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凤兰听到郁瑶出声下意识一抖。　　 不知为什么，这丫头一开口，她就有点怵。　　 以前郁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只要心里不痛快，就拿她撒气，这丫头连屁都不敢放。　　 这几天这贱丫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竟然有点怕她。　　 雷公安欣喜，“郁同志，你真能提供证据？”　　 郁瑶点头，看向韩凤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李卫兵除了见面打电话，还互通过书信包裹。只要找到你们联系的证据，就能证明。”　　 原身记忆中每隔一两个月，都会有邮递员给韩凤兰送信送包裹。　　 这些东西韩凤兰从来不假手他人，回到她和郁德富房间拆。每次郁德富问起，就说是老家寄来的。　　 郁瑶记得这本年代文里说过韩凤兰老家没有亲戚了。　　 再联系每次韩凤兰收到东西后，都会出门，每次回来，都会给郁天宝郁红兰买好吃的来看。　　 这个寄信寄东西的人很可能就是逃亡在外的李卫兵。　　 听到信件，韩凤兰心里已经慌了。　　 “郁瑶，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离婚后，我根本就没见过李卫兵，更不可能和他有来往。”　　 韩凤兰压下心头恐惧，佯装镇定：“公安同志，你别相信她说的，那些信都是我老家亲戚寄来的。”　　 郁瑶啧啧两声，“我可没说是哪些信，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你老家寄来的信。你这是不打自招吗？”　　 韩凤兰脸色变了变，挤出一个笑容解释：“也……也没有其他人给我寄信，只有老家寄来的。”　　 她就是个没念过多少书，刚完成扫盲的乡下女人，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平日里装装可怜还行，真要拼心态，当然比不上被老板呼来喝去，无数次心里mmp表面还得笑嘻嘻的卑微社畜郁瑶。　　 郁红兰离韩凤兰最近，看到了她眼里的闪躲，心里咯噔一下。　　 妈不会真的留着和爸联系的信吧？　　 雷公安更关心证据，“郁同志，证据在哪？”　　 “证据就在我手里。”　　 以郁瑶对韩凤兰的了解。　　 韩凤兰这个人有点小聪明但不多，还有点恋爱脑，那些信记录了她和李卫兵的甜言蜜语，她肯定舍不得毁掉，必然还留着。　　 郁瑶大脑里闪过韩凤兰和郁德富房间的布置，最后可能藏东西的就是韩凤兰的床头柜。　　 对不对，试试就知道了。　　 郁瑶摸了摸衣兜，上次写感谢信，还剩了一张信纸。　　 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拿出折好的白色信纸，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这就是你和李卫兵联系的证据。”　　 郁瑶举着信纸，盯着韩凤兰，眼神凌厉：“你还敢说你没窝藏李卫兵，信里面写的清清楚楚，你们打算联系梅老三，让这些人贩子趁着中元节我上山祭拜，把我迷晕卖到山沟里生孩子，好让郁红兰替嫁。”　　 “不，你胡说。”韩凤兰后退，嘴上否认，但心里已经怕了。　　 郁瑶怎么会知道梅老三，这个名字就连郁红兰都不知道。　　 “郁同志，麻烦把信给我。”雷公安提议。　　 郁瑶把信纸递给雷公安。　　 雷公安打开，直接傻眼了。　　 信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他抬起头看向郁瑶，眼神询问郁瑶是不是拿错了。　　 “雷公安，这封信就是李卫兵写给韩凤兰的。”　　 郁瑶特意强调了“就是”两个字。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信上，冲雷公安眨眨眼，示意他不要戳破。　　 雷公安虽然不知道郁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选择相信郁瑶。　　 见众人目光看过来，他清了清嗓子，含糊地嗯了一声。　　 郁瑶步步逼近，凑到韩凤兰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说着韩凤兰的罪状。　　 这些罪状有的是原身记忆里的，有的是书里提到的。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韩凤兰做过的。　　 要是有证据，能够让韩凤兰牢底坐穿。　　 韩凤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事郁瑶怎么可能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心理防线一旦崩溃，就会溃不成军。　　 郁瑶笑着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韩凤兰说不出话，看郁瑶的眼神充满了惊惧。　　 郁瑶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会以为你把信和东西藏在床头柜里就没人知道了吧。”　　 韩凤兰一僵。　　 郁瑶轻笑，“你果然把东西藏在床头柜里。”　　 她转身对一旁的雷公安道：“雷公安，韩凤兰已经承认，她和李卫兵联系的信就藏在她的床头柜里。”　　 雷公安这才知道郁瑶的用意，脸上一喜，招呼一起来的公安，立刻前往郁家，寻找韩凤兰的床头柜。　　 韩凤兰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猛地抬头，眼神像淬了毒一般。　　 “贱人，你诈我？”　　 郁瑶耸耸肩：“俗话说的好，兵不厌诈。不长脑子是会要命的。”　　 韩凤兰脸色煞白。　　 郁红兰看着公安往郁家奔去，心里不安，“妈，到底怎么了？什么床头柜？妈，你说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韩凤兰眼睛都红了，抬手扇了郁红兰一巴掌：“都怪你，要不是你想替嫁，我们怎么会暴露。都是你害了我们。”　　 郁红兰捂着脸，眼泪直流。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抓着韩凤兰的手臂，急切道：“妈，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想被送去劳改。”　　 韩凤兰看她这样也心疼，心里准备和李卫兵一起把所有罪都扛下来，把郁红兰摘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安慰郁红兰，就听到郁红兰对雷公安道：　　 “公安同志，这些事都是他们逼我做的，我不想的。”　　 郁红兰拉住郁瑶的袖子：“郁瑶，我不想卖你的，是妈说要卖掉你，我不想的。你帮我跟公安说说话，别抓我！”　　 为了活命，郁红兰不仅急着撇清关系，还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韩凤兰身上。　　 甚至还主动交代了韩凤兰干的一些缺德事。　　 郁瑶没想到郁红兰会毫不顾忌亲情出卖韩凤兰。　　 只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韩凤兰要是不把郁红兰教养得自私自利，她也不会有今天。　　 郁瑶拉开郁红兰的手，“求我没用，公安知道怎么判。”　　 大队办不知不觉就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知道韩凤兰母女最后会不会被抓走。　　 去找证据的公安很快就回来了，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刚下班的郁德富。　　 雷公安：“东西呢？”　　 找东西的公安摇头：“没找到郁同志说的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