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金辰安的信息以后,魏尘先翻身上了钢丝绳,动作干脆利落如履平地,他只是借力并没有完全踩在钢丝绳上。我啧了一声,魏尘真是妥妥的武侠剧男一号,匕首放我这也没什么用,就还了回去。 老杨是第二个,不知道他从哪搞来个铁杆子,架在钢丝上伴随着火花也滑了过来。 接着是帅哥,阿素,自不用说,都是练家子,平衡力非常人能比,自然很轻松。 除了老杨跟我,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一点底子都没有的,老李老秦都是退伍的老兵,光头几个原本就是打手。 沈川最后一个通过,之后他就将卡头收了回来,又将钢丝重新接到了装备上,按了个按钮钢丝绳自动就收了回来。我想着等我回杭州,我也找人订制个。 石阶很稳,一米的跨距走起来略微有些吃力,走在上面就有点像走在悬崖绝壁上的栈道,整个路径先往上后往下。洞壁的下方以及塔楼下部分的台阶堆积了大量干涸后的淤泥,可以看出在沼泽丰水期的时候,这里的水位还是比较高的,会漫过部分的台阶。之后也许是经过几百年的水系变化,活水变死水,这里的水份蒸发了以后,就形成了这么大的落差并且产生了有毒的沼气。 这倒可以解释为什么身为白家人的我会中毒,跟风铃的搭配也许只是个巧合。 穿过石壁上的石阶直接到就到了塔楼的台基处。 走到跟前看跟远看还是有区别的,远看如果是雄伟壮观,那么在跟前就是一种压迫感。 整个塔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匍匐在你面前,静静的观察着你的举动,随时准备将到访者一口吞下,让人不自觉地感到胆怯,但又很兴奋。忍不住想去探索这藏在地底下的秘密。 我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会有盗墓贼。这人性的欲望,一旦打开,就很难把握边界。 “这颜色绝了!”老杨摸着巨大的塔柱说道。 之前以为是木塔隐在暗处所以看起来漆黑一片,这到跟前才发现是它就是黑色的。在灯光的照射下乌黑发亮给人一种邪魅感,又邪门又充满魅力,吸引人进去一探究竟。 “这木材,看着好像不一般,肯定值钱!”麻雀嘀咕道。 “连你都看出来不一般那肯定值钱,这是阴沉木,万金难求一方木说的就是这玩意。得经过成千上万年的缓慢碳化才能形成,非常耐腐。这么匀称光滑质地佳的阴沉木更是少见,以前除了帝王平民不可私自使用,这里少说也得千根起步。”老杨说完看着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搞不回去,你也别指望我跟你抬着回去。”我说。 “发小就是不一样,我一抬屁股你就知道我要干嘛,那咱想办法搞一根?下半辈子不愁了呀!”老杨还真打起主意来了。 “你偷我家东西是不是有点明目张胆,起码你也背着我点。”我跟老杨说 “你就当是别人家的,这样你就拿的安心了,抵我被绑来的精神损失费,我等会找个好拿的,你可别拦着我。”老杨嚷嚷道。 阴沉木以前听说过但没见过,用它来做棺材据说可以肉身不腐。走进仔细观察一番抛开木材不说,光木塔的结构也非常厉害,卯榫结合,不用一颗钉子。刚柔相济,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其实超过了现代科学技水平。 木塔第一层是立面重檐,往上都是单檐,各层间还有小暗层,这个暗层一个是可以起到装饰的作用,另外一个是可以坚固刚强的结构层。木塔每层都有一圈回廊,内外均有一圈木柱支撑,木柱之间又采用了斜撑、梁、坊、短柱等组成方向不同的复梁式木架。 二层以上都有平座栏杆,每层不见有门可以通往平座栏杆处,估计这也是个装饰,整个塔其实是内封闭的结构。 只有塔底正面有一门,同样也是用的阴沉木,上面钉满了铜钉。 对大门的铜钉使用的数量跟排列方式在清朝以前是没有讲究的,自清朝入关才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古代以九为大为尊,所以皇家大门上才会有横九竖九八十一颗铜钉,寓意九五至尊。其余等级的就是奇数往下减,比如亲王为纵九横七,郡王纵七横七,公侯纵七横五。至于为什么都是奇数,这大概要从阴阳学上来说,生为阳,死为阴,奇数为阳,偶数为阴。 而这塔门上的铜钉数量跟排列明显对不上,颜色也是黑白铜夹杂,所以这不是清朝的产物,而是更久。 想问问大家有没有什么看法,转头就见魏尘盯着上方发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第一层双檐下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光就居”三个字。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又觉得不可思议,赶紧去看二层的匾额,上面写着“居虚萃略”,心里一紧。我又往后退了退去看第三第四层,分别是“桑居都”“楼”。 接下去我都不用去看我就能猜到剩下的匾额上会写什么。 “这塔……不对劲,不是给活人用的。”我说。 老杨说:“那你这不屁话吗?活人谁会住在地底下,又不是蚯蚓。” 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塔应该有十八层,最后一层是‘陈莫’ “沉默是金?”老杨疑惑道。 “因为这是……”我还没说完金辰安就接过了我的话 “是十八层地狱。” 老杨啊了一声问“啊?难道咱们是进了死门了?” 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魏尘。 这走着走着就到了阴曹地府,是个人都害怕。 魏尘并没有理会我们的讨论,还是看着牌匾发呆。 老杨抓了抓头发说 “这是传说中的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闯?” 老秦就说“我们要不要回头去试试小沈哥的方案?” “试试就逝世?”帅哥问。 老杨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其实好兄弟就应该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才能体现我跟老白的革命友情!我跟老白走。” 我虽然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魏尘也没有开口说话,我就算不信我自己,也该信他,他也没有别的表情证明我们走错了。 “小九爷我们真的没有走错吗?这兄弟们的命都交给您了,您给个话?”金辰安队伍里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