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处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让睡梦中的宋轻白无法睁开眼睛。 漆黑的室内,一个身影忽然出现,看着宋轻白满头皆是汗水,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哎....” 低声的叹息声响起,只见那人抬手施法,将宋轻白从梦魇中拉了回来。 夜静悄悄的,寂寥万分,阮阴阴醒来时,尝试着从床上起来。 只可惜她伤的实在太重,虽然得到了救治,但依旧无法动弹。 “水....” 喉头干涸的疼痛,她嘶哑着嗓子,只能简单的呼唤出声。 此刻,她已完全没了之前嚣张狠厉之色,有的只是无助和绝望。 想起在被苏以沫折磨时的痛楚,还有那些淫邪的暗卫们对她的所作所为,她眼神越发的暗了。 鼻尖微酸,泪便止不住流了出来。 从小她便只喜欢炼毒,只倾慕于温柔似水的卢千隐,就算是被谷中同龄的小伙伴们孤立她也无所谓。 可如今,已经是这副样子,以后她又怎么还有脸面接近心中的白月光。 “你醒了?” 一道干净清朗的声音响起,阮阴阴抬眸朝着声音望去,便见手中抱着灯的承宇。 承宇那张不算特别帅气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双眸子望向阮阴阴时,并无任何嫌恶之色,而是满满的担忧。 “来喝些水!” 阮阴阴沉默不语,承宇上前两步,施法将屋中的灯点燃,顺手倒了一杯水,又将她扶了起来。 陌生人的靠近,让阮阴阴心里有些抗拒,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不太自然了起来。 可面对递到嘴边的水,她还是强忍着难受,喝了起来。 “咳咳...” 水喝的有些急了,阮阴阴不受控制的咳嗽了起来。 “慢些喝...没人会跟你抢,这里很安全,我不会伤害你。” 温柔且带着安抚之意的声音却并没让阮阴阴放松警惕,她快速将水喝完之后,一把抓住了承宇的胳膊。 “这里到底是哪里?不是宋轻白将我带了过来,她人呢?” 看着阮阴阴此刻的模样,承宇不由的笑出了声。 她这样子当真是像极了他曾经救过的一只小野猫,有着很强的防备心,生怕陌生人的靠近。 “夜已深了,此刻宋姑娘已经睡下了。这里是真武学院的朝露阁,虽然还是在青云剑宗之内,但你不用害怕。 朝露阁四周都是法阵结界,就算是苏旭海本人前来,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承宇耐心的解释,让阮阴阴心中稍稍放松了些。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见承宇扶着自己躺下,又伸出手来时,阮阴阴眸底划过一丝惊恐。 “没什么,只是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本来就应该漂漂亮亮的。” 承宇微微叹了口气,将她眼角的泪痕擦去,又贴心的替她上了些药,走了出去。 “你要是害怕只管唤我,我就在隔壁打坐。” 阮阴阴一直闭着眸子假寐,直到听到了承宇关门的声音之后,这才睁开了眼。 他是谁?行事作风和大师兄还挺像的,只是忘记了询问名字.... ....... 青华峰的灵池,季浮生正在水中修炼,他脑中思绪有些烦杂。 一闭上眼就是宋轻白那双潋滟的狐狸眸,艳丽又魅惑。 “主人,已经将用秘法传信与四散的魔宫民众。以后青华峰便是我们的落脚之处,还有传送法阵也已经修改了,一般人是无法轻易进出。” 一黑衣下属跪在地上,恭敬的禀报。 “知道了,快些去安排好。” 季浮生收了魔气,半靠在灵池上,语气带着几分的慵懒。 “是主人。” “慢着,可有宋轻白的下落?” “禀主人,我们的人蹲守在灵兽派。并未见到宋轻白出入山门,可不知为何就是不见了她的身影。属下无能,还请主人责罚。” 黑衣人吓的浑身哆嗦,他无论如何都实在是想不通,这宋轻白修为平平,是怎么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罢了,退下吧!” 原以为季浮生会勃然大怒,可他平静的表现,却如同早已知道了一般。 “果然,定是那镯子的问题。” 季浮生低声呢喃,想起了宋轻白能随意的在他面前消失,又明明已经断气却还能死而复生。 这样逆天的行为,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宋轻白腕上的那个手镯。 难道失踪多年的九幽玄霜令与宋轻白脱不了关系? 这一联想,让季浮生心头更是一惊,当年九幽玄霜令确实是在宋长风手中,自他失踪之后众人遍寻不得。 会不会有可能是因为宋长风将那令牌变成了镯子,放在了宋轻白的身上,好避人耳目? 池水氤氲,水中的季浮生脸色微微一变。 九幽玄霜令有灵性,可自行认主,宋轻白种种奇怪的行为,应该是九幽玄霜令的强大神力所为。 “看来,只能智取了....” 寒风萧瑟而过,吹动了池边的树叶,月色下哪里还有季浮生的影子? 青华峰本就青云剑宗内最大的一个山峰,这里不仅区域广袤,就连环境也是十分的优美。 当初宋长风将这山峰送给林厌洲时,又亲自监督工匠建设了屋舍,生怕是有一丝亏欠自己的爱徒。 所以,季浮生在往来青云剑宗多年时,便已经看中了这么个地方,只是当时势单力薄。 但通过多年的经营和修炼,最后还是能得偿所愿。 这里随着他的应召,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魔宫之人。 谁能想到,神武大陆之上,各路修炼之人仰慕的青云剑宗内,竟是魔宫之人修养生息的大本营。 若是让旁人知晓,只怕是会令众人恐慌。 当然,季浮生也丝毫不担心,苏旭海的背叛,他早将周围的结界都换成了自己的。 等拿下五行宗和灵兽派,那他便要魔宫彻底重现人间,届时不论是星辰殿还是天音寺都不足为患。 季浮生微眯着眼,进了原先林厌洲的屋子。 这里早已被人收拾干净,一切都按照了他的喜好来安排。 “来人,这张床为何没换?” 看着这张略带痕迹的床,季浮生脸上扬起了一丝不满。 “禀主人,时间较为仓促,还未来得及更换。且这床乃是少有的寒玉床,对修为大有功效。” 黑衣人,颤颤巍巍说道。 “废物。” 一闻到林厌洲残留的气息,季浮生脸上顿时产生了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