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态度转变的真快
这样看来的话,阎罗殿里那个鬼僧并不是在胡说。 安盈确实吃掉了她妹妹。 而且她应该对整件事情的始末是知情的,不然不会一听人提起她妹妹就那么激动。 这事放谁身上,都没法坦然接受。 阎罗殿上被鬼僧拿出来调侃,也难怪她当时会暴怒。 现在她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摊开放我们面前,她应该是自觉羞愧,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才会想着自爆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这种吞噬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 她在母胎中不吞噬掉安筱,就会被安筱吞掉。 我和安钰桥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把她的魂魄放在摄魂铃里。 等找到唐悦惜了再把她放出来。 唐悦惜会鬼门十三针,没准还能把她医好。 在石板上睡到后半夜几乎就没法睡了,温度太低了。 白天二三十度,这会儿两三度。 坐在火堆旁边都冷的直打哆嗦。 大意了,该带保温毯的。 安钰桥见我冷的直打哆嗦,把外套脱了套在我身上。 看他里面就穿一件短袖,我把外套给他退了回去。 别一会儿冻感冒了,我不想掏药钱。 “我不冷,你别冻坏了。” 他强行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手箍着我的肩膀把我搂着,想脱也脱不掉。 靠近他确实暖和了一些。 大概凌晨三点的时候,远处照过来几束手电光。 是小舅舅他们回来了。 他们的情况也不太好,身上都挂了彩。 特别是唐悦惜,脖子上缠着纱布还在往外渗血。 她警惕的看了眼闭眼靠坐在旁边杉树上的安盈,担忧的问:“她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我摇摇头,指了一下成缘:“他伤的挺重的。” 她拿着手电过去检查了一下成缘的伤势,从兜里拿出银针帮他扎了几针。 我激动的问小舅:“断魂草找到了吗?” 他笑着点了点头,面向杨阿傩:“还要多谢杨大哥,不然我们还没这么容易拿到断魂草。” 杨阿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吴老弟客气了,你那一手本领也不错,以前常听我老汉儿提起吴前辈的能耐,但从没亲眼见过,今儿个你也是让我开眼了。” 我震惊,这才几个小时不见,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之前不还是互看不爽,满脸杀气吗? 小舅盘腿坐在我旁边,我凑过去小声问他:“他给你下蛊了吗?” “没有。”他答的平静。 那奇了怪了。 “你们找断魂草的途中经历了什么,关系一下变得这么好?” “遇到一个僵尸。”他压低了声音,笑嘻嘻和我说,“我几下把那个僵尸秒了,给他看呆了。” “哦!” 我故作震惊:“那他又是怎么征服你的?” 他“啧”了一声,“怎么能说征服呢,我们这是强者之间的互相欣赏。” 他说完往杨阿傩那边看了一眼,杨阿傩回以八颗大牙的微笑。 我“呵呵” 唐悦惜给成缘扎完针后又来帮我看膝盖,她用手按了几处,问我痛不痛。 我龇牙咧嘴:“痛痛痛……” 她抬头冲我笑了笑,拿银针给我扎针。 扎完后痛感又消了不少。 “明后天再扎两趟就可以了,之前我拿给你揉胳膊的药酒也可以拿来揉膝盖。” “真太谢谢你了,唐姐姐。” 真不愧是行走的医疗箱。 “不用客气。”她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 我愣了一下,怎么都喜欢摸我脑袋? 安钰桥头凑到我旁边,小声说:“刚才你睡着,我给你揉膝盖,你还没和我说谢谢呢。” 我:??? “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但仔细一想,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好像少了点真诚。 唐悦惜又过去检查了一下安盈的身体情况,惊讶的回头问我们:“她的魂魄……?” “在摄魂铃里。”我举起摄魂铃问,“需要放出来吗?” “先不急。”她叹了口气说,“等出去了再说。” 他们折腾了一天一夜,这会儿到安全地方了,围着火堆就地睡着了。 我这会儿精神,自荐帮他们守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成缘醒了。 “喝……水……” 我听到动静,单腿跳过去拿了一瓶水拧开喂给他。 然后扶着他靠着树干坐下,又给他喂了一点小面包。 “谢谢!” 他恢复了点体力,已经能说话了。 我没忍住问出来憋了一晚上的问题:“昨天下午,还有晚上,我看到的那个瞪着眼的……”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个……是你吗?” 他点了点头,羞愧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被金刚杵所伤,魂体受创,灵魂出窍只能出一半,看起来有点狰狞,吓到你了。” 我摆了摆手,不算吓到,只是那表情确实不太好看。 “我还以为是我瘴气吸多出现幻觉了,现在弄清楚不是幻觉就好。” 不然还得让唐悦惜给我扎两针。 七八点的时候,小舅他们陆续醒了。 吃过东西后,他们开始计划出去的路线。 走直线是最快的,进来的时候我们是一路向东,这会儿回去自然是向西。 杨阿傩说:“食山蛊那一片有斜坡,背着人不好走,我们从右边绕一段路。” “没问题!” 路线敲定后,就开始分人。 杨阿傩个头最大,分到背成缘。 小舅舅背我,安钰桥背安盈。 唐悦惜拿过我的背包:“包我来背吧。” 小舅舅背起我掂量了一下:“该多吃点了,都瘦了。” 我笑:“这才刚开始呢,背到后面你就不会嫌我轻了。” 而且我一百斤,也不算轻。 穿过石林再往前走就是食山蛊林,他们当即决定往右边绕。 他们当时做决定的时候我趴在小舅背上睡的正香,等听到溪水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得精神了。 “不能往水边走。”我急得直拍小舅肩膀,“那条溪里好多蚂蝗。” “没事。”小舅一脸无所谓,“我们有金蚕蛊,还怕什么蚂蝗。” 说话间,我们已经靠近了溪流。 现在水面清澈,看不出异常。 但我知道,只要一有人靠近,溪里的蚂蝗就会跳出来趴人身上。 “离水远点。”我恨恨道。 看小舅离溪流这么近,我真恨不得在他脑袋上装个方向盘,给他拧过去。 “别吵,再吵把你丢水里去。” 他作势就要把我往溪里抛,忽然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跳到了他脸上。 大蚂蝗。 我见状一个巴掌呼在他脸上。 “啪!” 声音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