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救美
叶谨言是经历了半生大风大浪的人,其实他性格里的沉稳、克制、讷于言敏于行渗透到了他的骨子里,他是一个连新面料西服都拒绝的人。 他有一个坚固的精神堡垒,他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人生格局,他可以像父亲一样呵护锁锁,引导她,保护她,给予她,但这样的付出不是对生活伴侣。 他们彼此人生的节奏是不一样的。 叶谨言对锁锁的爱,其实是千帆过尽的人生温柔深沉不动声色的付出,欲望的成分其实不高。 锁锁对叶谨言是一腔热血,掏出心肺的炙热挚爱,但是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也许很快燃烧殆尽,只是灰烬。 中老年男人,被小姑娘喜欢和欣赏,确实会有几分欣喜,但是,也清楚的知道,这种美好就是昙花一现,真的在一起就是一地鸡毛。因为,小姑娘长大肯定会后悔。 爱情是一瞬间的悸动,最不可靠,新鲜感消失后,婚姻生活一地鸡毛,久处生厌,最初喜欢磨损殆尽,喜欢的尽头是不喜欢,这样的例子多了。 从乍见之欢到久处生厌,叶谨言这样的人,再清楚不过。 老少配、爷孙恋,因为自有国情在此,本就承受着很大世俗压力,如果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而最后竟然真的是火,因爱反成仇,原本可以不屑的世俗压力就会反扑反啮。 为锁锁好,克制,最好。 叶谨言骨子里是一个文艺男,他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读过这句诗: “如果是一朵花,就让它开在我的心底,谢在我的心底。” 他默默地在自己的心底,开谢他对锁锁的好感,喜欢。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睡TA,就像锁锁不止一次拒绝谢宏祖的理由:“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当无话不谈的朋友,哥们儿,不挺好吗?” 在儒家传统里,年长的男性知识分子是有特殊的社会价值的。 通常是智慧的承载者和传承者。 男性知识分子长者,身兼社会道德榜样(君子)、权势(士大夫)和老师(儒家传统,知识人、思想家)。 叶谨言并不仅仅是一个掌握了许多社会资源的‘中年男人’,而且是一个‘有性魅力的男性知识分子长者’。”董教授便类似这种人。 本来,只要是真爱,可以大胆冲破世俗藩篱,性别现在都不是问题了,何况年龄? 然而现今有几对真爱?普遍现象是男图色女图财各取所需。 现在社会金钱万岁,有权有钱老男人三婚四婚换年轻嫩妻,都已经很普遍了。 人们都见怪不惊了,这是最可惊悚的,当“笑贫不笑娼”坦坦荡荡堂而皇之,是不是要在“金钱教”面前脱掉最后一丝遮羞布? 如果起码的羞耻都没有,“笑贫不笑娼”已异化为普遍共识,这个社会会成为什么样子? 现实生活很残酷,很无趣,很没有光。 而叶谨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童话世界中的白月光。 他对锁锁的爱,是付出,而不是占有。 是害怕给她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所以他可以给她自己所有的一切,除了自己。 在满世界的泥石流中,这唯一的一股清流,比王子爱上灰姑娘还要清流,还要童话。 这股清流有多罕有? 叶谨言好像给人一种新的固有印象,就是这世上除了爸爸,还有可以对你好,愿意看你成长,欣赏你,而不是想睡你的前辈。 这样的CP太反套路了,这不是三观不正,这三观正到外太空了。 这样的CP是“爱是一种成全,爱是一种放手,爱是隐忍克制,爱是爱你在心口难开”。 这样的CP,是“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牵绊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这样的CP,没有自私,只有无私。 这样的CP,是禁忌虐恋,是be美学。 这样的CP,充满美感,充满悲情。 