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爹,什么都好,就是心肠该硬时,偏生软下来。 就如此事,照她的想法,是将虞楚恬配给赵吾善,两个人一顿好打,赶出虞府也就完事。 哪想恶人自有恶计,竟调转头来,诓说是虞楚恬勾引他的? 更好笑的是,虞楚恬也亏心认下,真真是城府极深! 爹不疑有他,她此生却不能不多个心眼。 既然这贱男人巴巴地要留下来,她便好好地利用,迟早要让他脱层皮! 虞维音这般想着,心里便整日思索计谋,要将这些吃里扒外、偷鸡摸狗的一群人,全都给一扫帚扫出门! 邵漠自回府后,照旧在栖芳院当值。 虞维音吩咐他盯好卉香馆和幽兰阁,他每日也十足尽心尽力地盯梢。 只是不经意间,眼神瞥到她身上,又会引起一阵战栗,脑中便忆起那夜的种种细节,仿佛耳边又听见她娇喘微微,眼里又看到她不胜怯怜的模样。 但他也是个有志气的,被虞维音斩钉截铁地说破不会嫁他,他岂能巴儿狗似的贴上去? 正好手中也有兵书,闲时看几眼,他一通百通,对战场上的为将谋略,也就有了大概的了解。 在他心中打算,是帮虞维音赶出这群祸害后,他便带着娘亲离开虞府。 如她所说,他不能一辈子做个矮人一截的奴仆! 但更令他气愤难耐的是,虞维音在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后,竟能那般随意至极,语气间毫无女子的骄矜,仿佛她那夜不过是与他同吃了顿便饭! 这怪异的联想,日夜折磨他,令他胸腔几欲爆裂。 他只恨虞维音瞧不起他! 因看不上他的身份,所以才会这般无所谓,若她跟贵族子弟结交,定不会像对他这般敷衍! 这满腔怒意,每日只狠狠压在心口处。 他不能对她说,看她一眼又会想入非非,最后见她时便垂首敛目,不敢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哪怕是一根莹白的手指,也不可以! 杳香在一旁观察,总觉得小姐跟邵漠两人之间怪怪的,至于怪在哪里,具体又说不出。 她不敢多问,心里也不好猜测,只当是赵吾善惹出的祸,每日忙完手上的活,仍旧去永兴绸缎庄看段朗。 这段时间,她跟段朗相处似乎比之前好些了,起码她回府时,段朗也会提出送她…… “邵漠,这些日子你记得好生盯着梁氏和庄列炳,他们一旦有什么动作,立刻禀告我。” 虞维音的话,打断了杳香的思绪。 杳香听罢,想起什么,忙说道:“小姐,您不再这段时日,奴婢时常在夹道见到那庄管家。” “你看他往哪里去?”虞维音问。 杳香道:“看着是往后花园的方向,说是采些桂花做糕饼,但奴婢偷偷跟了他两回,见他采了桂花后,瞎溜走两圈,往的是卉香馆梁姨娘的去处。” “就是了。”虞维音冷冷笑道,“这两个人……” 话未说完,便听见院门口一阵喊声。 “音音表妹,我给你送杏仁酪来了!” 虞维音皱眉,朝邵漠挥手示意,“将此人赶出去。” 赵吾善为了使得虞维音回心转意,三天两头,便往栖芳院跑,不是送酥酪点心,便是送翡翠玉石,为了表诚意,还下河去捉过两条鲈鱼熬汤送来。 虞维音一概不收,也不见他。 此时,赵吾善还在院门口叫嚷。 “音音表妹!你好歹见我一见,我对你的心是诚的!否则也不会日日赶你这儿来了!” 邵漠将剑柄抵在他肩上,没一声好气,只冷道:“滚!小姐不愿见你!” “见不见可不由你说了算!音音表妹、音音表妹!你见见我吧!” 虞维音气得推开窗,透过菱格,朝他冷哼一声。 “怎么?你当我虞维音是这么好哄的?一点子小玩意儿,就能回转我的心?你是姨娘的远侄,你表妹在幽兰阁等你,你可莫要走错了路,寻错了人!” 他听得虞维音话中醋意正浓,心中不由一喜。 “音音啊!我心里眼里爱的就只你一个!