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少夫人请安。” 众人忙地行礼,把头垂着低低的,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万执事领着虞维音走到被毁的成衣面前,道:“少夫人,奴才也不知道,从前都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您看这些衣裳。” 虞维音伸手执起一件锦衣,见好好的重紫流云纹衣衫,被咬了三四个破洞,简直是不成样子。 即便能重新缝制好,也有损衣裳原有的美感。 她再抬手,将其他衣衫全都一一看过,一件衣衫上,少则一两个洞,多则四五个洞。 那洞又不小,要缝制,就必定要打补丁。 显赫贵族子弟,又怎会购买这样寒碜的衣裳? 金执事见她面色无喜,心中只道事情已成了一半,不由在旁道:“少夫人,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虞维音头也没抬,“有话就说。” “虽然碧瓷跟陈重是少夫人身边的人,但此二人日日守夜,偏生昨儿个夜里就出了问题,您不该问问这二人,昨日为何没守好?” 金执事低咳一声。 “成衣阁内,最注重干净,一向没有蛇虫鼠蚁。奴才觉得,您还是要好好审审碧瓷跟陈重,成衣被毁一事,他们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听金执事这么说,万执事也在旁附和道:“还望少夫人明察!” 碧瓷跟陈重听了,霎时都急得涨红了脸。 欲待分辨,却见虞维音朝他们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也就只能跺一跺脚不说话。 虞维音眉头蹙紧,嗅到一阵淡淡却熟悉的香味,她默然不语,慢慢起身,踱步环视四周。 成衣阁内,除却长条四方桌用来铺成衣裳,其余的是橱柜,装的都是针线、布料等物。 阁中虽设有门窗,却都关得严严实实,即便这几日接连大雨,也未让风雨侵进室内半点,那耗子又是从何处来? 她再仔细地打量砖墙,砖墙厚实,并没有半点被损耗的模样,也看不出哪儿有老鼠洞,这分明是人为! 在室内逡巡两圈,又往门槛处也转了几回。 虞维音凝眸思索好一阵,忽地转进室内,冷冷一笑,抬眸看向金执事和万执事。 “耗子都抓着了吗?” 金执事跟万执事见她巡视的模样,本有些慌乱,但听了这话,又生出些希望。 纷纷点头道。 “少夫人,都抓着了,一共十三只耗子,就关在捕鼠笼里!” 说着,便让人提了捕鼠笼过来,只见笼子里灰黑皮毛的鼠亮着尖利的白牙,不住唧唧地叫。 虞维音冷哼一声。 “你们倒是准备得齐全,为了毁掉这批成衣,真是煞费苦心了。” 这句话,让金执事跟万执事浑身都僵住,憋着口气,不敢呼也不敢吸。 但很快,金执事就陪着笑道:“少夫人,您这是开玩笑吧?谁胆子这么大,敢毁这些成衣呢?这次,兴许就是耗子作祟了。” 一开始,他们还想将祸水往陈重跟碧瓷身上引,如今看少夫人这口风,倒像是怀疑起他们来了。 金执事只觉一阵阴风吹过,浑身说不出的慌乱,奈何面上又不能透露半分。 这件事,只要他跟万执事死咬着不点头,便是少夫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虞维音静静盯视着两人,清丽的眸倏然射出一道犀利的光,再问:“金执事、万执事!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你们确定,果真是耗子所为?” “是……是……这当然是耗子所为……” 两人额上都渗出了细汗,却不敢抬手擦一擦,这位少夫人难不成当真看出了什么? 可即便如此,又没有明显的证据,只要他们不承认,她能拿他们怎么办? “好,既然两位执事如此嘴硬,如此冥顽不灵,如此丧尽天良,那我便无需给你们留什么体面!碧瓷、陈重,你们去请一位木工师傅,和一位大夫来。” 虞维音吩咐着,神色一瞬间冷得可怕。 这两个刁钻的小人,竟然敢在她面前耍花招,真当她是不发威的病猫吗?! 众人听了这话,全都被唬住了,只觉心内惶惶。 原来素日传闻少夫人处事果决利落的消息,并不假啊!纷纷转头看向金万二执事。 金万二人,到了此时,浑身都开始颤抖,两人互相看了又看,最终还是闷住没吭声。 