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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只是一棵小草 北方佳木 8865 2024-09-04 19:10
   严维安和父亲花了两天的时间把房屋四周的散水做完,他便开始着手准备南下的事。   这天吃过午饭,严维安赶往闻东庆家。库区的道路两侧停放着一辆接一辆的轿车,水面上有七八艘渔船和两艘快艇在忙碌着。不用猜,肯定又有人淹死了!严维安并没觉得奇怪,虽说库区多处都竖有禁止钓鱼、禁止捕鱼、禁止游泳的警示牌,但那没能阻止一些胆大妄为者,所以龙王爷每年都要从五龙滩库区收走几个凡夫俗子!只是如此兴师动众的打捞规模,他却还是头一次见到,由此看来,那人的来头一定不小。   严维安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尤其是最近心情不好,也就没停下来围观。   在初夏,只要小麦归仓,秧插上,田里基本上就没什么活了。严维安到达闻东庆家时,闻璁和蔡青莲都在。他说明来意,闻璁出去没一会,便带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孩是闻东庆的表妹,叫楚晓桐,男孩叫马逸飞,是楚晓桐的男朋友,双方家长已经认可了俩人的婚姻关系,只是由于马逸飞家贫困,二来也是因为楚晓桐要到三月份才够法定的结婚年龄,所以他们决定先南下打工。   定好出发的日子和时间,马逸飞把买火车票的钱交给严维安后,便各自回家准备去了。   闻璁留严维安吃饭,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就扯到水库打捞尸体的事情上去了。   “叔,是哪个大人物淹死了,那么大的打捞阵势?”   “我一旧同事,官二代公子哥!”   “我说嘛!”   “老吴二十多年前和我是同事,那时的他多清廉,可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这样,他利用特权让利给他儿子。昨天我去市医院探望同事老郭,才听说就在老吴那宝贝儿子开书店的这几年期间,以谈女朋友为由头骗了不少姑娘,半年前又物色了一个农村姑娘,他也就是打算玩玩,可老吴却对那姑娘的印象相当好,打算让他儿子把那姑娘娶进门,这样有人管着也好收起放浪行径好好过日子,可两人谈了一段时间,人家姑娘又不愿意,他就对他那宝贝儿子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不将那姑娘娶进门,从今年八月份开始,不给他行方便了,他儿子这才答应下了这门婚事。谁曾想到,前天下午,他又和以前的女朋友租了快艇风流快活时翻了,那女孩没两个小时就被打捞了起来,可老吴家那公子眼看都三天了还是没踪影!”   “那个农村姑娘会不会就是她?”那个念头在严维安脑海中一经闪过便摇头:“绝无可能,她一介平民怎么会认识那么大的官?”   “早就听说我们这附近的库底有直通东海的海眼,保不齐是被龙王爷拉去堵了海眼!”蔡青莲接了一句。   “什么海眼龙王的,那都是迷信思想!”闻璁反驳完老伴,打断严维安的沉思继续说道:“你过去跟我家小庆说,如果可能的话,让他今年过年把那姑娘带回来,让我和你婶见上一面。”   严维安点头的同时再次想起许艳茹。可是,她明明已经答应了随他南下,随他南下就意味着她已把终生托付给了他,可为什么却出尔反尔,而且还是在她母亲刚刚去逝就要出嫁,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吧!思来想去,他再次在许艳茹与其儿子的女朋友之间划上了等号,但他又觉得怎么也不可能!   到最后,即便严维安想的脑细胞死去了千百万,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他辞别闻璁,返回途中来到舅舅家,原来却是表妹付红梅要南下打工的事找他。舅舅舅妈从小就对这个表妹百依百顺,这次她竟然放着好好的学不上,却要出去打工,刚开始他们都不答应,如果她不愿上学,可以在县或市里找份工作,根本没必要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可架不住表妹一哭二闹三绝食,舅舅舅妈也就不得不同意了。   严维安回到家,意外的收到了许艳茹的挂号信。他迫不及待的拆开,却是前几天去她家时留给她的那张纸条。   “该不会是装错了吧?”严维安纳闷的翻过邹巴巴的纸条,却见他写的“为什么”背面是“忘掉我茹”几个字,看着晕散开来的字,他知道那一定泪水造成的。