其实越品细节,老叶的云淡风轻不动如山,越让人起疑。 莫非这个老狐狸一直在谋划一盘大棋? 叶谨言骨子里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但路要一步一步走,所以年轻时他不得不做被现实摁下头去的章安仁、蒋南孙,先把公司做大做强,选择能为自己赚钱的唐欣,而忍痛割弃志同道合的战友戴茜。 现在他想在人生暮年二次出发,完成自己早年未完成的理想——兼顾赚钱与情怀的图书馆项目。 杨柯和唐欣并不是他的对手,他之所以任由杨柯唐欣步步进逼,其实是故意的。 杨柯走,唐欣走,范金刚愤愤不平,老叶并没有多大波澜,这很难说完全是他气度大。 戴茜回精言后提出的戴氏方案,是到国外去找政府投资公司。 她一提,王永正就知道是SIC——新加坡创捷投资公司。 她再一提SIC,叶谨言就接话,“这个我知道,他们公司审查起来又严格又苛刻。” 她再一提找SIC投资的前提是精言和老叶本人都要经得起查——叶谨言马上点头,我们都经得起查。 这太巧了,处处都是扣儿,戴茜难道是回来揭个幕剪个彩? 开会之前十分钟,叶总要范金刚准备好图书馆计划的材料。 他知道戴茜会回来,会上用得着。如果戴茜不回来,在会上提出新加坡创捷投资公司的,就是叶谨言自己。 他做好了两手准备,他没拿公司开玩笑,他果然是不世之高手。 他自己说他为图书馆项目准备了十年。 这十年之功,处处都在。 叶谨言的“孤家寡人”“四面楚歌”的形势,是假的。 没有戴茜,他仍然能单挑杨、唐于马下。 但没有杨、唐的“叛出”,他却对“戴茜回精言”,没有思路。 也许杨柯和唐欣一开始确实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也不免有气。 也许杨柯和唐欣的离开他早有预料。 李昂是不是能一直在精言,天天足不出宾馆在房间里摇红酒杯的戴茜都有预料,难道身在精言的叶谨言竟是死人? 天天不离手机玩抖音严重降智? 叶谨言可是叶谨言啊。 你们还是青瓜蛋子的时候,都是老叶教你们做生意啊杨柯。 他之所以任由杨柯唐欣步步进逼,其实是因势利导,将计就计。 是的,他一定要四面楚歌,孤家寡人,唯有这样,戴茜才不会见“死”不救,才会回精言来。 他想这个理想计划,由他和戴茜共同来实现完成。 为什么?因为这曾经也是戴茜的理想。 他当年为了生存和面包,拿掉了,现在他要弥补自己的亏欠,拿回给戴茜,不,创造条件,让戴茜自己拿回。 如果上述推析不谬,老叶心机够深,用心却好慈悲。 在送戴茜去机场的车上,戴茜看到老叶手腕上戴着的红手绳,问他,这么多年了,还戴着呢? 老叶回,摘不下了。 戴茜心有所感,把手搭在老叶手背上。 这红手绳,后来有交代,是老叶亡女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戴茜看他戴了多年,并不知内情。 她也没问,他也没说过。 我以为戴茜和老叶的当年,类似宫二和叶问,是一种顶尖男女高手之间互相欣赏的同道之情。 不是爱情,却不免几分若有若无的情愫。 他和她是多年老友,或似曾有暧昧,却又确实不是男女爱人。 所以这就解释了叶谨言、戴茜、范金刚三人喝红酒吃月饼过中秋时,当听到谢嘉茵和谢宏祖母子去了印 度,锁锁被单撂下,只能跟南孙一起过节,叶谨言瞬间不得劲儿了,且毫不掩饰,站起来走向里间。 戴茜见此,与范金刚对视一眼,找借口离去。 如果叶谨言和戴茜曾经是恋人,他是借着戴茜对他的余情未了,“赚”得戴茜回精言救命,然而不务重拾坠欢,反倒当着“旧爱”毫不掩饰对“新欢”的担心,这叶谨言到底有多“没头脑”? 戴茜又有多自轻?显然,把叶、戴关系理解为昔日爱侣,逻辑线是不通的。 更何况,戴茜现在有男友在意大利,退一万步说,她和叶谨言曾经有过过去,也跟现在并无关系。 在个人感情这方面,叶谨言可能拿得起放不下,戴茜却是洒脱的人。 戴茜自己当然可以独立实现理想,就像王永正离开叶谨言,改投别个公司,也能实现他的理想主义。 戴茜回不回精言,当然都是黄衫女扫地僧。 但是老叶欠戴茜一个“年少时夭折的同道理想”。 他想把这个给戴茜补上,当然可以说他有点一厢情愿,万一戴茜早已事过境迁,“点”已经不在这了呢? 当然是有这种可能。 但事实是,戴茜回来了。 所以她的“点”仍然没过去,掳袖揎拳要跟叶谨言重新并肩作战的戴茜,是容光焕发光芒四射的。 