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 上扬调侃的调儿,是季大小姐没错了。 沈柔云握着锁的手微微顿住,呼吸轻到能?听见自己胸口的心跳声。 身体几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在季静声音响起的那?一瞬,就立马扭过身朝后看。 动作?太急,急到珍珠耳坠甩动时打了脸。 季静已经下了马车,站在乘云门口台阶下几步远的地方,双手背在身后,昂脸挑眉望过来。 可能?一直在赶路,季静神?色难掩疲惫,连身上标志性的红衣在黄昏下都显得不够光鲜,可她眸光明亮,含着笑看过来,眼里只盛着她。 像是一朵仅为她一人盛开绽放的野月季,心动到让人忘记呼吸。 沈柔云粉唇轻抿,当场就红了眼眶,微微垂眸,稍稍别开视线。 季静,“?” 嗳? 季静茫然住,她还等着沈柔云奔跑过来抱住她呢,怎么沈柔云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跟想?象中的久别重逢干柴烈火胜过新婚可不太一样啊。 季静还以为沈柔云会想?她想?到扑过来吃了她呢。 山不过来,那?季静选择过去?。 她三两步上前,凑头看沈柔云,微微愣住,呐呐道:“怎么还哭了,想?我想?的?” 她就知道沈柔云会想?她! 季静心里得意坏了,心道沈柔云看完她准备的元宵惊喜后,肯定会想?她。 但?是真?看到沈柔云垂眸无声掉眼泪,唇瓣抿着,眼尾红红的,季静又舍不得了,心脏像是被她泪珠砸的轻颤,泛起了酸楚钝疼。 她扯着袖筒微微屈膝给沈柔云擦泪,声音不自觉放轻,可又急着跟她解释: “主?要是等青山州知州签字的时候耽误了些时间,这才回来晚了,本来可以早两天就回来的。” “嗯。” 沈柔云抬眼看季静,眼睫还湿着,眼尾像是被桃红色的毛笔细细描了一道,楚楚可怜,又柔弱诱人。 一段时间不见,她似乎又清减了一些,肩背轻薄,腰肢盈盈一握,显得模样越发清丽柔弱。 她眼睛一错不错的看过来,看的季静心里软软的,没忍住轻轻亲她额头。 完了,季静沉默,她发现急着想?要干柴烈火的人不是沈柔云,而、是、她、自、己! 毕竟小白花看起来一点都不馋她。 季静,“……” 这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小白花怎么能?不馋她呢? 季静选择拿出礼物。 她挺直腰背,退后一步,眉眼含笑,将背在身后的另只手拿出来,“知州府里的,我觉得好看,就问他讨了一朵送你。” 她修长漂亮的手里握着一朵粉白莲花。 季静低头看莲花,顿了顿,脸上露出懊恼,肩都微微塌下来,随即又撑起笑意讪讪看向沈柔云,有些怕她失望,喃喃说,“路上时间长耽误了,花瓣都蔫了。” 她另只手手指轻拨花瓣。 本来,挺好看的。 可是青山州离新水州多少有些距离,加上天冷,花瓣尖尖就蔫了一点。 像极了现在的她,透着股风尘仆仆的疲惫,估计都不好看了,怪不得小白花不馋她。 花不好看还有一个原因?。 季静抬眼看沈柔云,又低头看花。 这花她看了一路,一直觉得很好看,保存的也算水灵。 但?是下了马车,真?正拿起来举到沈柔云面前,莲花的好看瞬间被沈柔云的美貌比了下去?,显得一点也不水润。 沈柔云顺着季静的动作?低头看莲花。 如今这个季节还没正式开春,外头肯定开不出来莲花。 定是季静急着签字追到了知州家?里,然后在人家?养花的屋里看到了莲花,这才要了一朵。 只因?想?送她,只因?想?让她看看,便小心收着,精心伺候了一路。 跟元宵节的花灯一样,不管是花灯还是莲花,季静都为她用?尽了心思。 沈柔云笑着,可眼泪却掉下来。 季静有些慌,想?起来以前自己“骂”沈柔云是黑心小白花的话,怕她误会,恨不得当场借一张嘴一起跟她解释: “我不是说你是蔫巴的花啊。等,等开春了,我给你种一池子,像橙子家?的满院月季一样,咱家?种一池莲花,咱们到时候看刚开的新鲜的,肯定不蔫。” 季静双手握着花,屈膝凑头看沈柔云,小声说,“不哭了,哭的都……” “不好看了”四?个字季静昧着良心都说不出来。 她笑着,“哭的都更好看了。” 梨花带雨的,惹人怜惜。 怪不得她刚开始总跟沈柔云过不去?,原来是想?看沈柔云柔弱的掉眼泪。 沈柔云撩起眼睫睨她,季静眉眼弯弯半分都不怕,甚至站直身子,双手张开把沈柔云抱在怀里。 “府中院子还要两天时间竣工。”沈柔云手环在季静腰上,慢慢将两人间的距离贴的更近。 季静还没反应过来,鼻尖轻轻嗅沈柔云发丝上的清香,纯情的不行,觉得这样就挺幸福了,格外好满足,“没事,我跟你去?司锦和橙子那?儿住两天。” 司府也是她从小待到大的地方,半点不认生。 司锦当初还没娶妻呢就怕钱橙误会,没给她在锦院留客房,但?是司母却给她在主?院里留了房间,她去?了就能?住。 沈柔云轻咬下唇,手指在季静背上轻划,眼睫轻颤低低说话,“那?里不太好出声。” 不太好出声? 不太好出声! 季静瞬间精神?了! 来了来了,她激动的假装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