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 周纸鸢做了一宿噩梦。 梦中哭醒,然后又哭着睡去,反复多次。 最后还是赵正哄了她一夜,周纸鸢才在快天亮时,睡熟过去。 日上三竿。 周纸鸢醒过来,突然感觉手有些湿。 抬头一看,赵正趴在床沿睡熟了,口水顺着嘴角流出,将床单湿了一大片。 “呵呵,傻瓜。” 周纸鸢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正。 他发现赵正其实长得还蛮在她的点上。 忽地,赵正抬手拍了拍她身子,梦游般喃喃道:“别怕啊纸鸢,朕在这呢,睡吧,睡吧。” 手大约拍了十几下,声音才渐渐小了。 周纸鸢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突然,她猛地抱住赵正,紧紧抱住。 “卧槽,谁!谁偷袭老子?” 赵正本能抱起对方,刚要来个过肩摔,发现是周纸鸢,这才松了口气。 “朕还以为有刺客呢。” “你醒了。” 赵正揉了揉眼,想要拨开周纸鸢,却发现如何努力,对方依旧死死缠着他。 “纸鸢你没事吧?送开朕,朕喘不过气了。” “不!今日你什么都不许做,只需让我这样抱着。”周纸鸢闭着眼趴在赵正肩头,一刻都不让赵正挣脱。 赵正头上黑线下来了。 “没想到你这丫头欲望这么强,这如果过门以后,朕这身体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嗯?你怎么不生气?不骂朕呢?”赵正说完话,发现周纸鸢竟然没有和往常那样驳斥。 平时起码要说句“你想得美”,“你个登徒子,谁要嫁给你!”这一类的。 反常,非常反常! “那个,纸鸢……”赵正刚要说话。 周纸鸢松开了赵正,眼睛死死盯着他,目光灼灼:“赵正,如果这次我能战胜心魔,你就娶我吧。” “哦……啊?你你你……” 赵正震惊的话都说不成句了,平时他死乞白赖要娶周纸鸢,都是被拒绝。 这回,对方一转攻势,主动要嫁给了他,赵正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看到赵正半天没说话,周纸鸢俏脸刷得红了。 “哼,不愿意算了,当我没说。” “哎!别呀!我又没说不答应,嘿嘿,那能不能在结婚前,先把洞房办了?说真的,朕好久没碰女人了。” 赵正说着就朝周纸鸢被我钻,随即被对方有力的长腿,踹到床下。 “想得美,说了等我心结打开之后,不然,就算我逼着自己和你……我也不会让你愉快的。” 周纸鸢咬着嘴唇,仿佛说出这些,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赵正看到周纸鸢这副模样,却更加欲火焚烧。 但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好吧,那先让朕香一口总行了吧。” 周纸鸢面容微垂,羞赧地点了点头。 “哇呀呀呀,朕来啦。” 赵正噘起嘴巴,就要霸占周纸鸢的初吻。 但就在这时,门扑通一声被撞开了。 “纸鸢姐,你好些了没?” “哦?姐夫也在啊?怎么你们俩人脸那么红呀?” 周阿牛冲进来,见周纸鸢气色好了很多,松了口气。 “嗯?姐夫,你那种眼神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脸上没东西,你脑子有东西!” “嗯?什么东西?”周阿牛大惊,双手抱住脑袋。 “屎啊!”赵正猛地抓起周阿牛,按在地上一顿暴揍……臭小子早不来晚不来,眼看亲上去了,你闯进来了。 “嘻嘻!”周纸鸢看到赵正羞恼的样子,笑得花枝招展,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嬉戏之后,几人吃过午饭。 李铁环带李百义来了。 “陛下,人马已经准备好啦,算上属下的湘军,共有两万三千人马,随刻可以出发。”李百义高声汇报道。 “嗯,很好!此去剿匪有两个目的!” “其一,剿匪。” “其二,活捉山匪的头目,朕要他有用!” “属下明白!” 赵正又把自己的佩剑解下,送给李百义。 虽然不是龙剑,但毕竟是皇帝所赐,李百义顿时激动得三叩九拜。 “好啦,去吧!朕晚些也要去周家村,到时候需要什么,随时找朕便是!” “是!” 李百义捧着剑,退出房间,带着两万北禁军新兵,和三千湘军,出发前往落龙山! “爱卿?李大人?李大人?” “哦,微臣在!” 赵正喊了李铁环三声,对方才回过神来。 显然,赵正把贴身佩剑给自己外甥,足见对其的重视,这让李铁环一时间心神荡漾,因此失了神。 “呵呵,放心,若他能凯旋,朕还有重赏!”赵正看出对方的心思,笑道。 “那,老臣替义儿,多谢陛下了。” 李铁环感恩戴德,如今他对赵正彻底心悦诚服。 “你别急着谢我……你儿子阻拦人们应征入伍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呢。” 刚才还心生欢喜的李铁环,听到这话,顿时吓得七窍生烟,跪倒在地。 “陛下,吾儿已经成了废人和哑巴,还望陛下网开一面啊!” 赵正冷哼一声,淡淡道:“如果我要为难他,也不会重用你和你外甥了。” “你我都知道,是吴太吉贿赂了你的儿子,他才会做出这种事,干涉征兵。” “朕可以饶你儿子一命,但是其他人,你必须查出来,处理掉。” 赵正不会认为,兵部征了接近十万新兵,都是李恭一人暗箱操作,肯定还有别人被吴太吉买通。 而吴太吉做事向来谨慎,想顺藤摸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除掉兵部的这些毒瘤,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李铁环混迹官场那么多年,哪里能听不出赵正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兵部的官员,大都是他多年的心腹好友。 但如果他想官员亨通,就必须残杀这些手足。 “如何,你做得来吗?”赵正不给李铁环太多考虑的时间,冷冷问道。 李铁环迟疑了下,想到自己的前途和儿子的性命,他把牙一咬,以头砸地。 “老臣领命!” 声音都是颤抖的。 “呵,”赵正起身走出门外,“朕静候佳音了。” 直到赵正走远,李铁环才从地上爬起来,浑身上下早被冷汗打湿。 “各位老兄弟们,对不住啦,要怪就怪你们站错了队!” 扬天一声长叹,李铁环的眼神倏然间变得犀利,把刀一挎,走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