少夫人年纪轻轻,没准儿是在吓唬他们的吧…… 昨夜的事情做得牢靠,碧瓷跟陈重都全无记忆,该没有漏洞的,少夫人又没有火眼金睛…… 两人暗暗定心神,但他们的惧怕,却随着时间的拉长,正在一点点增加。 “少夫人,王木匠跟沈大夫都请来了。” 陈重跟碧瓷领着人进来,王木匠跟沈大夫不知就里,慌忙朝虞维音行礼。 “见过少夫人。” 虞维音颔首,再度看向金万二人,眉头一挑,问道:“金执事,万执事,你二人如今还一口咬定,那些成衣是被耗子咬碎的吗?若再不把事情真相言明,把幕后主使说出来,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这两人毕竟是织造府的老人,她该给的尊敬,还是要给。 但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没得好商量。 她不是一味软弱的人,对欺辱自己的恶人,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该如何罚,便如何罚。 “少、少夫人……奴才,奴才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这批成衣,的确是……是耗子咬碎的啊……” 临到关头,金执事依然不肯改口,万执事也就一言不发。 虞维音扬唇冷笑道:“好!那便让王木匠仔细检查一下,那成衣上的咬痕,到底是耗子咬的,还是锯子绞的!” 她的话一落,全场沸然! 一众绣娘全都瞪大双目,看看居于正中央的虞维音,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金万二人,全都呆住了。 若成衣是被锯子搅碎的,那就只能说明金执事跟万执事在撒谎! 那批成衣,必然就是两位执事损毁的! 金执事浑身都开始颤抖,抬头看向虞维音,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而万执事,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少夫人,奴才……奴才……” “奴才给少夫人请安。” 众人忙地行礼,把头垂着低低的,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万执事领着虞维音走到被毁的成衣面前,道:“少夫人,奴才也不知道,从前都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您看这些衣裳。” 虞维音伸手执起一件锦衣,见好好的重紫流云纹衣衫,被咬了三四个破洞,简直是不成样子。 即便能重新缝制好,也有损衣裳原有的美感。 她再抬手,将其他衣衫全都一一看过,一件衣衫上,少则一两个洞,多则四五个洞。 那洞又不小,要缝制,就必定要打补丁。 显赫贵族子弟,又怎会购买这样寒碜的衣裳? 金执事见她面色无喜,心中只道事情已成了一半,不由在旁道:“少夫人,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虞维音头也没抬,“有话就说。” “虽然碧瓷跟陈重是少夫人身边的人,但此二人日日守夜,偏生昨儿个夜里就出了问题,您不该问问这二人,昨日为何没守好?” 金执事低咳一声。 “成衣阁内,最注重干净,一向没有蛇虫鼠蚁。奴才觉得,您还是要好好审审碧瓷跟陈重,成衣被毁一事,他们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听金执事这么说,万执事也在旁附和道:“还望少夫人明察!” 碧瓷跟陈重听了,霎时都急得涨红了脸。 欲待分辨,却见虞维音朝他们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也就只能跺一跺脚不说话。 虞维音眉头蹙紧,嗅到一阵淡淡却熟悉的香味,她默然不语,慢慢起身,踱步环视四周。 成衣阁内,除却长条四方桌用来铺成衣裳,其余的是橱柜,装的都是针线、布料等物。 阁中虽设有门窗,却都关得严严实实,即便这几日接连大雨,也未让风雨侵进室内半点,那耗子又是从何处来? 她再仔细地打量砖墙,砖墙厚实,并没有半点被损耗的模样,也看不出哪儿有老鼠洞,这分明是人为! 在室内逡巡两圈,又往门槛处也转了几回。 