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边躲着的百姓似乎都很怕这刀疤汉子,看到他举起了刀,恨不得大家都能后退三里地去,都急忙悄悄躲到一边去了。云江月看着他拿着刀恶狠狠的朝自己砍了过来,她不慌不忙从腰间慢慢抽出了自己的一把短刀,迎了上去。 也没打上几个回合,云江月都没废什么力气,便一刀从胸前穿过,直接划伤了他的两只胳膊,随着他的刀重重掉在了地上,他很是痛苦的看着云江月,骂道。 “臭娘们,没想到竟然还是个高手…” “我看你这畜生的嘴巴实在太脏了,所以你这舌头我看还是别要了…” 说完,云江月便直接拿着刀笑着慢慢走上前去,试图想走上前去直接割下他的舌头。突然一阵风吹来,紧接着空中一阵电闪雷鸣,即刻雨点便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随着长街尽头一阵马蹄声传来,在这片因突然的大雨导致的模糊视线中,云江月看到大概有十几个人正骑着马朝着自己奔跑而来。 “是大哥来了…大哥…大哥……我在这里……” 受伤的刀疤男子看到这群骑马的人出现,喜出望外,直接冲着大声喊道。云江月笑了一下,原来是这个人贩子的组织首领来了,那今天她就把闲事管到底,且把他们给一锅给端了吧! “臭娘们,你等着…我大哥来了,你今天死定了…” “是吗?那老娘我今天就先宰了你,再去宰他们…” 雨水慢慢打湿了云江月的头发和衣衫,她说完便又从腰间抽出了另一把刀,直接手里拿着两把刀,朝眼前这位受伤流血的刀疤汉子飞了过去,正当她手中的刀快到抵达他喉咙之时,突然从她身后飞过来了几只飞镖,她顺手用刀一挡,便将那飞镖击落在了地面上,随之十几匹马也到了自己面前。 那位受伤恐慌的刀疤男子趁云江月不注意,急忙一溜烟的从她身后绕过,直接跑到了那群马的面前,他仰头看着中间的那个穿着蓑衣腰间挂着一支铁鞭还带着许多飞镖的男人,一脸委屈的说道。 “大哥,就是这臭娘们,她坏我们的大事,还把我伤那么惨,你可要替我报仇啊,大哥…” 中间马背上的那个男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压着怒火的说道。 “先滚到后面去,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可真是没用。” 听到大哥的怒斥自己的话,那名受伤男人便急忙躲到后面去了。这位大哥又抬头看着面前的云江月。看到她依然一脸镇定的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两把精美的银色短刀,全身衣衫却早已被雨水淋湿… 突然这群骑马的人之中,笑着传来一句戏谑的声音。 “大哥,我看上她了,小模样长的还挺俊,一会别杀她,把她赏给我吧…” “老五,我看你是又心痒痒了,这臭丫头能把老九打成那个熊样,定是个泼辣的,你那窝囊样确定能降住她吗?倒不如还是让给我吧…” “老七,你这死鬼平时青楼里有那么多的相好,为何还要和我抢美人?我可是先看上她的,那老九挨揍是他没用,我可是向来最怜香惜玉的…” “哈哈哈哈…这么个美人杀了确实可惜,还是让大哥定夺吧…” 就在这群男人在马背上围着云江月一顿争风吃醋的戏谑中,中间马背上的大哥只盯着云江月观察了许久。 云江月站在雨中,看着面前他们这群人,只轻蔑的笑了笑,有些挑衅的说道。 “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腌臜东西,整天就干些丧尽天良的事,今天你们遇到我,便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替天行道…” 突然左边一个手里拿着斧子的黑脸男人指着云江月,不怀好意的坏笑着说道。 “臭丫头,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口出狂言,今日我便让你知道,在云州地界我们黑霜岭十五杰的厉害…到时你还会知道,我们兄弟厉害的可不止这手里的刀剑…哈哈哈哈…” 听到对方说自己是黑霜岭十五杰,云江月只觉得一阵可笑,便突然在雨中,看着他们笑了起来。 “原来你们就是黑霜岭十五杰…没想到,三年前在长州地界上被赶了出去,竟躲到这里来了,不过只是一群丧家之犬,这云州江湖上实力最强的虎啸帮,怕是连看都不会看你们一眼吧…如今倒是哪来的底气,竟敢在我面前说话!” 只见话音刚落,云江月便直接一刀飞出直接斩断了这雨中的十几匹马的前腿,随着一圈鲜血喷涌而出,十几匹马纷纷哀嚎倒地,这十几个穿着蓑衣拿着刀剑的男人也从马上飞了下来… 那把飞出去的沾满鲜血的短刀绕了一圈又直接回到了云江月的手里,一群男人直接拿着刀剑朝云江月砍了过来。云江月直接腾空飞起,拿着双刀便和他们在一阵刀光剑影中打了起来。 随着好几个男人被云江月直接一刀划破了喉咙,捂着脖子倒在了雨中,那名大哥的铁鞭也朝云江月狠狠飞了过来…云江月急忙躲闪,又经历了一番周旋,最后云江月的手臂还是被他那铁鞭上镶嵌的锋利刀片给轻轻划了一刀。 看着鲜血慢慢渗了出来,开始染红了自己的衣袖,云江月笑了笑抬头看着他,又看了看面前这雨中倒了一地的尸体,而他们刚才还有十几个人,眼下却不过只剩下了三四个人。 