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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可能爱上缩哥了

滇沛琉璃 可达鼠 4167 2024-09-04 19:11
   我没有向玉岗揭穿“通灵”的秘密。一来她和我妈妈相伴多年,如今妈妈去了,“通灵”是她唯一的寄托。   二来,如果真如她所说,只有父亲知道她和妈妈的关系,一定是妈妈在临终前嘱咐父亲找人假借自己的名义安慰玉岗。   什么通灵,什么巫术,大概都是年轻的妈妈在村子里用来维持生计的骗术而已。不过古代人真的好哄,妈妈又尤善此术,时间长了,竟然声名远及俞元城。   离开村子,认识了爸爸,又有了我,成就一段佳话。   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想来,竹鞭恐怕也只是一条里面藏了刀刃的锋利鞭子,冠以‘赐福’和巫术的名义,更能震慑奴隶。封建君主的寻常控制手段而已。   只有一件事情解释不通了,我是如何到古滇来的?   困意陡然袭来,我的脑子乱哄哄的,一会儿马克思唯物主义占了上风,一会儿王远深和湖底的尸体人手一枚三角铁,列着队鸣冤而来。一阵混乱之后,沉重的秘密仿佛都不再重要,一切与我无关。而我只需做好陈府大小姐,享受锦衣玉食便好。   说来奇怪,每次喝完玉岗拿来的补药,就像被做了个精油spa,浑身都松快了,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中医还真是博大精深啊。我百无聊赖,灵光一闪,该出门找点乐子啦。   “小姐,脚尖要绷紧,不能懈怠。”岛罕不知道从哪拿了根小棍,敲敲小腿,戳戳脚背,一副老夫子的样子。   “我说……”我向他勾勾手指,他把头凑近了些,又碍于周围人来人往,目光闪躲。   “哥哥呀,咱们昨晚天快亮才睡,今天意思意思得了,我都快站不住了。”我打了个呵欠,一个经过的侍女投来好奇的目光,见我看到赶紧收回。   “突然停了,别人会怀疑的。”岛罕悄咪咪地说。   我轻蔑一笑,看他因为认真而静止在空气中的睫毛,被风一吹,毛茸茸的。   一时间恍惚,他的侧脸和王远深简直一模一样。   我脚一歪,一声惨叫,整个人顺势跌坐到脚踝上。   “好痛……”我装模作样地揉着脚,肩膀耸动着起不了身。   “小姐怎么了?”几个粗使汉子奔过来,瞬间把我围住。他们脸上的心疼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反正一个个语气急切,却不近身。   岛罕也一副无处下手的样子,只能遣侍女赶紧去把玉岗找过来。   我大发脾气,前来帮忙的壮实侍女全部吓的不敢上前。可相比我的身形,玉岗实在太过瘦小。我故意把体重压在她身上,她没走两步便气喘吁吁。   眼看我二人颤巍巍,岛罕只得紧紧跟在后面。众人散去,可怜的玉岗费力地托着我,一步一颤走到房门前。   “行了,玉岗下去吧。岛罕进来,我倒要问问你是怎么教的。”我利落地推开玉岗,言辞毫不客气。   “小姐,你……”玉岗满眼疑惑。目光飘向我的脚,又退缩于我怒气满溢的眼神。   门刚被带上,我便一手勾住岛罕的脖子,一脸坏笑。   岛罕呆呆站着,脸色涨得通红:“小姐,这不合规矩。老爷知道一定会责罚我的……”   我拉了一把椅子,把他按在上面,自己坐在床边,端详他俊朗白净的脸。   正脸和王远深也有五六分相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树屋上的微风太香甜,也许是最后那晚的安慰太温柔,也许只是因为我眼睁睁看到他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王远深变成了一个遥远美好的象征。   他神秘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又迷一般随风消逝。他的秘密树屋,就像消失不见的钥匙,变成时常出现在我梦里的一个符号。明明有迹可循,又无影无踪。时间越长,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只有许绍的沉默能证明他真的存在过。   而岛罕……想听故事是真,喜欢和他在一起也是真。面前的男人只是有着和王远深相似的脸,就让我心生亲近的冲动。   难道我爱上缩哥了?   我心头一痛。倒不如不再去缅怀追不回的伤心往事,多看看这个眼前英姿勃发,会说话会害羞的异族男人。   我伸出脚勾住岛罕的膝盖,嬉笑着说:“怕老爷生气,就不怕我生气吗?现在老爷可不在哦。”   岛罕把脸凑近我的脚:“小姐,您这只脚看起来无碍,受伤的是不是另一只?”   这个呆子。我举腿过头,一下撂在他的肩上,用力勾回。那把打磨精细,质感密实的木椅一点一点向我靠近。   直到只剩寸把距离,我另一条腿轻轻踩在他胸前,感受汉子炽热的胸膛呼吸短促而剧烈,震耳欲聋的心跳快要呼之欲出。   “你现在看看,这只有没有受伤啊。”我的脚轻轻滑下去,明显感觉他腹肌一滞。   “小姐,你莫要……”他话音未落,我的脚又向下移动一厘。   岛罕的喉结上下涌动,我冲他努努嘴,带着气声说:“你拒绝,我就生气。我一生气,就踩不住,又要往下掉啦。”   他不敢再开口,只得僵硬着身子无奈地盯着我。我嬉笑着收回双腿,把玩着手边的铜镜:“这就对了嘛,你是我的人,就算是父上大人在你那里也只能排第二。”   岛罕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温热的鼻息喷到我的额头。