叶谨言看到戴茜归来,他看到戴茜浑身发着光,笑意盈盈,他自己也发自内心的笑起来。 他的开心,不是“精言终于有救了”,而是开心我终究不是一厢情愿,而是开心我和她出走半生,分离半生,今日归来,今日汇合,彼此仍是从前那个少年。 人生如棋局,步步相勾连。 塞翁今日失马,焉知他日非福? 杨柯唐欣杀气腾腾辛苦一场,不过是便宜了老叶将计就计做了他的棋子。 老叶与戴茜在车上以退为进打感情牌的同时,他可能已经在筹备从精言抽身而出,去接手谢家的家电业务。 这是一个锁链式的整体构想,戴茜在精言主持图书馆项目,接着顺理成章代持他的股份,掌舵精言继续航行,继续实践他们共同的理想主义,他就可以全力以赴找投资方收购谢氏并亲自带三年使其起死回生。 他项庄舞剑,当然意在锁锁。 这又是一次单枪匹马单身陷阵,千里驱车救锁锁。 叶谨言确实是一个念旧重感情的人。 一个有理想有情怀的真正企业家+一个有操守有自律的真正君子人。 他一直不忘初心,记着自己和戴茜的“同道”。 他承诺了对锁锁好,哪怕天塌了都给塞回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安得双全法,救得锁锁报戴茜。 这就是叶谨言觅得的双全法。 不过因为不计所有近乎“无脑”地为朱锁锁付出,叶谨言在戏里戏外都不免其被嘲为圣父附体活菩萨转世……的命运。 蒋南孙家负债,是叶总迅速出手,去买了她家房子,让她缓过来。 谢家要破产,给了儿媳妇锁锁两套房子,是叶总迅速出手,去买了这两套房,让锁锁有了几千万。 谢氏企业濒临绝境,是叶总迅速出手,找到资本收购,并亲自带谢宏祖三年,使谢氏起死回生,最后将这个百年企业交还到谢家手里。 有人说今年是脱贫攻坚决胜之年,所以叶谨言精准扶贫给小姨一个公司,给谢宏祖一个公司——算看出来了,叶总就是活雷锋! 专司托底,后顾无忧。 燃烧自己,温暖大地。 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但转念思之,此事必有蹊跷。 叶总为谢氏,是为锁锁;为南孙,也是为锁锁,还是为南孙小姨。 叶谨言是一个不乏理想化的“君子人格”形象塑造。 对他来说“静坐常思己过”是人生第一座右铭,“修业进德”比赚多少钱更重要。 他的“己过”,一是对南孙小姨有所亏欠,一是对亡女深感愧疚。 所以捋一捋剧情,叶谨言所有行为逻辑,动因都在这两人。 叶谨言对戴茜做的:戴茜回到魔都,老叶借房子给她住。 戴茜一个电话,老叶就买蒋家的房。 戴茜托老叶多照顾锁锁,老叶就让范范带锁锁过来见一面。 戴茜的生日礼物,老叶每年都是亲自准备,而且不重样。 结局把自己在精言的股份让戴茜代持,“给”她一个公司。 叶谨言对锁锁做的:与谢嘉茵解约,重新招标空调供应商(引起其他员工的非议)。 连夜驱车救锁锁和范范(再次引起其他员工的非议)。 聘锁锁做助理,带锁锁去吃网红餐厅。 买下锁锁离婚分得的房子。 找资金方收购谢氏家电,从精言辞职到谢氏工作并带谢宏祖三年。 戴茜在国外当然有事业,但她在精言负责核心项目,马上代持老叶股份,以后就是女版叶谨言,平台和权力地位,都是意大利做项目无法比拟的。 等于国外版顶配,最根本的,戴茜也想做理想主义项目。 老叶对戴茜反复鞠躬,面带笑容,以“你就当是帮帮我”的方式,打开了实际上的“我弥补了我当年对你的亏欠”,而且是巨额弥补。 叶谨言有巨佬的能力,三年当然带好谢氏,转危为安。 谢宏祖只是不成才,但本质不坏,很爱锁锁,无二心,所以对锁锁最好的结果就是“老丈人带女婿”,三年后把一个成熟的成才了的还是深爱她的丈夫给她。 父母爱子女,为之计深远! 至于锁锁是不是一定要接受“父亲”自以为考虑得完美无缺的得意安排,也未必。 所以结局竟然是让几乎所有观众大跌眼镜的放着上海滩的无可比拟的人脉和资源,五年后锁锁竟然决定带孩子去京城闯荡。 就像现在某大佬家长早早为独生爱女规划了从幼儿园到八十岁衣食无忧人生坦途,但女儿偏偏无感,没准儿只想去街头拉琴。 老叶离开精言,股份还在,每年分红没任何问题,无非换一家公司当老总。 他在精言有戴茜,根据地大本营无后顾之忧。 剧里交待了,近几年商业地产行情不好(老叶对锁锁说的),改做家电未必无利可图。 另外,老叶是个高手,高手更追求成就感的,把濒临完蛋的谢氏救活,把百年企业谢氏交还谢家,“拯救世界”般的成就感相当大。 老叶先后对范金刚和戴茜说了两次,“我是那感情用事的人吗?” 