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一呢?” 虞维音推开他一些,眼里闪着执着的光。 “你不要小瞧了女人,女人也有女人的手段!” 一旦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她都不敢再想象下去,自己该怎么扭转乾坤。 “好,我答应你,不跟云翠单独在一起。你放心吧,你夫君虽是莽夫,但不是蠢蛋。” 虞维音倚靠在他胸前,无声点点头,但心中却也在细细盘算着。 单依靠邵漠出兵打战,以此跟皇帝谈条件,即便皇帝肯应,等凯旋再变卦,也拿他没办法。 当务之急,必须想个法子,先把邵母跟云翠,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才好。 否则将来她跟邵漠如何离京? 接下来几日,西苑那边安静得很。 虞维音也不主动去触这个霉头,各自相安无事。 但这日,等邵漠被皇帝叫进宫议事后,一个小丫鬟火急火燎跑到正院,冲着虞维音扑通一声跪下。 “夫人,老夫人在西苑闹着要自尽呢!您快去看看吧!” 虞维音听罢面色未改,坐在玫瑰椅上,正打开那莲花香的胭脂盒。 她慢悠悠用银簪勾了一点兑在指尖,抹匀了。 轻轻在颊边打着旋儿,那白净如云的面庞,便染了一丝绯色的云霞,格外灿然洵美。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老夫人真的闹得厉害,奴婢们都拦不住……” 那小丫鬟夏儿是急得要哭了,脸色涨得通红,一半是慌,一半是怕。 虞维音挑眉问:“老夫人是怎么个寻死觅活法?她身边不是有个云翠吗?也不知道劝着些。” “老夫人拿了白绫子就要上吊,云翠姑娘拦不住啊……” 虞维音呵一声。 “听闻云翠姑娘身子壮实得很,她都拦不住,我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人,又怎么帮得上忙?” 夏儿嗫嚅着。 “可是……可是老夫人一边寻死,一边还骂夫人您啊……” 虞维音眼里射出一道利光。 “她骂我什么?” “她、她骂您……不孝公婆……” 夏儿战战兢兢。 “还骂您心胸狭窄,没有容人的雅量,又善妒,还说……还说……” 虽知邵母这是激将法,故意想让她往西苑去,虞维音也忍不住蹙眉,喝道:“她还说什么?” “老夫人口中粗俗,奴婢学不来,只听见‘破鞋’、‘不下蛋的母鸡’几个词……” 说完,夏儿慌地匍匐在地,不敢看虞维音的脸色。 碧瓷在旁听了,气得变色,啐道:“邵将军的娘亲怎么这般粗鄙?这些话,就是骂丫鬟奴婢们都少用,她真是个活脱脱的村妇加泼妇了!” 虞维音将胭脂盒扣上,指尖掐进掌心内,嗤笑道:“我这个婆母,本就是大字不识的村妇,跟她较劲,她恐怕转身就要去将军面前告状。” “小姐,还是莫要理她,反正将军都说了您可以不去西苑见她们的,就让她一个人闹去。奴婢就不信,她是当真想死,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人罢了。” 夏儿忙摇头。 “不行啊,老夫人根本不要脸面,她如今就在西苑嚎哭,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口…… “西苑就紧挨着长街,一不小心外面的人都听得见,老夫人嗓门又大……” 夏儿没辙,无奈道。 “夫人,您还是去看一看吧,老夫人说您不去的话,她就把在虞府那些事都捅出来……” 虞维音气得浑身发颤,只有攥紧了拳头,才能勉强让自己稳住身形。 她冷笑道:“既然婆母做到这份儿上,我不去见她一面,她也不好死心,走吧!” 西苑的厢房内,邵母手中拿着白绫子,眼看着虞维音从院门进来,口里的嚎哭声音更大了些。 “哎哟,哎哟!我这个老婆子是遭了什么报应啊!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在京都当上了将军,过上了富贵日子,可是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哟! “这媳妇儿,每日家就图自己爽利,也不来给我这老婆子请安,敢情是看不上我这么个婆婆?