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小可:“有三轮嘛,第一轮当试试手,慢慢来!” 小可闻言,点了点头,将手中两张用过的扑克牌丢在了垃圾筒里,再抽出了两张扑克牌,重新用骰筒抄起了骰子。 可能是受到了上次的影响,这次小可明显有些紧张了,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手不断地摇着骰筒,但却迟迟不敢落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尽管三山五岳斗没有时间限制,但小可迟迟不敢下手,卓石估计看出小可的心态已变,开始放松了起来,神态极为松弛,身子朝椅背靠着,掏出烟,点了一支,悠闲地抽了起来。 “哗啦啦!” 小可由于摇骰筒太久,手竟然打滑了,骰筒掉在了桌面,里面的骰子全掉了出来,弹落跳动,到处都是。 这一下大家都傻眼了。 小可赶忙摆手,慌张无比地说:“这把不算!这把不算的!” 旁边有下属迅速捡起了散落四处的骰子,重新给摆好在桌面上。 白衬衫男说:“宝女士,起筒无悔,这轮已经结束。” 小可一听,急了。 “不行!你们不能欺负我一个小姑娘的,第二轮必须重来!” 卓石笑着开口了。 “三山五岳局对大家一视同仁,若规矩随便变,大尊士也就没法开下去,还请谅解。” “宝女士手法一流,只要稳着玩,第三轮一定能成功……” 小可说:“不不不,卓老板,你刚才可没说滑手就算结束……” 我咳嗽了一声。 “宝儿!来玩而已,我们输得起,直接第三轮!” 小可:“……” 卓石转头对我说:“丁先生大气!” 被我给制止,小可满脸无奈,撇了一撇嘴,只得银牙咬唇,再次拿起了骰筒,闭上眼睛,深呼吸好几口,压了好一会儿情绪,再次摇动了骰筒。 两山基座成型! 扑克牌桥成功架起! 就当大家以为小可开始要架第三座、第四座骰山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直接将第三组骰山立在了扑克牌的正中间,然后撤手了。 小可大口喘着粗气,胸前起伏,抬手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咽了一口唾沫。 “我只能架三山,不能架五岳。” 眼下确实只有三山。 等于说,小可为了避免最后架五岳时功亏一篑,选择了战略性放弃,仅架了三山,至于能不能赢,将主动权完全拱手让给了卓石,接下来卓石但凡只要多架出一组骰子山,我们的三百五十万赌资,可就彻底没了。 我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猛地一拍大腿,气恼不已。 “完犊子!败家娘们,你玩呢?!真是吃啥啥不够,干啥啥不……” 转眼瞅了一下卓石,我硬生生将后半句话给憋住了。 小可低着头,满脸被训了的小媳妇儿模样,委屈屈巴巴地回到了座位。 我瞅见她眸子底蕴藏着一丝笑意。 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想中进行着! 众下属见我气急败坏地吼小可,实在忍不住,全笑了起来。 卓石见状,三角眼一拧,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 众人制住了笑声。 卓石从座位上起身,冲我们抱了一抱拳。 “两位勇气可嘉,战术奇妙,大气爽利,卓某深感佩服!现在我压力很大,希望接下来能有宝女士的本事和发挥,至少可以架起三山,才不至于太丢人。若不能成功,卓某亦输局无悔!” 他将烟头给掐灭,去角落洗手池里洗了一下手。 小可坐在了旁边,向我暗暗点了一下头。 见卓石擦干了手,白衬衫男立马将另外一组未拆封的骰筒和扑克牌递给了他。 眼见卓石就要抬手去拆。 我突然说:“等一下!” 众人转头看向了我。 我露出一副赌徒输钱后气急败坏的神情。 “不能用那副新的道具,用刚才玩过的!” 卓石没吭声,冷冷地盯着我。 白衬衫男说:“丁先生,这一副也是没开封过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来检查!” 我抬手猛地一拍边上的茶几,上面的茶杯盖跳动,溅出来不少茶水。 “我检查你大爷啊!这东西你们拿出来的,我又不是孙猴子有火眼金睛,能检查啥鸡毛猫腻?!” “刚才我们玩的时候,你让我宝儿脱手套,导致最后只完成了三山,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们破坏了我们的手法啊?!你们要玩就玩刚才那副,否则老子不认!” 小可也在旁边搭茬。 “对,谁知道你们在另一副道具上耍了什么鬼手段,我自己用过的才放心。” 我冲小可再吼道:“你可闭嘴吧,虎了吧唧的!” 小可撅着嘴不吭声了。 卓石见我一副输不起胡搅蛮缠大老粗的模样,眼神露出一丝鄙夷,嘴角上扬,挥了挥手。 “两位稍安勿躁!如果你们觉得新道具有问题,我可以用刚才宝女士那副,不过咱们可讲好,结果出来之后,请不要再有异议,否则我会怀疑两位今天并不是来玩局!” 我将烟头掐灭,咬牙回道:“别逼逼了!老丁我吐口唾沫是个钉,就这样!我看你也不是那个,指定赢不了!” 卓石笑了一笑,没再搭理我,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 桌子上的骰子全部弹向了空中。 他手迅疾捏起骰筒,往空中猛然晃动几下,二十五颗骰子竟然全被他抄进了骰筒里面。 我心中大骂卧槽。 这小子不愧号称南粤骰王。 就刚才那一下,我仿佛看到了影视剧里面赌王的风采! 哗啦啦响动声传来。 卓石手捏着骰筒,神情冷峻,不断地晃动着,耳朵还微微一抽一抽,听骰筒里的声音。 “啪!” 骰筒盖在了桌上,迅疾又拿开。 两组骰山赫然在立! 卓石扑克牌一甩,牌稳稳地在两座骰山上架起了桥。 没错。 他是甩,而小可刚才是放。 两人差距有点大! 别说我,就连小可都看得傻眼了。 接下来,只要卓石在扑克上立成功一组骰山,就能和我们打平,若立上了两组,我们就彻底输了。 以他刚才一手能立两骰山的手段,我们输局几乎无悬念。 果然。 卓石丝毫没有停顿,手中骰筒又狠又稳地朝扑克牌桥面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