那名大哥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他的眼睛只停在了云江月腰间的那块银色雕花的令牌上,他看着那个令牌片刻,又抬头看着云江月说道。 “果然好身手…可否告知在下,你具体所属江湖哪个门派?” “大哥,别跟她废话,快杀了他,替弟兄们报仇…” 站在这位大哥旁边的一个手里拿刀的男子恶狠狠的看着云江月,恨不得马上将她大卸八块,可这名大哥直接抬了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云江月看他目光停在了自己腰间的这块忘川令的令牌上,心想,难道他见过自己的这块令牌? “怎么?阁下难道是想知道我来自哪个门派,好去阎王爷那指名道姓的告我吗?” “我且问你,你是不是九幽山庄的人?你究竟和上官炎冥是什么关系?” 云江月听到他的话,突然意识到,看来他大概是以前见过兄长的那块金色雕花的黑水令令牌了…而自己的这块银色令牌和他的那块金色雕花令牌很像,大概是这个线索让他判断出自己和上官炎冥认识…那既然他认识自己这块令牌,会不会他和兄长以前也有过节? 云江月思索片刻,便决定套一下他的话,笑了笑说道。 “我怎么会是九幽山庄的人?至于上官炎冥的名字,我倒是知道,但他这个人,我并不认识…” “你撒谎!若你不认识他,怎会腰间有这块令牌?我就说这令牌的纹路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我才想起来上官炎冥也有一块这样类似的…快说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这令牌不过是我在路上捡的,只是觉得雕花漂亮,拿来随便戴一戴喽。” “你哄鬼呢?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这令牌岂是说捡就能捡,说戴就能戴的…” 听他的语气,云江月已大概能确定这位大哥定是和兄长有过一些过节,看来自己今日也要替兄长同他算算以前的旧账了。 “怎么我听起来,你似乎有些恨上官炎冥啊?” “哼…我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今日便算是替他上官炎冥还债吧…几个月前,就是上官炎冥在黎州杀了我的兄弟…但我根本打不过他,只能忍下了这口气,但今日既遇到了你,你说我这仇是报还是不报?” 几个月前黎州?他的兄弟?云江月突然想起来,上次在康州城,上官炎冥好像和自己说过,他得知风满楼半路设局偷袭了自己,便带人直接铲了风满楼的几处据点,难道他的兄弟便是风满楼的人? “看来你的兄弟是风满楼的吧,难道你们这贩卖孩童也是在为风满楼做事?” “少废话,既然你和上官炎冥认识,那便替他受死吧…”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取我的命了。” 随着那根铁鞭再次朝自己飞了过来,云江月急忙弯了下腰,看着它从自己脸上近距离的飞过躲了过去。在他们几个人的围攻之下,云江月快速瞅准一个时机,将两把短刀朝着那位大哥身边的两个人的心脏飞了过去…随着那根铁鞭又朝自己飞了过来,瞬间她直接一掌冲着飞过来的铁鞭打了出去,瞬间那铁鞭便碎成了粉末… 就在那位大哥目瞪口呆之际,云江月又从那两个人的胸前拔出了那两把短刀,直接一刀狠狠的插在了那位大哥的胸前,一刀横在了他的咽喉处… 他还在看着地上碎成粉末的铁鞭,不敢相信的看着云江月,嘴里流着血,有些执着的问道。 “你究竟是谁?你和上官炎冥到底什么关系?” 云江月的手臂还在渗着血,她看着他一脸执着的样子,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便轻轻蹲了下来,小声说道。 “你可听说过,九幽山庄有个头号杀手叫金凤梧?”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笑着的云江月,无奈的笑了笑。 “原来你就是金凤梧…怪不得,你竟有和上官炎冥如此类似的令牌…” 云江月只叹了口气,继续蹲在他跟前,小声说道。 “你这句话说的不对,这令牌并不属于金凤梧,它叫忘川令,而你之前见过的上官炎冥身上的那块,叫黑水令…” “呵呵…忘川令?原来你就是那位,一向独来独往,坐九幽山庄第二把交椅的云主令?” 云江月一脸轻蔑的看着他,这位大哥也突然觉得自己甚是可笑,他心想,今天他们这帮兄弟去惹谁不好,非要惹她? “我且问你,你们黑霜岭是不是在为风满楼做事?为何要贩卖这些孩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别做梦了,你是上官炎冥的人,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其他的事,我可听江湖上有人在传,说这上官炎冥对外不近女色,实际却夜夜笙歌,暗地里却将九幽山庄所有年轻漂亮的女人都据为己有…所以你们九幽山庄关起门来也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云江月听到他这番对上官炎冥的诋毁奚落,便知他背后确实是风满楼了,因为也只有风满楼最擅长散布这些败坏人名声的事情。