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会出大事
陈蓉生生把吓得要哭出来的泪逼了回去,心这才一点点落进了肚子,一把将人拉去角落里。 这家铺子生意极好,这个点了,还是人头攒动,很容易将他们的身形挡住。 陈蓉压低声音:“哥,怎么是你?你不是去朱府了吗?不对,你是不是已经将信送到朱老大人手上了?” 陈平挠挠头:“王妃连这事也告诉你了?是啊,信我已经送到了。” 完了。 陈蓉眼前一阵阵发黑,急得都要哭了。 也不管在外头,拳头就朝陈平身上招呼,声音压在喉咙里:“王妃不是让你巳时再送到朱老大人手上吗,你怎么,怎么不听王妃的吩咐!” “我看王妃很着急的样子,所以看王妃他们走后,我就守在朱府门口了。老大人今年事情不多,比以往早一刻钟回府了。” 陈蓉要不是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这个时候定是眼前一黑栽地上去了。 陈平见自家妹子脸色如此难看,也急了:“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还问,别问了,快,快去朱家把信截下来,一定要截下来。”陈蓉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塞到陈平手中,“换这封信,记住一定,一定要把原来的信截下来!” 陈平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撒开腿就冲到门口,一跃就上了马,还好他今天一早先去马市买了一匹马。 脑子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一定要把信拦下来,否则会出大事。 会出大事! 暗处,梁天佑看着陈平打马狂奔,啧啧摇头:“这家伙不要命了吗,这马他今儿一早才买来,人与马还没有互相熟悉。他这副骑法,万一没控制好,摔下来不死也要残。” 影冷冷地斜他一眼:“回去后,自己找欧叔领罚。” 梁天佑想哭,上次的鞭伤还没好彻底呢。 舒文博点点梁天佑:“九哥让你护着周闻和陈蓉将信安全送达,别被凌恒的人给盯上了,你瞧你办的这叫什么事!跟踪他们,吓唬他们,还差点把陈蓉这丫头给吓出个好歹来。” 梁天佑有点冤枉:“我这不是怕耽搁了李姑娘的事吗。你也说了,李姑娘很着急,我不得催得他们快点再快点啊,我可是差点跑断腿。” 舒文博懒得理他,跟在九哥身后离开。 梁天佑还在小声嘀咕:“谁让九哥不想被李姑娘知道的,要不然这事哪要这么复杂,就这一老一小踩蚂蚁似的速度,我都可以跑几个来回了。” 陈平将整个身子压在马上,咬紧了嘴唇,也许是事态太紧急,也许是突然有了灵感,这一路打马狂奔,马竟然没有将他从背上甩下来。 一到朱府门口,陈平一个翻身下马就冲了进去,门口小厮一刻钟前刚见过他,伸手一拦:“去而复返,有事?” 陈平把人往边上用力一拨,压在喉咙里的声音几乎是咬着说出来的:“大事!” 那小厮哪里敢拦,忙闪开。 陈平冲到朱老大人院子的时候,正看到朱老大人拍拍烈焰的脑袋:“去吧,小乖乖,回来爷爷给你整大餐。” “老大人,等……” 陈平话卡在了嗓子眼里,“等一下”还没说完,就看到朱老大人朱淇正手朝上一扬,停在他胳膊上的烈焰展翅一振就飞了出去。 “快,拦下它,快拦下它!”陈平喊出口的话几乎都破了声。 朱淇正一把老骨头差点被这一声嚎吓散架,也顾不得多问,打了一声口哨,将刚刚冲上天空的烈焰给唤了下来。 烈焰一个跟头翻下来,发现是那小子拦的它,扑过去就要啄他几口。 没被噎死,快要被吓死了。 鹰生真难。 朱老大人忙将烈焰拽了回来:“唉唉,乖乖,不能咬人。” 烈焰朝他龇牙咧嘴。 朱老大人安抚似地拍拍它:“乖,乖啊。” 陈平则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也终于咧嘴一笑。 再顾不得规矩了,一路狂奔过来,他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一股屁坐在了地上,双手也因为勒紧缰绳已一片血肉模糊,喉咙更是有腥甜要涌出来。 他死死咽了回去,这才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 朱淇正倒也没因此斥责他,自家外孙女调教出来的人不会是那般没规矩的,定定然是遇到了大事。 便命仆从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又给他端来了水。 陈平喝下水,缓了两口气,身子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从仆从手上接过湿帕子将手擦干净了,这才从怀里掏出另一个信筒并破了一角的玉佩递过去。 “朱老大人,小的无状,请恕罪,实在是事出紧急。” 朱老大人看到那方玉佩,心思便是一动,这方玉佩他很清楚,外孙女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等闲绝不会拿出来。 他伸手从陈平手中接过信:“无妨,我那外孙女可有别的话要说?” 陈平拱手:“是,王妃请您将信换了。” “哦,为何?可是出了何事?”朱淇正同自己的女儿女婿一样,并不看好恒王。 但凡是个姓凌,就没有一个不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的,可凌恒在人前伪装得太好,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偏偏口口声声要做闲散王爷,不与朝中大臣结交。 就连他那五个兄弟都深信不疑,根本没将他当作竞争对手。 你不结交大臣,你倒是别娶他外孙女啊。 虚伪。 陈平摇头:“小的确实不知,只知道王妃很着急,再三强调一定要将信换了。” 若不是因为看到那方玉佩,朱淇正是不会轻易相信的,见他说得如此慎重,便也不多问,立即将信换了,又命人给陈平的手上药。 烈焰见还要它送信,傲娇地叫陈平扬了扬脖子,一声长嘶冲上了天。 周闻在半路碰到了陈蓉,见她对自己轻轻点了点头,心下大松,赶车朝月老庙狂奔去。 …… 月老庙,凌恒与李双晚二人早上一个时辰的经已经诵完,此时正在休息。 至于这一个时辰,凌恒没走心。 当然,李双晚就张了张嘴,连声音都没有,更不要说诵什么经了。 此时她躺在榻上假寐,心中的焦急只有自己知道,她在等周闻的消息。 “殿下。” 听到侍卫的叫他,凌恒看了眼躺榻上的人,起身走出屋。 李双晚睁开眼,双手紧紧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