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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诡”影谜踪

隐形楔子 云知春晓 5977 2024-09-09 23:57
   回新京的第二天,禾田带领宪兵气势汹汹直扑经济部,欲当场擒拿党英明,结果扑了个空,人不知去向。转身去住所搜查,早就退房,人去屋空。“胆小鬼,吓跑了!”禾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什么金牌间谍,对付皇协军尚可,见到我没等过招便落荒而逃,徒有虚名。派人给我紧盯车站、旅馆和娱乐场所,只要他不离开新京,就列为头号缉拿罪犯。”    禾田本以为党英明就此销声匿迹,不曾想,他的身影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关东军开办的赌场,身旁保镖、美女众多,十分猖狂。接到特务报告,禾田立即带宪兵前去抓捕,结果还是扑了空。    如此反复几次,禾田被折腾的筋疲力尽。“跟我玩套路,我就给你整阴的,比比谁的智商高。”禾田迅速调整策略,把精力转移到调查党英明的行踪上。    禾田派人把经济部尚未离职的职员集合起来,逼迫他们说出党英明的下落。有职员说,党英明经常去卡伦水库钓鱼,那儿有个山庄,很隐蔽,冷钓完鱼便在山庄休息。    禾田闻之大喜,他怕党英明使诈,派佐藤去山庄调查,结果真的在山庄发现了党英明活动痕迹。伙计告诉佐藤,党英明确实来过,在山庄住了几天,昨天早晨不知有什么急事,饭都顾不上吃便匆忙离开。    佐藤问:“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伙计说:“具体去哪儿了不清楚。但我夜里上厕所路过他住的房间,听到他说梦话,不停地念叨九台县,上河园……”    “立即调兵前往九台县上河园!”禾田挎上战刀,亲自带队绞杀党英明。    队伍浩浩荡荡赶到上河园。禾田抽出战刀命令道:“挨家挨户搜,一户都不能放过。”顷刻间,日伪军像蝗虫一样遍及街巷。在镇子西侧一家大车店发现党英明的踪迹,据大车店老板讲,姓党的住客早晨走的,说去新京经济部办事,得几天能回来。    “一部分人留在上河园守株待兔,一部分人跟我回新京抓人。”禾田跳上吉普车扬长而去。    党英明真的回经济部了。禾田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回到办公室。    有职员问:“党处长,您不是请长假了吗,回来这是?”    党英明若无其事地说:“哦,回来取些物品。”    职员问:“这么匆忙,在哪儿发财啊?”    党英明说:“发什么财,在德惠做生意。”说着拎着包往外走。    职员高声问:“还回来吗?”    党英明边走边说:“回来啊,三五天,到时安排你们吃饭。”    党英明与职员在一问一答中为禾田布下圈套。    “经济部留五个人蹲守,其余人员跟我去德惠。”听了职员汇报,禾田愈发感到离党英明越来越近,只要顺藤摸瓜,一鼓作气,便可将他擒获。    佐藤劝道:“将军阁下,我怀疑姓党的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把咱们的兵力分散开来,好择择机下手,当心啊。”    禾田说:“不要自欺欺人,我自有打算。去德惠带十个人足够,对付几个毛贼焉用牛刀。”    佐藤吃惊地问:“姓党的可不是一般人,就凭咱们手底下的几个虾兵蟹将,恐怕不是对手。要不我再从下面调一些人,即便是打不了架,也壮个声势。”    禾田摇摇头说:“不用。容易打草惊蛇,按计划行事。”    佐藤一拍大腿,无奈离去。    德惠站前昌源旅馆。    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锅里煮着酸菜血肠,屋里香气弥漫。    党英明夹了一块肥肉放到嘴里,吃的有滋有味:“我说诸位,鱼儿上钩了,咬的死死的,不用担心滑钩了。我预测,三天内能吃上全鱼宴。”    牛栓柱滋溜喝口酒,说:“我是彻底服了。人家姜太公钓鱼好歹有鱼食引诱,你可好,空手套白狼,把禾田这个龟孙子玩的滴溜乱转。”    党英明说道:“忽悠。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看透了禾田欲望需求,才对症下药。千不怪万不怪,怪就怪他和天皇不自量力,以为用坚船利炮就能征服中国,岂不知肉体可以摧毁,但精神仍然在抗争。放眼中国,红旗遍地,广大民众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无畏强敌,奋勇抗争,摧枯拉朽,大日本帝国不可战胜成为笑谈。照这架势,我敢打赌,不可一世的日军将举械投降,灰溜溜的滚回东瀛。”党英明喝了口酒润润喉,继续说,“我同禾田的较量,其实就是精神和意志的较量。我之所以将他玩于股掌之间,就是坚信正义必将战胜邪恶,至于那些招法,老祖宗有句话很在理,知已知彼百战百胜。