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攻击海盗2
海面上,火光四起,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如恶魔一般张牙舞爪,疯狂地吞噬着一切。浓烟滚滚翻腾,如墨汁一般弥漫开来,将整个海面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与恐怖之中。 茅元仪舰船的炮火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炮弹在海面上炸出巨大的水花,掀起层层巨浪。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耀眼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是末日的审判。 顾荣的船只在炮火中剧烈摇晃,船板上木屑横飞,士兵们惊恐地躲避着不断落下的炮弹碎片。有的士兵被爆炸的冲击力掀翻在地,受伤的士兵痛苦地呻吟着。 廖二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的船只多处中弹起火,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士兵们奋力扑火,但收效甚微。桅杆在炮火中轰然倒塌,砸向甲板,引起一片混乱。廖二心急如焚地指挥着士兵们抵抗,但面对如此猛烈的炮火攻击,他们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然而,此时的顾荣心中满是焦虑与紧张,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海面。廖二也是一脸的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们二人由于摸不清茅元仪船队的真正实力到底如何,心中充满了忌惮,所以都不敢轻易地轻举妄动。他们只能在自己的船上,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船只一艘接一艘地在炮火中沉入那深不见底的海底。 每一艘船的沉没,都仿佛在他们的心口狠狠地扎上一刀,让他们感到无比的痛苦与悲愤。顾荣在心中不停地咒骂着敌人,同时也懊悔自己为何没有提前做好更充分的准备。 廖二则是在一旁不断地思索着应对之策,但在这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船只一艘接一艘地消失在那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那滚滚的浓烟和冲天的火光仿佛也在嘲笑着他们的无能为力。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南风突然袭来,风势越来越猛。 茅元仪敏锐地捕捉到这个战机,他当机立断,命令船员们升起船上的帷幔顺风南下。在狂风的吹拂下,帷幔如同战旗般高高飘扬,在夜空中发出猎猎声响。 当许德士再次向顾荣夫人吴凝竹提及朝廷招安之事时,她的内心可谓是波澜起伏。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和画面,既有对过往生活的回忆,又有对未来的种种设想与担忧。 她想到了顾荣这些年在刀尖上闯荡的日子,每一次他出门抢掠,她都在家中提心吊胆,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那些血腥与杀戮的场景仿佛就萦绕在眼前,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压抑。 而如今,招安这个选择摆在面前,意味着有可能结束这样动荡不安的生活,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希望和期盼。 可是,她又担心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会不会在接受招安之后遭遇不测。毕竟顾荣曾经做过那么多的事情,杀过那么多的人,真的能得到既往不咎的承诺吗?她在心里不断地权衡着利弊,一方面是对安稳生活的渴望,另一方面是对未知风险的惧怕。 当听到许德士说总督大人明后两天在苏州府白茅镇定远茶馆会见她时,她的内心既有释然,又有纠结。释然的是似乎看到了一条可行的道路,纠结的是她不知道会不会是诱捕她威胁顾荣的手段。 如果真的能够让一家人过上平静的生活,那自然是极好的,可要以她为人质来诱捕顾荣,那以顾荣的所作所为,只怕难逃一死。 她的心情复杂极了,在犹豫与挣扎中思索着该如何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许德士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笑道:“夫人若是有顾虑,在下愿意留在此处,直到夫人安全返回!” 顾夫人心中一动,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许德士的提议。 隔日,吴凝竹告诉顾荣自己打算要去苏州增福寺礼佛。 顾荣一听,瞬间瞪大了双眼,脸上那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担忧和紧张起来。 他心中犹如翻起了惊涛骇浪一般,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哎呀呀,她怎么突然就提出要去礼佛呢?莫非想要回他的娘家?不,绝对不能让她回去! 顾荣大声说道:“如今局势不明,不要去!” 吴凝竹听后,嘴角扯出了一抹凄然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悲凉,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她心中那深沉的哀怨。 在她那如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里,何尝不知道顾荣的担忧,可是她必须面见总督大人,当面听到总督大人的承诺。 她微微颤抖着嘴唇,缓缓地说道:“夫君以为妾身是要回家认祖归宗吗?自从妾身被你抢来的那一天起,妾身就只有夫君,再也没有娘家了呀!妾身做什么事,都是在为夫君着想啊!”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眼眸中闪烁着泪花,就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话已至此,顾荣也知晓自己无法再阻拦,心中满是无奈和疼惜。他只得同意了吴凝竹的请求。但他的心里始终放心不下,那颗心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般。他执意要加派人手随行保护。 然而,吴凝竹一听却大急,脸上顿时写满了焦急之色。在她的心里,只想低调行事,不想引人注意,她害怕过多的人手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急忙说道:“夫君,你这样做岂不是怕别人注意不到咱们吗?妾身此行,速去速回,越是低调越好!” 顾荣无奈,只得同意,他亲自送吴凝竹和丫鬟香云登船。 返回时,突然一人前来,倒头便拜:“二爷,总督有回应了!” 他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见那人将一个封套放到他的手中,一溜烟地跑了。 顾荣展信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廖二居然要反正?不,不可能的。进攻县城,杀死县令,他都有份,他就不怕秋后算账? 莫非,有人故意离间我们?对,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