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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赐婚

美人的马奴 沉骨 5169 2024-09-08 02:20
   尤栩的目光紧盯在她身上。   虞维音略有些后知后觉,一对上尤栩的眼神,面色不禁遽然诚惶诚恐起来。   那满面的汗珠滚得更快,将一张美人面减色三分。   她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开口。   “太、太子殿下,今日是妾、妾身僭越了,还望殿下、殿下宽宏大量,莫要折了妾身的性命啊!”   太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是个美人,有脑子,却可惜没个好出身。   毕竟是商贾之后,虽有几分见解,却没见过几次大世面,被他凌厉的眼神一睃,身子便抖得瑟瑟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狂败。   他丝毫不能将她如今的神态,与刚才那个说话掷地有声的人联系起来。   不觉笑道:“虞氏,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孤才跟父皇提及徐府似有谋逆的嫌疑,总不能明日便进宫说孤的怀疑是空穴来风吧?这岂不是诬陷朝中重臣,孤总不能自打嘴巴呀。   “况且,子敬来信称西南剿匪首战告捷,不日便要启程归来。   “孤身上很快便要再进军功,只要孤不松口,父皇即便再不喜孤,总要拿徐翟二府给孤一个交代。”   他笑意盈盈的。   “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都是蝇头小利,等孤坐上了皇帝宝座,他们这些人只会更加拼了命地来巴结孤。   “孤何必一等再等?”   虞维音那满是汗珠的面容,登时一片雪色。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般难以劝服,那她刚才口干舌燥说那么多,岂不是都是废话?   略一思索,她垂下眼睫。   “可是,殿下如今又何必急于出头?殊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妾身虽与翟祯安和离,但与徐翟二府皆有故交,恩情颇重,妾身将来即便要与邵将军结为夫妇,也不会与旧友老死不相往来。殿下不看公主的面,但求看在邵将军的份上,能饶过徐翟二府吗?”   “还没有过门,你倒开始拿子敬来做人情了。”   太子冷嗤一声。   “徐翟二府孤可以暂时不动,但你既然说到了子敬,那么孤便与你做一桩生意。子敬与你完婚后,你们必须继续留在孤身边效力,直到孤不需要你们,才能离开。”   他眼中毫无温情地瞥一眼虞维音。   “孤时常听子敬说起,怕你着急要离京,你一走,他自然心念不定。你既然要做他的女人,便请你记着,莫要在他耳边吹枕边风,松散他的意志。   “此生,他在京,你便在京,他若驻守边疆,你也陪同左右,全都在孤的一念之间。”   虞维音心中微凛。   自她决定要来太子府和谈那一刻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太子这般心性多疑,怎会轻易放他们离京?   她暗自一叹,也许,自邵漠投在太子门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可眼下她没心思往后多想,听到尤栩松口,便点了头。   “殿下运筹帷幄,决胜干里之外,妾身自然听殿下的命令。”   汗珠再次渗进眼珠子里。   她这次终于没再隐忍,自怀内掏出素纱手帕,轻轻揩去了满头满脸的汗。   “你既然出宫了,便继续住在公主府,等子敬归来,去公主府上迎你成亲。你也莫要忘记今日说过的话,孤的干秋大业若有丝毫影响,孤绝不会饶过你。”   尤栩十足威胁的话,传进耳朵里,虞维音只觉可笑。   若他的干秋大业,被她一个小小女子就能断送的话,只能证明他这个太子有多无能。   但这话是绝不能说出口的,她只能垂着头,惶恐点头而已。   当天夜里,山阳公主携翟祯安入宫,请求今上赐婚。   