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虞维音成什么人了? 脑中这个念头,滚雪球般,越积越大。 她费力抵抗着那点想要与之沉沦的错觉,正待要张口咬他,那人似在暗中长了双窥视她的眼,竟先一步松开了她。 却发出了一声极喑哑惑人的低喘。 不大不小,在石洞内听来,却是极明显清楚的。 虞维音一颗心都沉了下来。 要是惹得那两个宫女闯进来,看到他们这样,她跟邵子敬两个人全都会完蛋! 宫女的脚步声,却忽然就停住了,甚至瑟瑟地往后退了开去。 “这石洞阴森森的,又黑又暗,恐怕有什么鬼怪出没,还是莫要进去了,怪吓人的。” “正……正是,邵将军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咱们还是去别处找找看吧……” 那嗓音分明带着惶惧和忐忑,生怕撞破了石洞内两个人的好事。 今日来宫中赴宴的,可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不论是谁在石洞内偷情,都是她们两个小小宫女惹不起的大人物。 所以,哪怕分明听出了暧昧的亲吻和喘息,她们也佯装不知,几乎是逃命般提着宫灯跑远了。 邵漠难舍地松开禁锢她腰身的大掌。 退后一步,抱拳道:“夫人,刚才多有得罪,是子敬无礼冒犯了。但子敬也是想逼开那两个宫人,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为,子敬发誓,不会将今夜之事说出,还望夫人恕罪。” 虞维音本有些恼怒,正待要发作一通。 偏生邵子敬堂堂一个大将军,在公主面前冰冷至极,竟在她面前软语致歉,她那股气便吊在胸口,不上不下,竟无从而出了。 “罢了,刚才既然是无奈之举,那就希望邵将军谨守诺言!” 她将后面几个字咬得重些,仍觉唇舌中似还残留他身上的凛然气息,心内惶然懊恼得很。 遂不再多言,匆忙间便跑出了石洞,似是要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邵漠觑着那娇小纤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一双墨潭般的黑眸沉了又沉。 他伸出大掌,轻轻摩挲着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柔软身躯在掌心的触感。 刚才那一瞬的亲密,他发觉她身量似高了一些,身子虽看起来纤瘦,却似乎丰润许多了。 他险些……难以把持。 可脑中登时却冒出一句话,顷刻间便将他的绮念全击得个粉碎,只剩满腔的妒恨和痛楚。 “那位虞小姐如今已为人妇,听闻跟翟祯安都生下个女儿了……” 已为人妇、生下女儿…… 他在暗中薄唇紧抿,攥着双拳用力地往石壁上一击。 霎时,手背上渗出一行蜿蜒刺目的血迹,与那璧上水滴相和,啪嗒一声,滴落在地。 “少夫人,您去哪儿了?少爷听闻您出了殿门,急得跟什么似的,属下从未见过他那般模样!” 虞维音走回乾明殿的庭院,便遇到前来寻她的竹影。 她抚着额头轻道:“刚才有些醉酒,就在院中走了走,少爷呢?” “少爷本要亲自来寻您,却又被几个朝臣绊住了脚,如今还在殿内,少夫人既然有些醉了,不如让属下送您回府?” “也好,先回吧。” 竹影小心察看她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并未有什么奇怪之处,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今夜,翟祯安可是耳提面命地对他说过,一定要看住虞维音,不能让她跟宴席中的任何男子有接触,也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谁承想,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独自一人出了殿门。 但幸好没出什么大事,否则,他这条小命就悬了。 虞维音一夜未得好眠,闭上双眼,脑中蓦地就会冒出那着黑铠黑甲,戴面具的玄衫男子。 那人给她的感觉如此熟悉,可他分明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他果真只是一个陌生人吗? 若真是陌生人,为何让她一贯冷静的心,倏然间就乱了套? 她不禁怀疑起自己,难不成,是因为太长时间未跟男子近距离接触,所以才会那般紧张? 