跟楚恬表妹,那是没办法的事,压根由不得我做主啊!” “我不管你做不做得了主,我今儿个只问你,你既想娶我,那你可得向我证明你的忠心才行!” “不说忠心,我就诚心、关心、耐心,通共一颗心全是你的!你还要我怎么证明?” 虞维音脑中正转出一个计谋。 听了他这般信誓旦旦的话,不由笑道:“既这么着,你便进来说话,让我看看你的心诚不诚。” 赵吾善一听,将眉头一挑,抬起个下巴颏儿,狠瞪了邵漠一眼。 “听见没?你家小姐让我进去,你这么个看门狗还敢在我面前得意!” 邵漠一言不发,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薄唇紧抿,眼看着他端着碗杏仁酪进了院子。 厢房内,香薰袅袅。 虞维音靠在一张美人榻上,穿一身素青顾绣裙衫,衣襟裙摆处绣着雪白的小碎花,慵慵懒懒的姿势,衬得清丽的面庞愈发娇妍明媚。 她手中捧着卷书,书名被她纤细的手指掩过,看不清,赵吾善也不敢多看。 心里又担心她还生气,只恭恭敬敬奉上那碗杏仁酪,口里温柔缱绻地喊着,“音音表妹,你就原谅我吧!” 自那鱼汤事件后,虞维音对赵吾善就愈发防备。 如今连他送的东西,她碰也不碰,只抬抬下巴,让杳香端在一旁。 她也不开口要吃,只用一双冷冷的眸,盯着他,如盯犯人一般,直叫他冷汗涔涔的。 “呃……音音,你是个好人,就别跟我计较了,我即便跟楚恬有什么,这颗心总归是你的。” “我说过,你要向我证明你的忠心。” 虞维音掀唇一笑。 “你知道,我向来就看不惯梁姨娘跟庶妹,我若是跟你成亲,她们必定要夺我的家财,你既然站在我这边,好歹要替我、也替我们想想法子啊!” 赵吾善心头悚然一惊,“音音,这……” “我眼里容不下沙子!我要你帮我一同赶走这对母女,到时候,虞府的姑爷自然是你!” 虞维音的声音坚定,凤眸紧紧攫住他的面庞,不容他有丝毫闪躲。 她这个爹,什么都好,就是心肠该硬时,偏生软下来。 就如此事,照她的想法,是将虞楚恬配给赵吾善,两个人一顿好打,赶出虞府也就完事。 哪想恶人自有恶计,竟调转头来,诓说是虞楚恬勾引他的? 更好笑的是,虞楚恬也亏心认下,真真是城府极深! 爹不疑有他,她此生却不能不多个心眼。 既然这贱男人巴巴地要留下来,她便好好地利用,迟早要让他脱层皮! 虞维音这般想着,心里便整日思索计谋,要将这些吃里扒外、偷鸡摸狗的一群人,全都给一扫帚扫出门! 邵漠自回府后,照旧在栖芳院当值。 虞维音吩咐他盯好卉香馆和幽兰阁,他每日也十足尽心尽力地盯梢。 只是不经意间,眼神瞥到她身上,又会引起一阵战栗,脑中便忆起那夜的种种细节,仿佛耳边又听见她娇喘微微,眼里又看到她不胜怯怜的模样。 但他也是个有志气的,被虞维音斩钉截铁地说破不会嫁他,他岂能巴儿狗似的贴上去? 正好手中也有兵书,闲时看几眼,他一通百通,对战场上的为将谋略,也就有了大概的了解。 在他心中打算,是帮虞维音赶出这群祸害后,他便带着娘亲离开虞府。 如她所说,他不能一辈子做个矮人一截的奴仆! 但更令他气愤难耐的是,虞维音在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后,竟能那般随意至极,语气间毫无女子的骄矜,仿佛她那夜不过是与他同吃了顿便饭! 这怪异的联想,日夜折磨他,令他胸腔几欲爆裂。 他只恨虞维音瞧不起他! 因看不上他的身份,所以才会这般无所谓,若她跟贵族子弟结交,定不会像对他这般敷衍! 这满腔怒意,每日只狠狠压在心口处。 他不能对她说,看她一眼又会想入非非,最后见她时便垂首敛目,不敢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哪怕是一根莹白的手指,也不可以! 