今上凝视殿前叩首的翟祯安,偶然提及徐府谋逆一事,翟祯安以性命起誓,徐翟二府无丝毫谋逆之心,那湖泊底下的陵寝经年累月早已腐朽坍塌,灵哀帝尸骨无存。   公主亦出言维护,又言说已有孕在身云云。   今上神色微动,没立即赐婚,只说次日召见太子商量,再行决策。   而太子在与虞维音谈话后,也改了口风。   次日与今上见面,便称徐翟二府谋逆恐如今证据不足,还需要继续派人查探。   今上听太子松口,巴不得将此事揭过,神色变得温和不已,道:“既如此,太子便慢慢查,等查出结果来,再惩治他们不迟。”   但当日,给山阳公主赐婚的御诏,便传进了公主府。   公主出降的消息,传遍了云阳,自然也传到了桐城、陶城二地。   碧瓷在院中拿着把金剪刀,修剪着枝繁叶茂的风车茉莉,那些乳白色的小花,随着碧油油的叶子缠绕上了花藤架,在雕花窗外的粉壁上搭成了一墙星星点点的美景。   她跟陈重,在今上赐婚那日,便被虞维音接到了公主府的偏院内。   与之齐来的,是翟祯安拖人送来的一纸休书。   那大大的休书二字,来得极不容易,轻飘飘的,但虞维音捏在手心,只觉分外沉重。   三年弹指瞬间,心内百感交集。   碧瓷见她一张雪白面孔,映在摇曳的花影中,斑驳辉光闪烁在她鬓发间,如缀了明珠般秀美。   她笑着赞道:“小姐,奴婢发现,您是越来越美丽动人了。等邵将军回来,您一定会是云阳最美的新娘子!”   邵漠虽人还未归京,但回信中称已在桐城,找虞颂过完六礼,等抵达云阳,便是洞房花烛之夜。   碧瓷得知这个消息,心中也很是感慨。   原以为要离京,却没想到,如今小姐竟要在京都久居了。   她叹着气道:“小姐,奴婢觉得来京都遭遇的这一切,恍然如梦,您如今要嫁给邵将军,成为将军夫人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奴婢看,邵将军似乎比翟少爷沉稳许多,兴许,他就是小姐的良人呢。”   他?   虞维音一想到,邵子敬便是邵漠,心底隐隐便涌出股没来由的怒气。   嫁他可以,可他捉弄自己那些事,她也不能轻易饶过。   如今,又卷进了太子的干秋大业中。   邵漠啊邵漠,你这是把自己往死里作,还顺带,把我也一同缠绕进去了。   尤栩的目光紧盯在她身上。   虞维音略有些后知后觉,一对上尤栩的眼神,面色不禁遽然诚惶诚恐起来。   那满面的汗珠滚得更快,将一张美人面减色三分。   她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开口。   “太、太子殿下,今日是妾、妾身僭越了,还望殿下、殿下宽宏大量,莫要折了妾身的性命啊!”   太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是个美人,有脑子,却可惜没个好出身。   毕竟是商贾之后,虽有几分见解,却没见过几次大世面,被他凌厉的眼神一睃,身子便抖得瑟瑟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狂败。   他丝毫不能将她如今的神态,与刚才那个说话掷地有声的人联系起来。   不觉笑道:“虞氏,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孤才跟父皇提及徐府似有谋逆的嫌疑,总不能明日便进宫说孤的怀疑是空穴来风吧?这岂不是诬陷朝中重臣,孤总不能自打嘴巴呀。   “况且,子敬来信称西南剿匪首战告捷,不日便要启程归来。   “孤身上很快便要再进军功,只要孤不松口,父皇即便再不喜孤,总要拿徐翟二府给孤一个交代。”   他笑意盈盈的。   “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都是蝇头小利,等孤坐上了皇帝宝座,他们这些人只会更加拼了命地来巴结孤。   “孤何必一等再等?”   虞维音那满是汗珠的面容,登时一片雪色。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般难以劝服,那她刚才口干舌燥说那么多,岂不是都是废话?   略一思索,她垂下眼睫。   “可是,殿下如今又何必急于出头?