云江月已知他大概是不会向自己吐露贩卖孩子的真相,只看着他笑了笑,便直接一刀割了他的喉,一刀从他胸前拔出…随之他应声倒在了雨中… 眼看雨渐渐小了下来,云江月看着满地的尸体,大概是一番雨中打斗耗费了不少力气,她只感到突然一阵疲累,便将手中的两把短刀收回了刀鞘,朝着棚子下自己的那匹马走了过去… 突然她听到远处雨中传来了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刚想上马离去,却听到有人喊道。 “女侠请留步…” 她往雨中看了去,却看到前面有几名官差正抬着一顶轿子往自己跑来,后面还跟着一队官兵,大概有二三十人。 待走近些,轿子来到了云江月的面前,一名官差急忙撑起了伞,又扶着轿子上的人走了出来,只见一个30多岁左右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看着一地的尸体,又看着云江月,行礼说道。 “女侠请留步,在下云州知府沈焕,可算是赶上了,刚才我听有官差来报,说大街上出现了一个武功很高的女侠在替天行道,女侠有所不知,你今日可算是帮了我们云州府的大忙了…” 正当云江月对他冒雨亲自前来的举动有些不解时,这位沈大人看着地上的尸体,一脸喜悦的直接对那些官兵大声说道。 “你们几个都快过去,快,快,把这群逆贼的尸体都抬到府衙去…明日拿他们的首级游街示众…” “是,大人。” 随着沈大人的发号施令,这群官差急忙满脸带笑的一拥而上去哄抢那些尸体,好像在他们眼里,这仿佛不是尸体,而是金银,是荣华富贵…云江月这一刻只觉得他们如那闻到腥臭味的苍蝇一般,像这样一群欺压百姓拐卖孩童的逆贼,一方知府竟束手无策由得他们为非作歹了那么久…如今看他们都已被杀,竟急忙跑出来想领着这些尸体去邀功领赏,果真是当下南周国的朝局之风不景气… 沈焕看着官兵把尸体堆上了车,瞬间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似的,他又转头看着云江月,忽然看到了她手臂之上正往外渗血的伤口,一脸关心的说道。 “哎呀…我看姑娘伤势也不轻,我府上有位好郎中,眼下大雨难行,不如姑娘给沈某个面子,先随我去云州府治伤,好好休息一晚再走…” “不必叨扰了,沈大人,小女子还有要事去办,就先告辞了…” 云江月说完便准备上马离开了,沈焕看到她没有留下的意思,便急忙继续想挽留。 “女侠还是去府上休息一晚再走吧,怎么说你今日也帮了本府一个大忙…” 刚准备上马的云江月,听到沈大人挽留的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思索了片刻,她看着沈焕问道。 “沈大人,有一事,小女子倒是想向您打听下…” “女侠请说…” 云江月突然想到,这方重虽然已经归隐,但毕竟是前朝肱股之臣,想来在这云州城的威望和一些官场势力还是有的,或许问这位沈大人比自己在坊间问普通人会更容易有收获吧。 “前些年已归隐的前中书令方大人是否现在云州?” “女侠想问的是方重方大人啊?那可巧了,他七日前刚从山上寺庙清修回来,现在就在这云州城里住着…不过,不知女侠,打听这方大人有何事啊?” 听到沈焕的回答,云江月心中感慨这次可真是问对人了。她突然看到沈焕突然有些谨慎的神情,意识到这沈焕定然和方重大概是熟识的,或许暂且先跟他去云州府,再去见方重会更容易些,于是云江月便一脸故作平静的同沈焕解释道。 “哦…是这样,我是个替人办事挣些散碎银两养家糊口的江湖人,近来正好接了一个任务,有件重要之物要交给方大人。” “原来是这样…实不相瞒,我与那方重大人相熟,有半师之谊,女侠若不介意,我可代女侠去跑一趟,也算感谢女侠今日替天行道的义举了…” “还请大人见谅,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件重要之物必须要我亲自当面交给方大人才好…” “好说好说,那女侠更得先跟我回府了,先给您治伤,过两日我亲自带女侠去见方大人,可好?” “那就有劳大人了…” “女侠请…” 随后云江月便跟着沈焕一起回云州府了。云江月回去的路上,想到曾经她的外公江松也担任过这云州知府,想当年,她曾听母亲讲过,外公年轻时为了追击几个偷盗财物的贼寇,曾亲自带兵追了几十里把人给抓回来下了大狱,又帮百姓商贾全部找回了那些丢失的金银珠宝…如今这云州府竟发生这般丧尽天良的偷抢儿童的案件,百姓苦不堪言,若是外公还在,或许不至如此吧。 大概跟着那沈大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云江月便来到了云州府衙的门前。她骑在马上,仔细打量着府衙的样子,和她记忆中,曾经外公在时的府衙是有些不一样了。 沈焕看着云江月仿佛像在看一个很熟悉的地方似的,只是有些不解,便试探问道。 “女侠莫不是以前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