他低头闷声道:“我都听小姐的便是。”   “真的?”我用手点他的额头。   他没有闪避,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小姐是不是又有问题想问。”   这厮不是徒有其表,脑子蛮灵光的嘛。   听他这么说,好像我在故意给他下套……我嘟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得小姐厚爱,属下三生有幸,不敢奢求再多。小姐但说无妨。”岛罕好像看出了我的窘迫。   真的有巫术吗?竹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几乎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他并非权灵奘中人,估计知道的还不如玉岗多呢。   加之古人不懂科学,长期受鬼怪之说浸染。问就是有巫术,“赐福”过就是力大无穷。再多嘴几句,恐怕变成世界观之争,破坏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思虑再三,我决定把主要矛盾先集中放在石板巷。   石板巷的秘密,许绍的提醒加以玉岗佐证,基本可以逻辑闭环了。现在只差最后实地考察一次,找到那块特殊的石板,看看底下到底有什么古怪。   “岛哥哥,昨晚跟你出去,我好开心。今晚还想再去一次。”   岛罕为难地沉吟半晌。   “这次一定在半个时辰之内回来,绝对不会连累到你的!”   男人最终还是妥协了,只说半夜出门风险太大,今晚过后要在家多安生几个月。我自是同意,等搞清楚石板巷是怎么回事,就可以让许绍自己去继续寻找回家的线索了。   做到这里,我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在陈府待的时间越长,回到现代世界的想法就越淡,而今几乎消失。   奶奶有爸爸照顾,就让我留在这里好好享受失却的父爱和无尽荣华。   我让岛罕把院门口站岗的夜班换给许绍,方便我们出入。岛罕不解道:“小姐,我在府里还有几个心腹手下,你不必事事依仗那个外族人。”   我看出他心存疑虑,轻描淡写说,帮许绍争取了在陈府当差的机会,他心下感激还来不及,放我们出去玩玩这种顺水人情,不必让别人去做。   男人道:“小姐如此依仗抬举,恐怕他日后失了分寸。”   我心里好笑。现今哪是我依仗他,明明是他依仗我好不好?没我这个大小姐劳心劳力,他这辈子就老老实实在府里给我当奴才吧。   哈哈,一想到傲气冲天的许绍给我当练武的活靶子,敢怒不敢言还得恭敬谢恩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翘起嘴角。   “提起他,小姐就面带笑意,莫非……”岛罕居然语气中带出些酸味。   这小子是吃醋了吗?他别过头,我望着他阴影中的侧脸。修剪整齐的鬓角下,雪白的耳垂,瘦削却有力的脖颈,还有粗麻短袍下隐约起伏的胸肌。   王远深和他的轮廓重合交叠,我的心漏跳一下,一个冲动在他耳后轻轻一啄。   我正后悔,他飞速转过头,双手扶住我的两颊,咬着牙一字一顿:“小姐不能仗着身份高贵,便屡屡调戏。”   我拼命挣脱,可完全无济于事。发簪被猛地甩脱,一头齐腰长发散作瀑布,刘海落在眼前。透过发丝的间隙,我看到他浅笑着,越来越近。   我闭上双眼,他滚烫的喘息喷在我的嘴唇,又慢慢转向耳廓。   岛罕箍住我的头,在耳边叹了一口气,闷闷地说:“更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无法无天。”   喜欢我?我戏谑一笑。一直以来,陈家大小姐在府里人的眼中,不是不仁不孝,暴戾乖张,对至亲都冷漠至极之人吗?   就因为刚刚的示好?统领何出此言啊,怕不又是商主大人的钞能力吧?   岛罕松开手,捡起地上掉落的发簪,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小巧精致的梨花木梳,坐到我身后。他温柔地理顺每一缕纠缠不清的头发,就像在舔舐刚出生的小兽。   “我知道,小姐不是坏人。只是因为从小母亲不在身边,商主又因为事务繁忙而常常不能陪伴左右,才变得性格孤僻。”   “外人言小姐美貌卓群,多是源于传闻,或者表达对商主的崇敬。和他们相比,我何其幸运,早早得以亲见小姐芳容,才知道那些溢美之词都不足写尽小姐的风姿。举手投足的灵动活泼,是画不出说不尽的。”   “一直以来,我只能远远看着,心里念着。谁曾想……”   他小心地用发簪挽起我的头发,下巴轻轻抵住我:“谁曾想,我竟有机会和小姐靠的如此近。”   这小子,果真和王远深如出一辙,撩起妹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因为长得好看又是大小姐,就肯定我不是坏人?十几岁便入府当了侍卫,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女人,社会经验明显不足。   小伙子,不尽早祛魅很容易被骗的你懂不懂哇。   “听说我以前没事就折磨下人,这还不是坏人?”我自嘲道。   “不是的!”岛罕连忙辩解道:“若不是夫人早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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