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男人隐忍的嗓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烟儿听出那熟悉的语调,不禁猛地抬头,待看到汪仁被赤身裸体捆缚在柱子上,心中大为震诧。 怎么会这样?汪仁怎会被捆缚在那儿? 再将目光慢慢落向大床。 见如牛乳白的轻纱在清风吹拂下,如海上的波浪摇曳。 而那若隐若现的纱幔后,山阳公主身着朱红色裙衫,抬着下颌,高高在上地望了过来。 “你叫烟儿?” 烟儿被那生冷的目光一刺,慌地将头紧紧垂下。 “是、是,奴婢名唤烟儿……” “这位是你表哥?” “是、是……” “此人在床笫上冲撞了本宫,本宫打算将他卖入秦楼楚馆做小倌,你觉得如何?” 山阳公主语调缓慢,目光如针,慢悠悠地扫在她脸上。 依着翟祯安所言,此女是个害主无德之人,她既要帮人出手惩罚,自是有一堆法子可以用。 烟儿听了这话,面色大变。 刚才在门外听了那么长时间,她还以为汪仁跟山阳公主已经成其好事,没想到他居然惹怒了公主? 暗自深呼吸了好几次,烟儿匍匐在地,颤着嗓音道:“公主殿下英明……奴婢不敢对公主的决定有任何异议。” 山阳公主眼眸亮了亮,唇边露出嗤笑。 “哦?何以见得?” 烟儿垂着头,指尖攥着掌心,继续道:“表哥人虽然生得清秀,但既然无法伺候好公主殿下,就说明该继续多学习技艺,不断提升自我,因而奴婢以为,公主殿下的决定并无不妥。” “他是你表哥,你也不为他说句话?”山阳公主笑。 一旁被绑在柱子边的汪仁,听了烟儿的话,心里早已陡然生怒,咬牙看过来,一双眼眸在药物的作用下,血色横涌。 “表妹!你……你怎能不帮我向公主殿下求情?” 一旦入了秦楼楚馆,他还如何攀权贵,如何光宗耀祖、荣归故里? 烟儿并未抬头,只是凉薄一笑道:“表哥,入了秦楼楚馆,也会有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兴许你多加学习,往后也会有出头之日。” 山阳公主听了,微微一笑。 “烟儿,本宫原本还想饶他一次,但被你这么一说,倒觉得此举甚好。” 汪仁面皮涨了再涨,顿时恼羞成恨,咬牙发狠骂道:“你——表妹!你怎会变得这般冷血无情?!我是你表哥啊!” “表哥,是你惹了长公主不快,而不是我。” 烟儿低声说着,攥紧了手边的袖摆,心里却一点点冷却下来。 赵吾善,是你先选择放弃与我一道前行,是你选择要做那个负心人,我虞楚恬不是傻瓜,也不是蠢蛋。 你既然要撇开我,我又怎会为了你这样一个不专一的人求情,而搭上自的性命? 山阳公主倚靠在榻边,斜睨着眼眸,轻启嫣红的厚唇。 “事情到了这里,倒是有趣。这样吧,汪仁,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汪仁猛然一阵欣喜,忍着身上的极度不适,喊道:“公主殿下!求求您饶了奴才一命!不管您让奴才做什么,奴才都肯去做!” “那好,你便跟本宫说说,你这位表妹做了什么坏事,若是说得本宫开心了,便饶过你这一次。” 烟儿猛地抬头,面色顿时煞白一片,嗫嚅着。 “长公主……” 山阳公主以手支颐,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 “汪仁,刚才你表妹对你可是‘用情颇深’啊,你要不要回敬她一次?” “长公主殿下……” 这回,轮到汪仁傻眼了。 身上热火焚灼般痛,可听着山阳公主的话,却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连心口都冒着寒气。 山阳公主,究竟是在做什么? “你们两人之间,本宫只能留一人,你总要给本宫理由,为何选你而舍弃另一人吧?” 山阳公主眼眸含笑,目光流转。 看着汪仁跟烟儿,见他们面色忽紫忽黑,忽红忽白,最后沉沉青了一大片,继续道。 “来吧,本宫最爱看互相伤害的戏码了,不说的话,两个人都送去秦楼楚馆如何?” 室内一片凝滞,烟儿跟汪仁隔空对视,看向对方的那一瞬,两人眼里都涌出怨恨。 