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我、祁渊、花靥、纳兰璟,我们四个在你心中,究竟算什么?” “如兄如友,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 果然…… 陪伴了她这么久,终究还是如兄如友,比不得那个男人与她情深合意。 他们,还是输了! 对于纳兰璟的“背叛”,他一开始也有被蒙蔽欺骗的愤懑。 后来冷静下来想想,却更有一种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凉。 其实他们与纳兰璟,又何尝不同呢? “那么,‘亲人’犯了错,你就从此放弃他了吗?” 云璃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心中好似被一把大锤,重重敲击了一下。 她沉默许久,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宁止静静凝视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这个问题,他不只是替纳兰璟在问,更是为他自己。 许久,云璃才轻轻说道:“一个人,不管他犯过怎样的大错,只要肯诚心悔改,都有回头的余地。但如果……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那就再也得不到救赎!”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宁止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阿璃,若有一天,我也如纳兰璟那般,为了得到你做出一些不得已的事情。 你会这般绝情吗? …… 前往西北的另一条小路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云璃正看着窗外的风景沉思。 想着昨日宁止的话,心绪有些复杂。 男人唤了一声都不见她有反应,伸手在她面前挥了一下。 “在想什么?” 云璃终于回过神来,才想起他们今日出门是为正事。 她不该为个人感情,就影响到大局! 自战北烈死后,枭梁两国彻底撕破了脸面。 枭军已经布了三十万兵马于西北边防,屡次骚扰梁国边境。 双方对峙接近一个月,终于在前几日的夜里,不顾免战之义发动侵袭。 他们行动的那一夜,正好就是萧晏庭失踪的那一夜。 如此巧合,分明就是有预谋的! 梁军损失数千将士,只能被迫后退,并发出求救讯号,向朝廷求请增援。 萧慕白、沈长泽率领二十万大军已经出发,前往西北边境。 燕国的增援军队也在路上。 至于他们,则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没……怎么了?” 容琰拿着一张军事地图,指着上面标记的红点。 “从枭军攻打的路线来看,是从最外围的凉州、再到幽州,再继续往东,却舍弃了位置最有利的雍城,有没有发现什么规律?” 云璃一眼便看了出来:“这是距离灌云城最近的路线。如果那里真的有萧晏庭的地下军队,两者一会合,南下直取盛京。” 真是好深的心机! 她先前一直都知道萧晏庭留有后手,却不知道具体情况。 若不是容琰提前查到灌云城的线索,他们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盛京怕是已经被攻破。 整个大梁也会毁于一旦! 他们要做的便是粉碎萧晏庭的阴谋,查出他的党羽所在,为燕梁联军提供情报,扫清障碍。 此次目的地,是雍城! 这里是西北要塞,也是西北边陲最繁华富裕之地。 萧晏庭要养兵,必定要收集大量的粮草。 试问,这些粮草从何而来? 最好的办法是就近收购! 方圆百里之内,为由雍城最为繁华富庶,是最好的选择! 日落时分,一辆马车在云来客栈停了下来。 车内走出一对男女。 男子脸上戴着面具,女子则以面纱掩面。 走进客栈,小二立即迎了上来:“客官,你们是打尖啊,还是住店?” “一间上等客房!”男人率先说出话来。 “两间!” 小二打量着他们,突然一笑:“小两口闹别扭了吧?这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有什么事过不去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掌柜喊道:“上等客房一间!” 进了房间之后,云璃摘下脸上的面纱,气鼓鼓地瞪着男人。 “谁要跟你睡一间房的?” “再亲密的事情我们都做过,同床共枕就受不住了?” “你……” 她还没有从那日的“阴影”之中解脱出来呢! 只要男人一靠近,她就忍不住想到那个场景,脸颊灼得好似外面的晚霞。 “怎么,你不会是怕了吧?” “怕什么?” 看到男人突然开始宽衣解带,向着她走近。 云璃不禁有些紧张,开始向后退着。 他想做什么?不会是要…… 退着退着,她脚步一顿,整个人向后仰去。 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倒下的地方,不偏不倚,竟然是床! 男人已经到了床边,对着她微微挑眉:“夫人这是在欲拒还迎?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我……” 这事整的,云璃自己都觉得尴尬至极。 如果她说这是个意外,他信么? “既然夫人如此主动,那为夫也就不客气了!” 他突然倾身而上,随着衣带散落,她紧张闭上了眼睛。 许久之后,都不见对方有什么动作。 她又悄咪咪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男人已经换上了一身夜行衣! 原来他方才宽衣解带,只是想换衣服,而不是为了…… 云璃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竟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失望? 男人换好衣服,见她迟迟没有动作,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到方才自己脑子里的“邪恶”思想,云璃狠狠囧了,当然不敢轻易承认啊。 “没……没什么,我也是想着天快黑了,要换身衣服出去打探消息的。” 她的小心思,自然逃不过男人的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揶揄。 “其实时间还早,或者我们还来得及……把你想的事情做完?” 他作势又要靠前,云璃吓得连连摇头。 “没……我什么都没想!”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在怀念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呢!” “你别胡说!” 如果可以,她宁愿抹去那段记忆。 那个疯狂的夜晚,她变得根本不像她! 云璃埋着头装鸵鸟,拿起夜行衣,匆匆跑到屏风之后。 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面红耳赤的状态,脸上的热度久久都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