“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行,我得把事情弄清楚!”严维安决定去趟许艳茹家。   “哥,天都黑了,你这是又要去哪里?”严锦婷见他刚回来又要出门,好心好意的问了一句。   “不用你管!”   严锦婷好心好意的关怀却被他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当然也就不高兴,一扭头进了自己狭小的闺房。   “老二,你这是要去哪里?”付翠英从睡房追出来。   “我,”严维安不可能象回应妹妹那样回应母亲,于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我,去二队找下李跃,明天我就要去买火车票了,没时间!”   “去二队走路不是更近?”   “走小路怕踩上蛇,我骑车走大路!”   “晚上天黑,你骑车慢点!”付翠英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一上国道,严维安就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了:“那个农村女孩肯定不是她,事情不会那么巧的?她很快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我再这样纠缠不休岂不是对她不好,况且她在不在家都难说,即便她在家,此时她父亲在旁边,我又能和她聊出什么样的结果来呢?”   “去还是不去?”严维安停下自行车,蹲在路边点燃香烟。   就在这时,有人叫他的名字。   严维安回头一看,却是同学陈伟。俩人上学时的关系不错,从学校里出来之后虽没见过面,但一直都保持着书信上的来往。   “你还真是严维安呀,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呢?你这是要去哪?”   “回家!”   “走,去我家坐会!”   “不了,天黑了!”尽管陈伟的家就在这附近,但严维安拒绝了。   “我找你有事,就是今天不遇到你,过几天我也会去你家找你的!”   “什么事?”   “你那边的活好不好找?”   “你要出去吗?”   “不是我,是我弟弟!”   “你弟弟?”   “哎,那个混帐东西今年都十九了还是长不大。初中毕业后成天不是泡舞厅就是瞎胡闹,让他跟我学开拖拉机不愿意,让他下田干活不干,更不屑于干工地,我爸妈一说他,他就说要出去闯荡世界。我爸妈气的半死就是拿他没办法,想让他出去吧,跟别人去又不放心。那天碰见方涛,我才知道你回来了,想去你家找你,可事太多一直走不开。哦,对了,听方涛说你妈生病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严维安点点头,而后问道:“那,你弟弟是什么态度?他想不想出去。”   “跟他说好了,他说只要有人带就愿意!”   “那行吧,不过,明天我就要去买车票了!”虽然陈伟家和严维安家都是粮食队,可家境却比严维安要好的多。因为陈伟家有一台拖拉机,陈伟还在上初中时他父亲就为他修好了三间新房,橡胶顶上盖了瓦屋面,很是气派。他俩同桌那会,陈伟不但经常把零食分他一半,还老是把学习用具借给他,其实说借也只是好听一点,因为他家里实在太穷,没一次还过,但陈伟从没索要过,所以现在有求于他,虽说他弟弟不成器,却也着实不好拒绝。   “这么急呀?”   “我这次是请假的,都回家一个多月了!”   “那你得和我弟弟见上一面!”   严维安不得不随陈伟去了。   那一夜,严维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定找到许艳茹,当面问个清楚。   隔天一大早,严维安去火车票代售点买好火车票后,便直奔许艳茹家。快到许艳茹家的村口时,突然想起身上的烟没了,便绕到村里的小卖部。   小卖部外聚着很多人,有的在打纸牌,有的在搓麻将,有的在闲聊。农闲时节,这种情景随处可见。   严维安停好自行车走进店买了一盒牡丹烟,在等店老板找零钱时扫了一眼县有线电视台每天这个时候播放的新闻热点,电视画面是打捞现场。   “都四天了,肯定被王八啃光了,还捞的个铲铲!”   “这艳茹姑娘的命也真是苦,好不容易遇上个好人家,眼看着就要熬出了头,却出了这事!”小卖部的老板说。   “命是上天注定的,强扭是扭不过的!”   “可那闺女咋办,她十有八九被那城里人糟蹋过了!”一个光头老人说。   “你听谁说的?”   “你老和尚可别胡乱说,艳茹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人正经不说懂事还早。