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的平淡幸福。 祁冬青自认为已经是难得的居家型男人,他一下子有些泄气,自己吸引人的魅力点在钟怀远的厨艺面前瞬间显得黯然失色。 “哇,远哥,你太强了。”祁冬青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钟怀远被他眼中真挚的崇拜勾出点羞赧来:“家常便饭而已,功多技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算美好的过往在他脑中浮闪过几秒,再开口时语气重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冷漠:“况且我本身独立得早,都是一个人照顾自己,早习惯了。” 钟怀远言毕,有些差异自己竟然在祁冬青面前不自觉就流露了心声。 祁冬青听出他的不愉快来,便努力说些不要脸俏皮话转移:“你今天做这么多菜,把我口味养刁了,以后想拿捏我就容易多啦。” 钟怀远往他碗里夹了一块咕噜肉,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你的心思很难猜吗?” 祁冬青的心思有多难猜呢?不过是这么多年依旧笨笨地喜欢着钟怀远却迟迟不敢正式表白罢了。 对方的眼神像羽毛一样落在身上,祁冬青却觉得自己被看了个透彻,即便早就挑明过心意,可再联想起来依然能让他感觉到心悸,只能红着脸低头装作扒饭。 “我开玩笑的。做多几道菜是为了摸清你的口味。”钟怀远见他的背弯得像眼前这盘虾,放了他一马,“算是礼尚往来吧。” 小大夫确实和他说得那般不挑食,唯独一盘蒜蓉粉丝蒸虾,看起来是可以接受蒜味但不太能受得住直接吃,因此总要挑出一些来。 钟怀远默默地用公筷拂去了一部分蒜末,装作无心般问:“我的口味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祁冬青被这个跳跃的问题冷不丁砸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可能是早餐档的老板娘泄密。 他放下筷子试探道:“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不生气,你说。”钟怀远承诺。 “首先声明我绝对不是什么变态跟踪狂。”祁冬青低下头不敢去看他,“在国医大的时候,我总是在食堂偶遇你,久而久之就……观察到了。” 祁冬青故意模糊了自己花了一周时间摸清了他用餐作息的事实,也不敢告诉他,所谓的偶遇不过是刻意制造经过适当美化后的说法。 他乏善可陈的暗恋故事并不精彩,没有引人入胜的情节设定,也没有恰到好处的意外巧合。 “你总是一个人吃饭,就算菜品踩雷也会坚持光盘。” “有朋友一起的时候也不经常说话,只是安静地听,偶尔参与两句,也是在咀嚼完之后。” “第一次看到你用酱油醋沾汤包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跟着尝试了一次,也喜欢上了。” “本来我喜欢赖床,可后来跟着你竟然也改掉了磕睡症,作息健康了好多,我家里人都吓了一跳。” 故事的男主角就坐在对面,此刻是他唯一的听众。祁冬青的声音越来越轻,但话却越来越流利。 钟怀远全程安静地听着,祁冬青描述里的自己带着让他差异的温柔色彩。 像睡前被翻动的书页和手指,又像午后扬起的窗帘和微风,无论接触是否有形,都留下了细微的改变,或许是一道褶子,或许是一寸位移。 他们之间亦是如此。 钟怀远心里泛起一层酥麻的怪异感,像冬日里和门把手相触时那般刺痛。 “冬青,你抬头。没必要感到羞耻。” “被感兴趣的人吸引目光是人之常情。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我能理解。” 祁冬青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收紧,突然生出了一些委屈。钟怀远说话的时候一直望着他,听得出来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他明事理、会共情,可唯独不能给予自己回应。 祁冬青破天荒地勇敢了一次,像是赌气般说:“你尊重的是这个逻辑,但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 “当时没能察觉,我很抱歉。”钟怀远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在对方逐渐黯淡的眼神光中选择了沉默。避而不谈,是成年人最怯弱的自我防卫机制。 又是祁冬青率先做出让步,立刻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匆忙走下去了:“没关系的远哥,那时候如果被你发现了,可能早就被你的冷言冷语吓跑了。” “现在我们是朋友,还一起同台吃饭,也算弥补当年的遗憾啦。” 祁冬青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吃到了一颗没熟的杏子,明明齿间酸涩难忍,却还要假装品出了甜味。 后半顿饭变得索然无味起来,直到饭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节目,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依然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钟怀远的心情此刻复杂得像是初中时解不开的电路题。祁冬青直接盘腿坐在地板上,肩膀轻轻贴着他的大腿,是依赖和亲昵的模样,可钟怀远分明从他脸上看到了克制疏离的痕迹。 有几个瞬间他们同时去摸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