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个大章的欠更，明天有事，下周补上，放心，人品杠杠的！） 　　 刚回到酒店，赵吉就被叶雯堵门了。 　　 “你干嘛？” 　　 赵吉把自己靠在墙上，看着叶雯，感觉到莫名的危险。 　　 叶雯靠近，使劲抽了两下鼻子，啧啧咂嘴： 　　 “你刚刚跟女人在一起！” 　　 赵吉愕然： 　　 “这都能闻出来？” 　　 “那是，我鼻子比狗还灵，渣男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嗯嗯，你真是狗鼻子！” 　　 叶雯刚刚露出得意的表情，转头给了赵吉一巴掌： 　　 “说谁狗鼻子呢？” 　　 “别冤枉我，我可是顺着你的话说。” 　　 “老实交代，是不是和那个‘若曦’约会去了？” 　　 赵吉感觉到危险解除，也放松了警惕，走进套房客厅，直接扎在沙发上卧倒，这一趟把他累够呛。 　　 “喂！说话啊，问你呢！”叶雯又给了他一杵子。 　　 “怎么还上手了？小心我找你男朋友告状！” 　　 “切，我怕他？”叶雯现在的表现，和之前截然不同，说实话，赵吉还是喜欢之前那个她，温温柔柔，又不失干练，落落大方。 　　 虽然论姿色，叶雯远不如李芸宵，气质、身段都差着档次呢，也就个头要略高一些。 　　 但是叶雯的优点是会打扮，比李芸宵更有女人味一些，再加上常年从事文字工作，身上有一丝书卷气，以及白领丽人的精致，让她有着不弱于人的魅力。 　　 “算了，我才懒得管你，说说明天的行程吧。” 　　 赵吉坐起来，认真聆听。 　　 “明天一早，咱们先去书店考察场地，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及时提出来，我好让人去做调整和更改； 　　 之后是旧浪围脖的专访，这次专访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吸引一波粉丝关注。 　　 专访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后是其他几家跟我们出版社有合作关系的媒体访问，这个你就照本宣科，大差不差就行。 　　 晚饭会跟杭城当地几个知名企业家一起，共同赴宴的还有几个本地领导，算是开拓人脉，这方面你比我熟悉。” 　　 话音落下，赵吉点点头： 　　 “行，安排的很好，我没意见。” 　　 “那是！”叶雯傲娇的点点头，以她的能力，做得好是应该的。 　　 她合上笔记本，站起身道： 　　 “没什么事我就回房了，明早来叫你。” 　　 “行，也辛苦你了，要是想吃什么夜宵随便点，我报销。” 　　 叶雯眼睛微微眯起： 　　 “不会跟你客气的，大老板！” 　　 ... 　　 送走叶雯，赵吉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给李芸宵发了个瘫坐在沙发上的自拍。 　　 “到酒店了，人已累到。” 　　 “哎呀，辛苦啦，你的咖啡和甜点深受好评，我替姐妹们谢老板赏！” 　　 紧跟着，一张众花旦围绕甜点的合照发了过来，李芸宵位于照片的最前沿，笑容最为灿烂。 　　 “真漂亮！” 　　 “谁呀？” 　　 “我眼里只有你！” 　　 “哎呀！！！！！！！”李芸宵愣是用文字，将自己娇羞的表情传达过来。 　　 这时，李芸宵直接打来电话： 　　 “你在干嘛？”小甜嗓至少四个加号，甜的嘞。 　　 “跟你聊天啊~” 　　 “就没干点别的？” 　　 “干别的没动力。” 　　 “跟我聊天就有动力啦？” 　　 “对，动力源源不断。” 　　 “嘿嘿，就你会说话，对啦，你的甜品我们都吃完了，大家都夸你绅士呢。” 　　 “呵呵，最重要的是你开心，其他人怎么想不重要。” 　　 “哎呀，你好好说话！”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李芸宵滚烫的脸蛋。 　　 “行行，不逗你了，你们明天还要排练吗？” 　　 “对呀，上午连早功，下午排练，晚上有演出。” 　　 “又有演出了？” 　　 “是的呀，下周可能还要去魔都演呢。” 　　 “真辛苦~” 　　 “不辛苦，我喜欢越剧，如同我的生命。” 　　 赵吉能感受到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她似乎是为戏而生的。 　　 “我支持你！” 　　 同样的，他也不说废话，一句支持，胜过千言万语。 　　 “谢谢，你真好！” 　　 “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什么？” 　　 赵吉小小的一次试探，见好就收： 　　 “没啥，那个...你先洗漱躺下吧，我也去洗洗。” 　　 “好呀，那晚安咯~” 　　 “嗯，晚安，千万别想我，我会感应到的。” 　　 “哈哈，才不会，坏人，挂啦！” 　　 两人带着笑挂掉电话，不同的是，李芸宵一回头，就被陈莉珺给堵在了墙角。 　　 “李芸宵同志，你沦陷了！” 　　 面对好搭档好闺蜜的话，李芸宵沉默片刻，突然鼓起勇气，直视闺蜜的双眼： 　　 “是，我沦陷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对我好，但这一刻，我不想错过！” 　　 陈莉珺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李芸宵变得这么认真： 　　 “你...” 　　 “珺珺，你会支持我吧？”李芸宵忐忑而倔强的问。 　　 陈莉珺愣了下，莞尔笑道： 　　 “当然，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而且我觉得那个人不错啊，会说话，有魅力，有能力，还能想着你的朋友们，虽然长得一般，但男人嘛，帅也不能当饭吃。” 　　 李芸宵嘿嘿一笑，抱住陈莉珺： 　　 “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谢谢亲爱的。” 　　 “我不支持你谁支持你？不过你想清楚了？” 　　 “还是要再考察考察的，不过...嗯！我决定了，就他了，人生总要尝试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对吗？” 　　 