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她的身形也逐渐发生变化,苍白的皮肤发出淡淡白光,墨黑的长发也蜕变成了金色,她很清楚,面对神明,她唯有放出半神魂才有一战之力。 待将召唤出的骨链连接上双瑯自己的脊骨,她眼皮轻颤,抬眸,同样金色的竖形瞳孔回望东君:“天神大人是在问肖怀然的脊骨吗?是在我这儿,不过他身上丢的可不止一截脊骨。”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复,并且对方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东君想都不想,一抬手六个金灿灿的火球浮现在他四周。 不发一言便直接催动火球朝双瑯攻去。 这是太阳神火,普通的鬼魂触之即亡,所幸双瑯此刻是半神魂,只要不长时间接触,单是被擦伤一二也没有大碍。 骨鞭一甩打退一波太阳神火的同时,最末端接触到太阳神火的七八节脊骨也完全被摧毁了。 东君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也不会偷偷潜入地府了,虽然天帝现在肯定已经因为他的擅自逃走而勃然大怒了,但他并不在乎,他已经想好了一切,只要取回肖怀然的脊骨,带着完整的他逃往魔界,届时就算是天帝也拿他没办法了。 见攻击奏效,双瑯被bī的节节败退,东君没有再次发动进攻,而是朝双瑯伸出手:“你虽为半神魂,但也架不住太阳神火一直灼烧吧,现在就jiāo出怀然的脊骨,我可以绕过你。” 双瑯并没有丝毫惧怕:“这可是地府,天神大人没有仙气供给也感受不到丝毫太阳之力,失去力量来源的您可不一定打得过有源源不断鬼气供给的我,想必以您体内存储的仙气,这太阳神火估计用不了太久吧。” “既然你不肯给,那我就按你的规矩来,我曾听闻,骨鞭双瑯打架,讲的是输赢一截骨,对吧?”东君脱下碍事的斗篷,露出比双瑯还要jīng致的容貌和纯金色的长发。 在小巷的尽头,东君背后的屋顶上,三根雪白的狐尾尖儿从房顶上一闪而过,巧妙的隐藏着自身的气息,却将身影完全bào露在双瑯的视线中。 近千年的相处,虽算不上朋友,但默契却早已无与伦比。 见狐殇绕后,双瑯了然,主动挑衅着东君。 甩动骨鞭,那几截被毁坏的脊骨从洁白的骨鞭上自动脱落:“十殿会议上对肖怀然的审判已经结束,他叛逃地府泄露机密,丢失灵界石触犯冥法,需在叫唤大地狱中受剥皮剔肉之苦七百年方可重入轮回道,他所犯下的桩桩件件皆因你而起,事到如今,天神大人有何资格替他取回脊骨?” 东君紧紧握住手中的金乌剑:“一切既是因我而起,又为何要惩罚于他?我犯的错不该由他受惩罚!今日我便要带他走,完完整整的他!”太阳神火再次出现,这次数量增加到了十团,颜色也越发耀眼。 太阳神火袭来,双瑯不再保持被动,右手一甩,解除骨鞭上的禁锢阵法,释放出上面附着着的森森怨气,并故意扬声道:“骨鞭共二百三十七截,天神大人不如自己找找肖怀然的是哪一截。” 听到双瑯的话,东君瞳孔一缩,立刻挥动金乌剑将已经脱离掌控的太阳神火一一挑飞,不敢再去攻击骨鞭,他刚才看的清清楚楚,鬼魂的脊骨可是会被太阳神火点燃焚烧殆尽的,沾染了怨气的脊骨更是烧的厉害吗,犹如□□包,一点就炸,万物塑形的根本便是骨,一旦骨节损毁便无法再塑。 东君有所顾忌,可双瑯没有,因此骨鞭的攻势丝毫不减,反守为攻,直bī的东君连退几步。 再次险险躲过一击,东君咬牙切齿道出二字:“卑鄙!” 双瑯调整姿态,以骨鞭画圈围绕住自身,右手握鞭,左手拿出一把长匕首:“本罗刹还可以更卑鄙。” 她以这姿态进攻,让东君顾忌到环绕着她的骨鞭,根本不敢轻易攻击她,只能不停退让。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若是再纠缠下去,只怕很快就会引来十殿鬼王,想到此处,东君不再和双瑯纠缠,高度集中注意力开启天眼后,终于在她bào雨般的进攻下找到了一丝破绽。 就是现在! 金乌剑挑了个剑花,gān净利落的一剑,直接刺穿双瑯右手手腕,一剑断骨,游蛇般舞动的骨鞭也随之失去活力,从主人手中脱落。 而也就在此时,小巷中的肖怀然被一只三尾白狐迅速带走,还不忘放下一个和肖怀然有几分相似的假人。 见计划传功,双瑯也收回了分散在肖怀然身上的注意力,断手的同时,左手握着的匕首毫不犹豫且准确的扎入东君心脏处:“天神大人,被穿心的滋味如何?” 东君被此话激的呼吸一滞,双瑯抓住机会,果断放弃匕首,细腰弯折,转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用唯一的一只手迅速捡起掉落的骨鞭,并在到手后立刻运转鬼气远离东君到十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