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道疤,让魅香儿觉得,自己跟她其实是一样的! 她狂吼了一声。 “我们是一样的!” 这种语态,已经接近疯狂和变态! 瞬间露出了那双狠厉的眼睛,俯身,贴在纪云舒耳边,道,“你看看你脸上这道疤,再看看我身上的疤,再看看我哥,我们是一样的,是注定要站在同一个阵营的。” “你别一错再错了,魅香儿,不要让自己回不了头。”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她像是吸了一口罂粟似的,整个人异常的亢奋,从身后一把捏住纪云舒的下巴。 一边说,“只要你答应不再查这件事,我也可以帮你,帮你找一张十分精致的皮,为你换掉你脸上这块皮,怎么样!好不好?你答应我吧。” 下巴虽被捏着发红,纪云舒却依旧一脸倔强。 声音嘶哑着问,“魅香儿,你知道,你娘为什么扒你的皮,而不是别人的皮吗?” “为什么?” “因为她心里,尚且还存在一点儿良知,她宁愿你恨她一辈子,宁愿自己难过一辈子,伤心一辈子,也不愿意去扒别人的皮,让她们的父母也像她一样痛不欲生,最后,她只能带着她的遗憾和那份信念,一直到死的那一刻啊,可她没想到,因为她的一步错,竟然让你走上了那条她根本不想走的路,变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人。” “不是的!别说了!”魅香儿的手指更加用力。 将纪云舒的脸高高抬起! “你胡说!我娘从一开始,就想扒了别人的皮换给我哥,只是她不敢而已,好啊!既然她不敢,那我就来完成她的遗愿,我帮她,帮我哥,让我哥做一个完完整整的普通人。” “魅香儿,你别再骗自己了,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换皮一说。” 这里不是现代,没有植皮! 偏偏—— 魅香儿一脸抗拒,手一甩,指尖从纪云舒的下巴甩开。 “纪姑娘,你不要再煞费苦心了,我知道你想劝我,但是没用的。” 说话时,她将桌上的油灯抬了过来,凑到纪云舒面前,那道疤痕,映着烛光,像是流着蜡油似的! 魅香儿露出一脸惋惜的样子,“这张脸,多么的漂亮啊,世上多少女子都及不上你,可是这道疤,却毁了你。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让我们活在自卑中,永远抬不起头呢?” 纪云舒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和有序的脚步声从头顶的木板上,一阵阵的传来了! 原来—— 这是一个地下室! 藏得真好! 魅香儿脸色一紧,抬头看去,她似乎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然后,便听到“嘎吱”一声,头顶的木板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 “香儿,那些人,已经将院子围了起来。” 十分淡定! 听得出来,是魅香儿的哥哥。 魅香儿笑了笑,对着那个小小的口子方向说了一句,“哥,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是,我们一定会一起。” 十分诡异阴森! 随后,那个小口子被合上。 外面的人,是景容带来过来了吗? 纪云舒挣扎了几下,还是无果,她赶紧与魅香儿说,“收手吧,你逃不掉了!” 魅香儿却很冷静。 拿出了一块布条,揉成一团,一把塞进了纪云舒的嘴里。 “唔!” 纪云舒摇着头,身子还是不停的挣扎。 而魅香儿,抬着手中的油灯,缓缓往后退去,嘴角绽放出一抹淡笑。 明艳无比! “纪姑娘,让老天爷来决定吧,看看,上天到底要你活,还是要你死。” “唔?” 纪云舒赤红睁大的眼睛,看着魅香儿转身上了梯子,打开了顶上的口子,离开了这间让人恶心的地下室。 很快,便传来了木板倒塌的声音! 脚步声! 和窸窸窣窣的人声! 没多久,她敏感的鼻子,就味道了一股淡淡烟味。 白色的烟从上头,渐渐渗透进来。 随着那倒塌声音越来越重,那股淡淡的白烟,化成了黑色的浓烟。 尽管地下室里一片漆黑,但是纪云舒很清楚,她的周身,弥漫着浓浓的烟。 而她的头顶上,那间破败的茅屋,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魅香儿和她的哥哥,看来已经报了必死的心。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地下室里滚着的浓烟,呛进纪云舒的鼻子里,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难受至极。 因为嘴里塞着东西,她根本叫不出来,不管身子如何的挣扎,绑在身上的绳子,越来越紧。 “唔!咳!” 浓烟刺进了她的眼睛里,她只能紧紧的闭着眼睛。 窒息感,一节一节的蔓延到他的喉咙。 渐渐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有人在喊,有人在跑,有人在不停的搬东西! “舒儿!” 是卫奕的声音。 “云舒!” 是景容的声音。 纪云舒听得见,听得很清楚。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笨重的磕在眼帘上,身体也动弹不了。 “唔……” 无法应答! “舒儿,你在哪?舒儿?”卫奕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响起。 上面一片火海,卫奕那傻小子大概是找得发疯了吧? 而纪云舒晕眩的脑海中,突然就闪过卫奕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听到这个铃铛声,我就能找到你。” “只要听到这个铃铛声,我就能找到你。” …… 是的,这是卫奕说过的话。 纪云舒使劲全部的力气,动了动被绑住的脚。 脚踝上轻微的铃铛声响了起来。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 直到身上全部的力气用尽,加上喉咙呛进那股浓浓的烟味,一时便没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过久,脸上的疼痛将她疼醒了。 张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 她抬着笨重的手,准备去碰自己疼痛的脸,抬到一半,就被人抓住,再次塞进了被窝里。 “很疼?当然会疼!要是再晚半柱香,你的脸,就真的没救了。” 陌生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边。 侧眸看去,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床边。 “你……是谁?” “莫若!” 声音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