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思索片刻，“既然如此，那说明我们要抓的就不是人了！” 　　 “燕将军，不好了！”外面有士兵匆匆跑进来，见温卿也在，忙压低了声音附在燕星耳边嘀咕了几句。 　　 燕星瞬间变了脸色，咒骂一句就要出门，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了下来，指着温卿，“把她带上。” 　　 ...... 　　 温卿背着药箱跟在众人身后，出了地牢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人在哪里？”燕星健步如飞，几步就出了院子。 　　 士兵道：“仵作还没验，所以尸体没人动。” 　　 “该死的，之前不都是子时才动手吗？怎么这次提前这么多？”燕星愤怒问。 　　 士兵低着头，这种问题她要是能回答上来，她就不在这儿了。 　　 入夜的嘉州街道一片死寂，路上空无一人，两旁的客栈酒楼虽然亮着灯，却是门窗紧闭，连说话声都很少听见。 　　 “就在前面的巷子里。”士兵提醒道。 　　 温卿抬眸，就见街道的拐角处站着一群衙差和士兵，有的举着火把，有的提着灯笼，而他们看着的方向都是巷子深处。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温卿眉头紧锁，虽未看到，却已经能想象发生了什么事情。。 　　 “燕将军来了。”有士兵喊道。 　　 话音落，一个矮胖的中年妇人慌忙跑了过来，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扑向燕星，几乎要哭出来了。 　　 “燕将军，又死了一个，怎么办啊！我头上的乌纱帽要保不住了，你赶紧想个法子抓住那怪物吧，要钱还是要人都成，我都给你。” 　　 燕星推开妇人，冷漠道：“大人没事的话就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成。” 　　 “我当然放心交给你，可是燕将军啊，这都死了多少个了，再抓不住那个怪物，咱们俩都要玩完啊。”妇人愁苦的说。 　　 燕星没管她，直接朝着巷子走去。 　　 温卿跟着也走了进去。 　　 “不是，刚才过去的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妇人问。 　　 士兵只说是大夫，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巷子里的血腥味重的让人感觉呼吸不过来，温卿捂着鼻子，借着火把的光亮，看到巷子深处躺着一具尸体，地上都是粘稠的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血竟然有这么多。”有衙差苦笑着摇头说。 　　 “什么时候发现的？谁发现的？”燕星走过去问道。 　　 衙差应道：“一个时辰之前，街上的老乞丐说是来这里尿尿，踩了一脚的血迹才发现死了人。” 　　 燕星看了眼就知道跟之前的那几个死法一样，也就懒得过去了，“让她过来看看。” 　　 温卿被士兵带过来，越往里走越没处下脚。 　　 “温大夫，你相信这世上有怪物吗？”燕星似笑非笑问。 　　 “自然不信。”温卿毫不犹豫应道，目光落在那具尸体上。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请温大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咬成这副模样？”燕星往后退让，示意温卿过去。 　　 作为一个医生，温卿偏偏有洁癖。 　　 看着满地的人体碎屑和血液，她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又要重新买鞋子了。 　　 死者约莫二十出头，是个年轻的男子，方脸阔鼻，长得不算好看，也没什么特点。 　　 他的脸颊肉被咬掉了一块，身上也有好几处被啃噬的痕迹，而致命伤在脖颈。 　　 “给我一个火把。”温卿伸手道。 　　 士兵请示的看向燕星，见对方点头之后，这才将火把递给温卿。 　　 “死者是失血过多而死的，主要的伤口就是脖颈这一块。”温卿亦是眉头紧锁，因为这伤口确实不像是正常的牙口能撕咬出来的，但从伤痕来看，又不像是猛兽的牙齿。 　　 “依温大夫所见，是什么东西咬死了她？”燕星问。 　　 温卿起身，思索说：“人。” 　　 四周的衙差和士兵们都嘀咕了起来，有人说哪有人的牙口这么硬，竟然会把人脖子都给咬断；也有人说，死者的伤口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用两边的牙齿撕碎的，可人的牙齿却是整齐的。 　　 “温大夫，你确定？”燕星问。 　　 温卿也没打包票，毕竟她不是法医，“七成。” 　　 “依据呢？”燕星问。 　　 温卿不紧不慢的说道：“此人的伤口确实是撕咬导致的，所以我猜测凶手应该是一个牙龈萎缩，或者部分牙齿脱落的人。” 　　 “牙齿脱落？你是说凶手是个老人？”有衙差忙问。 　　 燕星立刻叱道：“一派胡言，老的牙齿都掉了，还怎么杀人？又哪来的力气撕咬尸体？” 　　 温卿摇头说：“并不是只有衰老会掉牙齿，导致牙齿脱落的原因可以有很多。不过燕将军有一点说的没错，凶手应该不是上了年纪的人，我猜测也就三十来岁，而且很可能精神也不稳定。” 　　 正说这话，衙门的仵作匆匆赶来，见到燕星，吓得赶忙行礼。 　　 燕星虎着脸问：“你都验了这么多具尸体，我问你，你也觉得这是人为吗？” 　　 仵作迟疑着点了点头，“虽然让人匪夷所思，但这些人确实是被咬出来的，而且根据尸体的检查来看——” 　　 “行了，我知道了。”燕星打断她，烦躁的转身往外走去。 　　 仵作叹了声，小声嘀咕，“时间怎么提前了。” 　　 温卿看向外面的燕星，走了过去，“燕将军，你们在那个破宅院里发现什么了吗？” 　　 燕星摇头，神色冷峻的说：“什么也没发现，不仅如此，邹家庄二十四条人命案也毫无线索。” 　　 “我先前就想问了，衙门为什么会认为这些案件跟邹家庄有关？” 　　 从一开始，衙差就去了邹家庄，后来看到邹小，这些人更是要喊打喊杀，还有那群杀手，为什么要灭村子？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跟邹家庄有关。 　　 “其实我们之前遇见过蝙蝠怪，可惜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她就是凶手，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据燕星所说，那是嘉州第一次发生命案，有人报案之后，几个衙差立刻就前往了案发现场，当时也是晚上。 　　 衙差们途径一个树林，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唱歌，当时大家还寻思着，谁大晚上的发疯，等她们过去之后只远远看到一个细长的人影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