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安正在把玩手上的戒指,那是一只蟒蛇绕指造型的墨绿色翡翠戒指,见面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他食指上的玉戒,不过那时候情况复杂,没有细看。 他头也没抬的回道 “不信我,就早点回去。” 那人笑呵呵的说 “小九爷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怎么会不信您呢,只要您开了口,我们也就放心了。” 我心说这小九爷当的也真是不容易,一个个都是心眼,这就把责任都推给他了。 “你来过?你这么确定。”老杨说 金辰安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才缓缓说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下连我都懵逼了,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怀疑他是不是中二病犯了。 这时沈川啧了一声 “传闻白家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所以才可以成为盗墓世家。又或者白家自古野心不小,甚至想掌控死人的世界。” 我问老杨“中二会传染吗?” 老杨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咱们以前争着做杨过那只雕吗,你说它看着很屌,我当时也这么觉得。” 对于这段记忆我确实记不起来了不知道他是在瞎扯还是真有其事。 “我知道的东西很琐碎,只知道那句话是我父亲出事前,一直在重复的话,之前我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现在明白了。”金辰安说的很平静。 我是一个非常容易共情的人,正是他的这种平静才让人觉得心酸。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心结,追逐一生去寻找所谓的答案以求获得心灵上的安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一切都会有答案的。男人之间的安慰,有时候并不需要语言。 “我就你真有意思,自己都要死了,还安慰别人”帅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他什么意思。 他耸了耸肩说就是字面意思。 帅哥这个人似乎掌握了很多我不知道的资料,对我们家族也好像很有研究,他有意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信息,都让我觉得吃惊。 “要死”跟“死定了”是两个定义,要死就是可能会死但也可能不死,死定了是一定死必须死。 他这句话绝对不是没来由的瞎说,也就是说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大概率会威胁到我的生命。但他怎么判定一定是我,而不是别人呢,也就是说这件事是只针对我个人发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首先认定了我不会死,也许是魏尘他们都在这,真有什么危险抱紧大腿还是可以死里逃生的。 我啧声道 “算命的说我能活到八十六,死不了。” “人算不如天算”沈川开口讥讽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在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拽,装逼嘛,先装了再说。 阿素又开始打圆场 “哎,都等要死了再说,先来把这门的机关打开。这些铜钉都是可以活动的,你们看,铜钉跟铜钉之间是有运行轨道的,黑白铜钉应该可以排列成数阵,白名你好好想想有没有接触过类似的数阵。” 这里五十五颗铜钉,可以组合的数阵有上千种 老杨摸着下巴抬头看着塔楼说道 “咱们是不是可以直接从外面爬到上一层然后再破窗而入?这样咱不就可以跳过机关了。”老杨说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说道“这方法不错!” “不错个屁,你们两个脑子里想什么呢,这塔整体密封结构,那些窗户雕花只是装饰,里面厚度还有两尺左右,你们以为是纸糊的啊”阿素说道。 老杨说“啊?是吗?那就是电视误导我,我以为古时候的窗都是纸糊的呢。老白靠你了,你还是认真想想吧” 在我的记忆里,我并没有接触过点线面的图案。 “五十五颗铜钉,黑白,五十五颗”我自言自语道。 我一拍脑门想起以前跟我四叔来围棋,他不会,我嘲笑他,他用五十五颗黑白子摆了个图案跟我说这是河图,会不会就是这玩意。 河图是中国古代的神秘图案,谁也说不清是怎么来的,这个河,不是指我们这个江河,而是“星河”在天为象,可见三垣二十八星宿。在地成形,可见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明堂。他说的神乎其神,当时以为四叔又在瞎编乱造,也没仔细听。原来这玩意是在这里等着我,而我当时压根就没认真听他讲话所以只是记了个大概 “这里一共有五十五个铜钉,十数合五方,以白圈为阳为天为奇数,黑点为阴为地为偶数,是河图”我说 帅哥就问:“是河图五行,还是左旋?” 我愣了一下说:“还有这讲究?” “五行左旋相生,中心不动,顺生逆死,左旋主生,俯视皆右旋,仰视皆左旋。” 魏尘突然出声道 “所以是河图左旋?”我问 “不是说这机关都按照你接触的来的,你怎么还问起他来了。”老杨说 “我他妈没记全……”我说 “这机关没有试错机会吗?就比如我,我作为白家的后代,因为没记全死在自己祖先设计的机关上,那不是很可惜?总得允许我有几次试错的机会吧?”我又说道 沈川说“怕是没有,你这样无能的,你祖辈大概觉得死了就死了,就当为白家扫除糟粕了。” “得嘞,兄弟这命算交代在你手上了,那现在咋办。”老杨问 沈川总是很看不惯我,我也不跟他杠,我菜鸡我也承认。但我会抱大腿,只要大腿抱的好,就不怕吃不饱,我爹常跟我说脸皮厚,肚子才能饱。 我转头看向魏尘,就去征询他的建议。虽然跟他没有过多的接触,但就是觉得他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他在我就觉得安心。 魏尘就这么看着塔楼的匾额,不知道是在思考答案还是在发呆,就这么过了几分钟,然后径直走向大门,开始移动铜钉。在这几分钟里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做出了怎样的判断,背负了怎样的压力。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就好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知道他以往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