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童安生看到游承安竟然亲自光临他的医馆,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一边往里走,一边唤云简, “云妹妹?” 然而没听到云简回答。 他又继续叫念安,“念安?将军来了!” 小念安听到童安生的呼唤,玩具都不玩了,蹦蹦跳跳的跑到院子里来,看到游承安的那一刻,葡萄一样乌溜溜的眼珠瞬间瞪圆。 “将军叔叔,你真的来看我啦?” 游承安本来疲惫极了,然而当他看到小念安的天真烂漫的小脸时,仍感觉这是塞外最明媚的春光。 他脸上绽开温柔笑意,柔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叔叔不是答应过你么。” 小念安开心极了,认真道,“大人们总骗人,答应了的事情总会办不到,叔叔不愧是大将军,一言九鼎!”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游承安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更甚。 万胜上前和童安生说了游承安有些风寒,童安生会意,便借着看将军箭伤恢复情况的理由要给游承安号脉。 游承安知道万胜的意思,也不推脱,大方的将手伸了出来。 然而当童安生给他号完脉写了药方之后,他明显感受的到童安生的不安,他一直朝后堂望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童大夫可是还有事?” 童安生闻言回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挠挠头回道,“我是看云妹妹不在这儿了,刚才她还在的。” 云妹妹? “是你夫人?” 童安生心想,云简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追求,最近自己已经在和她商量成婚的事情了,这声夫人迟早都要叫的。 便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 游承安见他表情,顺口赞了句,“童大夫倒是和夫人感情不错。” 二人喝了杯茶便起身准备离开。 “药之后让万胜来拿。” 小念安等在旁边,看他要走,伸手拽了拽游承安的袍角,童声稚嫩, “将军叔叔,你说话算话,我说话也要算话,你等等我。”说罢便朝屋内跑去。 游承安和万胜相视一笑,倒是不知这小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小念安就倒腾着小短腿来到了游承安的面前,将自己的三面小花枕拿了出来,塞到了游承安的手里。 “将军叔叔,这小花枕是我娘亲做给我的,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之前我说你来要送你礼物。 你来了,喏,这是礼物。” 游承安低头看了眼手中巴掌大的小花枕,一面绣的是云海飞花,一面是凤凰涅盘,看得出绣工精湛。 他将这小花枕递给了身后的万胜,低头问他,“你最宝贵的东西,舍得送我?” 小念安点点头,用奶呼呼的小拳头捶了捶胸口,“我也一言九鼎!” 游承安被他逗得噗嗤一笑,摸了摸他的额头,“好,那你也是能做将军的人。” 童安生带着小念安向游承安行了礼,恭敬将二人送出了医馆。 --- 小念安的可爱让游承安心情稍缓,回到镇衙,迎面看到倒腾着小短腿一脸谄媚的梁镇将都顺眼了些。 梁镇将一脸恭维笑意,迎上来走在游承安的身侧。 “游大将军,我刚得了两坛顶级的竹叶青,晚上我备个小宴,咱们小酌几杯?” 上一次的宴席梁佩田准备的那个令人生厌的女子还历历在目,游承安可不想再来一回,他皱眉拒绝: “不去。” 可梁佩田才不会轻易放弃,“将军,这两坛竹叶青可是满西境都找不到的,我让人从京城运回来的,错过就可惜了。” 游承安继续往前走,“那就让人送一坛去我院子里。” 梁佩田眼珠一转,满口答应下来。 “哎,好嘞。” 梁佩田要论为官的本事是不大的,但是在吃喝玩乐上却十分精通,他寻来的竹叶青确实是上品,清香醇正,酒香浓郁。 游承安心头惆怅,忍不住便多喝了两盏,直喝的两脚打晃,才回到了房间。 一进屋,便有一阵微风袭来,他酒便醒了三分。 他是习武之人,虽说现下酒醉,还是能隐隐感觉得到今天房间里的气息不太对。 仿佛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 ......还多了一个人呼吸的声音。 他缓缓抽出佩刀,脚步放轻,来到内间。 平时他都习惯起床便将床榻上的帷幔卷起的,而此刻,帷幔安静垂下,随着窗外袭来的微风正在轻轻飘荡。 游承安缓步上前,用刀尖将帷幔轻轻挑起,床榻被褥间一个女子身影便逐渐映入他的眼帘。 等那张带着泪痕的小脸完整露出来的时候,游承安提着刀的手瞬间一抖。 “哐啷”一声,刀便掉在了地上。 床上被下了软筋散,嘴也被人塞住的云简此刻也愣住了。 什么情况? 游承安? “你?”游承安揉了揉眼睛,却觉得更加头晕,“我是在做梦?” 昨晚的梦还历历在目,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他思绪过重又梦到她了吧。 一定是。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手心微微冒汗,再次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不能让她再跑掉。 游承安靠近眼前人,伸手将她嘴里堵着的布巾取掉,整个人跪立在床上,上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梦境竟比昨天还真实,手中的触感还是三年前的样子,肌肤细腻,手腕纤纤。 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角,努力睁大眼睛去看那许久未见的面庞。 眉目如画,水汪汪的眼睛一如从前那样娇怯。 “将军?” 云简抖着嗓子唤了一声。 “嗯。” 游承安哑着嗓子应声。左手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到肩头,来到腰间,接着紧紧握住那腰肢,还顺势揉捏了两下。 丰润了些,手感却更加好了。 云简被他捏的吓了一跳,喉间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就看到眼前人眸底暗色更深。 “你醒醒,这房间被人下了迷香。” 云简躲开他的大掌,人往后一缩,急切唤他。 然而游承安看到她躲避,却拧了拧眉,又伸手将她扯回身下,开口间都是执拗。 “为什么要走?” 云简却不想回答他,她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可是无奈软筋散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解,她使不上劲。 “你醒醒,你不能这样。” 还是在拒绝他! 游承安更加生气,摇了摇脑袋拧眉就要上手。 但下一刻,却一头栽倒在了云简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