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此时已经注意到北疆国公主的不对劲,你只需旁敲侧击……”姜云曦放低了声音,并且,将一个青色小瓷瓶放到桌面。 “这个是木引香毒的解药,后日服用。” 魏湘茫然地接过,疑惑蔓延,凝着姜云曦眉目:“这是什么意思?” “瑞王多疑,若你想要彻底撇开嫌疑,唯有这一计,若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姜云曦只是觉得,这个方法最为稳妥,若是铤而走险可能反倒牵连魏湘母子。 “我愿意。”有解药,她信姜云曦,她不会出事。 商议结束后,姜云曦这才细细打量了魏湘本人,贤良淑德四字挂在她头上格外契合,今日虽低调,但从她眉眼里不难看出一股贤淑慈爱的气质,多半,是因为她的儿子。 她与魏湘算是初次见面,竟然也能将这合作谈成功。 身为母亲,她很称职。 若是萧天泽野心没有这么大,心思没有那么多疑,也许,魏湘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的千机断魂散毒性极强,若已经开始毒发,不出三月,必成疯癫。 萧天泽这人定会应时而变,见形势不对就会重寻新路。 “那我先走了。”魏湘握紧了青瓷瓶,起身礼貌性施了一礼后离开。 姜云曦一同起身,看着魏湘的身影绕过屏风。 —— “郡主,皇宫那边出事了。”申时,暗一匆忙越过红墙进院,神色匆匆。 莫非是萧天泽?姜云曦放下书,聆听他细细道来。 “瑞王带着太医去御书房,给北疆国公主扣了疯癫癔症的帽子,意图悔婚。” 萧天泽的动作比她想象的还要快,这硬扣帽子的本事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章太医可去瞧了?” “去了,说北疆国公主已无救治法子,可能先天就有问题。” 不对,千机断魂散是阶段性的发作,未发作期间与常人无异,太医是不会探出这种绝症的脉息。 萧天泽绝对动了手脚。 “陛下怎么说?” “陛下已修书一封派人送去北疆,这场婚事恐不能进行下去。” 姝月公主与逸王的赐婚圣旨还未落下,姜云曦单手揉了揉太阳穴,合上眼沉思。 萧天泽这是狗急跳墙了,下一步定是将目标转移到姝月公主身上。 暗一紧接着补充:“郡主,后日皇后在御花园举行赏花宴,邀京中贵女参加,恐怕目的不纯。” 皇后一党早已察觉陛下为姝月公主和逸王赐婚的打算,如今时间紧迫,必须给萧天泽创造机会,所以这场赏花宴,根本意义上也是鸿门宴。 后日,姜云曦扬唇冷笑一声,指尖收紧。 ——皇后寝殿—— “母后,拓跋芸定是中了萧瑾熠的毒计才会这般,他就是为了防备儿臣笼络北疆国的势力。”萧天泽八成猜到拓跋芸的病是人为,与萧瑾熠一定脱不了干系。 “如今他已经不在京城,后日的赏花宴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尽快拿下千姝月,不然等你父皇的圣旨落下,一切都来不及了。”皇后坐在凤椅上,单手撑着太阳穴,颇为烦躁。 她刚风寒初愈,头还昏昏沉沉的,最是不想处理事情的时候,反而杂事最多。 “这两三个月是你最容易集聚势力的时候,一定要抓准时机。” “儿臣明白。” “不过,或许不止两三个月,南诏那边,真的能够轻易用两座城池换取质子吗?儿臣认为,萧瑾熠此行凶多吉少。” 徐言姝听完此话,睁开眼,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没有半分笑意。 她呵斥一句:“本宫告诉过你什么?尚未落实的事情都有可变之机,不要轻敌。” 萧瑾熠能九岁在战场上活下来,一路成长为万人敬仰又惧怕的摄政王,他一定留有后手。 况且,常人都能猜到的事情,难道他不清楚吗? “儿臣明白。”萧天泽被骂了一句,安分下来。 “后日承芳殿会留给你做事,切记,动作快些。” “是。” “还有,防着点儿萧逸尘,他虽然看起来不争不抢,但苏韵绝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人,一国公主当儿媳她是欢喜得不得了,所以肯定会让人防范着。”徐言姝再三提醒。 谈起苏韵,徐言姝更觉得头疼,当初兰贵妃香消玉殒,兰家费尽心思查明真相后,陛下差点儿将她废黜。 后来若不是父亲在前朝出力,她的皇后之位定会不保。 但即使未能将她给废了,陛下为了羞辱她,竟然将苏韵的封号抬为萧! 那可是国姓,况且苏韵也掌控管理后宫之权。这不就是变相地向群臣宣告她这个后位空有其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