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事情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邵侍卫送我们出了桐城后,我们本打算去边疆一带隐居,但途径陶城桑植村时,筱儿跟如卞都受了风寒,是村长接纳了我们。我们见村落僻静,也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如今,我们一家都改姓为季了。” 季然感慨着,眼里露出困惑的神色,“虞姑娘,如今是翟府的少夫人了吗?” 虞维音点点头,“是,刚嫁过来不久,季大哥叫我音音便可。” “音音是想来村内采买蚕丝?” “正有打算,只是不知村内的蚕丝价钱如何?” 季然认真道:“桑植村种了大片的桑林,又特地开辟了蚕房,蚕丝软滑有韧性,但价格比陶城蚕丝铺的都低,大概八百文钱便可以买到一斤。只是,这些蚕丝向来不在陶城内销卖,村长也不会跟翟府合作。” 虞维音皱眉。 “桑植村的村长与我公爹到底有何恩怨?刚才那些村民,为何对翟府有这么大的排斥?” “我听闻的不多,只知道,五年前,村长陈平池曾与翟老爷关系很好,桑植村的桑叶都供给陶城织造府。但后来翟老爷纳了陈平池的心上人温氏为妾,陈平池一怒之下,与翟老爷恩断义绝,从此再不往来。” 原来如此,是被翟长富抢了心上人,难怪这样厌恶翟府的人。 可是,八百文钱就能买上一斤好蚕丝,这又如何能让她割舍得下,去买那五两、十两一斤的蚕丝? 正凝眉愁思时,便听见一声嗔怪在背后响起。 “季然!曾牛哥说有夫人找你问话,你还没说完吗?” 紧接着,又有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爹,您再不回来,娘可就要生气了!” 是燕筱和如卞! 虞维音听着故人的声音,心里涌出一阵难言的激动,浑身僵住,一动都不敢动。 季然笑着朝妻儿招手,“你们过来,看看这是谁。” 季筱领着季如卞走过来,她见自家夫君清雅的眉目攒出一抹欣喜的笑,心中本有些不对味,但在看清他面前站着的女子后,她的眸瞬间睁大,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虞维音:“虞姑娘!” “筱儿,叫我音音就好。” 虞维音淡淡笑着,忽然就被人抱住了腰身,季如卞活泼的嗓音传来。 “音音姐姐!如卞好想你啊!” 低头看向怀内活泼可爱的团子,她忍不住捏了捏季如卞白嫩的小脸,“如卞,你长高了不少,现在变得更可爱了!” 又望了眼季然跟季筱,虞维音唇边的笑意更浓。 “如今你们一家三口,能在桑植村安居乐业,我就放心了。” 季筱心中存着许多困惑,忙抬眸望向季然,季然简要说明了情况,季筱点头道:“音音,我们如今在村内种桑养蚕,但蚕丝的销卖,全由村长决定,如果你真想从桑植村采买蚕丝,只能让村长改变主意。不过你放心,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尽力帮你的忙!” 虞维音看向她。 时隔一年多,如今的季筱皮肤晒得黝黑许多,人也比初时丰腴不少,颊边丰润的肉,驱散了薄雾般的冷感,却多了几分温柔。 若不仔细辨认,恐怕还有些认不出她来。 虞维音心中感激,“筱儿,多谢你!” “是我们该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们一家三口今时今日的幸福生活!音音,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就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 季然笑着点了头,“我都听我家娘子的!” 季如卞也钻出小脑袋道:“音音姐姐,还有我,我会养蚕哦,我也可以帮你!” “有你们的帮助,事情一定会有转机,”虞维音此时浑身都仿佛充满了力量,“只要陈平池点头,这件事就能成,你们能帮我求见陈平池一面吗?” “我尽力去安排,不过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不能被他发现你的身份。” 