殊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妾身虽与翟祯安和离,但与徐翟二府皆有故交,恩情颇重,妾身将来即便要与邵将军结为夫妇,也不会与旧友老死不相往来。殿下不看公主的面,但求看在邵将军的份上,能饶过徐翟二府吗?”   “还没有过门,你倒开始拿子敬来做人情了。”   太子冷嗤一声。   “徐翟二府孤可以暂时不动,但你既然说到了子敬,那么孤便与你做一桩生意。子敬与你完婚后,你们必须继续留在孤身边效力,直到孤不需要你们,才能离开。”   他眼中毫无温情地瞥一眼虞维音。   “孤时常听子敬说起,怕你着急要离京,你一走,他自然心念不定。你既然要做他的女人,便请你记着,莫要在他耳边吹枕边风,松散他的意志。   “此生,他在京,你便在京,他若驻守边疆,你也陪同左右,全都在孤的一念之间。”   虞维音心中微凛。   自她决定要来太子府和谈那一刻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太子这般心性多疑,怎会轻易放他们离京?   她暗自一叹,也许,自邵漠投在太子门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可眼下她没心思往后多想,听到尤栩松口,便点了头。   “殿下运筹帷幄,决胜干里之外,妾身自然听殿下的命令。”   汗珠再次渗进眼珠子里。   她这次终于没再隐忍,自怀内掏出素纱手帕,轻轻揩去了满头满脸的汗。   “你既然出宫了,便继续住在公主府,等子敬归来,去公主府上迎你成亲。你也莫要忘记今日说过的话,孤的干秋大业若有丝毫影响,孤绝不会饶过你。”   尤栩十足威胁的话,传进耳朵里,虞维音只觉可笑。   若他的干秋大业,被她一个小小女子就能断送的话,只能证明他这个太子有多无能。   但这话是绝不能说出口的,她只能垂着头,惶恐点头而已。   当天夜里,山阳公主携翟祯安入宫,请求今上赐婚。   今上凝视殿前叩首的翟祯安,偶然提及徐府谋逆一事,翟祯安以性命起誓,徐翟二府无丝毫谋逆之心,那湖泊底下的陵寝经年累月早已腐朽坍塌,灵哀帝尸骨无存。   公主亦出言维护,又言说已有孕在身云云。   今上神色微动,没立即赐婚,只说次日召见太子商量,再行决策。   而太子在与虞维音谈话后,也改了口风。   次日与今上见面,便称徐翟二府谋逆恐如今证据不足,还需要继续派人查探。   今上听太子松口,巴不得将此事揭过,神色变得温和不已,道:“既如此,太子便慢慢查,等查出结果来,再惩治他们不迟。”   但当日,给山阳公主赐婚的御诏,便传进了公主府。   公主出降的消息,传遍了云阳,自然也传到了桐城、陶城二地。   碧瓷在院中拿着把金剪刀,修剪着枝繁叶茂的风车茉莉,那些乳白色的小花,随着碧油油的叶子缠绕上了花藤架,在雕花窗外的粉壁上搭成了一墙星星点点的美景。   她跟陈重,在今上赐婚那日,便被虞维音接到了公主府的偏院内。   与之齐来的,是翟祯安拖人送来的一纸休书。   那大大的休书二字,来得极不容易,轻飘飘的,但虞维音捏在手心,只觉分外沉重。   三年弹指瞬间,心内百感交集。   碧瓷见她一张雪白面孔,映在摇曳的花影中,斑驳辉光闪烁在她鬓发间,如缀了明珠般秀美。   她笑着赞道:“小姐,奴婢发现,您是越来越美丽动人了。等邵将军回来,您一定会是云阳最美的新娘子!”   邵漠虽人还未归京,但回信中称已在桐城,找虞颂过完六礼,等抵达云阳,便是洞房花烛之夜。   碧瓷得知这个消息,心中也很是感慨。   原以为要离京,却没想到,如今小姐竟要在京都久居了。   她叹着气道:“小姐,奴婢觉得来京都遭遇的这一切,恍然如梦,您如今要嫁给邵将军,成为将军夫人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奴婢看,邵将军似乎比翟少爷沉稳许多,兴许,他就是小姐的良人呢。”   他?   虞维音一想到,邵子敬便是邵漠,心底隐隐便涌出股没来由的怒气。   嫁他可以,可他捉弄自己那些事,她也不能轻易饶过。   如今,又卷进了太子的干秋大业中。   邵漠啊邵漠,你这是把自己往死里作,还顺带,把我也一同缠绕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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