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 众人乍一听这陌生的称呼,都是一愣,接着老夫人便抬手招呼, “快请进来,请进来!” 不一会儿,游承安便出现在了花厅门口。 众人视线下移,便看到了游承安腿边看到了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 只见他身着一身红色暗纹团金小袄,睁着漆黑闪亮的大眼睛,一只手牵着游承安,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场上的诸位。 “这孩子....叫......?” 老夫人率先发声。 还没待游承安回答祖母的话,就听到小男孩脆嫩清甜声音: “我叫游念安。” 他不像一般三两岁的小孩一样,遇到生人就躲避,而是大大方方,一脸认真的回话。 游老太师见了暗暗称奇,问道,“你......不害怕?” 只见念安将视线转到这个慈祥的老爷爷身上,眨着那双和游承安像极了的大眼睛,张口脆生生的回复: “爹爹说带我来见家人,为什么要害怕家人呀?” 念安眸子里写满了认真,一番话将游老太师说的心花怒放。 “好好好!对对对!就是家人,就是家人!来,念安过来,太爷爷看看?” 念安回头看看自己爹爹,得到爹爹鼓励的眼神之后,迈着稳稳的步子走向了游老太师。 待他靠近了,游老太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眼睛里的喜爱越来越深。 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像子真! 那眼睛,那鼻子,一看以后就是个英俊聪慧的! 他伸手试探性的去抱念安,看到念安没有抗拒,更是开心。 小人儿一入怀,那股子奶香奶香的味道将老太师喜得嘴角放都不放不下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曾孙哎! “识得多少字了?” 念安皱了皱眉头,努力思索:“数不清了,总之念安可以自己读很多书~” “这么厉害?!听说你还在你爹爹军营里学拳脚?” 说起这个,念安眼睛都亮了。 “嗯!”他用力点了点头,“崔师傅功夫可厉害啦!都教了我好几套拳法了呢!” 老太师的眸子更亮了,“你这么小,都学拳法啦?” 他还以为,念安只是学一些扎马步的基本功就不错了呢。 “嗯!” 祖孙两个你来我往,不一会儿脑袋就抵在了一处。 一顿饭下来,念安已经俘获了场上大大小小一众游家人。 众人纷纷送上见面礼,珍奇宝玩,玉佩璎珞数不胜数。 其中要数游若盈最夸张,她拿出一柄通体莹润,雕工精美的金镶玉玉如意,送给了念安。 这做工,这分量,一看就是御赐之物,在场诸人都被她这大手笔惊呆了。 游承安也轻轻拧眉,“姑母送孩子这么贵重的礼物,有些大材小用了。” 游若盈却笑得无所谓的样子,“害,这算什么,我和这孩子投契,看着喜欢!乐得送他喜欢的礼物!” 伸手不打笑脸人,游承安即使心里再奇怪游若盈这些天的举动,也不好在她做的全无错处的时候和她摆脸色。 这顿家宴吃的其乐融融,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念安吸引走了。 游承睿孤家寡人一个,也不喜欢小孩子,况且是她和别人的小孩子... 自然百无聊赖,坐了一会儿,看着大家骨肉一家亲的和乐模样反而厌烦。 不多时便告辞先行离开了。 刚一出花厅,便被迎面吹来的冷风打了一个激灵。 他拢了拢墨蓝色的狐裘斗篷,眉宇间重新聚拢起冷色,朝着门外走去。 一路上,他只听得到自己吱呀吱呀的脚步声,身旁万籁俱寂。 大雪刚停,月色映照着银装素裹的庭院,整个天地都比平常亮了几分。 但温度却低的可怕。 待出了侯府,一抬眼,便在这清冷月色之中看到了远处马车上的一抹白色倩影。 只见云简屈膝蹲坐在车舆上,披着单薄的白色兔毛斗篷,鼻尖和脸蛋冻的通红。 游承睿心头一震。 她怎得在此? 整个街头已经没有行人了,家家户户亮起灯盏,都在家里团圆。 她却在这冷风中独自守着,孤孤单单等那人出来? 游承睿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朝着那个方向迈步而去。 云简手里的暖炉早就凉透了,手指也已经冻僵,丫鬟叫了几次让她进车等,可她想在外面。 这样就能第一时间看见将军和念安出来了。 此刻她正低着头数车辕上雪籽的数量,一颗两颗...... 数得心乱如麻,正好听到远处响起脚步声。 她心中一喜,倏地抬头,却看到游承睿身披斗篷,朝着这个方向迈了过来。 “三公子?” 云简心中喜色转为惊讶。 她伸脚想从车舆上跳下来,却不防蹲久了腿麻,一个趔趄就要跌倒在地。 游承睿见状,加快两步,伸手扶住了云简的胳膊。 下一刻,娇软带着清香和雪意的人儿就扑到了他的怀中。 他瞬间感觉自己心脏漏跳了一拍。 ...... 那一秒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万籁俱寂。 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无限放大... 然而这感觉没持续多久,下一刻,云简就仿佛受到惊吓一样,赶快从他怀中抽身而起,连着后退了两步,脸色通红的和他道谢: “多谢三公子。” 游承睿心中嗤笑,她倒是恪守礼仪,和自己保持距离。 他清了清嗓子,装若无意的将视线投向远方,问道: “等游承安?” 云简一愣,随即点点头。 “对。三公子怎么这么早出来?宴席要散了吗?念安他......” 他知道她的担忧,绽出一抹温柔笑意安抚道: “你放心,他很好,表现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他,没人为难他。大概再过半个时辰,游承安就能带着他出来了吧。” 听了这话,云简一直吊在心头的那口气才舒了出来。 “那将军呢?将军也很好?” 游承睿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切~’了一声。 “他一个大男人,回自己家,有何不好?” 他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厌烦,这女人,也太痴心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