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过夜
林岁宁迅速退开去,手捂住自己的嘴。 刚刚那柔软的触感是…… 她胸腔的玩意儿砰砰狂跳,要炸开似的,往外散热,五脏六腑都滚烫起来。 她的脸,她的耳朵,跟煮熟了一般通红。 四肢更是无端发麻。 “殿下恕罪,我……” 她慌得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先认罪。 李玄泽坐起身,支起一条腿,醉醺醺的瞧着她,蹙眉,略有不满。 “你也没少亲我,我没有错。” 林岁宁愣住。 她当然没有亲过太子。 所以太子,是将她认作旁人了? 林芳菲吗? 她也不知心中的落寞从何而来。 宛若种了一院子的木丹,还没等到花开,就都匆匆谢了。 这花本不是她的,她种不活。 林岁宁黯然道:“殿下,我去喊人来。” 李玄泽揉了揉沉痛的太阳穴。 他已经分不清这是哪儿,她又去哪儿了。 很快,她去而复返,带来了山竹和荷包蛋煎蛋。 他们合力把太子扶到厢房里。 林岁宁功成身退的往外走。 山竹追出来,“林姑娘,殿下唤您的名,您还是先不走吧。” 林岁宁疑惑道:“殿下唤我名?” 如何可能呢? 山竹笃定道:“是姑娘您。姑娘,劳烦您照顾殿下了。” 林岁宁很为难。 太子并非登徒子,可随身照顾醉酒的男人,实在保不准会发出什么事来。 若真出了事,太子或许还会觉得她蓄意勾引。 “竹大人可去传我三妹过来。” 山竹说:“林姑娘不知吗?林三姑娘被皇后娘娘带走了。” 林岁宁恍然大悟。 怪不得太子这样郁郁寡欢。 山竹恳求道:“姑娘,殿下这两日有事堵心,若有您陪着他,他定然能想得开些。” 林岁宁望向那厢房里头,里头侍从们正在为太子更衣。 她一个姑娘随身伺候太子。 不妥。 不合适。 但她还是糊里糊涂的应了下来。 下人端来醒酒汤,李玄泽皱着眉头不肯喝。 “我没醉,我又不是许辰那个怂蛋。” 林岁宁从下人手中接过醒酒汤,拿勺子舀起一点儿,滴在手腕处试了下温,在递到太子唇边。 “殿下,喝一点吧。” 李玄泽这回低下头,抿了一口。 “苦。” 林岁宁故意说:“听说世子能喝大半碗,世子这么厉害吗?” 一听许辰能喝这么多,李玄泽半点不肯服输,拿过来怼着碗大口干。 打恶心差点呕出来,也还是坚持把它喝了个底朝天。 林岁宁夸赞道:“殿下真厉害,比世子还厉害。” 李玄泽骄傲的抬了抬下巴,随即躺下身。 他脑袋沾到枕头,就睡着过去。 林岁宁看着他清俊的眉眼,目光缓缓向下,停顿在他薄唇上。 方才…… 回想起那一幕,她双手捂了下发烫的脸。 上回在藏书阁里,她枕着太子的肩入睡,后来她也只当是一场梦,不敢抱任何幻想。 不可以再想了。 包括今日的亲吻,那只是一个意外,一个错误。 …… 李玄泽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第一时间先看看自己是人是猫。 再望了眼外头,天色偏暗。 他头疼,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戌时还没到,还是已经天亮了? 他只记得好像喝多了,走路有些晃…… 林岁宁正在低声教训呆呆。 “不要叫这么大声,太子殿下会打死你的,知不知道?” 呆呆没听懂,又喵了声。 林岁宁泄了力。 “你就不该过来,荷包蛋非要把你送来做什么,你看着很命大的样子吗?” 呆呆趴在椅子上,似懂非懂的歪了下头。 林岁宁说:“真的不可以再叫啦,拜托你。” 有些人很爱睡觉,被闹醒会特别凶,她也不知道太子会是哪一种。 李玄泽揉着太阳穴坐起身。 “它就是叫得再大声,我也不会打死它的。” 打它就是打自己,他可记得那次棍棒的滋味,怪不好受的。 林岁宁这才发现他转醒过来。 “殿下要喝水吗?” 她手忙脚乱的去倒水,明明没有对他对视一眼,却莫名其妙的红了脸颊。 李玄泽接过茶杯,盯着她通红的脸。 “你热吗?” 林岁宁摇摇头,又点头。 太子应该是忘了吧,忘了他亲了她的事。当时她双手还扒在了他胸腔上。 以至于现在她听见太子的声音,都会面红耳赤,心跳快的像擂鼓。 李玄泽嘟囔说:“那酒比许辰喝的烈。” 反正他酒量就是比许辰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爱跟许辰比。 林岁宁说:“殿下饿吗?我去交代膳房做点清淡的粥来?” 喝完酒,肚子会烧得慌,喝点温和的粥会舒服些。 这是她从上回醉酒的经验中领悟到的。 “嗯,”李玄泽交代说,“你把猫抱走,一会儿不必来……” 看这越来越暗的天色,一会儿他就要晕过去了。 她若还在这儿,只会被吓到。 但他估错了。 戌时已经到了。 林岁宁眼看着他猛然栽倒在枕头上。 “殿下!殿下!” 李玄泽从呆呆的身体里醒来。 林岁宁急切的喊了他好几声,没等到回应后,她跑到外头去。 “竹大人,殿下晕过去了,您快传大夫来看看。” 山竹看了眼外头天色,习以为常的说:“没事的,林姑娘,就让殿下睡就可以了。” 林岁宁睁大了眼。 这做太子的属下,事关太子的身子,怎么能如此草率? “殿下这回不是醉酒昏睡,是方才醒了过来,现在又突然昏厥了,竹大人,不可以掉以轻心啊,一定要传大夫来看看的。” 山竹叹口气。 “真不必,传了也看不出什么来,殿下就是这个时辰犯困。” 林岁宁费尽口舌,也没能说服他找大夫。 她回到屋子里,给太子掐人中,又把太子扶起来。 折腾好一阵,太子都没有半点反应,要不是还有呼吸,林岁宁都怀疑他人没了。 “你这属下,真不行,这要出了事,我肯定怪他不肯给叫大夫,怪不了我。” 林岁宁歇一歇,怨气很重的继续埋汰道:“你也弱,堂堂太子这么弱,喝不了酒就别喝,都成这样了,比世子还不如。” 李玄泽站着椅子上看着她,瞪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