虞维音凝眸思索好一阵,忽地转进室内,冷冷一笑,抬眸看向金执事和万执事。 “耗子都抓着了吗?” 金执事跟万执事见她巡视的模样,本有些慌乱,但听了这话,又生出些希望。 纷纷点头道。 “少夫人,都抓着了,一共十三只耗子,就关在捕鼠笼里!” 说着,便让人提了捕鼠笼过来,只见笼子里灰黑皮毛的鼠亮着尖利的白牙,不住唧唧地叫。 虞维音冷哼一声。 “你们倒是准备得齐全,为了毁掉这批成衣,真是煞费苦心了。” 这句话,让金执事跟万执事浑身都僵住,憋着口气,不敢呼也不敢吸。 但很快,金执事就陪着笑道:“少夫人,您这是开玩笑吧?谁胆子这么大,敢毁这些成衣呢?这次,兴许就是耗子作祟了。” 一开始,他们还想将祸水往陈重跟碧瓷身上引,如今看少夫人这口风,倒像是怀疑起他们来了。 金执事只觉一阵阴风吹过,浑身说不出的慌乱,奈何面上又不能透露半分。 这件事,只要他跟万执事死咬着不点头,便是少夫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虞维音静静盯视着两人,清丽的眸倏然射出一道犀利的光,再问:“金执事、万执事!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你们确定,果真是耗子所为?” “是……是……这当然是耗子所为……” 两人额上都渗出了细汗,却不敢抬手擦一擦,这位少夫人难不成当真看出了什么? 可即便如此,又没有明显的证据,只要他们不承认,她能拿他们怎么办? “好,既然两位执事如此嘴硬,如此冥顽不灵,如此丧尽天良,那我便无需给你们留什么体面!碧瓷、陈重,你们去请一位木工师傅,和一位大夫来。” 虞维音吩咐着,神色一瞬间冷得可怕。 这两个刁钻的小人,竟然敢在她面前耍花招,真当她是不发威的病猫吗?! 众人听了这话,全都被唬住了,只觉心内惶惶。 原来素日传闻少夫人处事果决利落的消息,并不假啊!纷纷转头看向金万二执事。 金万二人,到了此时,浑身都开始颤抖,两人互相看了又看,最终还是闷住没吭声。 少夫人年纪轻轻,没准儿是在吓唬他们的吧…… 昨夜的事情做得牢靠,碧瓷跟陈重都全无记忆,该没有漏洞的,少夫人又没有火眼金睛…… 两人暗暗定心神,但他们的惧怕,却随着时间的拉长,正在一点点增加。 “少夫人,王木匠跟沈大夫都请来了。” 陈重跟碧瓷领着人进来,王木匠跟沈大夫不知就里,慌忙朝虞维音行礼。 “见过少夫人。” 虞维音颔首,再度看向金万二人,眉头一挑,问道:“金执事,万执事,你二人如今还一口咬定,那些成衣是被耗子咬碎的吗?若再不把事情真相言明,把幕后主使说出来,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这两人毕竟是织造府的老人,她该给的尊敬,还是要给。 但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没得好商量。 她不是一味软弱的人,对欺辱自己的恶人,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该如何罚,便如何罚。 “少、少夫人……奴才,奴才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这批成衣,的确是……是耗子咬碎的啊……” 临到关头,金执事依然不肯改口,万执事也就一言不发。 虞维音扬唇冷笑道:“好!那便让王木匠仔细检查一下,那成衣上的咬痕,到底是耗子咬的,还是锯子绞的!” 她的话一落,全场沸然! 一众绣娘全都瞪大双目,看看居于正中央的虞维音,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金万二人,全都呆住了。 若成衣是被锯子搅碎的,那就只能说明金执事跟万执事在撒谎! 那批成衣,必然就是两位执事损毁的! 金执事浑身都开始颤抖,抬头看向虞维音,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而万执事,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少夫人,奴才……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