禾田最大的弱点就是狂妄,自以为是,对付狂妄的最好办法就是灭他的威风,让他抬不起头,便会追杀到底,为自已挽回尊严面子,结果一步步走向坟墓。”    屋内响起持久不息的掌声。    “好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即将展开,咱们研究一下行动方案。”党英明喝掉杯中酒,重重的将杯子顿在桌子上,“来,我们先唱一支歌,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两天后,禾田带着神风敢死队来到德惠。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兴师动众,而是在火车站附近一个小旅馆住下来,将特务派出去,秘密调查党英明的行踪。    “将军,您看他合适不?”吃过午饭,佐藤从外面带一个胖男人。    禾田找来眼镜,仔仔细细将胖男人端详一番,不住地点头:“像,非常像!抓紧培训一下,马上就用。”    佐藤领着胖男人走了。    禾田为吸取以往教训,更好的保存自已,给自已选了一个替身。他端起桌上的葡萄酒杯,轻轻摇了几下,自言自语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姓党的,你跟我玩阴的,我就跟你玩损的,看看谁厉害。哈哈……”    傍晚时分,佐藤在昌源旅馆排查到党英明的行踪。旅店老板讲,这伙人一共六人,外地口音居多,从事榨油生意,旅馆只是客户接待点,平时很少来,大部分时间吃住在郊外的李家酒坊。    禾田听了佐藤报告,眼睛眯成一条缝,皮笑肉不笑地说:“很好,功劳大大的。为安全起见,暂且不动,你带人装扮成客商,到油坊侦察一番,摸准情况后再行动。”    “嘿!”佐藤领命而去。    李家酒坊坐落在城东一个山坳里,为两排联栋青砖瓦房,远远望去,烟筒冒着白烟,一派繁忙景象。    “老板,您是卖粮还是买酒?”负责接待的伙计见门口来了一高一矮两个商人,立即迎上去。    “我们是买酒的,带我们到车间参观一下。”高个商人说。    “好勒!您跟我走!”伙计深鞠一躬,在前面引路。    推开木门,烟雾弥漫,酒香扑鼻,仿佛置身梦境。    “老板,我们酒坊酿酒原料是选用本地红高粱,严格遵循古法,经过十二道工序酿造而成,酒体丰满醇厚,回味悠长,纯净透明、醇馥幽郁,远销盛京、天津等地。”伙计边走边介绍。    高个儿商人贼眉鼠眼四处乱瞟,问:“酒坊有多少工人?”    伙计将二人引至蒸馏车间,指着四个赤背做活的工人说:“这四位师傅是长工,常年吃住在酒坊。旺季人手不够时招小工,他们不在酒坊住。”    高个商人接着问:“你们老板也住在酒坊。”    伙计爽快地说:“对啊,老板姓党,人特别好,跟我们一起干活,从不克扣工钱。”    “老板姓党……”高个商人眼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转过身向矮个商人眨了两下眼睛。    矮个商人走到伙计跟前,说:“能领我们见一下老板吗?谈一下合作。”    伙计说:“可以。正好老板在,我领你们去见他。”    矮个商人手一挥,说:“前面带路。”    “两位客商,里面请!”在酒坊里侧的一间小屋内,两个商人见到党英明。国字脸,剑眉星目,威武英俊,标准美男。    矮个商人抱拳说:“党老板,幸会,请问在酿酒行业深耕几载?”    党英明谦虚地说:“谈不上深耕,以前在新京做生意,世道险恶,刚刚盘下油坊,糊口为生。请问二位来自哪里?”    矮个商人递给党英明一支烟,说:“彼此彼此。我俩来自新京,做点生意,混口饭吃。听伙计说,您平时吃住在油坊,多苦啊,我可受不了。”    党英明闻了闻香烟,笑道:“没办法,为了生计,只能委屈自已。”    说说笑笑间,暮色已黑,到了晚饭时间。党英明说:“两位老板,生意谈妥,留下来一同吃酒,我让厨房多备几个菜,咱们痛饮到天亮。”    高个商人起身告辞:“党老板,酒就不喝了,我们得连夜赶回新京。提醒您一下,明晚我们提货,一定在酒坊等我,同你痛饮三大碗。”    党英明握手相送:“放心,就坐等二位到来。”    送走两个客商,党英明将香烟丢到地上,踩了一脚,说:“想通过香烟麻痹我的神经,门都没有。大家抓紧吃饭,做好痛击来犯之敌的准备。”    “真是天助我也。传令下去,明天晚上行动。”禾田得知党英明吃住在酒坊,眼里露出凶狠的光芒,“干掉他,咱们就是大日本帝国的英雄。压机给给!”    屋里的人挥舞拳头喊道:“禾田必胜!禾田必胜!”    太阳西沉,霞光满地。    三辆拉着黑色酒桶的马车缓缓走进酒坊。    伙计赶忙迎上去打招呼:“老板,说话真准撑,果然准时前来取酒。”    高个商人问:“党老板在不?”    “在屋里等着您。不过?”伙计挠挠头,欲言又止。    “是不是觉得我们来得人多?忘介绍了,他们都是装卸工,不在这儿吃饭,干完活就走,党冷老板真抠。”    伙计带着他们进入酒坊。    一行人等刚进车间,伙计转过身便关上木门。    高个商人不解地问:“关门做甚?”    