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曦看向芒果和荔枝两家代表，没有急着表态。 　　 不过她的视线中，荔枝台的代表脸色不太好看。 　　 而芒果台那位正在低头发着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在紧急跟领导沟通。 　　 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了，就在陈芷曦准备答应番茄和蓝莓两家的出价时，芒果台那位自信的站起，傲视群雄，缓缓开口道： 　　 “芒果台，首轮独播，330万！” 　　 哗啦... 　　 也不知道是谁被这个出价吓到了，不小心碰到了水杯，扣翻在地。 　　 但这会儿没人在意这个小插曲，所有人都看着芒果台代表倒吸一口凉气。 　　 330万什么概念？ 　　 意味着《人世间》的首轮独播价格，已经正式突破两个亿了！ 　　 不过在座众人中，还有一个人能保持淡定，那就是赵吉。 　　 现在还不是娱乐圈最疯狂的年代，动辄几亿十几亿的电视剧都还没出呢。 　　 那个时候，肯定不会有人再为一部2亿的电视剧觉得震惊。 　　 未来几年，版权费最高的肯定是清宫剧《如懿传》，没记错的话，应该超过13.05亿，单集价格在1450万。 　　 当然，这是全部版权相加。 　　 要知道，《如懿传》诞生的背景，也就是播出前已经类似故事情节的《延禧攻略》爆红，导致《如懿传》最后表现平平。 　　 《如懿传》是周薰时隔多年重新回归小荧幕的大作，在播出前该剧也被寄予厚望。 　　 最后以周迅不适宜的造型及原音、原作有抄袭之嫌以及剧情上的bug，受到了观众刷屏式的吐槽，收视率与口碑表现也平平。 　　 虽然《如懿传》的热度高、网播量也高达几百亿，但是发行卖出13亿的高价，结果是卫视血亏，网播平台只能靠着股市回血。 　　 然而《如懿传》虽说血扑，但却还是好过于《天盛长歌》。 　　 《天盛长歌》6.4-10.5亿的版权费同样让人震惊，这也是令大众意想不到的。 　　 这部号称可以睥睨电影的巨作，最后却连连刷新芒果的收视率新低，成为当年扑街最惨的大作了。 　　 不仅如此，倪霓还被曝出出演《天盛长歌》的片酬为1个亿。 　　 这部从片酬到版权费都高到可怕的电视剧，却成为了当年电视剧界最大的笑话，即使剧集了倪霓与陈琨两位电影咖，最后还是无力回天。 　　 除此之外，还有几部爆红的剧，他们的版权费是众望所归，没有遭受质疑。 　　 譬如爆红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扶摇》、《都挺好》、《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与《楚乔传》。 　　 他们的版权费都在5亿以上，最高的为《知否》的10.14亿版权费。 　　 但是由于这几部剧收视率与网播量成绩喜人，均成为了当年最热门的热播剧之一，所以付出的版权费也是物超所值。 　　 所幸《知否》爆红，这才让在《天盛长歌》血亏的芒果台稍微回血了。 　　 同样是血扑的《孤芳不自赏》竟然也以6.8亿的版权费卖出，单集价格为1090万。 　　 《孤芳不自赏》这部剧如今留给观众的印象压根就无关剧情，几乎都是“天宝毁容式演技”、“抠图”、“剧组安胎”、“P丑钟汗凉”等负面新闻，最终获得3.0的豆瓣评分惊爆眼球。 　　 最可气的是，天宝在《孤芳不自赏》扑街后，完全没有影她的影视资源，反而接到了更多的电视剧邀约。 　　 反观钟汗凉，因《最美的时光》在内地一炮而红，后续作品《咱们结婚吧》、《何以笙箫默》等均口碑与收视齐飞。 　　 最后却因一部《孤芳不自赏》“晚节不保”，自此再也没有出现更好的电视剧作品。 　　 除此之外，《幕后之王》的6.2亿版权费也实属无法理解。 　　 这部由90后第一电影小花周春雨与实力派罗进主演，最后却扑得消无声息。 　　 在网络上这部剧几乎是零热度，观众讨论度极低。 　　 最后《幕后之王》获得豆瓣平分5.9，收视率极少破1，网播量数据低迷，对比6.2亿的版权费那是真的扑到血亏了。 　　 