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威严起来,是极冷肃凶狠的,威胁起人也是一套套的。 “本宫如今有孕,你们要是惹本宫不快了,本宫要是有个闪失,你说陛下会不会治你们的罪?” 卫兵们阻了一回,听公主语气陡然森冷,不敢得罪。 为首的兵士冷汗涔涔,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那您要尽快出来,不要让小的们难做啊……” 尤琴冷哼两声,让左右婢女搀着自己下了马车,指着自己高耸的腹部讥诮道:“本宫这副大腹便便的模样,能做什么?一群胆小鬼!” 士兵们不敢多说,急忙派人去宫中传信给皇上。 皇帝满脑子都是西南动乱的事,大约心里也是没把公主放在眼里,烦躁地甩手挥退众人,说:“多加些人马守着就行,能成什么事?” 于是,卫兵们在正院外又多加了一列人马,围得比先前更密。 公主进了房内,也不多说废话。 瞅着虞维音那张带点苍白的小脸,她抿着唇道:“本宫虽骄纵,但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不过这次,只能先带两个人出去,你想想清楚,你带谁?” 虞维音有些为难,她私心是想带碧瓷一道走的,但又答应了邵漠,要把云翠也带出去。 眉头忍不住蹙起来,问:“不能三个人都带出去?” 公主嗤一声。 “我就带了两个人来,三个人怎么掩人耳目?” 到这地步,碧瓷也就开口了。 “小姐,您还是带云翠小姐先离开吧,奴婢留在这儿,况且陈重也在这儿,奴婢也好跟他有个照应。” 虞维音沉默着,思索着要怎么两全。 云翠看她似乎想把自己丢下,心里一紧,急忙道:“虞氏!你可答应过我,要带我出将军府的,你不能变卦!否则,等漠哥回来,我一定在他面前告状!” 虞维音瞪她一眼。 “我有说要丢下你吗?” 这个云翠聒噪,留在将军府反倒是个麻烦,不如早点将她带出去送走。 虞维音心里沉了沉,歉然看了碧瓷一眼。 “碧瓷,对不住……” 碧瓷摇摇头。 “这没什么,小姐您不必为难,奴婢跟陈重到时候寻着机会就会离开这儿的。” 就算出不去,她也不怕,皇帝只说看着家眷,又没说要她们的命,还不是好吃好喝地供着? 公主见她做出了决定,对着身侧的红衣婢子吩咐道:“司洛,你给她们准备准备。” 虞维音早注意到,这个面生的婢女。 她生得白净秀丽,也是一双凤眸,不笑时有些严肃,跟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 虞维音猜测,这次应该也是留下公主身边的侍女,换了她跟云翠出去。 的确如此。 司洛把她跟云罗的衣衫让虞维音她们换上,又走到梳妆镜前给她们上妆。 “司洛有一双巧手,妆造很厉害的。” 公主压低声音,说道。 自从被虞维音提点了妆造后,她就开始搜罗这方面的人才,司洛算是最得她心的。 她不仅能给公主化出最清透漂亮的妆容,还擅长仿妆,无论是多美的女子,只要看过一眼,她下一秒就能在脸上恢复那人的妆造。 不仅如此,在妆容的衬托下,模样似乎也跟对方有些相似。 这不是易容,却又堪比易容。 虞维音跟云翠,在被她一通捣鼓下,模样登时就大变了样。 她们像司洛跟云罗,而司洛跟云罗,换了她们的衣衫,仿了她们的妆容,妥妥的就是虞维音跟云翠了。 四个人站在一块,连山阳公主都看得目瞪口呆,无法立刻瞧出破绽。 出门的时候,虞维音跟云翠一左一右,搀扶着公主。 虞维音还好,性子压得住,该沉静的时候,面上愣是一点表情都不露,很有些理直气壮的架势。 云翠却是做贼心虚,被卫兵们多打量了几眼,心里就慌里慌张。 一不小心险些绊了门槛。 幸好公主用力拽住她的袖袍,脸上腾腾涌出怒气,高声斥责道:“你们退远些,离这么近,身上一股子汗臭味都要把本宫的婢子给熏晕了!” 不是骂云翠,而是对着那些卫兵发火。 两个兵士偷偷走进房内,仔仔细细瞧了好几遍。 