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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供奉

振兴大明 飞天缆车 5388 2024-09-09 22:27
   按照规矩,新皇登基,一些常备的赏赐和政令也会随即下达恩诏发放,例如停止勾决(也就是处死各种人犯)。   而京城内外大小官员,在职期间有革职留任或降级罚俸者,借这一次机会也是全数开复,这就是传统的恩典。   也是老皇帝留给新皇帝的手段。   例如,唐太宗贞观晚年,就借故贬了李绩,然后让高宗再招回来任职,进行施恩。   有用吗?肯定有用。   因为这是阳谋。   毕竟在封建时代,道路长远,在朝中如果没人的话,想要回来可谓是千难万难。   况且,新皇帝一个提拔,就能让你跟皇帝有了新的关系,正儿八经的自己人,好处多多。   不过,可惜的是,宣仁皇帝考虑到泰亨皇帝太小,这样的阳谋如果施行的话,反而让内阁威风了。   轮到朱敦汉就有些难受了。   朝廷上的空缺不多,那些下野的人才也不多,很难提拔自己人。   他又不是太子,天然拥有太子属官可以信任,自成一派。   不过他到底是魏王,魏国的那些大臣理论上都可以用来中央。   但是有一个致命缺点,魏国的大臣不仅要面对美国的威胁,还因为功名太低,根本就无法爬到高位。   这种情况下,很难做事。   龚橙就赏赐了一个同进士出身,但总不可能搞批发吧,人手一个同进士?   故而,广纳人才就成了首选。   这也是恩科的由来。   隆武元年的正式到达,对于天下人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对于天下众多学子来说,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就是,又可以有一个正途出身的恩科机会了。   各地在北京的会馆被挤得满坑满谷不在话下,就是北京城中的各家旅舍,寺庙,也纷纷被来自全国的学子占据,当做这最后攻关时刻的临时居所。   在京城著名的琉璃厂大街边,有一处名唤春来的小茶馆,在百年前,老板是夫妻两个,男的姓张,在家行四,平日里最爱穿个大裤衩,所以人皆称呼其大裤衩。   春来茶馆,也被称作大裤衩茶馆。   张家世代在京经营茶馆,可谓是八面玲珑,旧客新客不断,生意还算红火。   茶馆不只是喝茶,还是个小市场,私人兜售小玩意的,商量租赁合同的、算卦的、讲和的,不一而足。   “张老板?快请!”   “赵先生,哪阵东风把您盼来了?”   张四和穿着长褂,见到熟悉的客人来,立马就捧着笑脸招呼着。   不一会儿,就见两个三十来岁读书人,一边闲聊,一边走了进来。   “哟,赵公子、陈公子,怎么有时间来喝茶了?”   赵公子略显富态,他满脸倦色:“整天复习,人都快傻了,出来消遣一下!”   “来一壶碧螺春,再来两碟点心,记住甜一点!”   二人坐下,虽然说是消遣,感觉并没有花天酒地,而是来到茶馆里放松心情。   “哎呀,张孝达,你怎么来了?”   二人坐定,立马就看到了同乡张之洞,他正低头看着一幅画,怔怔出神。   见到两位同乡,这才抬起头来:“赵兄,陈兄,好久未见!”   “这是?”   “范成大的《田园杂兴》四十首。”   张之洞沉声道:“是浓墨油纸的摹写本,点画波磔的气势精神,几乎与原本无异,转折之处,丝毫不带牵强。   不见原本,却怎么样也想不到出自摹写。”   “哦?”两人来了兴致,爱不释手的看了起来。   这世上就没有读书人不爱字画的。   范成大是南宋初期之人,与杨万里、陆游、尤袤合称南宋“中兴四大诗人”,不仅做诗了得,其字画也是一绝。   而在这个世上,虽然真品也是人人喜欢,但要是临摹的好,那也是价值不菲,尤其是字体,更是许多人的热爱。   “多少钱?”   “要我一百块!”   “什么?”   几人大吃一惊,满脸的心疼之色。   在那些达官贵人们手中,一只蛐蛐乃至一条狗,几百块就跟玩似的,但在常人手中,100块却是天大的事。   