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云翠在旁抢她手中的白绫子,哭着劝道。 “干娘,您别想不开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漠哥回来可不定要急成什么样了。” 邵母冷笑道:“漠儿如今跟他媳妇儿一条心,眼里哪儿还有我这个娘,这次咱们要不是路上遇到皇上的人,恐怕死在半道儿上他也不知道呢!” 一面说,就一面拉扯着手中的白绫。 虞维音站在门槛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这副扭捏造作的模样。 邵母不是印象中那个灰扑扑的模样了。 她如今穿着身深蓝绣萱草的锦缎裙,满头珠翠,脸上的皱纹虽深刻,好歹也用脂粉遮挡了一二。 看起来,比之前气色好很多,但言行却依然不改往日的粗俗。 而她身边的云翠,生得膀大腰圆,穿一身宽松的软烟霞的衫裙,两个胸脯依然鼓鼓的。 模样生得还算周正,浓眉大眼,唇上描了红艳艳的口脂。 邵母早看到门口的人,却佯装看不见,还在用力扯着那白绫子,嚎哭道:“我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个儿子,就指望着他能孝顺我,哪儿想得娶个这样不通礼数的媳妇儿! “这么多天了,也不来拜见婆婆,难不成要等着我去看她?她可是好大的脸啊!” 虞维音低咳了一声,面上惶恐担忧,忙上前一把夺过了邵母手中的白绫。 “婆母!您这是干什么呢?儿媳这几日身子不适,只能卧床休息,找大夫开了好几副药才缓过来,儿媳哪是不肯来拜见您哪?您这可是屈死我跟夫君了。” 邵母被搀扶在紫檀木椅上坐着,虞维音又亲热地给她倒了杯热茶,姿态放得甚低。 “婆母,咳咳……儿媳听说您跟云翠妹妹来了云阳,咳咳……儿媳早就想来给婆母请安,只是这咳嗽的毛病,大夫说怕有感染的风险,这才避了几天,咳咳咳……” 邵母看她面颊咳得通红,气息紊乱,像是发热般。 下意识抬手挡了挡。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怪你了,你离远些说话。”. “可是万一呢?” 虞维音推开他一些,眼里闪着执着的光。 “你不要小瞧了女人,女人也有女人的手段!” 一旦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她都不敢再想象下去,自己该怎么扭转乾坤。 “好,我答应你,不跟云翠单独在一起。你放心吧,你夫君虽是莽夫,但不是蠢蛋。” 虞维音倚靠在他胸前,无声点点头,但心中却也在细细盘算着。 单依靠邵漠出兵打战,以此跟皇帝谈条件,即便皇帝肯应,等凯旋再变卦,也拿他没办法。 当务之急,必须想个法子,先把邵母跟云翠,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才好。 否则将来她跟邵漠如何离京? 接下来几日,西苑那边安静得很。 虞维音也不主动去触这个霉头,各自相安无事。 但这日,等邵漠被皇帝叫进宫议事后,一个小丫鬟火急火燎跑到正院,冲着虞维音扑通一声跪下。 “夫人,老夫人在西苑闹着要自尽呢!您快去看看吧!” 虞维音听罢面色未改,坐在玫瑰椅上,正打开那莲花香的胭脂盒。 她慢悠悠用银簪勾了一点兑在指尖,抹匀了。 轻轻在颊边打着旋儿,那白净如云的面庞,便染了一丝绯色的云霞,格外灿然洵美。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老夫人真的闹得厉害,奴婢们都拦不住……” 那小丫鬟夏儿是急得要哭了,脸色涨得通红,一半是慌,一半是怕。 虞维音挑眉问:“老夫人是怎么个寻死觅活法?她身边不是有个云翠吗?也不知道劝着些。” “老夫人拿了白绫子就要上吊,云翠姑娘拦不住啊……” 虞维音呵一声。 “听闻云翠姑娘身子壮实得很,她都拦不住,我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人,又怎么帮得上忙?” 夏儿嗫嚅着。 “可是……可是老夫人一边寻死,一边还骂夫人您啊……” 虞维音眼里射出一道利光。 “她骂我什么?” “她、她骂您……不孝公婆……” 夏儿战战兢兢。 “还骂您心胸狭窄,没有容人的雅量,又善妒,还说……还说……” 虽知邵母这是激将法,故意想让她往西苑去,虞维音也忍不住蹙眉,喝道:“她还说什么?” “老夫人口中粗俗,奴婢学不来,只听见‘破鞋’、‘不下蛋的母鸡’几个词……” 说完,夏儿慌地匍匐在地,不敢看虞维音的脸色。 碧瓷在旁听了,气得变色,啐道:“邵将军的娘亲怎么这般粗鄙?这些话,就是骂丫鬟奴婢们都少用,她真是个活脱脱的村妇加泼妇了!” 虞维音将胭脂盒扣上,指尖掐进掌心内,嗤笑道:“我这个婆母,本就是大字不识的村妇,跟她较劲,她恐怕转身就要去将军面前告状。” “小姐,还是莫要理她,反正将军都说了您可以不去西苑见她们的,就让她一个人闹去。奴婢就不信,她是当真想死,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人罢了。” 夏儿忙摇头。 “不行啊,老夫人根本不要脸面,她如今就在西苑嚎哭,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口…… “西苑就紧挨着长街,一不小心外面的人都听得见,老夫人嗓门又大……” 夏儿没辙,无奈道。 “夫人,您还是去看一看吧,老夫人说您不去的话,她就把在虞府那些事都捅出来……” 虞维音气得浑身发颤,只有攥紧了拳头,才能勉强让自己稳住身形。 她冷笑道:“既然婆母做到这份儿上,我不去见她一面,她也不好死心,走吧!” 西苑的厢房内,邵母手中拿着白绫子,眼看着虞维音从院门进来,口里的嚎哭声音更大了些。 “哎哟,哎哟!我这个老婆子是遭了什么报应啊!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在京都当上了将军,过上了富贵日子,可是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哟! “这媳妇儿,每日家就图自己爽利,也不来给我这老婆子请安,敢情是看不上我这么个婆婆?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云翠在旁抢她手中的白绫子,哭着劝道。 “干娘,您别想不开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漠哥回来可不定要急成什么样了。” 邵母冷笑道:“漠儿如今跟他媳妇儿一条心,眼里哪儿还有我这个娘,这次咱们要不是路上遇到皇上的人,恐怕死在半道儿上他也不知道呢!” 一面说,就一面拉扯着手中的白绫。 虞维音站在门槛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这副扭捏造作的模样。 邵母不是印象中那个灰扑扑的模样了。 她如今穿着身深蓝绣萱草的锦缎裙,满头珠翠,脸上的皱纹虽深刻,好歹也用脂粉遮挡了一二。 看起来,比之前气色好很多,但言行却依然不改往日的粗俗。 而她身边的云翠,生得膀大腰圆,穿一身宽松的软烟霞的衫裙,两个胸脯依然鼓鼓的。 模样生得还算周正,浓眉大眼,唇上描了红艳艳的口脂。 邵母早看到门口的人,却佯装看不见,还在用力扯着那白绫子,嚎哭道:“我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个儿子,就指望着他能孝顺我,哪儿想得娶个这样不通礼数的媳妇儿! “这么多天了,也不来拜见婆婆,难不成要等着我去看她?她可是好大的脸啊!” 虞维音低咳了一声,面上惶恐担忧,忙上前一把夺过了邵母手中的白绫。 “婆母!您这是干什么呢?儿媳这几日身子不适,只能卧床休息,找大夫开了好几副药才缓过来,儿媳哪是不肯来拜见您哪?您这可是屈死我跟夫君了。” 邵母被搀扶在紫檀木椅上坐着,虞维音又亲热地给她倒了杯热茶,姿态放得甚低。 “婆母,咳咳……儿媳听说您跟云翠妹妹来了云阳,咳咳……儿媳早就想来给婆母请安,只是这咳嗽的毛病,大夫说怕有感染的风险,这才避了几天,咳咳咳……” 邵母看她面颊咳得通红,气息紊乱,像是发热般。 下意识抬手挡了挡。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怪你了,你离远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