杳香在一旁观察,总觉得小姐跟邵漠两人之间怪怪的,至于怪在哪里,具体又说不出。 她不敢多问,心里也不好猜测,只当是赵吾善惹出的祸,每日忙完手上的活,仍旧去永兴绸缎庄看段朗。 这段时间,她跟段朗相处似乎比之前好些了,起码她回府时,段朗也会提出送她…… “邵漠,这些日子你记得好生盯着梁氏和庄列炳,他们一旦有什么动作,立刻禀告我。” 虞维音的话,打断了杳香的思绪。 杳香听罢,想起什么,忙说道:“小姐,您不再这段时日,奴婢时常在夹道见到那庄管家。” “你看他往哪里去?”虞维音问。 杳香道:“看着是往后花园的方向,说是采些桂花做糕饼,但奴婢偷偷跟了他两回,见他采了桂花后,瞎溜走两圈,往的是卉香馆梁姨娘的去处。” “就是了。”虞维音冷冷笑道,“这两个人……” 话未说完,便听见院门口一阵喊声。 “音音表妹,我给你送杏仁酪来了!” 虞维音皱眉,朝邵漠挥手示意,“将此人赶出去。” 赵吾善为了使得虞维音回心转意,三天两头,便往栖芳院跑,不是送酥酪点心,便是送翡翠玉石,为了表诚意,还下河去捉过两条鲈鱼熬汤送来。 虞维音一概不收,也不见他。 此时,赵吾善还在院门口叫嚷。 “音音表妹!你好歹见我一见,我对你的心是诚的!否则也不会日日赶你这儿来了!” 邵漠将剑柄抵在他肩上,没一声好气,只冷道:“滚!小姐不愿见你!” “见不见可不由你说了算!音音表妹、音音表妹!你见见我吧!” 虞维音气得推开窗,透过菱格,朝他冷哼一声。 “怎么?你当我虞维音是这么好哄的?一点子小玩意儿,就能回转我的心?你是姨娘的远侄,你表妹在幽兰阁等你,你可莫要走错了路,寻错了人!” 他听得虞维音话中醋意正浓,心中不由一喜。 “音音啊!我心里眼里爱的就只你一个!跟楚恬表妹,那是没办法的事,压根由不得我做主啊!” “我不管你做不做得了主,我今儿个只问你,你既想娶我,那你可得向我证明你的忠心才行!” “不说忠心,我就诚心、关心、耐心,通共一颗心全是你的!你还要我怎么证明?” 虞维音脑中正转出一个计谋。 听了他这般信誓旦旦的话,不由笑道:“既这么着,你便进来说话,让我看看你的心诚不诚。” 赵吾善一听,将眉头一挑,抬起个下巴颏儿,狠瞪了邵漠一眼。 “听见没?你家小姐让我进去,你这么个看门狗还敢在我面前得意!” 邵漠一言不发,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薄唇紧抿,眼看着他端着碗杏仁酪进了院子。 厢房内,香薰袅袅。 虞维音靠在一张美人榻上,穿一身素青顾绣裙衫,衣襟裙摆处绣着雪白的小碎花,慵慵懒懒的姿势,衬得清丽的面庞愈发娇妍明媚。 她手中捧着卷书,书名被她纤细的手指掩过,看不清,赵吾善也不敢多看。 心里又担心她还生气,只恭恭敬敬奉上那碗杏仁酪,口里温柔缱绻地喊着,“音音表妹,你就原谅我吧!” 自那鱼汤事件后,虞维音对赵吾善就愈发防备。 如今连他送的东西,她碰也不碰,只抬抬下巴,让杳香端在一旁。 她也不开口要吃,只用一双冷冷的眸,盯着他,如盯犯人一般,直叫他冷汗涔涔的。 “呃……音音,你是个好人,就别跟我计较了,我即便跟楚恬有什么,这颗心总归是你的。” “我说过,你要向我证明你的忠心。” 虞维音掀唇一笑。 “你知道,我向来就看不惯梁姨娘跟庶妹,我若是跟你成亲,她们必定要夺我的家财,你既然站在我这边,好歹要替我、也替我们想想法子啊!” 赵吾善心头悚然一惊,“音音,这……” “我眼里容不下沙子!我要你帮我一同赶走这对母女,到时候,虞府的姑爷自然是你!” 虞维音的声音坚定,凤眸紧紧攫住他的面庞,不容他有丝毫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