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你一个人猎杀的？”　　 他声音中毫不掩饰地震惊，等到昌遮点头的时候，他甚至要膜拜他了！　　 “天呐，你……这狐狸的皮毛还这么完整，我……能卖不少钱。”　　 昌遮嘴角扬了扬，下意识去看褚颜。　　 别人夸他的时候，他更好奇褚颜的反应。　　 “你看……这些我给你三十两银子怎么样，皮毛另外算，大概能有十两银子，日后若是有合适的都直接来找我。也不用你亲自送，我派人去取，如何？”　　 昌遮愣了一下，又去看褚颜。　　 “你觉得呢？”　　 掌柜的忙也去看褚颜，“姑娘觉得呢？对了，你上次的方子，卖得很好，你看什么时候给我新方子，有多少要多少。”　　 “好。”　　 褚颜点头，又道，“麻辣兔肉、兔肉炖锅、冷吃兔等，我今日写给你做兔肉的方法。”　　 可是话到这里，褚颜发现自己似乎不太会写字。　　 她脸上露出窘迫来，“我来说，掌柜的写吧。”　　 陈氏不可能给她请先生识文断字，后来跟着昌遮勉强学了些知识，但回了京城后一切事情就太坎坷，后来又各种事情接踵而至，导致现在的褚颜只勉强认得字，写是完全不行的。　　 掌柜的看出她的窘迫来，忙点头。　　 “好。随我来。”　　 他带着褚颜和昌遮到了一处书房，里面古朴雅致，一个个红木的书架，上面放着满满当当的书。　　 褚颜才进去整个人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讶到！　　 她在画中也曾看到过这样的画面。　　 刚开始，她就是在这样一个书房中挂着。　　 那男人每日坐在书案边看书，时不时还会念出来，刚开始对褚颜来说就是天书，但时间久了，她也能背出一些来。　　 见她看着书架上的书发呆，掌柜的忙道，“姑娘若是想看，我送你一些。”　　 “我可以买吗？”　　 褚颜怯生生地说了句。　　 她对这东西有着天然的敬畏。　　 阿七曾说，腹有诗书气自华。　　 她也曾在京城看到过许多有学识的女子，甚至连昌遮喜欢的于莲听闻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她觉得回京城之前，自己有必要做这样的准备。　　 将来锦王府的小郡主，不能是个目不识丁的人。　　 昌遮在褚颜眼中看到了光，那么明亮，像是正午的太阳一样。　　 不等掌柜的开口，他就忙道，“方才那些银子你看能买多少，我……”　　 掌柜的见他一脸急切的样子，忙打断他。　　 “不用不用，这些书放在这里，我也看不过来。不如这样，借给你如何？只要能还回来，每回看几本就行。这里还有些字帖，你可以拿回去用。都是我家闺女用过的，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　　 褚颜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忙道，“谢谢你。今日的方子，就当我是送你的。我不收钱。”　　 说完后，她目光依旧舍不得移开。　　 掌柜的心生感动，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能遇到这样有灵气的女子，这一身的粗布衣裳也无法掩盖她身上的华光。　　 就是昌遮也被这样的她深深吸引住。　　 回过神来后，褚颜低头笑了笑，忙开始忙正经事。　　 她口述，掌柜的提笔写下方子。　　 很快，她就把自己知道的兔肉的做法都告诉了对方。　　 一共有五种呢。　　 一些做法与现有的有些相似，但掌柜的也固执地觉得肯定褚颜的更好。　　 褚颜与他有一样的想法，因为阿七是最会吃的。　　 临走时，褚颜怀中抱了好些本书，像是得了什么珍宝一样，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放下去过。　　 她目光却陡然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住，脸色怔住。　　 “这是国师大人，小女曾经很是喜欢他，非要挂在这里。”　　 掌柜的解释了句，脸上虽带着无奈，但也是满满的宠溺。　　 画中的男子眉间一抹朱砂，一头华发，站在一处崖上，遗世独立，风吹起他白色长袍，仿佛睥睨天下的贵人。　　 他天然带着贵气。　　 “走吧。”　　 昌遮突然出声催促了声。　　 不知怎么的，他看到褚颜看这幅画时，陡然生了几分慌乱来。　　 “姑娘是喜欢吗？若是喜欢我……”　　 “不用了，我就是看着眼熟。”　　 褚颜低声说了句，那种扑面而来的清冷感和贵气，与她在梦中见到的男子很像。　　 但梦中的他头发是黑色的。　　 所以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她这么回答时，昌遮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　　 “姑娘说笑了，国师大人远在京城，听闻最近在闭关，从未来过边境，若是真来过，我家那丫头估计得高兴疯了。”　　 掌柜的笑说了句。　　 褚颜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画中的人，这才告辞离开。　　 掌柜的给的银子她也没数，等出来时才发现里面有足足六十两银子。　　 褚颜愣了一下，她想还回去。　　 昌遮拽着她胳膊，低声道，“你看看。”　　 顺着他的视线，褚颜看到上回几乎没什么人的小酒馆，此时已经有了许多起色，至少外表看上去里面都坐满了人。　　 “既然是他的一份心意，你便收下吧。”　　 褚颜点头，拿出其中的四十两给昌遮。　　 对方却只拿了二十两。　　 “若是按原先的卖法，也只能卖这么多，这多余的钱是你帮忙卖的，自然是要给你。”　　 褚颜张了张唇，还没说出口，昌遮就堵住了她的话。　　 “也莫要说还钱的话，既然你还住在我家，就不能还钱，若是真要还，那也是等你离开的时候再说。”　　 褚颜又是愣了一下。　　 “今日是第一次，下次猎物卖了的钱你不能再给我了。”　　 她最终还是颇为霸道地说了句。　　 虽是不容拒绝的语气，但声音依旧是软软糯糯。　　 昌遮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来，想到她盯着掌柜的书房那幅画的样子，又问了句，“你当真觉得画上的人很熟悉吗？”　　 昌遮自己都没察觉到他问这话时候的紧张。　　 褚颜仔细想了想，“现在想想看，也不熟悉，只是几年前在山上采蘑菇时，见过类似的画面，但也可能是看错了。”　　 她胡诌了句。　　 昌遮也就信了，同时也松了口气。　　 “昌大哥……”　　 褚红已经在镇上找了大半天了，终于见到了昌遮和褚颜两人，忙走过来。　　 她听说昌遮买了牛车拉着褚颜到了镇上就急得不行，忙拉着阿秀也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