陈莉珺不由赞同： 　　 “没错，你们是挺激烈的，算是一见钟情吧？” 　　 “我不知道呀，就觉得挺梦幻的，他第一次看越剧，就遇到了我，然后来问我要签名，加了联系方式，无时无刻不在表达对我的喜爱，我以为这样的情节只会在偶像剧中出现！” 　　 陈莉珺见小闺蜜又陷入到甜蜜的回忆中，不禁摇头： 　　 “完了完了，你真的沦陷了。” 　　 “哎呀，我知道，不用总说。” 　　 “哈哈，好吧好吧，总之我是支持你的！” 　　 “你最好啦...” 　　 ... 　　 翌日，酒店的行政走廊，赵吉的第一次媒体专访就在这里进行。 　　 “您好，三郎大神，我是咱们围脖的外派主持人，你可以叫我小吴。” 　　 “小吴你好~” 　　 “三郎大神，这是咱们今天的采访提纲，您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十分钟后专访开始！” 　　 赵吉接过来大概扫了一眼，没什么敏感问题，主要是他刚刚成名，本来就没什么黑料，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快被挖出来。 　　 “没问题~” 　　 “好的，那您稍休息一下，我同事调整好光线和机位就开始。” 　　 “行！” 　　 叶雯带着化妆师过来，准备往赵吉脸上扑粉，被他挡开了： 　　 “我又不是小鲜肉，没必要。” 　　 叶雯白了他一眼，对化妆师说： 　　 “听我的，该补就补。” 　　 化妆师偷笑，无奈对赵吉道： 　　 “您还是听话吧。” 　　 瞪了叶雯一眼，总感觉这丫头在公报私仇。 　　 很快，机位都调整好了，小吴也补好妆，采访正式开始。 　　 随着现场导演的一声令下，四周陷入安静。 　　 “旧浪围脖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的采访，我们请到了这半年文学界最火的青年作家，《人世间》的作者周三郎，让我们先对三郎大神表示欢迎。” 　　 赵吉大大方方的对镜头打招呼问好。 　　 “哈喽，围脖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周三郎，很高兴在这里与大家相遇。” 　　 “谢谢三郎大神，首先我要代表大家问一个问题，您的本名就是周三郎吗？” 　　 赵吉轻笑： 　　 “当然不是，之所以取这个笔名，也是因为我更喜欢《人世间》周家老三周秉申这个角色，至于我的本名就俗多了，我叫赵吉，吉祥的吉。” 　　 小吴点点头： 　　 “那么，您希望我们叫您三郎？还是赵吉？” 　　 “都可以，看大家习惯。” 　　 “好的，我就故意套个近乎，叫您赵吉了，我看资料上说，您是89年生人，还挺巧，我也是呢！” 　　 “真的吗？那还挺有缘分的。” 　　 “是呀，说起来，我也是《人世间》这本小说的书迷，最新发售的中部三册我也都有买。” 　　 赵吉笑了笑： 　　 “感谢支持~” 　　 “其实我相信不仅是我，还有镜头后面，所有观众都想问您一个问题，以您的年纪和人生前半段的轨迹，怎么能写出这么现实的东北风格小说呢？” 　　 赵吉调整了下坐姿，郑重道： 　　 “其实我在围脖上回答过这个问题，小时候，我家附近有个邻居，他就是东北人，无儿无女，孤身一人，更没有朋友。 　　 我那时候很小，有事儿没事儿就去跟他聊天，他给我讲了很多七八十年代，发生在东北的故事。” 　　 这个理由简直万能，反正没人能查到他家附近是不是真有个东北邻居。 　　 “哇，那么您在小说中描绘的故事，是您邻居的真实经历吗？” 　　 “不算是，周家是虚构的，但他们经历的一些事，确实是那个时代东北经常发生的事情。” 　　 “原来如此，您那位邻居现在...” 　　 “他已经去世了，走了很多年了。” 　　 “这样啊，那太遗憾了，但我相信，他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会过得更好。” 　　 赵吉‘感激’道： 　　 “谢谢，我也这么想~” 　　 “气氛有点低沉了，不如聊点开心的，写这本小说之前，您有想过会火吗？” 　　 正常人肯定会否定，毕竟要谦虚嘛，也符合大众的观感。 　　 可赵吉却反其道而行之，很肯定的点头道： 　　 “是的，我想过。” 　　 “啊？真的吗？有理由吗？还是您对自己的文笔有自信？” 　　 “文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个题材，能够引起相当一部分读者的共鸣，这就是火的基础。” 　　 小吴深以为然： 　　 “没错，虽然我不是那个年代的人，更没有经历过，可对于小说中描绘的年代，有着很强烈的共鸣，包括我父母也说，这本小说太真实了，几乎重现了一个七八十年代。” 　　 赵吉补充道： 　　 “虽然整体风格偏向传统文学，但我又采用了现在最流行的网文写法，加快了节奏，加重了爽点，这些都是让这本书流行起来的原因之一。” 　　 小吴钦佩道： 　　 “您真厉害，冒昧的问一下，在写这本小说之前，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 　　 专访进行的很顺利，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小时，小吴虽然年轻，但采访功底不弱，整体给赵吉一种跟朋友聊天的感觉。 　　 与此同时，刚刚结束早功的李芸宵，跟陈莉珺凑到一块，俩人嘀嘀咕咕，鬼鬼祟祟的样子，引起了其它小伙伴的注意。 　　 “芸宵，你们俩说什么小秘密呢？” 　　 “就是？一下课就去拿手机。” 　　 李芸宵虽然跟闺蜜坦白了心境，可面子还是薄，红着小脸道： 　　 “没什么，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她越这么说，大家越好奇，纷纷围了过来。 　　 陈莉珺激动的拍了拍李芸宵： 　　 “找到了，哎呀，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 　　 李芸宵顾不上其它，赶紧将视线聚焦在手机屏幕上，昨晚睡前跟赵吉聊了一会儿，得知今天有专访，她答应会看的。 　　 “呀...这不是芸宵的男朋友吗？” 　　 “什么男朋友，是追求者！” 　　 “哎呀，你们看这妮子，恐怕早就沦陷了，早晚的事儿！” 　　 李芸宵把头埋在膝盖之间，不敢抬头见人，但还是露出双眼，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人，心中被甜蜜充斥。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都听不见了，珺珺，你把声音调大点啊？” 　　 “行！” 　　 陈莉珺应了一声，调高音量。 　　 “...赵吉，我想不少粉丝都会关注您的感情生活，不知道能不能跟大家说说？” 　　 此时，小百花越剧团的排练室里，一群小花旦围城一团，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聚精会神，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尤其是李芸宵，她已经忘记害羞，小手因为紧张，抓起练功裤，眼睛一眨不眨。 　　 “哈哈，果然，人人都爱八卦！” 　　 赵吉调侃了一句，忽然正色道： 　　 “我郑重承诺，本人，现在还是单身，不过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啊啊啊啊啊！！！！” 　　 “我的天啊，这男人好勇啊！” 　　 “爱了爱了，芸宵，好羡慕你啊。” 　　 “这个男人的胆色我喜欢，芸宵，打个商量，咱俩换换吧，我把我家那口子让给你！” 　　 “去你的...” 　　 吃瓜群众们激动的互相推搡，李芸宵却不能自已了，脸贴着大腿，隔着练功裤都能感受到那股炙热的温度。 　　 她屏蔽掉嘈杂的声音，满眼都是赵吉的脸，还有他清朗的声音。 　　 主持人小吴惊讶道： 　　 “真的吗？您有喜欢的人了？那您可以介绍下那位吗？她是什么样的人？另外，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赵吉仰头轻笑： 　　 “名字我就不说了，别给她带来麻烦，不过她是一位越剧演员，还很年轻，很漂亮，很有气质，嗓音很甜，眼睛有光。” 　　 手机里，主持人小吴已经开始尖叫了。 　　 外人都这样了，何况李芸宵这位当事人？ 　　 排练室更是被小伙伴们的尖叫声给掀翻了。 　　 “天啊！要不要这么甜，这个男人真是满眼都是芸宵啊！” 　　 “我真的，哭死，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竟然当众承认自己有喜欢的人，让那帮渣男怎么活？” 　　 “芸宵好福气呢，换我我也会心动的，这样的男人谁不爱？” 　　 “就是啊，虽然长得不好看，但人家有才啊，不但有才，应该也不缺钱，这样的男人，不比帅哥有用？”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银样镴枪头！” 　　 “哈哈哈~~~~” 　　 原本把自己缩成乌龟的李芸宵，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了，猛地抬起头驳斥： 　　 “别乱说！” 　　 “完了完了，芸宵生气了，还没确定关系呢，这就护上啦？” 　　 李芸宵顾不上害羞，叉着腰，红着脸道： 　　 “怎么啦？我的男人我来守护！” 　　 “妈呀！” 　　 “哎呀！！！！” 　　 “啊啊！！！” 　　 “芸宵承认了~” 　　 “哈哈哈~” 　　 大伙儿正闹着呢，根本没注意到门口进来一人。 　　 “干嘛呢？晚上就演出了，不去抓紧排练，还在这儿闹？” 　　 嬉闹中的小花旦们顿时站住，李芸宵头低的最深，因为事情由她而起，现在被团长抓了正行，完了完了，死了死了。 　　 毛薇洮背着手，神态威严，对大家的状态很不满意： 　　 “最近对你们管的太松了是不是？都没正行了。” 　　 这时，赵吉专访的声音通过手机公放出来，安静的排练室根本藏不住，毛薇洮示意陈莉珺： 　　 “手机给我，暂时没收！” 　　 陈莉珺把手机藏在背后，祈求道： 　　 “老师，今天情况特殊，让我们再休息一会儿吧，我保证，一会儿督促大家把落下的时间补上，大不了中午不吃饭了！” 　　 她这一开口，所有人都跟着求情，刚刚调侃归调侃，可遇上事儿了，大家还是愿意为李芸宵打掩护的。 　　 “是啊毛老师，就让我们多休息一会儿吧？保证不耽误晚上演出。” 　　 “毛老师，放心，没什么事，我们都有数。” 　　 “是啊...” 　　 大家七嘴八舌，把毛薇洮吵得头疼： 　　 “行了行了，你们说什么呢，到底出什么事了？陈莉珺，把手机给我！” 　　 “这...” 　　 陈莉珺显得很为难，用眼神向大家求助。 　　 这时，一直被大家藏在后面的李芸宵站了出来，很有担当的说： 　　 “老师，刚刚的事情怪我，不看了，我们这就排练。” 　　 说完，给众人使眼色。 　　 不过毛薇洮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哪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 　　 “我说话不管用了？手机拿来！” 　　 陈莉珺没办法了，叹了口气，磨磨蹭蹭的走上前，极不情愿的递上手机。 　　 毛薇洮一把夺过，拿起来看了片刻。 　　 还好，此时专访已经进入尾声，没让毛薇洮看出端倪。 　　 “就这个？是什么明星吗？让你们忘记排练？” 　　 毛薇洮狐疑不解！ 　　 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人老奸马老滑，虽然弄不清楚缘由，可毛薇洮知道关键在哪，于是道： 　　 “李芸宵，你跟我来，其他人继续排练。” 　　 ... 　　 “芸宵，你小心！” 　　 “是啊，有啥事你喊一声，大家去救你。” 　　 “不至于，反正你死咬着不承认，毛老师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就是，咱们都毕业了，都是成年人了，谈个恋爱怎么了？芸宵别怕，大大方方的，姐妹们支持你！” 　　 李芸宵挤出笑容，感激道： 　　 “我知道，放心，没事的，毛老师就是叫我过去聊聊，你们排练吧，我马上回来！” 　　 李芸宵小跑出排练室，跟上毛薇洮的脚步，来到她办公室。 　　 “关门！”毛薇洮示意。 　　 