见三个女子好端端在榻前拈针引线,做女红,这才松了口气,慢慢地退远了。 “属下们多有得罪,公主殿下您请。” 公主出了府门,领着婢女一同上了宽大的马车。 等听到马蹄声达达响起,虞维音跟云翠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去。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到了十里长亭处,马车才一牵绳,引着车停了下来。 公主撩开车帘,指着长亭旁的一架垂着青布帘幔的马车,道:“那马车,是本宫依着驸马的意思,给你准备的。虞维音,你帮本宫达成所愿,本宫心里感激你,这次帮你,也算是跟你互不亏欠了。 “至于你今后是死是活,本宫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虞维音心内感动,知道公主并非心硬的人,忙拉着云翠给公主磕了三个头。 “这次如果没有殿下,妾身不知该如何才能逃出将军府,殿下的恩德,妾身铭感在心。 “只是,此事一旦东窗事发,陛下若是怪罪下来,殿下该怎么应对?” 公主道:“这就不用你来考虑了。本宫毕竟是皇上的亲姐姐,他杀了大皇子,又贬了何丞相,朝野中已经有许多谴责的声音。 “如今西南动乱尤甚,他就算知道是我在背后帮了你,这个节骨眼里,他也不可能拿我开刀。 “至于你那个丫鬟跟仆从,我之后会寻个机会,把他们带出府。” 虞维音没想到公主会这样尽心,喉间一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驸马吧。 “他说曾对不起你,亏欠你许多,我这样做,也只是不想让他在心里一直惦念你。” 公主指指亭子旁停的那架马车,神色添了几分怅然。 “驸马在车内等你,你去跟他告别吧,这次离京后,本宫希望你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公主威严起来,是极冷肃凶狠的,威胁起人也是一套套的。 “本宫如今有孕,你们要是惹本宫不快了,本宫要是有个闪失,你说陛下会不会治你们的罪?” 卫兵们阻了一回,听公主语气陡然森冷,不敢得罪。 为首的兵士冷汗涔涔,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那您要尽快出来,不要让小的们难做啊……” 尤琴冷哼两声,让左右婢女搀着自己下了马车,指着自己高耸的腹部讥诮道:“本宫这副大腹便便的模样,能做什么?一群胆小鬼!” 士兵们不敢多说,急忙派人去宫中传信给皇上。 皇帝满脑子都是西南动乱的事,大约心里也是没把公主放在眼里,烦躁地甩手挥退众人,说:“多加些人马守着就行,能成什么事?” 于是,卫兵们在正院外又多加了一列人马,围得比先前更密。 公主进了房内,也不多说废话。 瞅着虞维音那张带点苍白的小脸,她抿着唇道:“本宫虽骄纵,但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不过这次,只能先带两个人出去,你想想清楚,你带谁?” 虞维音有些为难,她私心是想带碧瓷一道走的,但又答应了邵漠,要把云翠也带出去。 眉头忍不住蹙起来,问:“不能三个人都带出去?” 公主嗤一声。 “我就带了两个人来,三个人怎么掩人耳目?” 到这地步,碧瓷也就开口了。 “小姐,您还是带云翠小姐先离开吧,奴婢留在这儿,况且陈重也在这儿,奴婢也好跟他有个照应。” 虞维音沉默着,思索着要怎么两全。 云翠看她似乎想把自己丢下,心里一紧,急忙道:“虞氏!你可答应过我,要带我出将军府的,你不能变卦!否则,等漠哥回来,我一定在他面前告状!” 虞维音瞪她一眼。 “我有说要丢下你吗?” 这个云翠聒噪,留在将军府反倒是个麻烦,不如早点将她带出去送走。 虞维音心里沉了沉,歉然看了碧瓷一眼。 “碧瓷,对不住……” 碧瓷摇摇头。 “这没什么,小姐您不必为难,奴婢跟陈重到时候寻着机会就会离开这儿的。” 就算出不去,她也不怕,皇帝只说看着家眷,又没说要她们的命,还不是好吃好喝地供着? 公主见她做出了决定,对着身侧的红衣婢子吩咐道:“司洛,你给她们准备准备。” 虞维音早注意到,这个面生的婢女。 她生得白净秀丽,也是一双凤眸,不笑时有些严肃,跟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 虞维音猜测,这次应该也是留下公主身边的侍女,换了她跟云翠出去。 的确如此。 司洛把她跟云罗的衣衫让虞维音她们换上,又走到梳妆镜前给她们上妆。 “司洛有一双巧手,妆造很厉害的。” 公主压低声音,说道。 自从被虞维音提点了妆造后,她就开始搜罗这方面的人才,司洛算是最得她心的。 她不仅能给公主化出最清透漂亮的妆容,还擅长仿妆,无论是多美的女子,只要看过一眼,她下一秒就能在脸上恢复那人的妆造。 不仅如此,在妆容的衬托下,模样似乎也跟对方有些相似。 这不是易容,却又堪比易容。 虞维音跟云翠,在被她一通捣鼓下,模样登时就大变了样。 她们像司洛跟云罗,而司洛跟云罗,换了她们的衣衫,仿了她们的妆容,妥妥的就是虞维音跟云翠了。 四个人站在一块,连山阳公主都看得目瞪口呆,无法立刻瞧出破绽。 出门的时候,虞维音跟云翠一左一右,搀扶着公主。 虞维音还好,性子压得住,该沉静的时候,面上愣是一点表情都不露,很有些理直气壮的架势。 云翠却是做贼心虚,被卫兵们多打量了几眼,心里就慌里慌张。 一不小心险些绊了门槛。 幸好公主用力拽住她的袖袍,脸上腾腾涌出怒气,高声斥责道:“你们退远些,离这么近,身上一股子汗臭味都要把本宫的婢子给熏晕了!” 不是骂云翠,而是对着那些卫兵发火。 两个兵士偷偷走进房内,仔仔细细瞧了好几遍。 见三个女子好端端在榻前拈针引线,做女红,这才松了口气,慢慢地退远了。 “属下们多有得罪,公主殿下您请。” 公主出了府门,领着婢女一同上了宽大的马车。 等听到马蹄声达达响起,虞维音跟云翠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去。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到了十里长亭处,马车才一牵绳,引着车停了下来。 公主撩开车帘,指着长亭旁的一架垂着青布帘幔的马车,道:“那马车,是本宫依着驸马的意思,给你准备的。虞维音,你帮本宫达成所愿,本宫心里感激你,这次帮你,也算是跟你互不亏欠了。 “至于你今后是死是活,本宫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虞维音心内感动,知道公主并非心硬的人,忙拉着云翠给公主磕了三个头。 “这次如果没有殿下,妾身不知该如何才能逃出将军府,殿下的恩德,妾身铭感在心。 “只是,此事一旦东窗事发,陛下若是怪罪下来,殿下该怎么应对?” 公主道:“这就不用你来考虑了。本宫毕竟是皇上的亲姐姐,他杀了大皇子,又贬了何丞相,朝野中已经有许多谴责的声音。 “如今西南动乱尤甚,他就算知道是我在背后帮了你,这个节骨眼里,他也不可能拿我开刀。 “至于你那个丫鬟跟仆从,我之后会寻个机会,把他们带出府。” 虞维音没想到公主会这样尽心,喉间一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驸马吧。 “他说曾对不起你,亏欠你许多,我这样做,也只是不想让他在心里一直惦念你。” 公主指指亭子旁停的那架马车,神色添了几分怅然。 “驸马在车内等你,你去跟他告别吧,这次离京后,本宫希望你永远都别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