季然道,“陈平池性格固执,又极恨翟府,一旦发现你是翟府少夫人,他怕是会当场给你难堪。” 季筱想了想说:“这样吧,音音,我们村每隔一日,便要去陶城内采买衣食,后日午时三刻,我们便约在清风茶馆见面,再从长计议如何?” 听着季筱的话,虞维音镇重点头,“好,就这么办。” 回府路上,虞维音微微阖眸,思索着该如何从陈平池身上破局。 小燕儿忍不住问道:“少夫人,桑植村的蚕丝价格如何?比曹家蚕丝铺的价钱低吗?” 虞维音点头,“是比曹家铺子低,只是村长跟翟府关系不好,他们不肯与我们合作。” 烟儿顿了顿,“那少夫人就这般算了吗?” 虞维音笑道:“不然呢?人家不肯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如今对烟儿跟汪仁,心中有几分怀疑,但对他们又没什么证据,只能暂时先防着点,便不将脑里的计划告诉一二,连带小燕儿,也没说。 等回到府中,借故让小燕儿跟烟儿去府外买糕点,才凝眸看向碧瓷。 “少夫人,今日那几位村民,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 碧瓷从她的眼神里,便能猜测出事情并不简单,垂眸一字一句道,“少夫人若信得过奴婢,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让奴婢去做,奴婢定不辱使命。” “你素来稳重,我如今能用得上的,也只有你。” 虞维音将陈平池与翟长富的事,三言两语说完,碧瓷眸中露出讶然,没想到翟老爷会做出这样没道德的行为,但也只是一瞬,她便恢复了平静。 “碧瓷,与桑植村人交涉这件事,你知我知,不可对府中人多说,以免坏了后面的大事。” 见她神色这样肃然,碧瓷忙点头,“奴婢省得,定会慎言!” 等到再出府时,虞维音便只带了碧瓷跟陈重,吩咐小燕儿跟烟儿在府内守着,关注着各院的动静。 小燕儿心性简单,唯虞维音的话是从。 烟儿滴溜溜转着两个眼珠子,觑着小燕儿道:“小燕儿,你原先在虞府就是少夫人院里的人,如今怎么少夫人倒把你当外人,什么事都只跟碧瓷说呀?” 他将事情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邵侍卫送我们出了桐城后,我们本打算去边疆一带隐居,但途径陶城桑植村时,筱儿跟如卞都受了风寒,是村长接纳了我们。我们见村落僻静,也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如今,我们一家都改姓为季了。” 季然感慨着,眼里露出困惑的神色,“虞姑娘,如今是翟府的少夫人了吗?” 虞维音点点头,“是,刚嫁过来不久,季大哥叫我音音便可。” “音音是想来村内采买蚕丝?” “正有打算,只是不知村内的蚕丝价钱如何?” 季然认真道:“桑植村种了大片的桑林,又特地开辟了蚕房,蚕丝软滑有韧性,但价格比陶城蚕丝铺的都低,大概八百文钱便可以买到一斤。只是,这些蚕丝向来不在陶城内销卖,村长也不会跟翟府合作。” 虞维音皱眉。 “桑植村的村长与我公爹到底有何恩怨?刚才那些村民,为何对翟府有这么大的排斥?” “我听闻的不多,只知道,五年前,村长陈平池曾与翟老爷关系很好,桑植村的桑叶都供给陶城织造府。但后来翟老爷纳了陈平池的心上人温氏为妾,陈平池一怒之下,与翟老爷恩断义绝,从此再不往来。” 原来如此,是被翟长富抢了心上人,难怪这样厌恶翟府的人。 可是,八百文钱就能买上一斤好蚕丝,这又如何能让她割舍得下,去买那五两、十两一斤的蚕丝? 正凝眉愁思时,便听见一声嗔怪在背后响起。 “季然!曾牛哥说有夫人找你问话,你还没说完吗?” 紧接着,又有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爹,您再不回来,娘可就要生气了!” 是燕筱和如卞! 虞维音听着故人的声音,心里涌出一阵难言的激动,浑身僵住,一动都不敢动。 季然笑着朝妻儿招手,“你们过来,看看这是谁。” 季筱领着季如卞走过来,她见自家夫君清雅的眉目攒出一抹欣喜的笑,心中本有些不对味,但在看清他面前站着的女子后,她的眸瞬间睁大,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虞维音:“虞姑娘!” “筱儿,叫我音音就好。” 