李芸宵翻身关上门，低着头，在办公桌前站定。 　　 “说吧，怎么回事？”毛薇洮严肃质问。 　　 “没什么，毛老师，我就是偷个懒，想要...” 　　 “说实话！”毛薇洮敲了敲桌面，打断道。 　　 李芸宵下巴紧贴着锁骨，内心纠结不已，脑子里都是刚刚赵吉面对镜头的大方表白。 　　 忽然，不知道从哪升起一股勇气，猛然抬头，直视毛薇洮的双眼： 　　 “老师，我恋爱了。” 　　 “嗯？” 　　 李芸宵飒然而笑： 　　 “对象就是手机里那个男人，他是个作家，我们俩一见钟情。” 　　 毛薇洮渐渐拧起眉头：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毛老师，您对我很好，一直很看重我，我很感激，但面对这份感情，我不想退缩，就像小时候练戏，无论多苦多难，我都会坚持下去！” 　　 李芸宵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毛薇洮眼中透着失望，但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了，是继续训斥？还是劝解？总不能鼓励吧？ 　　 如果团里演员都跑去谈恋爱，大家就别唱戏了，都散了吧。 　　 这时，专访已经结束了，手机里的声音没了，办公室变得极其安静，安静到有些压抑。 　　 可不管气氛如何，李芸宵的眼神都坚定无比，直视毛薇洮，就像她刚才说的，不会退缩。 　　 “唉...” 　　 毛薇洮叹了口气： 　　 “芸宵啊，你了解那个男人吗？” 　　 “不了解！”李芸宵的笃定，反而把毛薇洮整不会了。 　　 李芸宵笑了： 　　 “虽然不了解，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看我的眼神，对我的态度，跟我说话的语气都做不了假，我相信他是真心喜欢我的。 　　 同样的，我也喜欢他，我抵挡不住他的温柔，他对我的所有好，我都想肆无忌惮的接受。 　　 从小到大，没人告诉我爱是什么样子的，可左右不过如此吧？ 　　 毛老师，请你支持我，也相信我，不会因为恋爱而耽误唱戏，这是我一生挚爱的事业！” 　　 毛薇洮一肚子话，愣是被李芸宵堵的一句说不出来，最终化作一声苦笑，随后，似乎想要最后做一番挣扎，她道： 　　 “这样吧，你把他叫来，我跟他当面聊聊，聊过之后，咱们再说其他的。” 　　 李芸宵愣了下： 　　 “毛老师，您不会要...” 　　 “你要是不叫，我就不同意，你寻死觅活也没用！”毛薇洮拿出了自己的威严。 　　 “可是他还有工作。”李芸宵挣扎道。 　　 “我不管，你就跟他说，如果不来，你们俩就不能谈恋爱，我倒要看看，在他心里，是事业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李芸宵快哭了，她觉得毛薇洮在强人所难。 　　 “毛老师，非得今天吗？等他不忙了再来不行吗？” 　　 “不行！怎么？你刚刚还那么笃定，现在又不自信了？他要是真的喜欢你，肯定会为你放弃一些东西。” 　　 “毛老师，你这是...你这是...” 　　 李芸宵想说毛薇洮强词夺理，可她说不出口，毕竟说出来属于对老师的不尊重。 　　 “打不打？” 　　 毛薇洮决定将无赖进行到底了！ 　　 李芸宵眼中闪烁泪光，倔强的注视着老师的眼睛，好半晌才败下阵来： 　　 “我打！” 　　 胡乱抹了把眼角，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赵吉的电话。 　　 可能是他正在忙，没有看手机，忙音响了好半天都没有被接通。 　　 毛薇洮渐渐勾起嘴角，而李芸宵却眼神暗淡。 　　 不过她没有多想，她知道赵吉在忙，刚刚结束专访，肯定还有收尾工作要做，看不到手机再正常不过，绝不是忽视自己。 　　 就在她准备挂掉电话，跟老师撒娇卖萌求放过的时候，忙音断掉，赵吉沉稳而温柔的声音响起： 　　 “芸宵，排练完了？” 　　 赵吉的声音，在李芸宵听来犹如天籁，她内心雀跃，有意无意的向毛薇洮展露胜利者的笑容。 　　 与此同时，带着一丝委屈，和满满的甜蜜回应道： 　　 “嗯，排练完了，你忙完了吗？” 　　 “没有呢，刚刚结束专访，准备专场，还有几个访谈。”赵吉如实道。 　　 “那个...”李芸宵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毛薇洮用眼神给她施压，这话她不说不行。 　　 “怎么了？咋吞吞吐吐的，不会是想我了，不好意思说吧？” 　　 赵吉故意调侃，没想到李芸宵竟然承认了： 　　 “嗯！我想你了！” 　　 毛薇洮忍不住捂住额头，老了老了，还得看年轻人在面前秀恩爱。 　　 “哈哈，这还是你第一次说想我了，我得纪念一下！” 　　 李芸宵又被逗笑了，不管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总能让她笑。 　　 不过没等她开口，赵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禁沉声问：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尽管说，不用害怕，有我呢！” 　　 似乎是这番话给了李芸宵足够强大的底气，她不再犹豫，开口道： 　　 “我们的事，被毛老师就是我们团长知道了，她想见你。” 　　 赵吉稍一停顿，毫不犹豫的说： 　　 “好啊，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 　　 李芸宵不顾毛薇洮的威慑眼神，急忙解释道： 　　 “要是你那边忙就不用着急，我可以等的。” 　　 这话说得，就跟她被山大王绑走当压寨夫人，等着原配来救一样。 　　 “好~” 　　 “啊？”李芸宵没反应过来。 　　 “我说好，这样，我安排一下，这就出发，是在你们剧团吧？” 　　 “啊..是，那个，你的工作...” 　　 “没事，你别管了，告诉你们老师，最多一个小时到。” 　　 “好的好的，你不用着急，注意安全。” 　　 “呵呵，好~” 　　 “嗯，那个...谢谢~” 　　 赵吉宠溺道： 　　 “傻丫头，谢我做什么，对了，你是不是看到我的专访了？” 　　 李芸宵羞涩道： 　　 “嗯...看了呢~” 　　 “那你有啥感想？” 　　 “哎呀，你又不正经了~” 　　 “才没有，我多正经，那啥，既然马上就见家长了，我就当你同意了哈？” 　　 赵吉厚着脸皮说，哪怕没有点名具体是什么，可李芸宵心里懂，赵吉也知道她懂！ 　　 李芸宵心中非常安定，也不想再拖了，好像示威似的，一面毛薇洮对视，一面说： 　　 “嗯！我同意了！” 　　 不等赵吉高兴，连忙说了句“等你来”，便挂掉电话。 　　 毛薇洮错愕道： 　　 “你们还没确定关系？” 　　 李芸宵背着手： 　　 “现在确定啦，毛老师，我男朋友没让您失望吧？” 　　 毛薇洮失笑： 　　 “你这丫头啊~行了，你先去排练吧。” 　　 “我不，我要等他来。” 　　 “怎么？我还管不了你了？” 　　 “能管，但今天不管你们谈什么，都必须当着我的面。” 　　 李芸宵的坚持还是取得了胜利，毛薇洮还是看好这丫头的，否则也不会一再退让，更不会给她倔强的机会。 　　 换成别人，她绝对不会给对方解释的机会，直接棒打鸳鸯。 　　 ... 　　 也就40来分钟，李芸宵的手机响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赵吉： 　　 “喂？” 　　 “我到了，亲爱的女朋友！”赵吉故意强调。 　　 李芸宵噗嗤笑了一声，又怕刺激到毛薇洮，赶紧憋住： 　　 “好的，我知道了，你把手机给门卫大叔。” 　　 “嗯~” 　　 “然后上二楼，右手边。” 　　 “好的~” 　　 ... 　　 “这里！” 　　 李芸宵在办公室门口招手，将赵吉叫了过去。 　　 赵吉露出笑容，走上前，无比自然的将李芸宵揽入怀中，明明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可两人都没有觉得不适。 　　 李芸宵更是贪恋的往他怀中顶了两下，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更安心。 　　 走进办公室，关上门，李芸宵郑重介绍： 　　 “老师，这位就是我男朋友赵吉。” 　　 “我老师毛薇洮，也是我们剧团团长。” 　　 赵吉一进门就气场全开，一个剧团团长而已，赵吉什么大人物没见过？什么场面没经历过？ 　　 眼前这点小场面，根本不够看的。 　　 “毛老师，您好，我叫赵吉，是芸宵男朋友。” 　　 毛薇洮似乎想刻意给赵吉一些压力，竟然没有站起来，就坐在那，一副上位者姿态，努嘴示意： 　　 “坐吧~” 　　 李芸宵还是很紧张的，从介绍完，一双大眼睛都吊在赵吉身上了。 　　 “谢谢~”赵吉拍了拍新晋女友滑嫩的小手，施施然坐下来。 　　 因为来得及，身上的昂贵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毛薇洮开始进攻了。 　　 赵吉却轻飘飘的笑了笑： 　　 “大概能猜到。” 　　 “哦？” 　　 “无非是怕我耽误芸宵的戏剧生涯，出发点是好的，所以我才愿意放下工作，特地跑一趟，向您解释误会。” 　　 毛薇洮闻言，语气稍稍变软了一些： 　　 “倒是个懂事的。” 　　 “呵呵，还行，其实您没必要对我抱有太大敌意，别人对你的弟子，也许会起到阻碍作用，我却不会！” 　　 毛薇洮挑了挑眉头： 　　 “你很自信？” 　　 赵吉从西装内兜掏出一张名片： 　　 “作家的身份，我想芸宵已经跟您介绍过了，现在，我自己介绍下另外一个身份，这也是我说刚刚那番话的底气所在。” 　　 说着，他将名片放在桌面上推过去。 　　 毛薇洮戴上眼镜，拿起来扫了一眼： 　　 “冬阳衡店吉翔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冬阳吉春影视投资公司董事长？” 　　 赵吉点点头，伸手示意了一下： 　　 “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同vx，有事可以联系我。” 　　 毛薇洮不解问： 　　 “你是富二代？” 　　 赵吉失笑： 　　 “我可不是富二代，不过我有能力帮助芸宵这句话不是吹牛，您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毛薇洮放下名片和眼镜，直视赵吉： 　　 “你准备怎么帮她？” 　　 赵吉伸手胡乱画了两圈： 　　 “毛老师，您想让越剧重新回归观众的视线吗？” 　　 “什么意思？” 　　 “您先回答我！” 　　 “当然，这是我毕生目标！” 　　 “好，那您应该明白，艺术行业，不管哪个行当，想要爆火，想要成为流行，就必须打造一位名角儿，或者说现象级明星。 　　 利用这个人的个人魅力，将不懂行的人变成你们的观众，由此，再通过优质的内容，扎实的本门功底，让观众感受到这个行当的魅力，并爱上它。 　　 不知道我说的对吗？” 　　 李芸宵站在赵吉身侧，两手搭在赵吉两边肩膀，给予鼓励和支持。 　　 随着赵吉侃侃而谈，她眼中的光愈发明亮，崇拜、钦佩、爱慕，种种情绪交织，似乎能融化一切。 　　 毛薇洮没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不得不承认，赵吉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有才、有能力、自信、大方，对李芸宵毫不掩饰的爱意，足以让全天下女人成为柠檬精。 　　 “你说的...对！” 　　 赵吉呵呵笑道： 　　 “看来这一点，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那就很简单了，我想让芸宵成为这个引领潮流的现象级越剧名角儿，您觉得如何？” 　　 毛薇洮深吸一口气：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会不计代价，将芸宵推广出去，在这个流量时代，只要肯投入，就有无数种办法，让一个普通人，变成网红。 　　 当然，比起那些没有根基，没有才艺，莫名爆火的网红，我相信芸宵不惧流量的洗涤，她的专业技能，足够让她成为现象级，经受所有观众的审视。” 　　 毛薇洮有些跟不上赵吉的节奏了，不过她承认，赵吉的话是对的，很有可行性的，因为她曾经混过娱乐圈，深知这个圈子，有资本和没资本，结局大不相同。 　　 “捧出一个李芸宵，让更多人认识到小百花越剧团，让更多的年轻人知道越剧、了解越剧，这不是您希望做到的事情吗？” 　　 