烟儿暗咬着唇,狠了狠心,在汪仁开口之前率先出声道:“表哥为人心术不正,曾做过卢姨娘的帮凶,在织造府毁了许多华贵的锦缎,想陷害少夫人!” 汪仁咬牙,猛地瞪死烟儿,反唇相讥道:“你我有何区别?你还想谋害永乐小姐的命呢!” “我不过是受卢姨娘的命令,我身不由己!那些事,通通都是你们做下的!” 烟儿急喊出声,看向山阳公主。 “公主殿下!若您只能饶一人,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能刺绣、会盘发,一定会将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而奴婢的表哥汪仁!他既得罪了公主殿下您,又犯下这些不可饶恕的罪孽,他理应被驱逐出府!求公主殿下明察!” 汪仁听罢骤然发笑,体内的药物乱窜涌动,而他浑身在绳索的捆缚下狂抖。 “表妹!你我本是一体的,你不救我便罢,居然还落井下石!你真是我的好表妹啊!虞——楚——恬!” 最后三个字,是汪仁咬牙切齿吐出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烟儿的面颊已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惶恐骇然地瞪过去。 “你……你疯了!” “楚恬,既然你不想给我活路,那我也无需给你留情面!” 汪仁瞪大了双目,扭头看向山阳公主,嘶吼着叫道。 “公主殿下!她才不是什么烟儿!她是虞府二小姐虞楚恬!她易容来到翟府,为的就是要谋害少夫人!” 山阳公主抬了抬眼眸,眸色惑然,眼底的兴致却更大了,朝身旁的宫人低语道:“这么大一出好戏,我一人看了倒没意思,去请翟少爷跟少夫人过来。” 她一开始,听了翟祯安的吩咐,知晓这两个奴才都是恶仆,只想捉弄折磨这两人。 却没想到啊,他们两人竟会因此互相倾轧,将彼此的秘密和阴谋全都和盘托出。 在性命攸关之际,所谓的感情,便是这般脆弱的么? “嘶嘶……” 男人隐忍的嗓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烟儿听出那熟悉的语调,不禁猛地抬头,待看到汪仁被赤身裸体捆缚在柱子上,心中大为震诧。 怎么会这样?汪仁怎会被捆缚在那儿? 再将目光慢慢落向大床。 见如牛乳白的轻纱在清风吹拂下,如海上的波浪摇曳。 而那若隐若现的纱幔后,山阳公主身着朱红色裙衫,抬着下颌,高高在上地望了过来。 “你叫烟儿?” 烟儿被那生冷的目光一刺,慌地将头紧紧垂下。 “是、是,奴婢名唤烟儿……” “这位是你表哥?” “是、是……” “此人在床笫上冲撞了本宫,本宫打算将他卖入秦楼楚馆做小倌,你觉得如何?” 山阳公主语调缓慢,目光如针,慢悠悠地扫在她脸上。 依着翟祯安所言,此女是个害主无德之人,她既要帮人出手惩罚,自是有一堆法子可以用。 烟儿听了这话,面色大变。 刚才在门外听了那么长时间,她还以为汪仁跟山阳公主已经成其好事,没想到他居然惹怒了公主? 暗自深呼吸了好几次,烟儿匍匐在地,颤着嗓音道:“公主殿下英明……奴婢不敢对公主的决定有任何异议。” 山阳公主眼眸亮了亮,唇边露出嗤笑。 “哦?何以见得?” 烟儿垂着头,指尖攥着掌心,继续道:“表哥人虽然生得清秀,但既然无法伺候好公主殿下,就说明该继续多学习技艺,不断提升自我,因而奴婢以为,公主殿下的决定并无不妥。” “他是你表哥,你也不为他说句话?”山阳公主笑。 一旁被绑在柱子边的汪仁,听了烟儿的话,心里早已陡然生怒,咬牙看过来,一双眼眸在药物的作用下,血色横涌。 “表妹!你……你怎能不帮我向公主殿下求情?” 一旦入了秦楼楚馆,他还如何攀权贵,如何光宗耀祖、荣归故里? 烟儿并未抬头,只是凉薄一笑道:“表哥,入了秦楼楚馆,也会有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兴许你多加学习,往后也会有出头之日。” 山阳公主听了,微微一笑。 “烟儿,本宫原本还想饶他一次,但被你这么一说,倒觉得此举甚好。” 