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告劳动局监察大队的故事
他俩离开这派出所这后,又东游西窜寻找起来,几乎没有明确的寻找目的,心里凉了半截,闷闷沉沉,他俩好像一时间还不能重新回过神来,心想先就这么到处寻找看吧,然后见机行事,总会有地方告的,不过寻找劳动局的心态稍微偏重些,又情知劳动局比派出所更加难找到,往往平常觉得容易碰到的,真正寻找起来却觉得并不容易找到,还是顺其自然,有志者事竟成,再接再厉,坚持不懈,不必太心急啦。 他俩寻找了大半个小时后,竟意外寻找到琼山市劳动局的门口前,其实来子以前曾经从这琼山市劳动局的门口前路过,只是没有想起来,他俩觉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情不自禁立即对琼山市劳动局怀有好感,觉得很高大上。立马断定这回总算找对地方了,冥冥中注定有缘,激动不已,想必是告状告到开封府,公正无私,求子求到观音庙,有求必应。 他俩从琼山市劳动局门口进去,就看到围子对面一栋两层楼房的楼上最右边的一个门口边上,挂有琼山市劳动局监察大队的牌子,想必那个房间里正是监察大队的办公室,他俩顾名思义就能猜出监察大队是干什么的,不正好可以管他俩的事,他俩真是喜出望外,原先他俩根本不知道劳动局还有监察大队,那监察大队办公室的门口是开着的,里面肯定正有人在上班。 他俩兴冲冲登上楼向那监察大队办公室走去,明显比起告派出所要有把握多了,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就好像重新焕发了精神状态。 他俩进到监察大队办公室,看到正有四五位同志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前上班的样子,还有一位女同志,安安静静。一眼看不出这些同志是在干什么工作,更看不出各自的职位,幸好这里的同志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俩,立即有同志很礼貌地打招呼问他俩有什么事吗?不至于让他俩感到尴尬。 来子则立即一股脑告起状来,肆无忌惮,心直口快,着重还讲到因为解大便,才被秃老头赶走的,简直不可理喻,贵州人也绘声绘色帮腔起来,同来子一唱一合,好让这里的同志相信他俩说的是大实话。 这里的同志当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并有同志开始打哈哈,忍俊不禁,就因为解大便赶他俩走,实在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他俩见此暗自惊喜,心里塌实了许多,以为这回真的找对地方啦,自自然然在门口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进一步描述解释,激动不已。 这里的同志也寒暄似地进一步向他俩询问起来,互相间也开始讨论起来,兴趣盎然。总之觉得他俩告状的情形实在太悬乎,太特殊了,光看他俩的神情就不可思议,不知他俩遭到了什么罪,竟这么狼狈不堪,值得同情。 很快有同志拿来一张像是立案登记之类的表格,先要来子填写一下。 来子直接了断就在表格的事由一栏,简简单单七歪八斜写道,“押身份证,不给工钱,随随便便赶人走”, 那同志看了来子填写的表格认为太马虎了事啦,叫来子一一把表格上其它一些栏目也填好,事由一栏更要再填详细些。 来子再填好表格上的其它栏目,表格的事由一栏却一个字也再填不下了,其实要将事由填写详细谈何容易,实在是一言难尽,不堪回首,押身份证,不给工钱,随随便便赶人走,只是大概的一些表面事由,还不算是真正的事由,真正的事由应该是他俩甚至是大伙在百万山庄别墅干活情况,吃住情况,秃老头的待人情况等等,这些事由只可身受不可言传,更不可能填写详细,就是当作文章来写,也不能写出原汁原味来,这里的同志哪能设身处地体会得到。 