毛薇洮深吸一口气，看向李芸宵，结果这丫头根本不看自己，满眼都是赵吉。 　　 “唉...你...说服我了。” 　　 “呵呵，不是我说服您，是您本来也不愿意芸宵失望。” 　　 李芸宵突然回过神，讶然看向毛薇洮，眼眶微微泛红： 　　 “毛老师...” 　　 “行了，我承认，你这丫头眼光不错，找了个好男人，好好处着吧，但你答应过我，不会因为恋爱耽误你的演艺生涯，没错吧？” 　　 李芸宵连连点头，激动的说： 　　 “我保证，绝对不会！” 　　 “行了，就这样吧。” 　　 赵吉顺势道： 　　 “毛老师，我以公司名义，向小百花剧团赞助30万，用来改善演员们的排练和生活环境，帮助大家以更好的状态，呈现出更完美的演出。” 　　 毛薇洮活了半辈子，自以为吃过见过，已经不会有什么事再让她惊讶了。 　　 可赵吉今天的表现，着实惊艳到了她。 　　 “你真是...” 　　 李芸宵更是化身小管家婆，开始代入角色为赵吉考虑： 　　 “不用的，我们住宿条件不错的。” 　　 赵吉拍了怕她的小手： 　　 “这事儿听我的，相信我，对你有好处。” 　　 毛薇洮眼神复杂： 　　 “不知道这笔赞助，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只有一个，不要让芸宵遭到不公正待遇，另外，我希望这笔钱用到实处，仅此而已！” 　　 毛薇洮直接点头： 　　 “可以，我可以答应你。” 　　 “那么...毛老师，我们合作愉快？也谢谢您对我和芸宵的祝福。” 　　 毛薇洮服了，站起身，主动伸出手，跟赵吉握了一下： 　　 “年轻人，你很厉害，我相信，你的名字，会在不久的将来，变得人尽皆知。” 　　 “谢谢，借您吉言。” 　　 ... 　　 李芸宵送赵吉出门，既然已经得到老师认可，她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挽上男友胳膊： 　　 “其实你真没必要花那三十万！” 　　 “呵呵，这钱必须得花，我把你们剧团的当家花旦骗到手，不得留下点彩礼啊？” 　　 李芸宵嗔怪： 　　 “你承认自己骗我啦？” 　　 “哈哈，就那意思，对了，没人欺负你吧？” 　　 “没有没有，大家对我很好呢，刚刚偷看你的专访，被毛老师发现，她们都帮我打掩护呢。” 　　 “那就好，总之，不管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嗯！我会哒。” 　　 “行，那我先走了？咱们手机聊？” 　　 “好，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 　　 六月底，赵吉在西湖边一家书店，举办了人生第一场签售会。 　　 到场的书迷不少，目测有六七百号人，不过第一场签售会只放了300个号，事实证明，《人世间》的读者粘性很高。 　　 从到场的书迷来看，大部分读者的年纪都在30岁左右，这些人也是目前社会主流的消费群体。 　　 “你好，谢谢，谢谢你的喜爱。” 　　 “好的，祝张华早日找到人生挚爱...” 　　 “谢谢，你也注意身体。” 　　 “哈哈，有心了~” 　　 赵吉一面签字，一面跟读者做着简单交流。 　　 可能因为读者群体比较成熟的原因，签售会现场氛围很和谐，每个读者上来都会聊几句，但内容大部分都跟书有关，个别几位女性读者，会很暖心的关心赵吉的身体情况。 　　 不过，签到一半儿的时候，赵吉突然瞪大眼睛，等这位特殊的‘书迷’走上前来的时候，不禁道： 　　 “你怎么...” 　　 李芸宵嘻嘻窃笑： 　　 “有没有惊喜到？” 　　 “确实很惊喜，今天不用排练吗？” 　　 “老师给我们放了一天假，我拜托朋友帮忙抢的名额，运气不错吧？” 　　 “哈哈，你想要签名还用排队？等回去，想怎么签就怎么签。” 　　 “哎呀，这是仪式感，你不懂，快给我签，再给我写上——祝李芸宵的戏越来越好！” 　　 赵吉还是很宠小女友的，人家喜欢玩这个套路，那必须得配合一下。 　　 刷刷刷，签上字，又写上祝福，随后还给她： 　　 “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那我先去后面等你哟。” 　　 李芸宵抱着书，如获至宝，倒也没耽误太长时间，大家都是抢到的名额，不能耽搁别人。 　　 目送李芸宵消失在拐角，赵吉收回视线，继续投入到签名大业中。 　　 然而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叶雯找到了李芸宵，抱着肩，表情玩味： 　　 “你叫李芸宵？” 　　 李芸宵正对着赵吉的签名傻乐呢，听见动静，抬起头问： 　　 “是的，你是？” 　　 “我是赵吉的编辑，叶雯。” 　　 “啊...姐姐好，平时多亏你照顾他了。”李芸宵感受到一丝异样气息，同为女性，对于情敌的感知，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 　　 “应该的，确实很漂亮！”叶雯收起敌意，由衷的说。 　　 “谢谢，姐姐才漂亮。” 　　 李芸宵礼貌的说。 　　 “跟我来吧，在后面等一会儿，等赵吉工作完。” 　　 “好的~” 　　 来到后台休息处，叶雯给她递了瓶水，语气复杂的说： 　　 “他真的很喜欢你。” 　　 李芸宵会心一笑： 　　 “是的，我也是呢。” 　　 “其实你那场《步步惊心》，是我们俩一起去看的，还是我提议的呢。”叶雯也不知道自己说这番话的心态是什么。 　　 “真的吗？那太有缘分了，这么算的话，叶雯姐，你应该算我们俩的红娘了吧？” 　　 叶雯苦笑： 　　 “或许吧。” 　　 她不说话了，李芸宵却来了精神： 　　 “姐姐有对象了吗？你这么漂亮，肯定有了吧？” 　　 叶雯的笑容愈发苦涩： 　　 “有~” 　　 李芸宵一副早知如此： 　　 “我就知道，那你们一定很幸福吧？” 　　 “就...还好~”叶雯有点后悔了，谁知道这小姑娘这么能聊，虽然每句话都很平常，可总能扎进自己的心。 　　 “姐姐别谦虚了，那个...我能跟你加个联系方式吗？以后有事可以拜托你。” 　　 叶雯不知道怎么拒绝，拿出手机，跟她加了个vx，欲哭无泪的说： 　　 “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这话也就只有女生之间能听懂。 　　 