那小伙是没了,可她还是要嫁人的嘛!况且再怎么着那小伙他爸也是教育局副局长,你看他哪次来这停车不是一边叔叔阿姨的叫,一边散着中华,尤其是第一次上许老大家在这停车时,还是见者一包,那大方的,我活大半辈子了都还没见过!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事情的轻重!”   “我可没乱说,半个月前,那天雨还蛮大,我去许老大家借梯子,那小伙就在,我叫了半天门才开,当时艳茹姑娘头发很乱,再加上她那副表情,放谁一眼都能看出他们关起门来在干啥!”   “说的也倒是,要不然许老大也不可能这么着急,听说下礼拜就要给他们订婚,你说还没结婚肚子就大了,这许老大的脸面以后还往哪搁?”   “我说艳茹姑娘也真是的,看着这么端庄的一个人,她早不和她女婿那样,晚不和她女婿那样,偏偏在她娘刚刚去逝,却!”   “我看艳茹姑娘未毕是自愿的!”一个妇女接过话便说道。   “那种事如果不是你们女人自己愿意,我们男人哪会轻易得逞?”一个年纪相仿的人开了一句玩笑。   “滚你娘的,我可没胡说。出事的头两天,我经过许老大家院子,看见那小子对艳茹动手动脚,艳茹姑娘随手把一簸箕白面扣在了他的头上,一身上下白扑扑的,活象《新白娘子传奇》中的白无常。”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那东西那天过来开车时满身都是白的,连我家的大白都扑上去冲着他疯叫,以前他在这停车时我们家大白还冲他摇尾巴呢,敢情是那个时候疯婆子的魂就附在那东西身上了!”   “这人呀,活着的时候疯,一旦死了可就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肯定是疯婆子心里还牵挂着一家老小,他招惹了艳茹姑娘不短命才怪!”   “可疯婆子这招釜底抽薪还不是害了她闺女?”   “这话你可别乱说,当心夜里疯婆子悄无声息的割了你的舌头!”那人笑着说完,看见旁边有陌生面孔,忙住了口:“出牌了,出牌了!”   “原来她真的就是那个男子的女朋友啊!”严维安头嗡嗡响,象是短路了一样怔在那里。   这是六月初一个平常的早晨。   地点,松坂。   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临溪一栋楼房三楼阳台的女儿墙上歇着几只小鸟,它们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议论些什么。就在这时,风掀开窗帘,床上有两个熟睡的人,男的是“廖华山”,女的是翟素芸。   屋顶的吊扇忠实的履行着它的职责。   现在“廖华山”是和顺达半成品车间的主任。那天,他把郑启荣叫来,不到半小时单面机就恢复了正常,这令马志和对他相当感激,当即表示如果他愿意来和顺达,随时欢迎他的加入。郑启荣之所以买他的帐,是因为他在宏业接受郑淼功任务时抽调了郑启荣。而郑启荣在维修抛光机期间,得到的好处不光是接触了新设备,每次维修师傅们出去吃饭喝酒,“廖华山”都会叫上他,当然了,那还包括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支出。虽然钱是郑淼功的,但郑启荣却把那份恩情记在了他的身上。过了没两天,他们帮马志和排除机械故障那事传入盛世财的耳中,盛世财拿郑启荣没办法,就把这笔帐全算给了“廖华山”,于是隔三差五的给他找茬穿小鞋,于是,他便一不作二不休辞工就到了和顺达。   马志和本打算任命他为成品车间主任,但他对马志和说:“马老板,我对成品车间的设备不太熟,你还是让我管半成品车间吧,另外,我和几个供应商的关系还不错,对原材料也比较熟悉,如果你放心的话,一并交给我,我一定用最便宜的价格给你进最好的货!”   马志和就让金扬与他做了对调。   公司里几个管理人员都是本地人,每天都要回家吃饭。金扬还好一点,基本上都会准时上下班,但经理李铭传架子大不说,还懒,经常三两天见不到人,活脱脱一个二掌柜。但因为他是老板娘的表弟,马志和也不得不对他睁只眼闭只眼,所以马志和所倚重的管理人员除了金扬,就是“廖华山”。   虽然公司分给“廖华山”的单人宿舍被褥和洗刷用品一应俱全,可他也仅住过一两天。他进入和顺达没两天便搬入了这个一室一厅的小套房。新租的房子临河,而且三楼也只有这一套,想必也不会成为派出所和计生办排查的对象。先前这房子是房东儿子住的,房东儿子大学毕业去外地工作,这房子就一直空着。房租一个月一百二,贵是贵了点,可沙发、桌椅、衣柜、席梦思床、冰箱、空调、电视都一应俱全,有厨房有卫生间,很是方便。