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强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乌怀青平日里装得正经，没想到背地里喜欢和有夫之妇搞破鞋。　　 这事利用的好，乌怀青这主任的位置就算坐到头了。　　 “干得不错，”周强从钱包里掏出一块钱，“这是给你的奖励，下次这样的消息及时告诉我，好处少不了你的。”　　 “周主任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工人拿了钱满脸笑容地走出办公室。　　 郁瑶和乌怀青此时正坐在石桌上一边吃中午饭一边聊天。　　 乌怀庆问郁瑶：“你的罐头研发进展地顺利吗？”　　 郁瑶吃了一口菜，“挺顺利的，肉罐头我选了两种牛肉，三种猪肉，还有一款鸭肉。水产罐头有凤尾鱼、红烧带鱼和豆豉鲮鱼三种。水果罐头我也有好几种，现在就差糖水的调配了。”　　 “这次的罐头糖水是我在古方的基础上改良了，需要用到一些特殊材料，估计再有半个月应该就可以出结果了。”　　 乌怀庆点点头，“半个月还来得及，回头确定了，你把名单和种类报给我，我帮你提交上去。”　　 郁瑶夹了一口菜，弯了弯眉眼，“等我把水果罐头弄好，就写给你。”　　 说到这， 郁瑶顿了顿，问乌怀青：“哥，你之前负责过红喜农场甘蔗的采购吗？”　　 乌怀青摇头，“每个采购主任负责的区域和农场是不同，红喜农场主要是周强在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郁瑶想了想，把这次遇到的事长话短说告诉了乌怀青。　　 “这次采购甘蔗人手不够，李主任让我和方巧巧，就是那天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同志，我们两个一起去。”　　 “最后一天盘点的时候，我发现农场用了一批外观良好，但内里已经霉变的甘蔗，混在其他甘蔗中交差……虽然后来农场说是新来的知青弄错的，但我总觉得不太寻常。”　　 听完郁瑶的话，乌怀青沉默了两秒，片刻后道：“你是怀疑那批霉变的甘蔗还是混在了采购的甘蔗中？”　　 郁瑶点点头，“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准确。也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弄错了。”　　 没想到乌怀青听完她的话，突然说了一句：“你的猜测也许并不是错的。”　　 郁瑶诧异，“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说你发现了什么？”　　 乌怀青推了推眼睛道：“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消失的罐头的事吗？每年都有一批罐头因为各种意外或者疏忽被销毁，厂长让我调查这件事，我已经确认罐头消失和周强有关。”　　 郁瑶明白乌怀青的意思。　　 周强他既然敢打这批罐头的主意，未必不会在其他采购上动手脚。　　 采购这个职位本来油水就多，想要动手脚也比一般的岗位更容易。　　 食品厂采购各种物资的数量很多，尤其是甘蔗，每年的采购量最少在三百吨以上。　　 这么大量的甘蔗，想要动手脚太容易了。　　 不用太多，每次采购只要有个几百斤以次充好，分散在各个车上。　　 在如此庞大的数量下，很难发现。　　 “哥，这么多年周强能够做得天衣无缝，说不定有同伙。你调查的时候要多小心。”　　 郁瑶有些担心。　　 乌怀青怕她担心，揉了揉她的头，露出一个笑容，“别担心，我会小心的。甘蔗的事，你先不要管了，交给我来处理。知道吗？”　　 郁瑶点点头，“那我先不声张，你别一个人行动。厂长既然让你调查罐头的事，肯定也是对周强不信任，你可以让汪厂长多给你派点人手。”　　 乌怀青笑了笑，“嗯。”　　 “回头我去档案室查查历年来的甘蔗自然损耗量，如果有问题，应该有痕迹。”　　 两人又说会儿其他话，吃饭后，各自回了车间。　　 下班后，郁瑶和方巧巧一起去了供销社。　　 今天她特地多带了些票和钱，打算一会儿去完供销社，再去附近码头买点新鲜海鲜，今晚做顿好吃的配酒。　　 供销社副食品门市部，卖多种果酒，装在大玻璃罐中，颜色透明好看。　　 方巧巧问郁瑶：“郁瑶，这么多果酒，你家陆团长喜欢喝哪种酒？”　　 郁瑶被问住了，她只知道陆泽会喝酒。　　 但他平日喝酒的时候少，喝的也都是白酒，还真没怎么没看到他喝果酒。　　 郁瑶看向柜台后的玻璃罐，问售货员：“同志，这里都有哪些果酒，能兑着药酒喝的是哪几种？”　　 “有荔枝酒、椰子酒、龙眼酒和甘蔗酒，都可以兑药酒，甘蔗和椰子酒两毛五一斤，荔枝酒和龙眼酒都是三毛一斤，你要多少？”　　 果然七十年代，这些酒都很便宜。　　 也不知道陆泽喜欢喝什么味道的酒，干脆每种都来一点。　　 要是好喝，下次就多打点。　　 仔细说来，自己这个对象当的不够称职，居然连陆泽喜欢喝什么吃什么都不太清楚。　　 反倒是陆泽，对她的喜好一清二楚。　　 很多时候不需要自己提，他就已经把事情做好了。　　 买完酒，郁瑶看到有牛奶饼干和果丹皮也称了些，自己加班或者陆泽临时出任务饿了可以吃。　　 供销社的东西都是有一阵没一阵的，要是看到了不买，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了。　　 从供销社出来，郁瑶和方巧巧没有走大路，而是推着自行车走供销社附近的小巷子穿到码头，更节省时间。　　 方巧巧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阿瑶，走这边，这里有一条小路直接通到码头，比走大路快很多。”　　 郁瑶跟在她身后，目光好奇地打量周围。　　 小巷四通八达，周围的房子都是海岛居民的石头房子，青石板路，石头房子。　　 有的人家门口用坏掉的泡菜坛子、捡来的贝壳做成花盆，种上些葱姜蒜或者青菜，很有韵味。　　 突然，方巧巧停了下来，眼神鄙夷。　　 郁瑶走过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户石头房子敞开了大门，一个青年正和一个女同志打情骂俏。　　 “你认识？”郁瑶轻声问了一句。　　 方巧巧点点头，小声道：“这个男的是机械厂的员工，叫吴德，最喜欢哄骗好看的女同志，好几次被人家女方闹上门来，要不是他狡猾，没留下把柄，早就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抓起来了。以后你看到他，有多远离多远。”　　 郁瑶看了一眼郁瑶说得男同志。　　 眉清目秀的小白脸长相，确实很容易骗人。　　 正好他旁边的女同志转过身来，郁瑶无意看到了她的脸。　　 这人竟然还是熟人，就是之前和乌怀庆相看过的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