李芸宵故意眨眨眼： 　　 “谢谢姐姐~” 　　 ... 　　 签售会结束，赵吉最终还是签了400多本，毕竟读者太热情了，不想让大家失望。 　　 “呼...累死我了！”赵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停甩手。 　　 李芸宵有些心疼，拉过他的手帮忙按摩： 　　 “累了吧？要不要喝点水？” 　　 “没事，休息会儿就好~” 　　 叶雯拿着盒饭进来，特意避开视线，不想看两人撒糖的一幕。 　　 “简单吃点吧，下午得去印刷厂参观。” 　　 赵吉点点头： 　　 “你们认识了吧？” 　　 “认识了，我还跟叶雯姐加了vx，她答应帮我盯着你！”李芸宵抢先答道。 　　 “哈哈，你就不怕她监守自盗？”赵吉这话换成别人听，一定气的要死。 　　 李芸宵却淡淡的表示： 　　 “不会的，人家叶雯姐才看不上你呢，也就我吧，勉强要了你。” 　　 傲娇的小模样，让赵吉没忍住，吧唧，在她脸蛋印了一口。 　　 李芸宵也不嫌弃，嘿嘿嘿，乐在其中。 　　 叶雯越看越酸，转身离开，将房间留给小两口。 　　 随着房门关上，李芸宵偷笑： 　　 “完了，叶雯姐生气了。” 　　 “你故意的？”赵吉哭笑不得。 　　 “不算啦，就是感觉她也喜欢你，试探了一下，果不其然呢。”李芸宵挽着他的胳膊，脑袋贴上去。 　　 “哇，既然看出来了，你就不生气？也不紧张？” 　　 “有什么可生气的呀？我男朋友被人喜欢，说明我眼光好，而且我才是你女朋友，不是吗？” 　　 赵吉歪着脑袋，对这丫头刮目相看了，年纪不大，想法很成熟嘛，而且面对情敌不吵不闹，反而用很自然的态度来化解，厉害啊。 　　 “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给你点赞！”赵吉由衷夸赞。 　　 “那是，而且我知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了，肯定会直说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费心思跟情敌较劲呢？” 　　 赵吉比了个大拇指： 　　 “我可真有福气，找了你这么个大度、有智慧的女朋友。” 　　 “那你可要好好珍惜哟？” 　　 “必须的！” 　　 “哈哈，快吃吧~” 　　 “你先吃，我再让人拿一份儿。” 　　 “不用不用，我不吃了，一会儿你去忙，我跟珺珺出去逛街。” 　　 “行，对了~” 　　 赵吉从钱包里拿了张信用卡： 　　 “这里有10万的额度，别拒绝，给你应急用的，钱不够的时候该用就用，密码是你生日。” 　　 李芸宵拿着卡片不由道： 　　 “哇...真是霸总做派呢。” 　　 “呵呵，拿着吧，出去玩咱们大方点，你们现在还没正式拿工资，没什么钱，但也别苦了自己。” 　　 李芸宵微微翘起屁股，在赵吉脸上啄了一口： 　　 “知道啦，真贴心。” 　　 “对了，给你们剧团的赞助已经到账了吧？” 　　 “到了呢，早上毛老师把我叫去，让我谢谢你。” 　　 “嗯，不用谢，都是为了你。” 　　 “我家亲爱的真好，放心吧，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排练再累都能笑出声，大家都羡慕我呢。” 　　 李芸宵确实是被幸福包围的女人，浑身洋溢着快乐。 　　 “那就好，大后天我就要回衡店了，不过你放心，我保证每个周末都来杭城看你。” 　　 李芸宵早有心理准备，而且两个地方离得不算太远，她有信心熬过这段异地恋： 　　 “嗯嗯，好的，我休假的时候也去找你。” 　　 “行~” 　　 ... 　　 衡店，吉翔餐饮管理公司，赵吉一回来就进入工作状态，堆成小山的文件等待他阅读签字，感觉没有尽头的样子。 　　 现在公司在衡店基本打开局面了，几乎每天都能签单，当然，单子都不算太大，都是十万左右的。 　　 可积少成多，加起来的利润着实不容小觑。 　　 目前，奔跑在各大剧组之间，印着吉翔标志的厢货就有10辆，但远远不够用的。 　　 车队是老焦在负责，发挥他的人脉和专长，管理的井井有条，让赵吉很放心。 　　 这时，唐三儿吊儿郎当的走进办公室，打着哈欠道： 　　 “最近都没签大单，我有点愁啊。” 　　 “愁什么，这不是早有预料吗？”赵吉头也不抬的说。 　　 “啥意思？” 　　 “呵呵，那个庞然大物出手了呗~” 　　 赵吉虚空一指，方向正好是衡店集团大楼的位置。 　　 唐三儿不由紧张起来： 　　 “你的意思是，那边盯上咱们了？” 　　 “之前一直没有人对盒饭市场进行整合，看着不起眼，可要是完成垄断，利润绝对不少，对面不可能放任这块利益落入他人之手。” 　　 赵吉很冷静，可唐三儿就没那么淡定了： 　　 “那怎么办？咱们这小身板，可杠不过人家啊。” 　　 “那也得斗一斗，咱们毕竟占了先机，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除非他们不讲道义，玩捆绑强制操作，但这样一来，会引起投资方的不满。” 　　 唐三儿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那就先跟他们斗一斗？” 　　 “嗯，见招拆招吧，再说，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卖公司换资本的打算，想要卖出高价，就得展现出咱们的价值。” 　　 唐三儿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也懒得动这个脑筋： 　　 “行，你指哪我打哪，咱们兄弟联手，还怕他们？” 　　 “呵呵，投资公司那边的人都找好了吗？” 　　 这是他走之前布置给唐三儿的任务，把架子搭好。 　　 吉春影视投资的股东只有两人，赵吉占90%，唐三儿占10%。 　　 这家公司专注于影视投资，跟吉翔这边的业务区分开，也是为了更好的操作资金。 　　 “搞定了，办公室设在冬阳那边，也是为了好招人。” 　　 “嗯，以后还得搬到魔都。” 　　 “那都是后话了。” 　　 “人呢？” 　　 “我正要跟你说呢，有个姓郑的，39岁，之前在糖人做电视剧业务。” 　　 赵吉点头： 　　 “挺好的，然后呢？” 　　 “但他不愿意离开魔都啊，他老婆孩子都在魔都。” 　　 