暗自咬咬唇,罢了,既是陌生人,何必多想? 反正,绫妃寿宴已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她跟翟祯安便要回陶城,到那时,她就要过她的自由日子,管他京都里谁是谁非呢! 一盏烛火静静燃着,摇曳间,即将灭掉。 竹影朝一旁侍候的婢子努努嘴,那婢子忙上前换了只新烛,又用银簪挑了挑灯芯,满室照得越发明亮。 “少爷,少夫人今夜只是在乾明殿外散了散步,属下问过了,少夫人没有遇到旁人。” 翟祯安背靠椅上,面色通红,长眸微阖,一副倦累的模样。 他今夜显然是被灌了不少酒,一身竹青长袍衣襟处深了一片,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但他手执那柄金镶玉乌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绣梅花纹的藤椅。 竹隐见他这种模样,便知是生气的前兆,忙地垂低了头,惊出满头的冷汗涔涔。 “让你查的邵子敬,查得如何了?他是不是邵漠?” 竹影的头抬了抬,道:“回少爷,这位邵子敬本名邵二,曾是太子府的侍从,这次听闻是跟着太子一路上的战场。虽然气质与邵漠相似,但绝不可能是邵漠。” “你敢确定?”带着酒气的嗓音,含着一丝威胁。 翟祯安睁开眼眸,目光自下而上打量人时,透出一股浓浓的阴鸷。 “连你我都觉得他像邵漠,少夫人见了他,岂不是更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可一旦他们长久待在云阳,自是会不可避免地与那邵子敬打交道。 他猛地掷开那柄乌木扇,咬牙切齿道:“什么劳什子邵子敬!这姓邵的,简直是跟本少爷有仇!” 干算万算,他都算不到跟着太子回京的,会有个和邵漠那般相似的邵子敬。 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以他的势力是绝对无法跟邵子敬抗衡的。 翟祯安阴沉了脸,忽然生出一丝悔意。 “竹影,你说本少爷是不是不该带她来京都?” 竹影沉默着,少爷的事,他跟苍台或多或少都知道。 谁能想得到,一向万花丛中过,半点不沾身的翟大少爷,如今会为了留住一个女人而绞尽脑汁呢? 那她虞维音成什么人了? 脑中这个念头,滚雪球般,越积越大。 她费力抵抗着那点想要与之沉沦的错觉,正待要张口咬他,那人似在暗中长了双窥视她的眼,竟先一步松开了她。 却发出了一声极喑哑惑人的低喘。 不大不小,在石洞内听来,却是极明显清楚的。 虞维音一颗心都沉了下来。 要是惹得那两个宫女闯进来,看到他们这样,她跟邵子敬两个人全都会完蛋! 宫女的脚步声,却忽然就停住了,甚至瑟瑟地往后退了开去。 “这石洞阴森森的,又黑又暗,恐怕有什么鬼怪出没,还是莫要进去了,怪吓人的。” “正……正是,邵将军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咱们还是去别处找找看吧……” 那嗓音分明带着惶惧和忐忑,生怕撞破了石洞内两个人的好事。 今日来宫中赴宴的,可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不论是谁在石洞内偷情,都是她们两个小小宫女惹不起的大人物。 所以,哪怕分明听出了暧昧的亲吻和喘息,她们也佯装不知,几乎是逃命般提着宫灯跑远了。 邵漠难舍地松开禁锢她腰身的大掌。 退后一步,抱拳道:“夫人,刚才多有得罪,是子敬无礼冒犯了。但子敬也是想逼开那两个宫人,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为,子敬发誓,不会将今夜之事说出,还望夫人恕罪。” 虞维音本有些恼怒,正待要发作一通。 偏生邵子敬堂堂一个大将军,在公主面前冰冷至极,竟在她面前软语致歉,她那股气便吊在胸口,不上不下,竟无从而出了。 “罢了,刚才既然是无奈之举,那就希望邵将军谨守诺言!” 她将后面几个字咬得重些,仍觉唇舌中似还残留他身上的凛然气息,心内惶然懊恼得很。 遂不再多言,匆忙间便跑出了石洞,似是要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邵漠觑着那娇小纤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一双墨潭般的黑眸沉了又沉。 他伸出大掌,轻轻摩挲着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柔软身躯在掌心的触感。 