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记得,夫人曾言想在京都经商?” 华光盯着她,眼底涌出一抹亮光,“不知夫人现在还有这个打算吗?” 虞维音心头一跳,她原是有这个打算,想将念音绸缎庄开到京都来,但转念一想,若是开了绸缎庄,怕是要跟华记抢生意了。 不禁抿唇一笑,“华老板不怕?” “当然怕。” 华光诚实地回答,“以少夫人这样的才智和谋略,华记恐怕不是您的对手。所以,少夫人若是要开绸缎庄,好歹要让在下也掺一脚才行。若是能与华记共同协作,便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华老板这是要占妾身的便宜?” “岂敢?夫人若是肯让利三分,答应在下这个条件,在下定不会让夫人吃亏,华记的商源、货源、人力,在下都可以共享给夫人的绸缎庄,如何?” 虞维音本就想拥有属于自己的铺子,照如今的局势看来,她一时半会也难以离京。 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在京都赚些利钱? 遂点了点头。 “好,就依华老板的意思。妾身初来乍到,对云阳不甚熟悉,往后还望华老板多多指教了。” 跟华光聊了不多时,将地段都敲好了,他们打算将念音绸缎庄开在华记绸缎庄对面。 两人还待商讨细节,陡然听见一声不悦的冷哼声。 “华大哥,你何时与少夫人这般熟稔了?” 抬头望去,就看见翟祯安立在门边,似笑非笑地望过来。 他今日穿的不是绯袍红衫,而是一身月白色镶金边的锦袍,外罩素纱大衫,腰间系着条翡翠石玉带。 站在那儿,眉目如画,似谪仙般俊美潇洒。 虞维音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心想他定是刚从宫中回来。 自入京都以来,他在着装打扮上,比之以往更上心。 他人生得本就好看,如此这般地讲究,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夫君,你回来了。” 虞维音起身,解释道,“前些日子,我让碧瓷拿了图样去华记做了些衣衫,华老板今日得空,特意送过来。” 翟祯安踏进门内,觑见小厮手中捧着的漆盘,挑开一角,看到是件华美的衫裙。 他心中那点莫名的烦躁,这才荡了开去。 华光嘴里噙着抹笑,心中了然,起身告辞道:“祯安兄弟,刚才少夫人还在牵挂着你,担心你操持过多,烦累伤身! “你往后也要顾惜身体,莫要整天在外奔碌才是。” 虞维音一听,忍不住皱眉,她何时说过这些话了? 但见翟祯安眉眼舒展,唇边含笑,她也就没说话,敛袂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祯安兄弟,你真是中毒不浅,连我的醋都要吃啊!”华光忍不住哈哈大笑。 翟祯安走到酸枝木椅上坐下,端起虞维音未饮尽的西湖龙井,凝着杯沿处一点淡淡的红痕,眼眸深了深,“华大哥,你与她说了什么?” 华光面上一哂,将事情告诉他,道:“少夫人是个有主意的,让她困在宅院里,倒不符合她的心性,你应该没意见吧?” 翟祯安抿着那杯沿的红痕,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霎时唇齿留香。 他抬眸笑道:“既是赚钱的好事,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巴不得她留在京都呢!” 笑完,他又盯着华光,神情认真。 “华大哥,求你一件事。” 华光见多了他恣意风流的模样,陡然认真起来,倒让人慌张,忙问:“祯安兄弟,你跟我客气什么?有话就直说。” “今后她既打算开绸缎庄,少不了要跟你打交道,还求你在她面前多多替我美言才好。” 华光一滞。 “这……你跟少夫人吵架了?” 翟祯安脸颊微烫,这哪儿是吵架? 他跟她自成亲以来,就是这么个不冷不淡的模样,表面上看融洽得很,实则她心里压根就没他。 “女人嘛,小心眼得很,本少爷前几日多看了丫鬟几眼,她就闹着要跟我和离呢。” 