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艺校调查
“不多不多,这个数。”叶可竖起三根手指头,笑容甜美娇俏,却让周之庭拳头一硬。 校长声音颤抖:“三、三百万?” 叶可没搭话,转头看着周之庭笑而不语。 周之庭被校长热切而隐含恐惧的目光注视着,整张脸都僵作一团,只能尬笑着匆忙摆了摆手,“不、不用这么多!” 三百万,这是他做梦的时候才敢幻想掉在头上的馅饼,他哪里敢收下这不义之财? 叶可笑眯眯地挤开周之庭,十分欠揍的摇摇头,“他的道行哪值这个价钱啊,三千,就能请他出手帮忙。” 周之庭舔舔腮帮子,感觉一股火窜上心口,他怎么看叶可越看越来气? 五百万和三千的落差实在太大,纵使三千也不算很小很小的数目,这么一对比都仿佛差了无数个等级,校长顿时觉得刚刚还有几分可信的周之庭忽然变得不太可信了。 “这……大、大师,能不能再优惠一点?老王可是给我打了包票,说几位大师十分灵验我才求了过来,看在老王的份上……” 校长卑微地双手合十,央求道。 叶可一把把周之庭拖到他眼前,笑容可憎,“您不妨考虑一下他?毕竟是我们的徒弟,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不是?” 周之庭已经彻底麻木了,他瞪着死鱼眼垂眸看向叶可,腮帮子咬的鼓起,这个老狗,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夏静蓉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刚才还闹哄哄的叶可笑容一滞,瘪着嘴缩了回去。 “我们可以帮忙,但你必须付出相应的报酬,报酬可以是钱,也可以是其他阴气旺盛或年代久远的东西,只要价值足够。” 校长方才黯淡下去的眼里又冒出一点光,“您说的具体是指?” 夏静蓉的目光停留在了校长办公室里的一个小小的木雕上面,木雕被雕作了金蟾模样,一眼看去便知道年代久远,原本浅棕色的身体被盘得油光锃亮,泛着鲜亮而浓郁的暗红色,沁了血似的。 校长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脸色顿时一白,忙告饶道:“大师,这个可不行,这是前几年别人专门去庙里给我求来养风水的!” 叶可一边啧啧有声一边拿起了那个金蟾雕像,“是谁送你的,你真该和这人断绝关系,金蟾五行属金,却以木雕就,放在东方,金克木,而木主东方,人体内肝为木……” 闻言,校长虽听的一知半解,脸色却一点点开始发白。 “你是不是,近几年查出了一些跟肝脏有关的疾病呢?”叶可晃了晃手里巴掌大的金蟾雕像,笑得无辜。 “真、真的是这样,”校长满头大汗,虚脱的靠在了椅背上,“我跟他无冤无仇,为什么……” 叶可和夏静蓉似乎很想要这个木雕,周之庭略一思索,他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趁热打铁,“既然这东西留在这也是害人,不如送给我们,我们收了东西也好尽快驱邪,您看如何?” 这一回校长终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毕竟比起五百万和古董,一个用来害他的雕像当然是越快被拿走越好了。 得到了校长的首肯,三人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往女生宿舍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艺校里的学生早就都回了寝室,这里的校区和周围的老破小一样年代久远,昏暗的灯光时不时闪烁着,教学楼方向一片漆黑。 艺校长长的林荫路上除了他们三个人和路灯下拉长的倒影,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寂静的能听清每一片落叶落到地上的声音。 周之庭拿着手机翻阅着校长提供的零星资料,试图在脑海中拼凑出郭悠的形象。 在老师和家长眼中,她是个文静内敛,十分听话的女孩,身材高挑,长相虽然不是一等一的美人,但笑起来却十分有感染力,即便周之庭看到的仅仅是她的一张证件照。 这样的女生,会因为什么而自杀呢?她不仅选择自杀,还是选了最瞩目的方式——跳了最后一支舞后,在所有人面前坠楼。 昏暗的路灯忽然忽闪了起来,随着一阵飒飒地风声响起,他们身后的路灯一暗,带来一股味道顺着风传了出来,淡淡的,似有若无地钻进了周之庭的鼻尖。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腥味。 周之庭三人猛然齐刷刷回头看去,灯光蓦地亮起,灯下什么都没有,只有片片落叶飘落在地上的细微动静。 叶可耸耸肩,把手揣进口袋里蹦蹦跳跳往前走,夏静蓉鼻尖耸动了一阵,似乎有些疑惑,片刻后跟在她身后向前走去。 唯独周之庭还停留在原地,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视过树木后漆黑的阴影,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无奈下,他也只好当作是自己神经过敏,叹了口气赶紧跟上二人的步伐。 “滴答。” 隐约有水滴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周之庭浑身一紧,猛然转头看去,身后什么都没有,依旧是一片隐在树后的漆黑阴影。 他应该是没有听错,自从丁阿姨那件事后,他虽然总自欺欺人,说自己根本不在意那次的经历,可其实并不是,他在那之后对水滴的声音敏感到了极点。 他下意识脚踩罡步,手上随时准备掐诀,目光一寸寸扫过地面,终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脚边。 那是一滴暗色的液体。 周之庭飞身后退,手上飞快地掐着九字真言手印,可他头顶上的树冠中空空如也,再低头一看,那滴液体也悄然消失无踪了。 “郭悠?是你吗?我是来帮助你的。” 他试探着低声说道。 夜色中风声依旧,没有一丝异样。 周之庭疑惑又茫然,再次仔细检查了周围,确定什么都没有之后,他才皱紧眉头飞快地跟上了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二人。 “怎么了,看见什么东西了?”叶可歪歪头,“要是看到了,你可得及时告诉我们才行呀,我没带柚子叶,我可看不见灵体。” 周之庭吸了吸鼻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她们听,他犹豫片刻才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我感觉她刚刚可能就在我们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