而与该剧同期热度最高的当属《知否》，曾经电影中赵小刀给周春雨做配角，如今电视剧界周春雨还是水土不服不敌赵小刀。 　　 细数这些高版权费的电视剧，红的和不红的几乎是一半对一半。 　　 但收视率和点击率几乎是成正比的。 　　 很少有网上扑，电视红，或收视率破纪录，网络无人问津的情况。 　　 当年乐士以2000万独家买断《甄嬛传》的网络播出版权独家播出，最后总播放量达到105亿。 　　 这也开创了视频网站大剧独播的先河，之后视频网站纷纷效仿。 　　 然而无论是卫视买下独家播出权，还是视频网站买下独家网络播出权，其实背后无益于看中强大的电视剧市场。 　　 而好的爆红剧能带来标杆版的收视率与上百亿的播放量，最终所获得的收益也远远高于版权费。 　　 有了无数个大剧创造卫视与网络收视奇迹，也就造就了几亿甚至十几亿的高额版权费。 　　 然而这些卖出高额版权费的电视剧，能获得成功的不高于二人之一，几乎一半都会扑街血亏，这也是后来几年流量泡沫与虚伪数据成就的结果。 　　 但无论《人世间》最后卖出什么疯狂的价格，赵吉认为，平台方都不会亏，肯定能赚钱。 　　 芒果台霸气的选择独播，以及领衔所有人的330万价格，令全场鸦雀无声。 　　 陈芷曦以为这是极限了，没想到央妈又助攻了一下子。 　　 “陈总，我们也可以出330万，但必须给我二轮的优先权。” 　　 嘶... 　　 众人吸凉气的声音连成一片，以至于整个屋内的空气都稀薄了不少。 　　 姓朱的疯了？ 　　 你确定这个价格能回去交差？ 　　 央妈确实平台大，可这不代表他们是最有钱的，或者说最敢花钱的。 　　 但今天姓朱的，几乎刷新了所有人的三观。 　　 芒果台再怎么疯狂大家都能理解，人家大业大，有人有钱有地位。 　　 可央妈... 　　 然而惊爆所有人眼球的事情还没完，番茄台、蓝莓台、荔枝台，三大卫视的代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一块，然后由番茄台的代表开口： 　　 “陈总，我们三家联手，打包一轮和二轮，单集价格给到520万，凑个吉祥数字，这也是我们的底线了，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这个报价一出，姓朱的脸色一白，芒果台那位身子一晃，而其他人都忒了。 　　 这个价格简直是赌命。 　　 一般二轮的价格，要视首轮的收视率和热度情况来决定。 　　 如果电视剧大爆也就罢了，可要是扑了呢？ 　　 520万，相当于他们给到二轮190的疯狂价格，还是在电视剧没有播出的情况下给出的。 　　 这不是赌命是什么？ 　　 但是陈芷曦和赵吉却面色不变，丝毫没有觉得震惊。 　　 520万多吗？如果是首播当然多，可要加上二轮，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概因他们对这部电视剧有十足的信心，二轮不敢说卖出一轮的价格，可也不会低太多。 　　 考虑到是一二轮的打包价，哪怕总价已经达到3.2亿了，可依然没有让他们有心脏跳空的感觉。 　　 大家都是行内人，很明白这个套路是怎么玩的。 　　 所以震惊后，很快便冷静下来。 　　 当然，大部分卫视已经参与不进来了，不过却没人离开，他们都想见证奇迹的时刻。 　　 果然，芒果台那位真的发飙了： 　　 “你们非要跟我们竞争到底是吧？” 　　 番茄台三家代表齐齐耸了下肩，意思很简单： 　　 【有本事出价压死我，没本事就别BB。】 　　 然后，芒果台就出价了，对方冷笑了一声： 　　 “首轮380万，同样要二轮优先权，陈总，从一开始我就说了，不管别人怎么出价，我们都比他们高10%以上！” 　　 陈芷曦终于坐不住了，跟赵吉对视，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后，她轻笑开口： 　　 “多谢诸位的捧场，能卖出这个价格，我是着实没想到的，大家如此抬爱，最后没能令诸位满载而归，实在是芷曦的不是。 　　 这样，我们公司还有几个项目，大家要是不介意，一会儿可以了解下，觉得合适就挑走，价格差不多就行。” 　　 