翟祯安瞎编。 “要不是看在她是正妻的份儿上,本少爷早就赏她一封休书了!” 华光听着他言不由衷的话,心里明镜儿一般,就瞧刚才那光景,分明是他很在意少夫人。 这位公子哥,就爱在人前做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华光笑了笑,点头道:“祯安兄弟,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 绫妃的寿宴前一日,虞维音忙得脚底生风。 上午,她将那套流光溢彩的石榴红朱衫,及头面首饰送到了秋水宫。 下午,山阳公主身边的云罗便派了软轿,将她从翟府匆匆抬到了长公主府。 尤琴一看见她,便如看见救星一般,拉住她的手道:“翟夫人,你可终于来了!明日本宫的着装和妆容,可都靠你了!” 虞维音点头,发现公主面颊发红,指尖在轻颤,连带一双小眼都生出几许春光来。 正不解间,云罗指着玛瑙石玉桌上放置的几张画像,也红着脸道。 “今日太子殿下归京,便命人送了手下将领的画像来公主府,公主殿下已有了心上人,所以明日对殿下而言很重要。” “殿下放心,妾身定会为殿下好生妆扮。” 她慢慢踱步到桌前,余光瞥了眼用玉砚镇住的宣纸,耐不住心中好奇,问道。 “不知殿下看中的是哪一位青年才俊?” 尤琴笑意加深,道:“就是最上面那张画像上的,邵子敬!翟夫人你看看那画像,觉得本公主能配得上他吗?” 得她首肯,虞维音抬手取过那张画像,细细看了起来。 纸上画的是位衣着黑色铠甲的将军,手执银枪,骑在黑鬃骏马上,十足的凛然霸气。 只是他颊边以黑玄铁面具覆脸,看不清面容,只能望见一双如墨深黑的沉沉眼眸。 那双眼,幽沉而熟悉,让虞维音忍不住心跳加快。 这……这会是邵漠吗? “殿下,妾身见这位将军生得气度不凡,怎会戴着面具呢?” 她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慌乱和紧张,但嗓音里依然带了几分颤抖。 “在下记得,夫人曾言想在京都经商?” 华光盯着她,眼底涌出一抹亮光,“不知夫人现在还有这个打算吗?” 虞维音心头一跳,她原是有这个打算,想将念音绸缎庄开到京都来,但转念一想,若是开了绸缎庄,怕是要跟华记抢生意了。 不禁抿唇一笑,“华老板不怕?” “当然怕。” 华光诚实地回答,“以少夫人这样的才智和谋略,华记恐怕不是您的对手。所以,少夫人若是要开绸缎庄,好歹要让在下也掺一脚才行。若是能与华记共同协作,便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华老板这是要占妾身的便宜?” “岂敢?夫人若是肯让利三分,答应在下这个条件,在下定不会让夫人吃亏,华记的商源、货源、人力,在下都可以共享给夫人的绸缎庄,如何?” 虞维音本就想拥有属于自己的铺子,照如今的局势看来,她一时半会也难以离京。 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在京都赚些利钱? 遂点了点头。 “好,就依华老板的意思。妾身初来乍到,对云阳不甚熟悉,往后还望华老板多多指教了。” 跟华光聊了不多时,将地段都敲好了,他们打算将念音绸缎庄开在华记绸缎庄对面。 两人还待商讨细节,陡然听见一声不悦的冷哼声。 “华大哥,你何时与少夫人这般熟稔了?” 抬头望去,就看见翟祯安立在门边,似笑非笑地望过来。 他今日穿的不是绯袍红衫,而是一身月白色镶金边的锦袍,外罩素纱大衫,腰间系着条翡翠石玉带。 站在那儿,眉目如画,似谪仙般俊美潇洒。 虞维音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心想他定是刚从宫中回来。 自入京都以来,他在着装打扮上,比之以往更上心。 他人生得本就好看,如此这般地讲究,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夫君,你回来了。” 