他对自己要做的是什么,清醒得很。 老叶的抉择,是感性人抉择,同时也仍然是理性人抉择,生意人抉择,商界巨佬抉择。 老叶离开谢氏后,没有回精言,而是重新出发再度创业。 老叶人生暮年第二次出发,越来越想实现自己的理想主义。 因为他已经很多钱,如果不是赚自己喜欢做的项目的钱,赚再多钱都是麻木无意义的。 老叶有句话:“谁都想赚钱。赚多少算够啊?”精言是大公司,股东利益优先,其他人没义务陪着你为你的情怀你的理想主义买单。 道不同,则分。 老叶重新创业一家小一点的公司,带着王永正蒋南孙专注做他们的理想主义者项目,市场那么大,总有属于自己的一杯羹。 而且,整个市场做图书馆等文化情怀项目的是少数,物以稀为贵,就好比现在外语学院小语种还更吃香,没准儿老叶的新公司是引领未来的下一个精言呢。 最后,老叶对戴茜“亲口盖章”了他对锁锁的“父女情”。 这让所有观众又大跌眼镜——我们磕言锁CP都磕疯了,你给我看这个? 当然,这与前边儿老叶多处表现的对锁锁的“男女爱”而非“父女情”,并无根本冲突。 老叶对锁锁,应该是这条感情发展线:始于“女儿”,渐生喜欢,隐忍克制,归于女儿,安于“泰山”。 没毛病? 他女儿死于抑郁自杀,老叶自陈,原因是他为了让女儿有更好的教育和未来,从小就把她一个人送出国了,“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然后就想不开走了绝路了。 他对着戴茜陈述这段不忍回首的过去,喝着酒,声泪俱下。 显然,他愧疚良深,他认为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如果不是他一厢情愿把女儿从小送出国,如果他能够多主动关心关心女儿,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他心里的痼疾是绝症,将噬啮他终生。 直到锁锁的出现。 那么巧,同年同月同日生,那么巧,初见面的那天他身上穿着的衣衫,上面全是开锁的钥匙图案。 虽然全国有那么多与女儿敏儿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儿,但既然锁锁遇上了,就是缘分,就是冥冥中的安排,难道是转世的缘分? 锁锁的真诚率直、神经大条、仗义英勇、那股“虎劲儿”……性格特质跟敏儿完全两样。 难道,上天知道我无法再面对忧郁敏感,消极退避,知道我希望女儿热情开朗,永远阳光,要赐我一个天赐之女? 实际上,老叶为锁锁可以倾其所有,之所以无法以常理测度,乃是因为他要完成内心的自我救赎。 他所有的付出,都因为“叶怀敏”。 不要忘了一个细节,董事会上,老叶对各位老板说,你们中也有不少是养女儿的,不要“玷污”(这两字说得很重)人家姑娘名誉,要将心比己。 这样也就解释了老叶何以会自以为有资格不避锁锁“绯闻男友”的身份,公然“命令”锁锁丈夫谢宏祖: 我希望你不要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的。 你对锁锁好就是我的亲人,你对锁锁不好就是我的仇人。 “亲人”是句眼,何为亲人?娘家人啊。 老叶是坦然以泰山自居,这才各种奇葩言行而安居泰山。 如果老叶对锁锁从头至尾都是父女情,没有男女之爱,那就太单薄了,老叶毕竟是有血有肉,多少年没着过火的老房子了。 锁锁的热情活泼、“笨蛋”可爱、美丽“太妖”、仗义侠气……这谁顶得住? 如果老叶对锁锁从头至尾都是男女爱,没有父女之情,那就太荒诞了——干涉人家夫妻生活你凭什么? 居高临下指手画脚人家丈夫?还说“别看我现在老了,打你有富余”?你以为你自己什么身份? 梳理老叶对锁锁的情感线—— 老叶对锁锁始于“女儿”,因为锁锁与亡女同年同月同日生,他对这个女孩不免多几分关照(外加锁锁是戴茜外甥女的最好闺蜜)。 老叶对这个“侠气+傻气”的美丽可爱女孩不知不觉渐渐喜欢,这是情动于中不得不发,喜欢人不犯法,是控制不了的。 但是年龄的差距、世俗的压力、他的三省吾身的君子人格和老派的传统价值观,都让他隐忍克制。 喜欢人不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更加之亡女的因素: 一方面他看到锁锁不免会想到亡女,他怎么跟“女儿”真的亲密? 