伙计答道:“外面风大,防止进灰。”    “啊,有道理!”高个商人没再往下问,领着人直奔党英明住处。    不知为何,酒坊里特别安静,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特务们开始发毛,有人嚷嚷,“人在哪呢?赶快出来!”    高个商人推开党英明房间,里面空空如也,暴跳如雷,吼道:“八嘎,我们被骗了,赶快撤。”    特务们转身往门口跑,房梁传来党英明浑厚的声音:“禾田,等你多时了,我备了酒菜款待一行。”    禾田把战刀往地上一杵,说道:“冷桑,你的不够意思,出来讲话,我要与你决斗!”    党英明冷笑道:“哈哈,不好意思,我冷兵器擅长使用飞镖,跟你玩不到一起,见谅。”    禾田步步紧逼:“这么说发生在满洲的一系列刺杀案件,都是你做的?”    党英明说:“对啊,明人不做暗事,都是我做的,而且告诉你,我就你们要找的共产党金牌卧底,来抓我呀!”    禾田抽出战刀,说道:“快快投降吧,你的跑不掉了,援兵就在路上,即刻便把酒坊团团围住,尔等插翅难飞。”    党英明说:“我也告诉你,抗联已埋伏半路,说不定现在已经交火,打得不可开交。”    禾田气急败坏地说:“你们人少,一群乌合之众,不是我们的对手。”    党英明说:“谁说我们人少,国民党军统也加入进来,不信你看——”话音刚落,棚顶齐刷刷亮起手电,足有十几只。    禾田差一点气冒眼睛,疯狂地吼道:“你的大大的坏,我要拿你的人头,祭奠死去的崔桑。”随即拔出手枪,朝喊话的角落连开三枪。一时间屋子枪声四起,乱成一团。    就在屋内激战正酣之时,在酒坊外的小广上,党英明与禾田四目相对,眼露凶光,大战一触即发。    禾田厉声道:“屋里说话之人是你的替身?”    党英明剑眉紧锁,长笑道:“屋内持刀之人与你孪生?”    二人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禾田抽出战刀,说:“算你聪明,识破骗局。不过,真假已无关重要,今天我要取你人头,为崔桑报仇。”    党英明掏出飞镖,笑道:“小儿科一识就破。在你毙命之前,有些事我得说清楚,免得成为冤死鬼。知道关东军情报从哪儿泄露的吗?都是内部人干的,包括你老婆真由美子,他们沆瀣一气,大发战争财,个个赚的盆满钵满。唯独你蒙在鼓里,被人当驴使。”    禾田气的眼冒金星,怒吼道:“不可能,美子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绝不会干卖国投敌的傻事。”    党英明用嘴吹了吹飞镖上的尘土,嗤笑道:“国民党特务冯岗狱中毙命就是她做的,我送她一块辽金双燕玉佩。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呜呜……”禾田极度伤心,“完了,我被他们当成猴耍了。不管了,拿你的命。”随即举刀朝党英明扑来。    这时,屋里的枪声停了,锄奸队员和国民党特工一脸笑意的从屋里出来。见禾田举刀砍党英明,牛栓柱端起枪就要集火射击,被党英明摆手制止。    众人屏住呼吸在一旁观战。    党英明身子一闪,战刀闪电般从他耳边飞过,情形十分惊险,稍稍偏颇一点,脑袋就会被劈两半。待禾田抽刀二次进攻时,党英明跃起,身体腾空,来个一百八十度空翻,脚尖踢向禾田下颚。禾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掀翻在地,口鼻流血。    观战人员报以热烈掌声。    牛栓柱说:“嘚瑟个球,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小命休矣。”    禾田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鼻血,挥舞战刀嚎叫着冲向党英明。这次他采用的是连环刀法,上砍头,中切腰,下劈腿,环环相扣,招招夺命,令人胆寒。    党英明运用的招法是避实击虚。他将太极拳发挥到极致,刀来人躲,刀去人击,忽而脚踢裆部,忽而拳击胸口,犹如猿猴荡千,整个人围着禾田飘来移去,眼花缭乱,迫使禾田转攻为守,节节败退。    “看镖!”党英明腾空跃起,运足力气向禾田的胸口掷出一枚飞镖。一道寒光闪过,禾田赶紧挥刀抵挡,只听“当啷”一声响,飞镖被击落。他喜不自禁,挥刀刺向党英明的心脏。令他的意想不到的是,党英明掷出的是子母镖,一枚被击落,另一枚朝咽喉飞来,等他发现为时已晚,飞镖刺中咽喉,顿时鲜血飞溅,惨叫倒地。    党英明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对锄奸队员说:“完活。进屋打扫战场。”    锄奸队员簇拥着党英明朝酒坊走去。    就在党英明转身的刹那,禾田的手突然动了一下,随后吃力的从兜里掏出袖珍手枪,枪口对准党英明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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