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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皎皎明月,终入他怀

镜花水月 姜茶酒 2666 2024-09-04 17:26
   实话实说,温鹤绵觉得谢琅像只纸老虎。   把她囚在宫中时,与其说是强迫,不如说他更想让她从这段崩坏的关系中,发现些别的情感。   他是帝王,本可以强势果决,想要什么,纵然不合理数,外人也没法说什么。   可他对待她,着实小心至极。   也许是失而复得后,留下的创伤。   他再也容不得任何失去。   “是我给不了你安全感吗?还是我说得不够明确?”   温鹤绵顿了顿,像是实在忍不住,憋了点笑:“还有,陛下,柳下惠当得不辛苦吗?”   没有什么感情是一夕而起的,尤其是在想清楚后,温鹤绵愈发明白,恐怕在她选择离开之前,就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因此才会几番犹豫。   而现在,不过是将这份情愫加深。   谢琅嗫嚅几番,声音低低的:“我怕你会觉得我太冒进了……”   他没学过该怎样去爱一个人,先前已经让温鹤绵生过气了,就努力想伪装得乖巧懂事些,他知道她吃这套,一直没舍得打破。   说白了,他怕自己无止境的索求会让她厌烦。   “以前也没见你多懂事。”   温鹤绵毫不留情地点评:“是谁最开始连太傅都不肯叫的?”   还是她舍身相救,情急之下才给逼出来的那句。   “我、我——”   谢琅结巴了下,多年前丢脸的事被提起来,他忍不住脸红,又带了点为自己澄清的意思:“那时候小,才不懂事。”   “现在也不需要懂事。”   温鹤绵倏然抬眼,望着他,眸中光彩潋滟生辉,语气轻柔而温和:“你是怎样的性子,难道我会不知晓吗?我想我们十多年的感情,应当足以证明,我不会害怕。”   “至于以前,那是我没想通,所以只顾着逃避。”   “可你要相信,在此刻,我对你的感情,和你对我的感情,是一样的。”   这些话在心中酝酿许久,说出来远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温鹤绵只是迟钝,又不是懦弱,在见过那样炽烈又毫无保留的热情,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那也太冷血了。   谢琅喉结轻轻滚动了下,他注视着眼前人,几乎有些不可置信,肉眼可见的怔愣:“我……我只是怕自己会弄伤你,怕我会克制不住。太傅没有亲眼所见,但我确确实实,是个疯子。”   他苦涩地眨了下眼,酒意蔓延,耳根子处红了一片,缓缓地又想张嘴,就听到温鹤绵赞同。   “嗯,确实是个小疯子。”   谢琅委屈地瞪大双眼,像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温鹤绵失笑,声音轻轻。   “是小疯子又如何呢?你不还是和我在一起了吗?”   她眉目柔和,落在谢琅眼中,只觉得唇瓣翕动间,仿佛带了抹艳色。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靠近,然后听见她道:“所以我再问一次,陛下这柳下惠,当得辛苦吗?”   “辛苦,辛苦极了。”   谢琅颤抖着拥住她,酒香撞了个满怀,他极其克制的,将唇贴到了她唇边,声线低哑,几乎快只剩下气音。   “今晚……可以吗?”   温鹤绵无声地笑起来:“当然可以。”   “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是个小疯子吗,怎么此刻变得犹犹豫豫起来?”   谢琅细细地描摹着她的唇线,手在旁边一扯,床幔落了下来,好似连呼吸都变得炙热滚烫,胸膛剧烈起伏着。   “那是因为我在乎你。”   谢琅用手抹过眼尾,很快便在那里留下了一缕红痕,他近乎兴奋地低头吻吻,眼底还染着些许酒意,明亮得令人难以直视。   温鹤绵沉沉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大抵也是真疯了,亦或是被他染上了一丝醉意,笑着抬手抚上青年的脸颊,言语中带着温和纵容。   “有时候,也可以不必那么在乎。”   “我要你做一位光风霁月、克己复礼的明君,那是在朝堂上,在外人面前,而不是在此刻。”   “谢怀川,你还要当君子吗?”   谢琅一直都知晓,他的太傅看上去雍容清冷,实际上那张嘴向来饶不得人,朝堂上尚且没多少人能说得过她,更别说真正较起劲来时,所发挥出的功力。   他好气又好笑地去吻她的唇,手下动作不停,很快便解开了衣裳,又忙着去捉她的手,十指相扣着纠缠不开。   “既是含霜亲自开口说的,那你可要受得住。”   温鹤绵心中陡然生出股不妙的预感。   但来不及了。   有些事情亲口答应了,就没有回还的余地,况且是这种一沾就上瘾的。   收敛了多年的狼崽子终于忍不住展现自己的獠牙与利爪,小心翼翼叼着猎物入了巢中,再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温鹤绵是他的。   皎皎明月,终入他怀。   -   放纵的后果,便是一夜的纠缠与混乱。   温鹤绵觉得自己错得彻头彻尾。   尤其是在第二天早晨清醒后。   她愈发觉得自己不该给谢琅灌那么多杯酒,也不该就那么顺势而为地答应他。   本就是正直气盛的年纪,被她那么一激,简直可怕得发指,她这身脆皮的皮肉,不知还有几处完好。   眼皮子刚睁开,喉咙间也一片干渴,好在很快递来一杯温水,让她润润喉,另一只手则是落在腰际,缓缓替她揉着。   “醒了?”   谢琅高兴地凑过来亲亲她,眼神明亮欣愉:“还要喝吗?”   他看上去兴致勃勃,迫不及待想要再喂温鹤绵一口。   出乎意料,除了腰间发酸,倒是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身上的青紫处被涂了药,只是看着骇人,但不怎么疼,估摸着是体质问题。   温鹤绵缓过神来,推开他的手,声音有点冷:“我只想要你滚出去。”   顶撞的不知轻重。   那么多书都看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才不要。”   许是刚得逞,谢琅半点不怕她冷眼,放下手中的茶碗,笑吟吟地扶着她的肩膀,垂头抵住她,软声撒娇。   “都到如今地步了,含霜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   温鹤绵陡然生出几分荒谬,无力又麻木:“什么叫我对你始乱终弃?陛下,你要点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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