汪仁面皮涨了再涨,顿时恼羞成恨,咬牙发狠骂道:“你——表妹!你怎会变得这般冷血无情?!我是你表哥啊!” “表哥,是你惹了长公主不快,而不是我。” 烟儿低声说着,攥紧了手边的袖摆,心里却一点点冷却下来。 赵吾善,是你先选择放弃与我一道前行,是你选择要做那个负心人,我虞楚恬不是傻瓜,也不是蠢蛋。 你既然要撇开我,我又怎会为了你这样一个不专一的人求情,而搭上自的性命? 山阳公主倚靠在榻边,斜睨着眼眸,轻启嫣红的厚唇。 “事情到了这里,倒是有趣。这样吧,汪仁,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汪仁猛然一阵欣喜,忍着身上的极度不适,喊道:“公主殿下!求求您饶了奴才一命!不管您让奴才做什么,奴才都肯去做!” “那好,你便跟本宫说说,你这位表妹做了什么坏事,若是说得本宫开心了,便饶过你这一次。” 烟儿猛地抬头,面色顿时煞白一片,嗫嚅着。 “长公主……” 山阳公主以手支颐,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 “汪仁,刚才你表妹对你可是‘用情颇深’啊,你要不要回敬她一次?” “长公主殿下……” 这回,轮到汪仁傻眼了。 身上热火焚灼般痛,可听着山阳公主的话,却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连心口都冒着寒气。 山阳公主,究竟是在做什么? “你们两人之间,本宫只能留一人,你总要给本宫理由,为何选你而舍弃另一人吧?” 山阳公主眼眸含笑,目光流转。 看着汪仁跟烟儿,见他们面色忽紫忽黑,忽红忽白,最后沉沉青了一大片,继续道。 “来吧,本宫最爱看互相伤害的戏码了,不说的话,两个人都送去秦楼楚馆如何?” 室内一片凝滞,烟儿跟汪仁隔空对视,看向对方的那一瞬,两人眼里都涌出怨恨。 烟儿暗咬着唇,狠了狠心,在汪仁开口之前率先出声道:“表哥为人心术不正,曾做过卢姨娘的帮凶,在织造府毁了许多华贵的锦缎,想陷害少夫人!” 汪仁咬牙,猛地瞪死烟儿,反唇相讥道:“你我有何区别?你还想谋害永乐小姐的命呢!” “我不过是受卢姨娘的命令,我身不由己!那些事,通通都是你们做下的!” 烟儿急喊出声,看向山阳公主。 “公主殿下!若您只能饶一人,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能刺绣、会盘发,一定会将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而奴婢的表哥汪仁!他既得罪了公主殿下您,又犯下这些不可饶恕的罪孽,他理应被驱逐出府!求公主殿下明察!” 汪仁听罢骤然发笑,体内的药物乱窜涌动,而他浑身在绳索的捆缚下狂抖。 “表妹!你我本是一体的,你不救我便罢,居然还落井下石!你真是我的好表妹啊!虞——楚——恬!” 最后三个字,是汪仁咬牙切齿吐出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烟儿的面颊已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惶恐骇然地瞪过去。 “你……你疯了!” “楚恬,既然你不想给我活路,那我也无需给你留情面!” 汪仁瞪大了双目,扭头看向山阳公主,嘶吼着叫道。 “公主殿下!她才不是什么烟儿!她是虞府二小姐虞楚恬!她易容来到翟府,为的就是要谋害少夫人!” 山阳公主抬了抬眼眸,眸色惑然,眼底的兴致却更大了,朝身旁的宫人低语道:“这么大一出好戏,我一人看了倒没意思,去请翟少爷跟少夫人过来。” 她一开始,听了翟祯安的吩咐,知晓这两个奴才都是恶仆,只想捉弄折磨这两人。 却没想到啊,他们两人竟会因此互相倾轧,将彼此的秘密和阴谋全都和盘托出。 在性命攸关之际,所谓的感情,便是这般脆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