的井倍三郎和良子君已在门口等待,这时,程卓的汽车来到门前,井倍三郎、良子君迎上前来。程卓下了汽车。 井倍三郎:“恭喜恭喜!程市长洞房花烛!” 程卓从万达铭手里拿过请柬,递过去,井倍三郎接过请柬。 程卓拱手说到:“请中佐阁下,良子君小姐和咱们情报课的赏光。” 井倍三郎:“一定,一定去。” 在辉煌娱乐城地下室里,王锡奎看到一脸愁容的金风山,倒上一杯茶,端到金风山面前:“这次窃取日军南下军事行动计划行动的失败,一是咱们的原因,缺少有十分把握的行动方案;二是那个田本次郎太狡猾,保险柜上加了警报器。要不是八路那个哥们儿顶着,咱们真的难以脱身的。” 金风山:“我恼火的不是咱们的行动,而是上峰将这种任务交给天津站和定城站了,这明显的是对咱们的不信任。再说了,天津站就那么行吗,上海的军统叛徒北上天津,依靠日军天津的情报课,不是把个天津方面搞得七零八落吗。这刚刚恢复的天津站,还没吗战绩,就被捧起来了。更别说定城站了,早就被定城府外神八路牵着鼻子,晕头转向了。我们石城站,依然坚守在中心城市。” 王锡奎:“这样也好,咱们休整一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车新鲜的南方水果停在辉煌娱乐城门前,王锡奎走出来,叫来一帮弟兄:“快卸车,南方水果,得趁着新鲜,才能卖个好价钱。快卸车。”一帮弟兄们忙前忙后卸着车。一个军统特工靠近王锡奎:“队长,老板可是吩咐过,请你少露面。” 王锡奎提脚就要踹向特工,细一琢磨,放下脚。 这时,一个乞丐来到门前靠近王锡奎:“老板,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 王锡奎掏出一个铜板,扔到乞丐的碗里,响起清脆的“当当”声。听着声响,王锡奎好奇地走到乞丐跟前,看了眼乞丐,又看看乞丐手里的碗。 王锡奎指指碗:“哎呦,你这乞丐,把碗拿来,我看看。” 乞丐把碗捂在怀里:“要饭的碗,有嘛可看的,没这碗,我就得饿肚子了。” 王锡奎:“不就是看看你的碗吗。” 乞丐不情愿地把碗递过去:“一个破碗,就一个破碗,你看吧。” 王锡奎拿过碗,上下左右,碗里碗外,还倒过来看看碗底。 乞丐:“老板,你咋看起来没完没了了。” 乞丐夺回碗,掖到怀里。 王锡奎一看,瞪起眼来:“哎,你个叫花子,耍起横来了。” 乞丐甩起破烂袖口,蹭了一把鼻涕:“你要看,先拿钱来。” 王锡奎:“我还不给你钱!你敢不让我看看?” 王锡奎上前一把抓住碗沿,乞丐使劲往怀里揽。二人争斗起来。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挤上前来看热闹。 听到外面的争吵声,万一静走出大门,拨开人群,看到乞丐顿时一惊,马上拉开王锡奎。 王锡奎冲着乞丐挥起拳头。万一静狠狠瞪着王锡奎,王锡奎的拳头停在空中。 万一静:“要饭的,都是被逼无奈。来,到对面饸烙面馆,我请你吃饸烙面。” 乞丐看着万一静,瞪了王锡奎一眼,跟在万一静身后,走向面馆。 伙计向周围的人群做个“散去”的手势:“大伙散啦吧,散了吧。” 万一静和乞丐走进面馆,就叫了一碗饸烙面。乞丐要将面倒进破碗里,却被万一静拦住了。 万一静把面推放到乞丐面前,说:“山珍海味吃多了,换换口味,哪怕装个样子吗。” 乞丐无奈地端起碗。 万一静:“放心吃吧,这个饸烙面馆是我家的。” 乞丐听后,才端起碗,“呼噜呼噜”大口吃起来。 此时,金风山赶了过来。万一静指着乞丐对金风山说:“老板,你看,谁来了。” 金风山:“我看看,哎呦,老相识呀,你怎么来啦。快请坐。”跟在后面的王锡奎眼神发呆地看着这一切。 万一静倒上茶 送到乞丐面前:“你是否先洗刷洗刷。” 乞丐:“不啦,谈完事,我还得这样出去。” 王锡奎不解地问:“这是?” 金风山:“他呀,我们一起参加的军需通讯班,后来到的特勤队,各自分到各自的岗位,没想到在这见面啦。” 王锡奎:“嗷,是前辈呀,刚才实在是对不起。” 乞丐:“你客气了。我要是大摇大摆进来,不得让人怀疑吗。不过这碗,可真的不能给你。” 王锡奎:“为什么?” 金风山接过碗,翻过来,亮出碗底的四个青花字“康熙年鉴”:“这是联络暗号。” 乞丐:“长话短说。” 金风山:“对,您说。” 乞丐从头顶的破毡帽缝儿里抽出半张扑克牌,交给金风山:“金站长,我现在是咱们军统天津站的,上峰知道我们历经几次风波,损失很大,特意给咱们配备了各种装备和人员,并将定城市、石城市划归天津方面统一领导,直接归戴老板指挥,并任命金风山同志为天津站上校副站长,兼石城站站长,石城站各科、行动队的科长、队长军衔晋升为少校,军统特工的升职,由各站上报总部任命。这是联络用的半张扑克牌。新配备的电台、武器,还有新增的人员,由你们到城外的指定地点去接应。” 金风山:“那我们的任务?” 乞丐:“接回人员,取回电台,这是密码本,记住,每天下午,天津方面自然会与你联系。不多说了,我该走了。” 王锡奎:“前辈,请走后门吧。” 乞丐拍拍王锡奎的肩膀:“从哪儿来的,从哪儿出去。” 王锡奎默默:“从哪儿来的,从哪儿出去?” 金风山:“万一静,送一下。” 乞丐忙摇摇手:“乞丐受不起,受不起呀。” 万一静站住脚,看着乞丐慢慢离去。 万一静送走乞丐,返回地下室里,看到来了精神头的金风山:“好的,兄弟们。我们早盼着这一天那。我金风山就要重出茅庐,再战江湖了。” 王锡奎蹦起脚来:“我是少校军衔啦?一静,你。你用手掐一下,就掐胸脯子,狠点劲。”说着,王锡奎就抓住万一静的手,放到自已胸口。万一静使劲挣脱开王锡奎的手:“你呀,需要的是冷静。” 王锡奎笑眯眯地看着万一静:“校官,意味着什么?步入中高级军官的阶梯,你不高兴!” 金风山上前一把拉开王锡奎的手,看着王锡奎袒露出的胸毛:“放规矩点,咱们万一静还是大姑娘呢。” 万一静急忙岔开话题:“我刚得到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