哪怕作为举人,100块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在大明,科举之道一分为二,有文举和武举之分。   而在文举中,则是童子试、乡试、会试,这是一条越来越窄的独木桥。   虽然举人和秀才可以参加省试,但那不过是吏官,艰难而又望到边,根本就没有会试来的前途广大。   而要参加会试,一路上的路费且不提,在京城的吃喝复习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基本上一趟下来,百八十块是轻而易举。   而要是常年不列皇榜,那就是鸡飞蛋打,家里就得亏空了。   所以,科举虽然公平,但实际上依旧是对钱财的考量,多少优秀的学子,扛不住家庭压力,被迫参加省试。   而听到他们几人的言语,一旁的中年人也是满脸惊喜而又惋惜之色,很显然也是那种喜欢却买不起的类型。   几个人目光相碰,都是苦笑无言。张之洞自小在父亲身边,官场多锻炼人心,他于接人待物中很有心得,向男人一拱手:“前辈,请了。”   他笑道:“前辈也很中意这份手卷吗?”   “啊!”男人很是不舍地将书卷放好:”是啊,貌合,神亦不离。出自绝顶聪明人的手笔。”   他对于这方面很有造诣,说出的点评也是丝丝入扣:“只是你我囊中羞涩,怕是难免有遗珠之憾啊!”   “不如……”张之洞也是突发奇想,回头和几个人商议了一下:“我们一起买下?”   “其他人再做临本,已慰平生所好。本次会试若是全部得中,则此手卷就交由先生,也算是彼此有缘;如有一个不中或全部不中,则以抓阄为选?”   “好!”男人也是那种有决断的人,他下定决心道:“就以这副手卷做吃梦之约!”   吃梦是科举趣事之一,每一次出场,为了补偿场中辛苦,同赴试的好友相约到一家馆子大啖一顿,吃过之后记账。   等到榜单发布,名落孙山的白吃,榜上有名的分摊会账。算是一种特殊的心理安慰,名为吃梦,可算是微妙贴切。   出钱的人高兴,因为是中了皇榜;落榜的人算得勉强得到慰藉。   而如果人脉广泛,才名远扬之人,自然是几受邀请,然后出了一波大血。   过了会儿,刚去上厕所的商贩走了过来,见到几人凑够钱了,立马就惋惜道:   “你要是缺钱了就早说,借点钱给几位文曲公算得了什么?”   听得借贷一话,包括张之洞在内的四人,立马脸黑的像锅炭。   要不怎么说商人精明,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赚钱生意。   举人们大多身价富饶,带了一定的钱财来到北京参加会试,但突发状况很多,往往钱财不定。   这时候,商人们也就出动了,一边亲切地借钱来救急,生怕他们这些举人老爷们缺钱用。   毕竟天底下哪有比举人那么好的贷款人了?   知根知底,而且一不小心就会高中,为了前途和名誉,绝对不可能欠钱不还。   而一旦等到会试结束,立马就变了一副嘴脸,开始进行要账了。   会做人的,就委婉的催促;不会做人的,就会派人跟到家中催要。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利息极高,少则八九厘,实在让人吃不消。   所以对于许多的举人来说,借贷除非必要,不然绝对会粘上一点半点。   在商人再三的兜售下,都被四人拒绝了。   四人聊了一会儿,约定下次结伴再去茶馆,就各自散去。   张之洞回到了租赁的寺庙中,开始进行功课复习。   许多读书人喜欢居住在客栈,虽然吃喝无忧,但却格外的吵闹,平常聚会不少,这会极大地影响到学习。   所以,张之洞却托关系找到了寺庙这样的清静之地,每天粗茶淡饭,在幽静的环境里进行复习。   当然了,像他这样的聪明人也不少,寺庙里面的房间也是被包圆了。   和尚们一个个吃的膘肥体壮,显然这几年他们着实赚了不少。   “唉!”摇摇头,张之洞叹了口气。   明宗皇帝和昭宗皇帝间隔不到一年就死了,隆武皇帝又抢了儿子的位置上位,着实让人无奈。   整个北京乱腾腾的。   虽然对举人来说机会大增,但对朝廷来说可是不利啊。   他常年辅佐父亲做事,自然视野更开阔些。   ……   紫禁城。   会试在四月举办,礼部忙的不可开交。   