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危机来临之前,也就是1929年8月,欧洲的其他国家都在按照自己的行政政策发展着。 英国和美国仍在进行着长久的贸易战和金融战。 由于一战的时候,英国向美国购买了大量的武器装备,这使得国内大量黄金流入美国。 处于金本位的英镑,一旦失去大量黄金将会受到严重影响,因此无论如何英国都会想尽各种办法,将黄金给收回来。 同理法国也是一样。 但法国跟英国不同,法国所采取的方式是对殖民地的吸血。 英国的大部分海外殖民地都是东亚地区,而东亚地区的文明发展程度很高。 即使是现在的东亚地区大部分都处于落后阶段,但因为苏联的世界革命思潮影响,这使得东亚地区也开始做出反殖民行动。 例如印度,其内部反殖民运动时有发生,这使得英国对殖民地的吸血需要谨慎再谨慎。 反观法国,由于法国的大部分殖民地都在非洲,而非洲不单落后,其内部思想也还没有得到开发。 除去不久前摩洛哥反殖民战争之外,非洲各地依旧处于法国的掌控之中。 而且非洲距离苏联太远,这使得苏联想要去解放非洲人民也很难办到。 再加上非洲那边物资确实丰富,这使得法国在吸血上面,吸得不亦乐乎。 还有一点,那便是法国的内部改革。 法国的资本主义特色土地改革,让法国内的土地资源得到充分利用。 再加上法国对德国的渗透,这使得法郎与美元展开了竞争,并在地缘优势下,取得了优势。 再者,现在的美国正处于咆哮的二十年,繁荣的经济让英法两国打算借美国的股市热潮,来一波起飞。 可是,这也造成了一种情况。 那使得英法两国与美国之间的纠缠更深了。 可相对于英法两国的借势行为,德国的处境则微妙许多。 ‘道威斯计划’之后,还有其他协助德国恢复经济的国际计划,但这些计划的核心目的其实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货币之间竞争。 他们的竞争,确实给德国带来了很多好处。 无论是在德国这边建造工厂还是给德国进行贷款,都很好地解决掉德国的内部经济问题。 现在德国内的通货膨胀并没有得到完好解决,普通百姓要想买一块面包,还是得推着五十万马克去购买。 但至少,德国的失业率上涨暂时得到了减缓。 这是一个好消息。 于是乎,魏玛共和国做出了一个风险性极大的决定。 他们开始减少与苏联之间的合作。 无论是军事之间的交流亦或是工业技术之间的合作,皆是如此。 从1927年到1929年这两年间,魏玛共和国逐渐从苏联里面撤走技术人员。 这件事,让玛利亚不得不重新前往柏林,与兴登堡总统进行交涉。 经过一番交谈后,玛利亚离开了柏林,而苏联《真理报》与柏林《日报》也分别写出玛利亚临走前,对这次交谈的结论。 “我与总统兴登堡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双方充分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双方的了解,会谈是有益的,我们尊重贵方选择,赞赏兴登堡总统的抉择,但我们还是持保留态度。” 一番外交黑话下来,苏德之间的外交交涉算是没了一半。 既然德国有意断开与苏联之前的合作,那么苏联也会减少给德国的粮食援助。 人道主义援助还是会有,但苏联内部穷人千千万,自己都顾不上,要照顾贵国人民还是力有不及。 于是乎,人道主义的粮食援助开始减少,从1927年8月到1929年9月,减少了三分之一的量。 再加上撤走技术人员这一点,用来当做交易的粮食也会就此断开。 霎时间,德国粮食逐渐紧缺。 苏联会帮助无产阶级,两年时间还留有三分之二的人道主义援助分量,便足以证明苏联的人道主义精神。 可是,苏联不能盲目牺牲国内人民,这只会本末倒置。 因此这种做法,除去个别的左翼组织声讨苏联之外,大部分都是给予认可的。 至于来苏联这边工作的技术工人,则多了一份选择。 他们可以继续留在苏联这边工作,甚至能将自己的家人接过来,苏联会敞开胸怀接纳他们。 当然,他们也能离开苏联,而苏联会预交多两个月的工资。 在如此优待的条件下,有三分之一的工作人员愿意留在苏联,甚至将自己的家人接过来一同生活。 剩余的三分之二,苏联当局会给予尊重。 但是,留在这里的工业设备就别想搬走了。 表面上苏联当局会答应还回去,但约瑟夫已经给了指令,尽可能想各种借口拖住这些工业设备。 什么‘人员不舒服,在拉肚子’或者‘列车心情不好不想开动’。 无论有多奇葩,苏联都不放手。 代表着魏玛政府的工作人员忍不住骂他们是流氓。 对此,约瑟夫绷不住笑出了声。 当年他当高加索金融家时,不知流氓了多少回,还差你这么一次? 面对老流氓,魏玛政府的代表人毫无办法,只能无奈地被‘列车怀孕,休假一年’这种奇葩借口给敷衍过去。 久而久之,魏玛共和国也就忽略掉留在苏联内的工业设备。 而且他们不想忽略都不行。 因为就在他们逐渐撤走遗留在苏联内的技术人员时,德国内部出现了一件大事。 美国逐步地进行撤资了。 ‘道威斯计划’的主要内容确实是给德国恢复经济。 他们的恢复经济方式,与原时空的‘米歇尔计划’十分相似,又或者说‘米歇尔计划’就是借鉴了‘道威斯计划’的方式。 而这样的方式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入资。 向经济衰退落败的德国内部注入资本,让美元在德国内部流通。 这是美国的一步棋子。 即使企业在德国内部并不能赚取太多钱,给德国的贷款也很难收回成本。 但是,美元的流入其带来的利益,远比企业赚钱和贷款利息来得大很多。 因为,那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利益,更是政治上的利益。 但这样的利益,却在1929年10月初,突然间撤走了。 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是什么情况。 