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的算没有错？”　　 刘猊难以置信地看着欧元问道，“这么大的数字，你既没用算盘，也没用草纸；就直接这样心算下来，不会搞错？”　　 “我都是取整数，零头被我忽略了，这样计算，大致不会错。”　　 欧元解释道，“具体精算，刘知府和账房管事，还会细算；最后错不了。”　　 “某估算的大数也是这么多。”　　 鲁明德也报出自己心算的结果。　　 商虞君：“我这里心算的也大致如此。”　　 欧元喜爱地看她一眼，确认过眼神。　　 商虞君读懂那是满满的夸赞，心里甜丝丝的。　　 “好了！此间事了。”　　 欧元最后安排道，“我们还要抢时间前往淄州和青州采购，顺便坏赵九哥的好事。　　 这里后续的事情，就留给刘知府和关统制了。”　　 “你小子这干劲可以！”　　 刘麟越发觉得欧元的优点挺多，要不是觉得欧元出生起点太低；他都要到欧元面前找不到优越感了。　　 当然他现在的优越感，大多是欧元在他面前装痴；故意给他留下的错觉。　　 没有本事的人，就老吹嘘，包装炒作自己。　　 真正厉害的，往往都是在藏拙。　　 “这不是穷怕了，想趁机赶紧多赚几个钱嘛！”　　 欧元冲刘麟憨笑道，然后又看向鲁明德道：　　 “鲁掌柜，你们能帮我们再采购些粮食和跟战争正相关的其他物资吗？”　　 鲁明德：“济南府基本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粮食之外的物资，一些药品，猛火油和钢铁倒是还有一些。”　　 欧元：“钢铁就算了，太重，运不动；就把能用得上的药品和猛火油，尽可能地采购上来吧。　　 要多少定金，你直接给我个数。　　 能用银票交易最好。　　 到时候你们连同我们现在库存的粮食，一起把我们运到兖州袭庆府衙去；再继续往前送到南京神六军灭金神风寨去也行。　　 路费报酬给你们另外算。　　 银票到南京可以结总账。　　 如果是全部过现钱，那些珍贵的稀有物品；比如高灵敏的打火石，硫磺和硝石等等。　　 可以付全款。　　 其他的。　　 最多付一半的定金。”　　 “好。鲁某愿意相信公子，用某家的情面，尽可能帮公子推销银票交易。　　 以目前城中的货物量看，公子给鲁某留3万贯现金便可。　　 待物资采购上来。　　 我鲁家组织人马，亲自送给公子到目的地。”　　 “好。完成采购和押送，我对你们另外有奖励……”　　 欧元给鲁明德具体讲解和介绍一番，包括欧元的身份介绍。　　 又跟留守的关胜沟通一些细节。　　 便匆匆又上马车，在穆霓凰和商虞君两位佳人的陪伴下。　　 跟刘麟，刘猊和刘复等人，一路向东南兴冲冲地打马前往下一站——青州。　　 无论是跟着欧元投机赚钱发战争财，还是等着看欧元跟读书人领袖衍圣公骂战搞事；刘麟和刘猊他们都非常有兴趣。　　 看热闹不嫌事大，千古如一。　　 何况如果衍圣公的名声真被搞臭。　　 他们刘家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以济南府平叛为借口，赖掉赵构给的那一千锭黄金墨宝费。　　 这样的好事，刘家人很上心~~~　　 欧元他们此行，鲁氏三兄弟也派一些比较可靠的壮丁，给他们带路送行。　　 夜深人静时，众人到达淄州。　　 上百只火把，由远及近，在淄州城西门前停下。　　 像极了夜晚前来打劫的一大股土匪。　　 淄州城门紧闭，无法进城。　　 “开城门，快开城门！钦差大人来了！”　　 刘猊在城门口玩笑着叫门，“赶紧叫你们赵知州起床前来迎接钦差大人。”　　 “哈哈哈哈……”　　 刘家侍卫一阵欢笑。　　 咻咻咻——　　 紧随欢笑声而来的，是城楼上飘下来的一阵箭雨。　　 啊——我草你大爷的！哦——嗷——　　 刘猊站在前面没看清楚，脚上挨一箭。　　 疼得他嗷嗷叫。　　 刘家侍卫赶紧将他拖回来。　　 所幸弓箭杀伤力有限，隔着布鞋，只穿破一点皮；包扎一下伤口，勉强还能走路。　　 “tmd！赵弱鸡手底下的人都这么虎的吗？”　　 刘麟上前查看堂弟伤情，却是气愤地骂道。　　 城楼上的守卫，此时非常紧张。　　 大气都不敢喘。　　 如今京东东路（山东被分成京东西路和京东东路，金东西路治所省会在应天南京；京东东路在青州益都府）匪患和叛乱比较严重。　　 即便是知府太守，一觉醒来，脑袋还在不在都是一说。　　 这大概也是兖州和齐州的领导班子直接跑路的原因。　　 历史上，京东东路的路长（省长），青州太守曾孝序，就是在暴乱中直接被杀害。　　 一起遭殃的，还有两位历史上的知名人物——李清照和赵明诚。　　 他们辛辛苦苦积攒的各种文玩字画，直接被暴徒如项羽一般——“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一把火连他们的房子都烧了。　　 刘猊和刘麟此时口中的赵知州，正是还在淄州任知州的赵明诚。　　 “荣哥。”　　 欧元从马车窗探出头，对花荣喊道，“这淄州如今的知府，是赵明诚吧？”　　 “对。着名词人李清照的男人。”　　 花荣认真回答。　　 “看样子，他搞管理还可以啊！夜间这城门闭得紧紧的。”　　 欧元在心中问自己：　　 “懂得这么认真防守的知府，到了江宁府南京（现代南京）；怎么一听说有人造反攻城，就直接吓得跟着师爷和近侍三个人连夜坠城而逃？　　 结果手下平定了叛乱。　　 这三个沙雕闹大笑话。　　 还被李清照写诗挖苦讽刺！　　 也因此被赵构贬官一段时间……　　 在京东路这种乱糟糟的地方呆过的人，到江南去不应该还那么慌里慌张啊？”　　 “他可能是胆小，对手下嘱咐得比较多吧。”　　 花荣不以为然道，“这里的城墙不高，实际上起不到什么防守作用。　　 老弟若是想进城，花某一个撑杆跳；就能直接跃上城头，强制让守卫把门打开。”　　 “算了，还是别吓他了。半夜吓人，容易吓死人。”　　 欧元想起历史上的赵明成，听到有叛军攻城；连老婆都不要了，就坠城逃跑。　　 感觉这种人实在太离谱，不自觉在心中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