这确实是个问题，赵吉点点头： 　　 “不行多加点钱吧。” 　　 “我加了，不过咱们得考虑成本问题，毕竟手头资金有限。” 　　 赵吉一琢磨： 　　 “那就拿股份，从我手里分他5%，他从糖人出来，不就是因为看不到希望吗？” 　　 唐三儿叹气： 　　 “可不是，我跟他谈了两次，怨气满满啊。” 　　 “你再跟他谈。” 　　 “行，我一会儿就去魔都。” 　　 “嗯，其他行政人员都配齐了吧？” 　　 “放心，都搞定了。” 　　 “好，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去看看，最好把那个姓郑的一起带回来。” 　　 唐三儿没敢把话说死： 　　 “我尽量吧~” 　　 ... 　　 唐三儿刚走，陈芷曦的电话跟了过来。 　　 “赵吉，忙吗？” 　　 “不忙，你说~” 　　 “好，还是想跟你聊聊《人世间》的版权。” 　　 “额...芷曦，关于版权，我有点新的想法。” 　　 陈芷曦的声音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等等，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不会想自己制作吧？” 　　 赵吉无奈笑了下： 　　 “芷曦，有时候我感觉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可别，说的那么恶心呢？” 　　 “哈哈，好吧，你猜对了。” 　　 “嗯，从你接连几次操作来看，你的野心肯定不止做盒饭那么简单，这个项目只是你进圈的跳板！” 　　 赵吉很佩服： 　　 “芷曦，你太聪明了！” 　　 “说正经的，你应该知道，自己制作很麻烦，而且你不一定有那么大的资金。” 　　 赵吉轻笑： 　　 “这不是有你吗？放心，我的计划中，你是关键一环。” 　　 陈芷曦恍然： 　　 “还说我聪明呢，我看聪明的是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怎么样？咱俩联手，合作一把？” 　　 “你想用什么模式合作？” 　　 “芷曦，你最近有空来一趟衡店吗？咱们当面聊。” 　　 “我下个月应该会去，你要是不着急可以等我，或者下周我在魔都有个活动，可以到我公司谈。” 　　 赵吉觉得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干脆道： 　　 “下周我去魔都。” 　　 “行，那就下周见，期待你的方案！” 　　 “呵呵，我很期待与你合作。” 　　 挂掉电话，赵吉往后靠倒，闭上眼睛，回忆起上上辈子，《人世间》这部电视剧的生意经，不断推演，盘算着自己能否复制这一操作。 　　 上上辈子，这部剧，由企鹅主投，坐庄，且独享版权。 　　 该剧对外号称投资3亿元，其实，只有1亿元。 　　 尽管历史跨度长达50年，但没有战争，没有动作，没有武打，也没有几个大场面，主要靠演员说台词，不难拍； 　　 另外，这部戏在开拍前，就注定了会被国家看中，有国家电视剧制作中心出面，多大的角儿都能请到，演员不敢乱要价，片酬都不高；能上央妈的剧，二三线演员的片酬更低。 　　 央妈买断了该剧的电视独播权，每集300万元，挤挤水，实际出价1.52亿元。 　　 ‘猕猴桃’买断了信息网络独播权，出了5000万，这两笔，共进账2.2亿元，全归企鹅。 　　 但企鹅肯定不会真金白银的出1亿，事实上，它只需支付该剧的实际成本——6000万元，包括小说改编授权300万、演职员片酬5000万、置景+化服道+机器设备500万、食宿行200万元。 　　 这6000万元投进去，电视剧就能生产出来。 　　 然而在实际操作中，企鹅又找了几家联合投资方，并让他们在电视剧开拍前，必须将资金全部到账。 　　 具体比例就不说了，反正四家一共出了8000万。 　　 也就是说，其实企鹅一分钱没掏，在开拍前便净赚2000万。 　　 即使电视剧拍出来以后赔个精光，一败涂地，企鹅也不会亏一分钱。 　　 那么，这四家图什么呢，为什么愿意参投，为什么愿意听从企鹅摆布呢？ 　　 关键就在于电视独播和网络独播这块版权费大蛋糕！ 　　 企鹅跟四家投资方进行了对赌，答应了不菲的利益，总计回馈1.2亿，也就是许诺出了4000万的利润给他们。 　　 当然，这4000万肯定不是平分的。 　　 总之，只要电视版权和网络版权能卖到1.2亿，企鹅就算对赌成功，给这四家的承诺就能兑现。 　　 而为了能让平台尽可能出高价，企鹅必然要夸大投资，对外宣称投资三个亿，结果，央妈给了1.52亿。 　　 至于网络版权相当于净赚！ 　　 剩下的就是数学题了，1.52-1.2=0.32（亿元），这3200万元又是企鹅的。 　　 网络版权，‘猕猴桃’支付了5000万。 　　 四家联合投资方共支付了8000万，但它只花了6000万元，还剩2000万元。 　　 3200+5000+2000=1.02亿，四舍五入按一个小目标算，相当于毛利，哪怕扣了税，也有将近一个小目标的净利润，血赚！ 　　 别忘了，一部电视剧的版权，可不止这两个，还有二轮三轮，还有海外版权，全加起来百分百过一个小目标！ 　　 当然，赵吉不敢奢望一部剧赚一个小目标，毕竟他没有企鹅那么大的操盘能力，更没有那种品牌号召力，但哪怕降一半也够他吃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把陈芷曦这个金牌制作人拉入局的原因。 　　 她就相当于自己的‘企鹅’，靠她能把盘子组起来，靠自己，恐怕没人搭理，只能卖版权赚点一次性收益。 　　 这也是为什么在认识陈芷曦之前，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制作的原因，根本没那个能力和身板儿，不被人坑死才怪！ 　　 直到陈芷曦出现，给了他组局坐庄的底气。 　　 当然，还是那句话，他不敢奢望跟企鹅赚一样多，只要赚一半，他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为了完成自己的‘小目标’，就必须要放弃一部分利益给陈芷曦，否则人家凭什么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