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锦城眉头紧皱,脸色阴沉,“项庄,立刻派人去侦查情况。”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示出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项庄领命,带着几个士兵驾驶一辆吉普车迅速朝着前方驶去。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前行,扬起滚滚尘土,车轮下的石子被甩向后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贾锦城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前方的战场,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他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耳畔不时传来枪炮声和喊杀声,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没过多久,项庄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他的脸上满是尘土,神情紧张,汗水混合着尘土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污痕。 “旅长,是阿奎纳多的队伍和佛朗哥的先头部队遭遇了。敌人的火力很猛,阿奎纳多的人被压制在一片开阔地上,伤亡惨重。”项庄大口喘着粗气,话语中满是焦急。 贾锦城闻言,再次举起望远镜观察。 阿奎纳多的队伍看起来颇为混杂,武器装备也是参差不齐。 士兵们大多身着破旧且颜色不一的军装,有的甚至穿着便服就上了战场。他们脚下的土地被炮弹炸得坑坑洼洼,每走一步都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刺激着每个人的鼻腔。 他们手中的武器种类繁杂,大部分士兵拿着问策四天杠杆步枪,还有部分士兵拿着老式的单发步枪,这种步枪年代久远,枪身磨损严重,射击精度和射程都较为有限。 还有一些人拿着从各种渠道获取的手枪,威力较小,弹容量也不大。 在重武器方面,只有几挺陈旧的轻机枪。机枪手拼命地摇动着枪柄,试图保持持续的火力输出,但机枪的嘶吼声总是断断续续,无法形成有效的压制。 很多刚刚入伍的新兵,缺少训练,他们满脸青涩和恐惧,在枪林弹雨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还有一些是当地的农民,他们为了保卫家园拿起武器,虽然战斗技巧不足,但怀着满腔的热血和勇气。 整个队伍缺乏系统的训练和统一的指挥,战术配合较为生疏,但他们保卫家乡的决心让他们在战场上奋力拼杀。 这一点让贾锦城生出了一点不忍。 “让车队加快速度,我们从侧翼绕过去,给敌人来个突然袭击。”贾锦城果断地下达命令,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车队迅速调整方向,朝着战场侧翼疾驰而去。 靠近战场时,贾锦城看到佛朗哥的部队正集中火力攻击阿奎纳多的阵地,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佛朗哥的士兵们放肆地笑着,张狂地叫喊着,仿佛胜利已经在握。 “准备战斗!”贾锦城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专注,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和斗志。 当车队靠近到合适的距离,贾锦城大手一挥,“开火!”一时间,机枪的怒吼声震耳欲聋。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火舌在枪口跳动,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佛朗哥的部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士兵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有的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倒在血泊中。 大口径的子弹犹如死神的镰刀恣无忌惮在收割着一切敢挡在前面的生命,所过之处无不是鲜血迸射,残肢断臂纷飞,场面陷入了极度的血腥。浓稠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让人作呕。 在战场局势扭转后,阿奎纳多满脸疑惑,这里只有他的势力,哪来的这么一股火力强悍的队伍。 “首领,是邦岸治安总队的旗帜。”一个军官没有放下望远镜,用手指着前方。阿奎纳多顺着军官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感激。 阿奎那多神色匆匆,赶忙掏出望远镜望去,脸上瞬间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此刻,贾锦城的车队正风驰电掣般向着这边驶来。 “我的朋友,你真是我的救星!”阿奎纳多激动万分地迎了过去,紧紧抱住贾锦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贾锦城微笑着回应:“咱们之间不必客气,先修整工事要紧。” 两人迅速指挥士兵打扫硝烟弥漫的战场,救助那些受伤呻吟的伤员。随后,他们在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帐内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阿奎纳多面色凝重,犹如阴云密布,缓缓说道:“虽然这次击退了他们的先头部队,但佛朗哥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后续恐怕还有更激烈、更残酷的战斗。” 贾锦城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如铁:“但这一战也让他们吃了苦头,后续他们的大部队过来,肯定携带有重型武器,再想要阻挡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阿奎纳多担忧地看着贾锦城:“贾大队长,这可怎么办啊。” “这是我们独立旅旅长。”项庄挎枪向前迈了一步,铿锵有力地说道。 阿奎纳多明显一愣,他还不知到贾锦城的部队已扩充为旅了。 阿奎纳多叹了口气说道:“目前我在这里只有两个营七百人。” 贾锦城眉头一蹙,犹如两道紧拧的绳索,缓缓说道:“阿奎纳多头领,怎么只有两个营?” 阿奎纳多站起身来,满脸的无奈与悲愤:“马思科叛变以后,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带走了我大部分兵力,现在的卡蒂普南组织,基本上是虚有其名了。” “你这两个营的兵力可是不足以阻挡佛朗哥人的进攻,你有什么打算。”贾锦城望着失落消沉的阿奎纳多问到,眼里却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拼死扞卫菲佣国的领土。”阿奎纳多眼神肃然,声音沉重有力。 “这算是你的回答吗?阿奎纳多先生。” 阿奎纳多眼神坚定,重重地点头说道:“是的,贾旅长。我不能舍弃这些跟随我的部下。”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相劝了。如果你守不住,可以发电报通知我,我虽然在土格加劳只有一个营,还是能快速过来救援的。”贾锦城无奈地摇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惋惜。 接着两人就兵力调配、防线设置等具体问题展开了深入的讨论。 夕阳的余晖如金色的轻纱,洒落在满目疮痍的田野上。战场上的硝烟还没有散尽,燃烧的树枝噼里啪啦地响着,四周一片死寂,仿佛在为刚刚逝去的生命默哀。 “阿奎纳多先生别送了,两挺马克辛机枪,送给你增强一下火力,略表心意。”贾锦城拍了一下项庄从货车上卸下来的两挺备用机枪和两箱子弹。 “太感谢了,贾旅长慢走。”阿奎纳多和贾锦城紧紧地握了一下手,那双手满是粗糙的老茧和未干的血迹。 看着远去的车队,扬起一阵滚滚的尘土,阿奎纳多的一个营长不禁感叹道:“这种不用马拉的家伙,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啊。” 阿奎纳多心里一阵附议,短短一年时间,这个家伙竟然从一个小小的治安队长,成长到现在占据一方的霸主,从军事到科技、商业都有了质的变化。 而自己一方的卡蒂普南组织,苦苦支撑那么多年,依旧困难重重,一事无成。他不知道自己继续下去的路是不是对的,又能走向何方,走多远。未来的路,如同这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一片迷茫。 信仰也产生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