刚才那一瞬的亲密,他发觉她身量似高了一些,身子虽看起来纤瘦,却似乎丰润许多了。 他险些……难以把持。 可脑中登时却冒出一句话,顷刻间便将他的绮念全击得个粉碎,只剩满腔的妒恨和痛楚。 “那位虞小姐如今已为人妇,听闻跟翟祯安都生下个女儿了……” 已为人妇、生下女儿…… 他在暗中薄唇紧抿,攥着双拳用力地往石壁上一击。 霎时,手背上渗出一行蜿蜒刺目的血迹,与那璧上水滴相和,啪嗒一声,滴落在地。 “少夫人,您去哪儿了?少爷听闻您出了殿门,急得跟什么似的,属下从未见过他那般模样!” 虞维音走回乾明殿的庭院,便遇到前来寻她的竹影。 她抚着额头轻道:“刚才有些醉酒,就在院中走了走,少爷呢?” “少爷本要亲自来寻您,却又被几个朝臣绊住了脚,如今还在殿内,少夫人既然有些醉了,不如让属下送您回府?” “也好,先回吧。” 竹影小心察看她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并未有什么奇怪之处,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今夜,翟祯安可是耳提面命地对他说过,一定要看住虞维音,不能让她跟宴席中的任何男子有接触,也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谁承想,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独自一人出了殿门。 但幸好没出什么大事,否则,他这条小命就悬了。 虞维音一夜未得好眠,闭上双眼,脑中蓦地就会冒出那着黑铠黑甲,戴面具的玄衫男子。 那人给她的感觉如此熟悉,可他分明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他果真只是一个陌生人吗? 若真是陌生人,为何让她一贯冷静的心,倏然间就乱了套? 她不禁怀疑起自己,难不成,是因为太长时间未跟男子近距离接触,所以才会那般紧张? 暗自咬咬唇,罢了,既是陌生人,何必多想? 反正,绫妃寿宴已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她跟翟祯安便要回陶城,到那时,她就要过她的自由日子,管他京都里谁是谁非呢! 一盏烛火静静燃着,摇曳间,即将灭掉。 竹影朝一旁侍候的婢子努努嘴,那婢子忙上前换了只新烛,又用银簪挑了挑灯芯,满室照得越发明亮。 “少爷,少夫人今夜只是在乾明殿外散了散步,属下问过了,少夫人没有遇到旁人。” 翟祯安背靠椅上,面色通红,长眸微阖,一副倦累的模样。 他今夜显然是被灌了不少酒,一身竹青长袍衣襟处深了一片,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但他手执那柄金镶玉乌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绣梅花纹的藤椅。 竹隐见他这种模样,便知是生气的前兆,忙地垂低了头,惊出满头的冷汗涔涔。 “让你查的邵子敬,查得如何了?他是不是邵漠?” 竹影的头抬了抬,道:“回少爷,这位邵子敬本名邵二,曾是太子府的侍从,这次听闻是跟着太子一路上的战场。虽然气质与邵漠相似,但绝不可能是邵漠。” “你敢确定?”带着酒气的嗓音,含着一丝威胁。 翟祯安睁开眼眸,目光自下而上打量人时,透出一股浓浓的阴鸷。 “连你我都觉得他像邵漠,少夫人见了他,岂不是更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可一旦他们长久待在云阳,自是会不可避免地与那邵子敬打交道。 他猛地掷开那柄乌木扇,咬牙切齿道:“什么劳什子邵子敬!这姓邵的,简直是跟本少爷有仇!” 干算万算,他都算不到跟着太子回京的,会有个和邵漠那般相似的邵子敬。 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以他的势力是绝对无法跟邵子敬抗衡的。 翟祯安阴沉了脸,忽然生出一丝悔意。 “竹影,你说本少爷是不是不该带她来京都?” 竹影沉默着,少爷的事,他跟苍台或多或少都知道。 谁能想得到,一向万花丛中过,半点不沾身的翟大少爷,如今会为了留住一个女人而绞尽脑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