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过往
王宏城一下就老实了,“我说我说。” 沈翊晖认识何文淑是一场意外。 因为何文耀被人欺负,何文淑便找那些个小孩儿理论,那其中年纪最大的,心思最龌龊,仗着自己不满十四岁,什么恶事都要做一遍。 见何文淑长得好看,就动手动脚的。 何文淑虽然比他大几岁,但毕竟是青春期的男孩,再加上那家伙长得牛高马壮的,她根本不是对手。 何文淑差点就被欺负了。 王宏城说这些的时候,我脸沉得厉害。 因为他的描述让我想起了那个抽烟的小子。 长着一张半大的脸,但身高体型可不输成年人。 而且听何文耀的意思,那还是一个初中生。 想起那小子打量我的眼神,我就有点反胃。 上医院都还得去儿科的人,脑子里却已经开始想那档子事儿了。 我冷着脸问:“然后呢?” 然后,沈翊晖路过救下了何文淑。 沈翊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救她也的确是因为她长得像我。 但不可否认他皮相不算差。 何文淑是一个青春期的小姑娘。 还是一个被父母抛弃,与弟弟相依为命的小姑娘。 遇见这种事,又被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男人救下,自然会生爱慕之心。 可惜,沈翊晖原本是想报警抓那小子的,但对方威胁何文淑,他还不到十四岁,即便报警他也不会被抓,反到是她,以后学校她就别想待下去了。 何文淑自然就怕了,更何况闹大了对方不仅不会受罚,她还会名声尽毁,她不傻。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翊晖虽然是因为她的脸出手相助,但也没有跟何文淑过多接触。 毕竟她是个未成年。 但因为沈翊晖,何文淑认识了沉容。 原来她上青城山本就是冲着沉容去的。 我之前就觉得挺奇怪的,沉厌跟沉容的差距还是很大的,何文淑也不瞎,怎么可能认错呢。 何文淑在说完自己的诉求后,希望沉容能给她沈翊晖的联系方式。 但那个时候沈翊晖已经消失了。 何文淑不信,于是找到了王宏城。 彼时王宏城正好到京市来看许只只和顾念。 他见何文淑,是因为沈翊晖消失前让他办件事。 何文耀将来会出事,他有一法可以帮他。 听到这里我终于是坐不住地起身将手撑在了桌上。 我红了眼,“你教她牺牲自己保护弟弟?” 王宏城勾着嘴角看我:“许尽欢你不要搞得我是个恶人一样,如果不是沈翊晖,你现在恐怕也死了。” 我又坐回椅子上。 他说得没错,我这样太像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久久没能说出话了。 沉厌却在沉寂中开了口:“他怎么知道何文耀会出事?” 王宏城张口想说话。 沉厌又皱眉提醒:“你不要拿霸凌这种话来搪塞我,沈翊晖不是在说这个。” 王宏城叹气:“哎,你们不是找到那房子里的地下室了吗?”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拽成了拳头,“你们知道那房子里有地下室?” “当然了,那可是给你住的地方,沈翊晖自然得小心。后来你想卖房子,他为了让你好出手,又想去把那房子清理干净,然后你就知道了。” “所以那地下室到底有什么?” 他摇头晃脑地看我:“不清楚,沈翊晖什么都没说,不过依我看,那应该是个邪教教会的旧址,那房子也有段历史了,之前还有过闹鬼的事件,因此隔壁的房子都跟着空置了很久,但我们这种人,不是凶宅,我还没那兴趣。” 他说的是实话。 但我有点怀疑,因而眯眼看他:“你当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王宏城瞪眼,“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在说谎?!” “你有前科。” 他一下就萎了,“我没有必要骗你,沈翊晖都已经失踪了。” 沉厌将之前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会这么好心吗?” 他摇头:“你这话是在嘲讽我吗?” 沉厌便扯了扯嘴角。 王宏城悻悻地看着他。 “说吧,你告诉何文淑这个是想做什么?” “那方法是沈翊晖教我的,安阳协会早就知道鬼手的事了,我想着许尽欢没出事,必然是沈翊晖的方法起了作用,我在安阳有认识的及阳之血。” 沉厌眯眼:“你想试试这方法是不是可行的?” 他点头。 我跟着反应过来了,“你借着卖房子为由来京市,其实是去看何文耀的情况了吧?” 他还是点头。 我有点生气,但又不知该从何生气。 虽然他不应该教何文淑这种以命换命的法子,但对她来说,救赎她的沈翊晖已经烟消云散,自己唯一牵挂的弟弟又整日受到鬼手的折磨,她想救弟弟,也想解脱。 王宏城静静地看着我:“许尽欢,这是何文淑自己的选择,你也不必为她不平。” 那我只能怨恨他啊:“你既然知道对付鬼手的办法,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协会的人?” 他冷着脸看我,“这叫对付鬼手的办法?许尽欢,事情并没有解决,你也不要意图一劳永逸,亡灵只是暂时将你们藏了起来而已。只要你动用及阳之血,你依然……” 没等他说话,我便豁然起身。 动用及阳之血…… 我张着嘴,有些喘不上气来。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何文耀为了替我赶走黄仙儿而咬破手指的画面。 这么重要的事,何文淑一定警告过他的,但他为了帮我还是用了及阳之血。 仅仅就因为我长得像他姐姐而已。 沉厌看我喘不上气又急忙来扶我的手,“怎么了?” “何文耀……他动过及阳之血了。” 沉厌瞳孔微张,“什么时候?” “就在我遇见他的那天,我身边跟着黄仙儿人,他误以为黄仙儿要伤害我。” 王宏城听着感慨:“就因为你长得像他姐姐,他冒着被杀的危险也要救你啊?” 我死死拽住沉厌的手:“我们得回去了,我担心他。” 之前走得放心是因为我已经觉察到了何文淑的意图。 而今才想起他其实早就已经破除封印了。 沉厌按着我坐下,又急忙去定机票,“最快也是十一点的飞机。” 我根本坐不住,“就这趟。” 虽然我记得高铁在一个小时后有一趟,但高铁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