客气了一番，陈芷曦环视全场： 　　 “如果没有出价比芒果台更高的，那么我宣布...” 　　 芒果台那位看似不在乎，可也紧张的一批。 　　 从他不停抖动的双腿就能看出来，丫心里慌得不行。 　　 估计这个价格还是他自己做主的出价，有斗气的成分在，更多的也是赌。 　　 赌赢了，他必然会更上一层楼，输了... 　　 输了就啥都没了，说啥都没用，没人会同情他。 　　 等候片刻，确定没人出价了，陈芷曦心中微叹，洋溢着笑容说： 　　 “《人世间》花落芒果，恭喜！” 　　 哗啦啦啦，掌声响起。 　　 刚刚虽然斗的狠，可竞价结束，以后都在圈里混，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也不会把谁得罪死。 　　 尘埃落定，大家都不介意展示自己的胸襟。 　　 首轮380万，总价超过2.3亿，真是足够疯狂了。 　　 借着这波势头，陈芷曦果断开始拍卖网络播放权。 　　 最终，企鹅还是靠着财大气粗的母公司，再加上享有一部分投资的缘故，最终以8000万的价格，拿下了网络独播。 　　 至于双方之前签的补充协议，大家都没有提，直接作废了。 　　 首轮+网络卖了3.1亿的消息不胫而走，毕竟现场的人太多了，不可能管住悠悠之口。 　　 再说与会的众人，在自己工作当地都有不少媒体朋友，适当的透露一些消息也是情理之中。 　　 陈芷曦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既不准备偷说漏说，也不准备中饱私囊，价格爆出去还有利于宣传，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外界知道的价格并不准确。 　　 言归正传，随着合同签下，约好了打款日期，赵吉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大的一笔生意终于落听。 　　 刨去对赌的9000万，剩下的2.2亿相当于净赚。 　　 当然，他们都是守法公民，该交的一分不能落。 　　 另外还要扣除宣传、制作团队奖金等等一应花销，最后估计能剩下1.5亿左右。 　　 别忘了，后续还有一系列版权收益进账，整个收益周期，至少有两年时间。 　　 《人世间》这个项目，给赵吉和陈芷曦两人带去的净利润，保守估计不低于两亿！ 　　 一时间，二人都成了圈内最炙手可热的合作对象。 　　 陈芷曦本身就是颇有名气的美女制作人，之前一直在电影圈发展，很少涉足电视剧领域。 　　 就因为结识了赵吉，并用真诚跟他成为好朋友，从而杀进了电视剧领域，并一举赚到了丰厚的利润。 　　 赵吉呢？ 　　 他的收益是最大的。 　　 本身就是小说原作者，又挂了编剧的名，这些都是可以给他带去收益的。 　　 而现在又成了亿万富翁，那些消息灵通，又别有用心的小姑娘，立马给他扣上了‘优质男’、‘可追’等标签。 　　 最关键的是，通过电话、邮件、朋友等各个渠道找他合作的信息，如纸片一样的飞来，落在脑袋上，砸的他有点晕。 　　 当然，大部分都是垃圾，他根本不屑一顾。 　　 为此，他还给叶雯打了个电话，嘱咐她注意分辨邀请的质量，确实是优质的合作邀请，他肯定要亲自过目的。 　　 娱乐圈根本没有秘密，随着《人世间》的首轮和网络版权销售完毕，大家几乎都知道，圈内又将迎来一位有才又财的优秀年轻人。 　　 而这位年轻人，还是衡店的盒饭大王，名下有多家跟娱乐圈有关的关联公司。 　　 什么概念？ 　　 未来企业家，圈内一座山，资本大佬的潜质啊！ 　　 不止圈内，圈外也在讨论赵吉的名字。 　　 他当年在围脖爆更的经历又被人翻出来称道。 　　 还有不少网友晒出了当时和他互动的截图。 　　 赵吉的名字，就这样在民间流传开来，以至于，小百花剧团都知道了。 　　 李芸宵剧团成员们一一围住，搞得她不知所措。 　　 “芸宵，你挑男人的眼光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对啊，你可不能藏着掖着，跟大家说说，你是怎么选男人的？也太厉害了吧？” 　　 “芸宵，你以后还继续唱戏吗？要是我我就不唱了，回家盯着钻石王老五，免得他在外面乱来！” 　　 “去你的，芸宵才不会放弃唱戏呢，是吧？” 　　 “芸宵，你家那位真的赚了两个亿？我看有网友给他算了一笔账。” 　　 “...” 　　 李芸宵被大伙儿吵得头疼，不知道该回答谁，整个人像受惊的小绵羊，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惊慌失措的看着众人。 　　 这时，陈莉珺站了出来： 　　 “行了行了，都别八卦了，想男人自己找去，别羡慕嫉妒恨啊。” 　　 “切...”×N 　　 瞅了个空，陈莉珺进去把李芸宵拉出排练室，来到楼梯间，两个姑娘肩并肩坐在楼梯台阶上。 　　 “李兜兜童鞋，你怎么啦？这么颓废失措，一点不像你！” 　　 李芸宵把下巴支在膝盖上，柔柔的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空落落的，有些害怕，有些忐忑。” 　　 “怕他不要你？” 　　 “嗯...我知道这样患得患失不好，而且他一直对我都很好，我不应该动摇信心，可就是控制不住！” 　　 陈莉珺沉吟道： 　　 “我虽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能明白你的意思和想法，说实话，换我也会这样的，那个男人太优秀了，优秀的到普通女人根本配不上他的程度。” 　　 李芸宵连连点头： 　　 “对啊，他不但有才华，还有钱，事业蒸蒸日上，接触的都是女明星、女富豪，还有那些名媛二代之类的女人，哪个不比我这个唱戏的小演员强。” 　　 叹了口气，无奈道： 　　 “原本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挺有自信的，可之前他关心我的皮肤状态，当时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我有点担心了。” 　　 “皮肤状态？”陈莉珺没明白！ 　　 “是呀，咱们天天涂彩化妆，皮肤很容易受伤，老的快，虽然他给我办了美容卡，经过维护要比之前好了一些，可...” 　　 陈莉珺瞪大眼睛： 　　 “什么美容卡？难怪我觉得你最近皮肤变好了，原来偷偷砸钱了！” 　　 “哎呀，我说正事呢！”李芸宵嗔怪道。 　　 “我说的也是正事，我也为皮肤发愁呢，你这个效果真好，我之前还以为是爱情的滋润呢。” 　　 “也有啦~”李芸宵小脸红红的，那种事确实会让她容光焕发。 　　 陈莉珺见她笑出来，这才道： 　　 “现在心情好点了吧？” 　　 “嗯！好多了，谢谢，不过我的担心还是在~” 　　 “谢什么，咱们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说你别担心太多，他对你的好别说你自己了，我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到，说真的，如果他以后要是变渣了，不要你了，我就不相信爱情了~” 　　 李芸宵吐了下舌头： 　　 “没那么严重啦~” 　　 “有！你们的爱情，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状态，不用为物质发愁，彼此深爱，愿意为对方付出，又能互相包容，天呐，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李芸宵歪头想了想： 　　 “确实也是~” 　　 “你现在患得患失，可能还是对自己不自信吧，觉得配不上他，而不是担心他抛弃你！” 　　 李芸宵眼前一亮：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那你努力吧，千万别听那些人的话放弃唱戏，如果有一天，你能在越剧舞台上发光发热，成为万众瞩目的小花旦，那时候，你就可以当着全世界大声宣布，你是他的女人，你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