魏玛共和国还只是认为,这不过是美国和英国之间的对弈出现了差错,出现了失误。 这种撤资的事情并不是没出现过,而每一次出现,都与英国有关。 但这一次,魏玛政府远远低估了这个1929年十月。 大量的美国资本开始撤走,然后连英国资本也是如此。 资本突然间撤走,使得德国内部大量工厂企业濒临倒闭。 外债往往会表现为财政赤字,财政赤字往往会导致投资不足,投资不足就会导致就业率下降。 德国之所以能将失业率维持到一个平均水平,就是因为英美法三国的外资投入。 外资投入加上贷款放松,这使得财政赤字得到缓解,外债也能也一点点偿还。 可随着外资的撤走,缺少新的资金来源,外债逐渐演变成财政危机。 三天时间内,柏林就出现了一万多失业人员,而这仅仅是柏林,并没有计算到其他城市。 由于这场大规模失业浪潮出现得过于突然,以至于魏玛共和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海浪般的信息给打得措手不及。 兴登堡连忙召开国家会议,并约见英法美三国代表。 最终,他了解到了一件足以让他瞠目结舌的事情。 美国那边,发生了股市危机。 当然这场股市危机很快就被三大银行给拉了回来,至少在短时间内,将股市指数往上拉了一些,不至于一直掉一直掉。 然而,股市的略微好转并没有让美国外资重新回归,就连英国也是如此。 而且英美之间又开始打起了贸易战,即使英美两国为了重新刺激国内经济,并且避免黑色星期四的重新上演,又开始给国内降息。 但是,一旦国家内的经济情况逐渐不稳妥之后,往往都会通过加关税的方式来保护国内商业。 这是一个手段。 即使现在的美国总统还没签订任何加关税的协议,但美国资本已经有回流的打算。 如此一来,原本全身心投入到资本怀抱里的魏玛共和国,顿时间犹如吃了半只苍蝇一样恶心难受。 “或许,我们可以重新找苏联合作?” 国会中,一位社会党员如此说道。 身边的gcd员也表达赞同。 虽说社会党与gcd一直都是不友好关系,社会党更是坑惨过斯巴达同盟,使得社会党与gcd水火不容。 但是,在魏玛共和国中,他们都是左翼。 既然是左翼,那就必须提防。 因此即使他们所提出的建议很有成效,也很适合现在的情况,但国会也不会完全答应。 这是意识形态问题,他们很难跳得出这个圈子。 可即使没有完全答应,苏德之间还是保持着一条微弱的合作链。 这条链,来源于一条与苏联高加索地区有所接壤的的欧亚铁路。 一开始苏德之间的合作,其带来的大量粮食,就是通过这条铁路进行运输。 然而现在,这条铁路被约瑟夫以各种奇葩理由给暂停了。 面对左右为难的情况,魏玛共和国前后不是人。 意识形态上,他们不愿意与苏联有太过于深入的交接和密切关系。 但是,在国家存亡上面,现在的他们又不得不寻求其他出路。 最终兴登堡敲定了注意。 继续向苏联维持那微弱的合作,不要轻易断开,但是又不能与苏联过分交往,要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这份决定顿时让德国处于一种微妙态度。 靠近东部的德国城市,乘搭着地理红利,即使也同样出现大量失业问题,依旧可以获得自己的城市政府粮票补贴。 可是,西部的其他城市就不好过了。 他们是越过越惨。 就连独立邦巴伐利亚,也在撤资的问题上陷入巨大的财政危机,失业人口每日攀升。 如此情况下,阿道夫重新站出来了。 &nbzi党之间的内部斗争,阿道夫获得了巨大声望与决定胜利的支持率,这使得nazi党更倾向于阿道夫。 &nbzi党成为了一体。 可是在他出狱之后,阿道夫除了出书之外并没有做太多事情。 他只是在等待。 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他总有预感,这个机会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 直至1929年11月,机会到来了。 美国的股市危机,给全世界都带来了灾祸。 但凡是金本位国家,都与美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就连身为银本位的震旦,也因为这场经济危机,导致农产品出口极具萎缩。 面对失业率几乎要攀升到以百万为单位的失业人口时,德国内部开始陷入恐慌。 这份恐慌迅速蔓延,其规模之大,甚至比之前的通货膨胀还要夸张。 再加上与苏联的合作出现巨大断裂,这使得德国西部各大城市,开始陷入饥荒。 如今正成为法国租界的鲁尔工业区,也同样在这场危机中,出现了大规模的裁员和削减工资等问题。 很快,德国人们没钱了,又或者说,他们手上依旧握着几百万的马克,可到头来连一块面包都买不起。 因为他们的马克不值钱了,而且面包也涨价了。 原本五十万可以买一块面包,现在需要八十万,甚至是一百万。 &nbzi党的极端思想被阿道夫给用到了极致。 他将这些思想拧成了一条麻绳,将其丢入已经陷在深渊内的德国人民,他们为了自救,便下意识地抓住这条麻绳,却不知这条麻绳会将他们带到什么方向。 但无论如何,这条麻绳都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让他们死抓不放,只为活命。 于是乎,在一次演讲中,阿道夫又一次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他先是以平滑的,平易近人的语气,与面前的人交谈着。 然后,在谈到现在的工作状况,阿道夫的语气声调便逐渐攀升。 当谈到‘是谁让我们陷入如此困境,又是谁让我们失去工作。’时,阿道夫的神态逐渐陷入癫狂。 狰狞的表情,在血旗的衬托下,形成了一副撒旦上凡传播罪恶一般。 这一刻,血旗上的黑色更加深邃,红色更加猩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