来子算是个老江湖了,横冲直突,为所欲为,没想到仅只为了混个吃住,竟在百万山庄别墅受到秃老头的如此欺压,恶梦一场,窝火又憋气,不堪回首,秃老头又是一个人格有障碍的人,不能直接从秃老头身上出气。就只好找到这里出口气。连用嘴巴向这里的同志讲述起来,都还觉得丢死人了,揪心不已。好像觉得他是在跟秃老头这种不正常的人一般见识。 后来竟有同志故意偏袒维护秃老头似的反问起他俩来,而且一个接着一个反问问题,好像由前面的东风一致压倒西风,慢慢转为西风开始要压倒东风之势,这里的同志一会儿刮东风一会儿刮西风,可能是职业习惯,阴阳怪气,好像生怕会冤枉好人。 来子听了这些反问话,顿时就急了起来,于以强烈辩驳,理直气壮,脱口而出。嘴巴两张皮,怎么说怎么有理,如果任由这里的同志来反问他俩,反过来还真显得他俩是无理取闹,恶人先告状。他俩是找来出气的,不是找来受气的。秃老头不正常,难道这里的同志也不正常。 比如有同志反问,是不是他俩去百万山庄别墅找活干的时候,秃老头一开始就说明了没有工钱,而他俩也答应下来,他俩是不是走投无路才去百万山庄别墅找活干,那秃老头不等于是好心收容了他俩吗?毕竟这个社会好多人想混个吃住都很困难。 来子则辩驳说,秃老头确实一开始就说明了没有工钱,他俩也答应下来,但秃老头还说一天只干四五个小时,十分轻松,可事实上每天都七八小时以上,从早到黑并没有多少休息,并不轻松,秃老头说是包吃包住,又包得是什么吃住,完全不把他们当人看,这里的同志如果不亲眼看看,是无法想像出来的,秃老头连他们拉的屎都要回收起来做肥料,他俩今天早上干了活,秃老头为什么不让他俩吃早饭,就要赶他俩走。当初他是经人介绍才找去找活干的,贵州人是经职介所介绍才找去找活干的,他俩哪里是走投无路,才找去找活干的。 来子辩驳起来像是歇斯底里发作起来,直言不讳,理直气壮。这也是他头一次这么有条有理把他受的气表达清楚。这才算是正式在告劳动局,正式在告劳动局监察大队。 比如有同志反问秃老头是不是要象老师教育学生那样,教他俩一门技能,那秃老头当然不必给他俩工钱。 来子则反驳说谁是去学技能呀,又有什么技能可学,天天干的不是人干的活,谁要是一不小心踩到一根小苗,准会被秃老头骂得狗血淋头,秃老头还自称是陈教授、陈老师,简直是恶魔,神经有毛病,脾气爆燥令人难以置信。 比如有同志反问,他俩跟秃老头签了合同没有,如果没签合同,秃老头不给他俩工钱,只能怪他俩没跟秃老头签合同,很是可惜,接受教训,以后无论找什么工作,都要签合同。 来子则辩驳说他俩是没有跟秃老头签合同,他干过这么多工地,也从没有签过合同,秃老头不提出签合同,他又怎么会提出签合同,秃老头如果提出签合同,他又怎么会不签合同,如果没签合同是个空子的话,那肯定是秃老头设计的空子,让他俩钻这个空子,难道没签合同法律就管不了吗?总不能一切按已定的法律办事,法律也有漏洞,不然为什么还总是不停地在立改新法。 经来子不断辩驳,表面上好像又是东风一致压倒西风,西风再也刮不起来,但来子心里还是气乎乎的,好像这里的同志总以为秃老头既然自称是陈老师,陈教授,又是跟花草苗木打交道,怎么会有他俩口中说的那么坏,更想象不出秃老头是有人格障碍的人。谁是谁非,还不能凭他俩片面之词就判断清楚。 来子无法用真心去辩驳,他如果用真心去辩驳,实在丢死人啦,他很不情愿再提起百万山庄别墅的事.他怎么会真的跟秃老头这种人格有障碍的人一般见识。他再怎么辩驳,再怎么激动,其实还是演戏,心如明镜。 这里的同志见来子太激动了,近乎发作,所以才让着他,并总是劝他不要太激动了,连贵州人除了也劝他不要太激动外,几乎无话可说,该说的基本上都让他说了。 来子和贵州人正好一战一退,且战且退,好像演双簧一样。来子表面无论怎样激动,心里还是有一种度量的把握,游刃有余,收放自如,既然已经告到监察大对来了,就只能是要从中找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