当然,令翟素芸更喜欢的是那宽大的阳台,闲暇时拉出藤椅坐着面对群山,那是多么的惬意啊!   六点的闹铃声准时响起。   翟素芸睁开双眼。尽管她很是困乏,但还是抽出“廖华山”脖子下的手臂,坐起来揉着眼睛。   “别麻烦了,等会我在路边随便买点就行啦!”   翟素芸又打了一个哈欠。   “都困成什么样了,赶紧躺下!”   “那,不煮了?”   “不煮了,今早你又不上班,犯不着为一顿早点起这么早!”   翟素芸再次躺下:“好了没,没好的话就再请几天假!”   “没好我能把你伺候的服服贴贴的吗?”“廖华山”抱住她。   尽管“廖华山”是马志和任命的车间主任,却没几个人服。十多天前,机井中的水泵出了故障,整个公司没一滴水。机修让工人下去帮忙,却没一个人愿意,他二话没说,脱掉长裤和上衣下到几十多米深的井底。地下水刺骨,地表气温又在三十六七,人下到井底只能站在水中,三个多小时上上下下了好几趟,后来水泵是修好了,他却得了一种俗称打摆子的病。他受母亲的影响,平时得一些小感冒自己去药店买点药就能解决,但这次却相当严重,又是吃药,又是吊瓶的闹了这么多天。   昨天下午,他闲的无聊来到车间,对翟素芸说:“晚上水饺!”   车间里噪音很大,翟素芸没听清楚,因为旁边没人便取笑他:“妈屄,行不行啊,你还睡觉?”   “敢小看我,”他伏在翟素芸耳旁嘿嘿一笑。   “你妈屄,谁让你不把话说清楚!”翟素芸弄清楚他包的是水饺后,笑着嘴一撇,表情中那份期待相当明显。   谁知快下班时接到停电的通知,车间各个部门不得不加班。翟素芸她们过胶班差不多凌晨二点下班,回家洗过澡后他们做了爱!   ”以后你不要再逞能了,设备坏了是机修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   “谁让我是主任呢?”“廖华山”抚摸着翟素芸肩上的蝴蝶图案,说实话,虽然他自己有纹身,但对于有纹身和吸烟的女孩子却没多少好感,甚至还会有些厌恶。   “公司那么多的管理人员都不去,就你最傻!”翟素芸抚摸着他发达的胸肌。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真的没事啦!”   ”还说没事,好几天不吃不喝看得我都心疼!“   “你真的是心疼我几天不吃不喝吗?”“廖华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你觉得呢?”   ”我看是,““廖华山”凑在她耳边嘿嘿一笑。   “你这个没良心的!”翟素芸没等他把话说完,两只拳头便在他胸口擂个不停。   “廖华山”看着翟素芸那情意绵绵的眼神,于是从床头柜中取出一只避孕套。   翟素芸醒来时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已快指向了十一点,潺潺的流水声清晰的从楼下传来,偶有几声鸟鸣穿梭其中。   屋内静悄悄的,电不知是什么时候停的。   她打量着室内,这里的一切着实让她喜欢。虽然搬进来时间不长,但室内处处都留着他与她共同生活的痕迹。一起做饭,相拥着看电视到深夜,倒在他怀里听他讲笑话,或是一起玩游戏,有时开着舞曲相拥着跳舞。说实话,他跳舞的舞姿优美而又大气,比起陈冠有事没事总在宿舍里卖弄的舞姿来,在他面前充其量也就是班门弄斧。可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不让她把他会跳舞的事说出去呢?   她承认他坏且霸道,可她乐于接受他的坏,谁让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呢!而他的霸道中总参杂着令她感动的体贴,就象他们相识不久过城关中路的路口时,正值下班高峰,他下意识的来到右边护着她过了路口,或许他早已忘记了那事,但她每每想起那一刻都感动的欲泪。他们再一次在一起后,他开始帮她治灰指甲,只要他来,他都让她泡脚,而后细心的用锉刀锉,锉完后涂上药水,整个过程需要花费四五十分钟,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麻烦,可他从没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这不,还不到两个月,她的指甲已恢复到了又光又亮的程度。在生活中,他一直牢记她不吃生蒜、姜及辣椒,如果是在外边吃饭,他总是会提前告知店老板,而在家,那就更不必说了。至于家务,她更是做的很少,基本都是他在做。只要她身体不舒服,即便他的欲望再强烈也决不会动她,在那几天里,他更是不会让她沾丁点凉水,而自从他们住在一起后,他再也没让她服过药片。