虞维音淡淡笑着,忽然就被人抱住了腰身,季如卞活泼的嗓音传来。 “音音姐姐!如卞好想你啊!” 低头看向怀内活泼可爱的团子,她忍不住捏了捏季如卞白嫩的小脸,“如卞,你长高了不少,现在变得更可爱了!” 又望了眼季然跟季筱,虞维音唇边的笑意更浓。 “如今你们一家三口,能在桑植村安居乐业,我就放心了。” 季筱心中存着许多困惑,忙抬眸望向季然,季然简要说明了情况,季筱点头道:“音音,我们如今在村内种桑养蚕,但蚕丝的销卖,全由村长决定,如果你真想从桑植村采买蚕丝,只能让村长改变主意。不过你放心,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尽力帮你的忙!” 虞维音看向她。 时隔一年多,如今的季筱皮肤晒得黝黑许多,人也比初时丰腴不少,颊边丰润的肉,驱散了薄雾般的冷感,却多了几分温柔。 若不仔细辨认,恐怕还有些认不出她来。 虞维音心中感激,“筱儿,多谢你!” “是我们该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们一家三口今时今日的幸福生活!音音,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就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 季然笑着点了头,“我都听我家娘子的!” 季如卞也钻出小脑袋道:“音音姐姐,还有我,我会养蚕哦,我也可以帮你!” “有你们的帮助,事情一定会有转机,”虞维音此时浑身都仿佛充满了力量,“只要陈平池点头,这件事就能成,你们能帮我求见陈平池一面吗?” “我尽力去安排,不过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不能被他发现你的身份。” 季然道,“陈平池性格固执,又极恨翟府,一旦发现你是翟府少夫人,他怕是会当场给你难堪。” 季筱想了想说:“这样吧,音音,我们村每隔一日,便要去陶城内采买衣食,后日午时三刻,我们便约在清风茶馆见面,再从长计议如何?” 听着季筱的话,虞维音镇重点头,“好,就这么办。” 回府路上,虞维音微微阖眸,思索着该如何从陈平池身上破局。 小燕儿忍不住问道:“少夫人,桑植村的蚕丝价格如何?比曹家蚕丝铺的价钱低吗?” 虞维音点头,“是比曹家铺子低,只是村长跟翟府关系不好,他们不肯与我们合作。” 烟儿顿了顿,“那少夫人就这般算了吗?” 虞维音笑道:“不然呢?人家不肯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如今对烟儿跟汪仁,心中有几分怀疑,但对他们又没什么证据,只能暂时先防着点,便不将脑里的计划告诉一二,连带小燕儿,也没说。 等回到府中,借故让小燕儿跟烟儿去府外买糕点,才凝眸看向碧瓷。 “少夫人,今日那几位村民,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 碧瓷从她的眼神里,便能猜测出事情并不简单,垂眸一字一句道,“少夫人若信得过奴婢,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让奴婢去做,奴婢定不辱使命。” “你素来稳重,我如今能用得上的,也只有你。” 虞维音将陈平池与翟长富的事,三言两语说完,碧瓷眸中露出讶然,没想到翟老爷会做出这样没道德的行为,但也只是一瞬,她便恢复了平静。 “碧瓷,与桑植村人交涉这件事,你知我知,不可对府中人多说,以免坏了后面的大事。” 见她神色这样肃然,碧瓷忙点头,“奴婢省得,定会慎言!” 等到再出府时,虞维音便只带了碧瓷跟陈重,吩咐小燕儿跟烟儿在府内守着,关注着各院的动静。 小燕儿心性简单,唯虞维音的话是从。 烟儿滴溜溜转着两个眼珠子,觑着小燕儿道:“小燕儿,你原先在虞府就是少夫人院里的人,如今怎么少夫人倒把你当外人,什么事都只跟碧瓷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