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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康不小康,厕所算一桩!(新书求支持!)

   周秉申得到消息后沉着脸抿着嘴,一言不发的跟着乔春燕赶往医院,两人满头大汗的跑到医院前台,他弓着身子,双手叉着腰,胡乱抓住在走廊行走的医生,喘着粗气问道:   “医...医生...刚才有没有一个人被送过来....”   “请问是男的?女的?”   还没等周秉申气喘匀呢,就听旁边的乔春燕抢先一步说道:   “女的,短头发,到脖子这,刚板车拉过来的!”   “往里走,前面右拐第二间就是。”   在得到医生准确回复后,两个人拔腿就冲向李素华的病房。   “秉申哥,你站这干啥?咋不进去呢?”乔春燕狐疑道。   来到病房门口的周秉申没有直接推门进去,他侧过身子,通过敞开的一道门缝向屋内投去担忧而探询的目光,只见一名穿着白色大褂,戴着白色棉布口罩的医生背对他们站在病床前。   几分钟后,平复下情绪的周秉申推门走入病房,病床上,李素华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岁月的痕迹爬上慈祥的面庞,曾几何时,她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呢!   许是听到动静,李素华眼皮子抖了两下缓缓睁开,嘴唇因为没有得到水的浸润而微微起皮,周秉申挪动有些沉重的脚步来到她身边,向医生询问李素华的情况:   “她怎么样?”   “是病人家属吗?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儿子!医生,她身体...怎么...怎么样,没啥大问题吧!”   周秉申有些紧张,口腔和喉咙似乎被“口香糖”粘连住了,他哆哆嗦嗦的开口,声音虚弱的好似他才是病患。   “没什么大问题,尾椎骨轻微骨裂,加上年纪大了,摔这一下,血压升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周秉申听到没有大碍后放心的长呼一口气。   “我...我没什么事...不用住院...”   李素华看着满眼焦急和担忧的周秉申,心头一道名为‘感动’的暖流划过,又不想让其担心,费力的扯着嘴角:   “三儿,娘...没事...你别担心!”   周秉申弯腰紧紧的握住李素华的右手,他揉搓着粗糙的皮肤表面,心也被蹦的紧紧的,脸上却挤出笑容,跟哄小孩似的说说:   “娘,咱听医生的啊,这两天正好歇歇,你想吃啥就告诉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就是啊,干娘~这不还有我呢嘛?以后我天天来给你送饭!”   乔春燕站在一旁不甘示弱,打娘胎里就抹了蜜的小嘴儿片刻不停,没一会儿功夫便将李素华逗得笑容满面,尾巴根儿也不觉得疼了:   “好~还是春燕会照顾人,将来谁要是娶了你啊,那可真是有福气啊~”   “哎呀,干娘,你说这干啥啊~”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周秉申,嘴角尴尬的抽了抽,服了,生病了还不忘打自己主意!   还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不管怎么防都防不住她俩的套路啊!   见李素华精神状态不错,春燕主动留下陪护,周秉申决定先回家,买点好东西给李素华补身体,可走着走着,脚下就跟装了自动导航一样,不自觉的奔着邮局而去。   邮局门前,周秉申站在那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脑中响起李素华的嘱咐,可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打算:   【老周啊,给你個机会表现一下,别让我失望!】   显然,他是存了试探周志刚的心思,看电视剧的时候,他就对周志刚这个顽固的大家长很不满意,穿越过来以后,爷俩虽然接触不多,可那股发自骨子里的霸道还是让周秉申如鲠在喉。   这个年代的通信很麻烦,除了写信就是发电报,当然也可以致电,但是费用极高。   因此大部分人都会采用书信的形式进行交流沟通,只有遇见特殊情况才会利用发电报的方式与其取得联系,且电报按字收费,内容尽量言简意赅。   “娘摔倒,速归”!   周秉申确定内容后,交了一毛钱,拿上收据离开邮局,对他来说这可算新鲜事儿,毕竟电报这东西,前世他只在影视剧里看到过,可惜他看不到发报场景,但这不重要......   他不知道周志刚在收到电报后会有什么样的心情,是急切?还是关怀?又或是冷漠,皱眉,默不作声?   周秉申想了很多,但真正的答案只有隔天才能知晓了......   夜幕降临,自行车‘哐啷哐啷’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是周秉昆回来了,一开门就被厨房的热气熏了眼睛,两只胳膊不停向前左右摇摆。   待热气稍散,就见周秉申站在灶台前,叉着腰举着锅铲和铁锅里的菜大眼瞪小眼。   “哥?你干啥呢?”   周秉申听到声音后回头,脸上因为热气而蒸的通红,他用手腕揉了揉眼睛,随着周秉昆开门的动作,他黑色头发上也冒出几缕白烟,惹得门口的周秉昆大声发笑:   “诶呀我去!哥,你是要把自己给煮了吗?”   周秉申一巴掌拍在弟弟周秉昆的脑袋上,嘴里尴尬的笑骂道:   “我不寻思着整点好的给咱娘带过去吗?”   “这咋吃啊?都糊了,诶?咱娘呢?”   上了一天班的周秉昆脱了外套就翻身上炕,四仰八叉的趴在炕头上,嘴上来传出了舒服的呻吟声。   “啪!”   “哎呦,哥,你干啥啊!”   周秉申进屋就看到周秉昆这死德行,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又照着他的大腚招呼了一下。   “你还说呢,我不在家,你就不能帮娘干点活,娘今天倒泔水桶摔倒了,要不是乔春燕碰着了帮忙送到医院,还不知道咋样呢!   我告诉你啊,咱娘要是摔个好歹的我肯定饶不了你!”   周秉昆听到三哥一股脑的说完,脑袋宕机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翻身下炕,沓拉着棉鞋拽过周秉申的胳膊问道:   “娘咋样啊?出这事,你咋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有啥用啊,行了,放心吧,没啥事,在医院待两天就好了!”   周秉昆听到娘没事后这才放心不少,不过心中也很懊悔,要是今天早上他去帮娘倒泔水桶就好了!   其实不怪他不愿意去,原本这不是什么麻烦事,倒泔水的地方离周家很近,只要把水倒在旱厕门口下水道里就行了。   但是旱厕是什么样的呢?   早年间光片区每户家中都还没有厕所,想上厕所了,就得到外面自己找地方,不干净不说,大冬天的冻屁股,随着文化建设,全国上下开始建公厕,管粪便,除四害。   光字片居民越来越多,地方逐渐不够用了,能用来建公厕的地方,就只有周家前面那片空地。   为此周家还和街道办闹了不愉快,最后为了国家建设,周志刚拍板同意了,街道办为了弥补周家还特意批了一个小院子,居住条件大大改善的同时也让周围邻居艳羡不已!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邻居羡慕老周家的居住条件,老周家却也为难,夏天从来不开窗户。   为什么?   还不是旱厕传来的味道太过‘感人’?   哪怕三伏天热得人大汗淋漓,那窗户就跟焊死了一样,从来不开!   直到周志刚在后墙再开一个窗户,情况才有所缓解。   “一个茅坑两块砖,三尺土墙围四边,蚊蝇滋生臭烘烘!”   冬天倒是没那么大味儿了,可麻烦又来了,旱厕门前的下水道一入冬便结冰,结冰也得倒,总不能在家里捂着吧?   于是随着倒随着冻,冰层越来越厚。   菜叶子,菜汤子,剩饭剩菜冻在了墙根处,画面相当恐怖!   周秉申也知道这个情况,倒也没有多埋怨家中最受疼爱的“宝贝”,但是“厕所改革”的计划却在心中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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