按照常理来说,会试举办了多年,应该是没有什么匆忙的,但是架不住朝廷把八部分成了十四部,礼部拆分了不少,人员流失严重。   为了让整个会试安稳的办下来,内阁只能将一些老人给召回去进行帮忙。   不过作为大明的中心,隆武皇帝却是毫不担忧,悠哉悠哉的听戏看戏。   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么他真的应该大动干戈,裁撤一些人了。   “朝廷许多人风议给舒宣王追赠庙号一事……”   孙瑞珍作为礼部尚书,他小心的站在一旁,额头上的虚汗不止,说话很是小心:“还请圣上示下。”   舒宣王,也就是朱敦汉的老爹,由于死的早,一开始是舒孝王,但是如今儿子当了皇帝,自然得变了。   而过了大半年,许多人有心思活泛起来,想着给皇帝的亲生老子上帝号。   这也是正常的事。   就如嘉靖皇帝,把自己的亲生老爹变成了睿宗,就是想放在太庙里祭奠。   对于皇帝更是关键。   这是对自己正统来源的归正。   朱敦汉闻言,眉头一皱。   说实话,他上位跟嘉靖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更加下作一些,更不符合规矩。   完全是内阁受不了内外压力,再加上他在外朝内廷里应外合,所以才有了机会上位。   在这种情况下,外人看来更应该进行所谓的大礼仪,从而更正视听,让自己得位之正。   但朱敦汉却是穿越者,亲生老爹虽然重要,但完全没有相处过,改一个谥号也就罢了,完全配不上一个皇帝位置。   而且这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又要掀起一波党争热潮?   大明可经不起动荡。   更别说,太后她老人家可是自己的内应,胜似亲生父母,再让她老人家如何看自己?   稍微说几句对自己不利的话,皇位立马就不稳当了。   “哼!”朱敦汉怒斥道:“礼部干什么去了?王考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如果再那么闲的蛋疼,通通滚回家吃干饭去。”   孙瑞珍大气都不敢喘,慌的不行。   马屁拍到马腿上。   幸亏没有说是自己,不然的话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陛下恕罪,老臣一定会去严厉申饬!”   “哼!”朱敦汉冷哼一声:“还有什么事,有事快说,没事就滚!”   孙瑞珍如临大敌,忙又递上题本:“还有为后宫妃嫔封号一事!”   “呈上来。”有小太监把他的奏本取来,朱敦汉接过来打开看看。   皇贵妃陈青黛。   贤妃李秋榆。   淑妃郑初露。   敬妃郑初夏。   德妃海伦。   还有几个王姬,也被封了嫔位,基本上都是他宠幸过的,而没有怀孕。   朱敦汉看了一眼,没有什么疑问。   这些女人的封号都很正确,唯独皇贵妃陈青黛最为特殊。   给她封号吧,这很正常,但却容易让别人瞎想;如果不给的话,就太过于绝情。   难办。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认可了:“就这么办吧!”   “是!”   孙瑞珍刚退下,忽然皇帝召来了内务府大臣问道:“按照则例,太后,太妃和太嫔,每日,月、年应得的供给是多少银子?”   “回皇上,按照则例,皇太后每年银五千两,各种绸、缎、绫、纱等丝织品两百匹,布类两百匹,金线一百绺,绒线八十斤,棉花线六十斤,棉花两百斤,里貂皮两百张。每日份例:猪肉一百斤,羊肉五十斤……”   “行了!知道了。如果朕想多给她们一些呢?”   “皇上可以吩咐内务府专门就这笔银子奏本,然后交由御前颁喻,臣等才好奉旨办理。”   他停顿了一下,犹豫了会儿,又说道:   “其实,这些钱对于太后太妃来说,也很是够了的。她们每天呆在宫中,用钱的地方少……”   皇帝虽然觉得他的话有点道理,但一切不能算经济账:“即今日起,所有的供应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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