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现实中离家出走的故事
来子走完这一段水泥路,就开始走在黄泥巴路上,并渐渐挨到那一大片桔子园的边缘,最终一个左转身,轻易就正式进到那一大片桔子园当中去。 来子置身在那一大片桔子园中漫步,离家出走也就有了全新的实践,豁然开朗,逍遥自在,就像是齐天大对进到了藩桃园,也学齐天大圣,信手摘了一个桔子,把皮剥了,就吞吃掉,只是由于还未成熟,味道并不好,但毕竟富有情趣,得意忘形。 很快来子就来到一栋单元式楼房的前面,只见这栋楼房下面一层,所有小房间的门都是关闭着的,而上面那层,也仅有边上的一个房间门是开着的。来子想也不想,就从容登了上去,直接踏步走到边上那间开着的门口处,喉咙口里一边还故意嗯啊出声来。 来子在那门口处站住了脚,就探身扫视了一下房间里的情景,发现原来正有三五个妇道人家,连同几个小孩,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叽叽嘎嘎闲聊着,并没有人能及时注意到他的出现, 紧接着来子还是忍不住吭了一声,立即就招来她们惊奇的目光。等来子开门见山报明来意,则又引得她们咂嘴咂舌,啧啧惊叹不已,像是她们有人还没听明白来子说些什么,有人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不敢随便就信以为真。 她们马上终于争先恐后向来子问起话来,问法各式各样,问什么的都有,兴趣浓厚,并客客气气的要求来子坐下来,慢慢说给她们听,她们以前肯定从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十分稀奇。 来子则毫不羞愧宣称,他是茶陵人,因为跟父母亲大人不和,一气之下就偷偷跑了出来,很想在这一大片桔子园中随便干点什么活,不要工钱也行,甚至还大言不惭宣称,他原先在湘潭农校学过一年的园艺专业,很想在这一大片桔子园中,得到一次实习的机会。 经来子这么一说,她们也就信以为真了,也不是特别出格的事,并有人设身处地好心建议来子,干嘛不去莲花县城找一个搞建筑的小工活,那样比较切实可行。 来子对于那样的建议,无动于衷,根本就没有考虑的余地,只一心要死皮赖脸在这一大片桔子园中,找点什么活干,纠缠不休。 很快有人如实告诉来子,她们这些人都是属县交通局的,并不是私人承包,所以来子无法在她们这里找到活干。 来子则不以为然,胡搅蛮缠,口口声声说是这么大的一片桔子园,怎么就不能多一个人来干活。 最后有人把来子带到门外,并用手指着前方一栋民居式的房子,客客气气告诉来子,那栋房子里的主人,是属于私人承包,建议来子去找那位私人承包主问一问。显然这人是用一种婉转的方式要将来子打发走,听这人的口吻,就算来子去找那位私人承包主问一问,也不太有成功的可能。 来子若有所悟,心领神会,也只好就此告辞,不作无谓的纠缠,并还知趣作了答谢,姑且接受那人的建议,顺其自然。 来子从楼房上面下来,直接又向前走,并很快就走到那栋民居式房子的边缘,一眼看去不见有人,却招来一条大黑狗,龇牙咧嘴,眼光凶残,死盯住他不放,欲要扑了过来。 来子向来怕狗,就只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继续向前走了过去,再也不敢去找那位私人承包主问一问,免得丢人现眼,自讨没趣,有怎样的狗,就有怎样的主人,离家出走的人,最忌讳被狗欺,上门乞讨的人则总是带着打狗棍。 接下来,来子又向前走到一所瓦房前,也正好只有一间是开着的,里面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正躺在长椅上睡午觉。还是来子站在门口外,吭了一声,才把那人打搅醒了,并慢腾腾坐了起来,开始用一种警惕的眼光,打量着来子这位不速之客,嘴里还叽哩咕嘟表示抱怨与疑惑。 来子见此慌忙就解释说,想要在这里找点什么活干,并着重表示可以不要工钱,只管吃住就行,却也懒得再提及其它,心想成就成,不成就拉倒。明显意识到,断定不会成功,却又忍不住要问一问,可以强化离家出走的心情,不至于就开始打退堂鼓,也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不作强求。 结果那人当即就予以否决,毫无商量余地,并劝来子快些离开这里,不要胡搅蛮缠,好像那人一眼看出来子是个地地道道走江湖的人物,千万别沾惹上任何关系。 来子不会因此受到损伤,就好像做乞丐的,就无须得到别人的赏识与尊重,离家出走与做乞丐有许多相同之处。 最后来子就像一条糟到主人责骂与踢打的狗一样,夹着尾巴,蔫头耷脑,灰溜溜离开这里,继续向前行走。天可怜见的,他真不知又该如何才好,事已至此,怎能不感到失落,一筹莫展,甚至心灰意冷,减却了许多勇气。 来子开始怀疑,他这样作贱自己是否值得,难道这就是离家出走的做法吗,怀疑,他这次离家出走还意志不坚,有些偏离初衷,不然他又为什么,好像非要在这一大片桔子园中找到活干不可,难道他真的会以为,这一大片桔子园就那么的与世隔绝,就那么不容易被家里人找到吗,不得不承认找活干的心情,与离家出走的心情有些分不清了。 来子好像控制不住自己,要继续在这一大片桔子园中找活干,无法驾驭的发展,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原有的计划与想象,已完全被新形势的实践打破了,无法超脱,离家出走的心情已变得模糊不清,更没有信心保证能真正的做到离家出走,又没有谁强迫他离家出走,情不自禁产生了许多犹豫迷茫,毛毛乱乱,空空落落,神魂颠倒,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