虞维音起身,解释道,“前些日子,我让碧瓷拿了图样去华记做了些衣衫,华老板今日得空,特意送过来。” 翟祯安踏进门内,觑见小厮手中捧着的漆盘,挑开一角,看到是件华美的衫裙。 他心中那点莫名的烦躁,这才荡了开去。 华光嘴里噙着抹笑,心中了然,起身告辞道:“祯安兄弟,刚才少夫人还在牵挂着你,担心你操持过多,烦累伤身! “你往后也要顾惜身体,莫要整天在外奔碌才是。” 虞维音一听,忍不住皱眉,她何时说过这些话了? 但见翟祯安眉眼舒展,唇边含笑,她也就没说话,敛袂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祯安兄弟,你真是中毒不浅,连我的醋都要吃啊!”华光忍不住哈哈大笑。 翟祯安走到酸枝木椅上坐下,端起虞维音未饮尽的西湖龙井,凝着杯沿处一点淡淡的红痕,眼眸深了深,“华大哥,你与她说了什么?” 华光面上一哂,将事情告诉他,道:“少夫人是个有主意的,让她困在宅院里,倒不符合她的心性,你应该没意见吧?” 翟祯安抿着那杯沿的红痕,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霎时唇齿留香。 他抬眸笑道:“既是赚钱的好事,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巴不得她留在京都呢!” 笑完,他又盯着华光,神情认真。 “华大哥,求你一件事。” 华光见多了他恣意风流的模样,陡然认真起来,倒让人慌张,忙问:“祯安兄弟,你跟我客气什么?有话就直说。” “今后她既打算开绸缎庄,少不了要跟你打交道,还求你在她面前多多替我美言才好。” 华光一滞。 “这……你跟少夫人吵架了?” 翟祯安脸颊微烫,这哪儿是吵架? 他跟她自成亲以来,就是这么个不冷不淡的模样,表面上看融洽得很,实则她心里压根就没他。 “女人嘛,小心眼得很,本少爷前几日多看了丫鬟几眼,她就闹着要跟我和离呢。” 翟祯安瞎编。 “要不是看在她是正妻的份儿上,本少爷早就赏她一封休书了!” 华光听着他言不由衷的话,心里明镜儿一般,就瞧刚才那光景,分明是他很在意少夫人。 这位公子哥,就爱在人前做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华光笑了笑,点头道:“祯安兄弟,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 绫妃的寿宴前一日,虞维音忙得脚底生风。 上午,她将那套流光溢彩的石榴红朱衫,及头面首饰送到了秋水宫。 下午,山阳公主身边的云罗便派了软轿,将她从翟府匆匆抬到了长公主府。 尤琴一看见她,便如看见救星一般,拉住她的手道:“翟夫人,你可终于来了!明日本宫的着装和妆容,可都靠你了!” 虞维音点头,发现公主面颊发红,指尖在轻颤,连带一双小眼都生出几许春光来。 正不解间,云罗指着玛瑙石玉桌上放置的几张画像,也红着脸道。 “今日太子殿下归京,便命人送了手下将领的画像来公主府,公主殿下已有了心上人,所以明日对殿下而言很重要。” “殿下放心,妾身定会为殿下好生妆扮。” 她慢慢踱步到桌前,余光瞥了眼用玉砚镇住的宣纸,耐不住心中好奇,问道。 “不知殿下看中的是哪一位青年才俊?” 尤琴笑意加深,道:“就是最上面那张画像上的,邵子敬!翟夫人你看看那画像,觉得本公主能配得上他吗?” 得她首肯,虞维音抬手取过那张画像,细细看了起来。 纸上画的是位衣着黑色铠甲的将军,手执银枪,骑在黑鬃骏马上,十足的凛然霸气。 只是他颊边以黑玄铁面具覆脸,看不清面容,只能望见一双如墨深黑的沉沉眼眸。 那双眼,幽沉而熟悉,让虞维音忍不住心跳加快。 这……这会是邵漠吗? “殿下,妾身见这位将军生得气度不凡,怎会戴着面具呢?” 她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慌乱和紧张,但嗓音里依然带了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