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鸡还不知道这件事，躺在自己的老家的院子里喝茶。 他的海洛因加工厂就藏在他身后的二层小洋楼的地下室里。 幺鸡的手下走到了幺鸡的身边。 “大哥，这一批做好了，什么时候送？” 幺鸡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按理说应该是今天收货，怎么到现在林烨还不联系咱们呢？” 今天就是收货日，但是没人任何人跟他联系，幺鸡不傻，他能感受到危机。 “你们把所有货全部带出去，一个克都别留，在县城里逛，等我消息。” 幺鸡回到了屋里，点了支烟抽了两口。 “肇总，货都发出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通知送哪啊？” “在县城里转悠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了吧。” “要不，送到刘文斌那吧，听说最近刘文斌工作没什么进展，局里已经对他施压了。” 幺鸡算是听明白了，自己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肇永庆不会。 “肇总，那我这就去报警，让人把我县城里的那些车都给查了。” “诶诶诶，幺鸡兄弟，开玩笑你也当真。” “肇总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相信肇总可不会坑你幺鸡兄弟。” “货今天送不了，没来得及通知你你，线路出了点事，我先缓缓。” “什么事？” “名沽出了个老板，把名沽的麻古生意给点了，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和我们什么关系，七八百里地远，只要咱们运的货不出事不就行了。” “那咱们的货被那个李蒙扣了你知不知道？” 幺鸡沉默了片刻，立刻装作惊讶。 “什么情况？” “惠清出事，连边防都查的严了，我找了几个替死鬼，过去顶个罪，让惠清边防以后能松松口子。” “这……这什么时候能上货啊，我这料下周可就真的一点都不剩了。” “等李蒙的音信呗，对了，幺鸡，你说这都是一块进的原料，量都是一样的，怎么这池清野的可卡因料用不完，你的料就不够用了呢？” 幺鸡咽了口唾沫，他的料其实也够用，只是他想给肇永庆营造一种紧张的气氛而已。 “这不是想手上备着点，怕在出什么事吗？” “出不了什么事了，把你县城逛游的货收回去，什么时候送货我会告诉你。别在给我用这招了，我只能从你的眼里看出对我的不信任，如果咱们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觉得咱们还有必要合作吗？” 肇永庆的语气很是阴冷，而幺鸡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只能傻呵呵的赔笑，等待着肇永庆挂了电话。 肇永庆早就看出来了幺鸡现在把货给送出去是为了保命，之前可没有不接到通知就送货的先例。 幺鸡也不意外，他就是要告诉肇永庆别动自己，如果自己出什么意外，那些货真的会被送给警察。 这么做虽然不足以捅死肇永庆，但至少能让莲山的运毒链条彻底瘫痪好长一段时间，因为这一批足足有九十公斤，不查个一年半载是别想着清净了。 跟肇永庆聊完，幺鸡从抽屉里拿出另一部手机，电话打给了姜峰。 “在哪呢姜大哥？” “刚到马坡，有话直接说。” “肇永庆今天好像在试探我，而且，名沽的事他知道了，好像还挺关心的。” 姜峰也有些好奇。 “知道为什么吗？” “我哪知道，今天本来是收货日，连货都没让我送，你觉得他能告诉我什么？” 姜峰不觉得肇永庆会发现自己和幺鸡的事情，可能只是几件事碰在了一起的原因。 毕竟两人的计划还没开始，别说幺鸡，连幺鸡的手下都从没去过名沽，这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呢？ “你最近消停点，我给你发的联系人你看到吗？” “看到了，那个叫潘明的人？” “对，他是吴三的手下，他负责以后的加工分配工作，你想办法让他学会罂粟的第一道工序，等李蒙那边处理妥当，会有一批原料送到他们手里，再由他们分下去加工。” “好。” “你准备给他们多少钱？” “咱们不都说好的，你定，我都听你的。” “我哪知道你们里边的道道？你说个法子。” “那就这样，货让他们买，加工完第一道我花钱来收，多出来的钱就是他们的盈利，怎么样？这样出事了咱们也能撇清关系。” “好啊幺鸡，这是个好办法，你这脑袋瓜挺灵的吗。” “这叫外包，都是资本玩剩下的了。这都是资本家们转移风险的惯用伎俩。” “就按你说的办，以后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会给你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做接下来的工作，逐渐把你的加工工序分散出去，你现在要找机会自己接触原料商，这靠李蒙一直扣货不是办法。” “一直没落下，其实我一直都能接触到原料商，只是原料商现在他不跟我合作，他们只愿意和肇永庆做交易。” “你自己想办法，交流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让肇永庆再把你当成眼中钉。” “明白，明白。” “姜海峰！”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呼喊声。 “不说了，点名了，把我说的事情办好，等李蒙那边把货送到名沽，咱们就开始。” “好。” “到。” 姜峰把手机放回了兜里，跑回了队伍中。 “上前领房卡。” 姜峰跑上前去，把房卡领了过来。 “好了，问大家个事情，在名沽宣传了五天，大家还需要再进行培训吗？” “不需要了。” “那咱们以后就加快进度，从名沽的宣传经验来看，民众的热情在第三到四天就开始有所减缓了，所以我们准备加快进度，以后尽可能把宣传工作控制在五天之内，这样的话大家也能早点回家休息，放心，咱们志愿者的工资一分都不会少。” “好！” 其他志愿者都鼓起了掌，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但姜峰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不能指望路线上的所有同志都像方文一样帮自己处理完所有事情。 五天，对他来说真的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