她喜欢看动画片和言情电视剧,他从不和她争电视频道,如果她生病,他即使再忙也会放下手中的事带她去诊所或医院,打针吊瓶,从没离开过半步。他对她的承诺总是会记在心上,不用她事后再说第二遍,三月份时她开玩笑说要去枫叶岛,结果几天后他真的带她去南珊玩了整整三天。而刘骏从来没有如此体贴关怀过她,也从来没有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出现。   可如此体贴而又阳刚的男人,却不属于她,她时常担心第二天早晨睁开双眼这场美仑美奂的梦就会醒,如果那样,她会怎么办?她又会得到什么呢?是一生的痛苦,还是用死了结这一切?   所以,她总想越过那道界线,但每次都会闹的不欢而散,而她只能妥协让步。然她表面上是妥协了,内心却从没认过输。她不相信自己会输的这么惨,家没有了,难道上天连自己喜爱的男子都不肯给她吗?她一定要把他从那个叫刘雅娟的女人身边夺过来。她深信自己做得到,只要他爱她,她就有机会,命运绝对不会那么残酷。   她常常会无缘无故想起白雪明,因为她一直对这个老乡充满了羡慕之心,她恨自己不能成为白雪明,恨“廖华山”没有象严维安或是闻东庆那样未婚,所以那次和“廖华山”在餐馆吃饭时面对突然闯进的白雪明,她才会情不自禁的拉住她的手。   阿珍不止一次劝她别犯傻,劝她越早离开他越好,但她做不到,或许自己真的很傻,把一份感情付予一份无望的守候上,等待着一个不回家的人,可她就是想赌一把,用青春最美的时光来赌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即使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小闹钟的时针已经过了十一点,翟素芸无暇继续伤感下去,她匆忙起床,洗涮完下楼买菜回来做好饭,又打扫过卫生,已是满身汗水了。没电,风扇就成了摆设,她只能站在门口,任凉爽的山风从山坡上拂过。目光所及处是正吐穗的稻田,顺着一阶阶梯田再往上,是青翠欲滴的山林。   “奇怪,今天就过了十二点,他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她打算下楼去给他打传呼时,楼梯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不象是一个人。她拉开门,走在前边的“廖华山”,他拎着一个包,而他身后是阿珍,阿珍怀里是小含梅。   “姐,你怎么?”翟素芸看着憔悴的阿珍,惊讶的问道。   “我要在你这里住上几天!”阿珍所答非所问后,淡然的笑了笑。   “住多久都行!姐,来坐下吃饭!”翟素芸张罗饭菜时,心中难免不是满腹的疑惑:“难道阿珍和吴飞龙之间出了状况?”   “阿芸,你俩先吃吧!”阿珍看了看摆在桌上的饭菜摇摇头,那只是两个人的量。   “你来这里就等于是到了自己家里,放心吃就是了,冰箱里还有昨天包的水饺!”   阿珍这才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廖华山”吃过饭就去了公司。   “出什么事了姐?”翟素芸急切的问。   “他,老婆来了!”阿珍的目光看上去很是迷茫。   “那我飞龙哥是啥态度?”   “在他没和我结婚之前,他所有的承诺都只是空头支票!”   翟素芸觉得阿珍这话很在理,可无论如何,毕竟吴飞龙还给了阿珍一个承诺,而“廖华山”却连一个承诺都不曾给过她。“他老婆啥时来的?”   “昨天晚上,她直接把我们堵在了房内,也不知是谁把她带去的?今天我正在上班,她,她闹到工地,还和我撕扯在了一起,我怕飞龙为难,就,自己先离开了。”   翟素芸沉默了半天,嘴里喃喃自语:“你怎么可以离开?”   “事情闹到那步田地,不暂时离开怎么办?”   “如果飞龙哥不和他老婆离婚,那你怎么办?你才二十,还带着含梅?”   “走一步算一步吧!”阿珍叹了一口气:“阿芸,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我真的不想你步了我的后尘!”   “离开他,我做不到,因为我从没觉得我是他的情人,也没觉得我是第三者,我只是爱他!”   “你呀,陷的比我还要深!”阿珍叹了一口气。   “可你比我幸运多了!”翟素芸这是肺腑之言。   阿珍刚要接着说,呼机收到一个消息,她看完后脸上随即浮起喜悦的笑:“他和老婆摊牌了。”   “他老婆同意了?”   “这个,他没说!”阿珍缓缓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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