另一方面,他对亡女的愧疚是如此折磨他,“夜深人情的时候,你就潜伏在我的伤口”,他只有通过不计所有地对眼前这个“女儿”好,才能弥补他对“那个”女儿的亏欠,才能完成今生的自我救赎。 所以老叶对锁锁:始于女儿,渐渐喜欢,隐忍克制,归于女儿。 这“十六字诀”,就是老叶的心路历程。 自忖虽不中、亦不远。 有人说,如果这是“父女情”,那就无法理解剧集前边这些情节:锁锁第一次跟老叶表白后他那一低头的笑开颜与随后的克制自责+锁锁新婚典礼时他在地下车库的矜持和小心翼翼生怕触碰的拥抱。 其实不矛盾——老叶对锁锁曾经的“男女爱”,是真实的;他今日对锁锁更多则是一种“父女情”,也是真实的。 二者可并行,阶段有先后。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非此即彼,简单分明,那是小孩子的认知。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 人的内心太复杂了,老叶自己都说不清他内心里对锁锁的情感,父女情or男女爱,百分比各占多少吧。 老叶对锁锁不是简单的父爱,是既有爱情又有亲情的复杂情感,感性与理性之间的博弈,丰富了叶谨言这个人物的层次,同时,体现了最真实的人性,在很小的篇幅里,做到最极致的表达。 有一种戴着脚镣跳舞的美感。 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了,友情亲情和爱情之间的界线也很模糊。 叶谨言一开始对朱锁锁的确是对‘女儿’的好,后来的感情里一定有男性对女性的欣赏爱惜。 叶谨言年轻时选唐欣是为了‘钱’,后来‘骗’回戴茜是真的想补偿。 总之,看待老叶决不能只看表面。 言归正传,赵吉一个人面对王飞宇和他的手下,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闲庭信步,站起身,端着酒杯,来到王飞宇身边的位置坐下。 “你想说什么?” “精言手里有个项目,如果你能参与进来,至少是3个亿的纯利润,这笔钱足够消除你的仇恨了吗?” 王飞宇被整不会了,到底谁才是主场? “你要跟我合作整精言?” “错!不是整,是一起赚钱。” “什么项目?” “商业综合体。” 王飞宇嗤笑道: “你以为我是你这种毛头小子?商业综合体的毛利已经降到12%了,凭什么挣3个亿?” 赵吉不紧不慢的说: “你说的是针对中低端市场的综合体,我说的是超高端。” 王飞宇怔了下,身体微微前倾,多少来了些兴趣: “详细说说...” 赵吉将还处于计划书上的信息跟王飞宇大概说了一遍,随后道: “我之所以敢说三个亿的纯利,是因为地脚。” 他掏出手机,在导航地图上锁定了一个位置,给王飞宇一看,他眼中闪过精光,不假思索的问: “你准备怎么做?” “跟精言合作,要这个项目49%的投资权。” “叶谨言会答应?” 赵吉指了指正趴在桌子上醉死过去的范金刚,也没说话,王飞宇秒懂: “我知道了,那么你想要什么?” “这个消息卖500万不过分吧?” “你只要500万?” “对,我这个人不贪,只拿我该拿的,不过王董,你可不要把我抖搂出去。” 王飞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你放心,我喜欢跟聪明人合作,更喜欢跟贪婪的聪明人合作,来人!” 他像嘿帮老大似的打了个响指,一名黑衣手下送来支票簿,王飞宇迅速签了一张500万的支票按在桌上推过来。 赵吉拿起来,朝上面吹了两口气让墨水阴干,满意笑道: “王董大气,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呵呵,合作愉快!不过小子,你最好祈祷此事能成,否则你不但带不走支票,你的手和脚至少得留下一只。” 赵吉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端起酒杯猛灌起来,很快,一瓶烈酒下肚,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临闭眼之前,赵吉开了个玩笑: “王董,记得让我睡得舒服点。” 说完,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王飞宇伸手推了他几把,确定醉死过去,不由轻笑: “这小子有点意思。” ... 魔都,赵吉刚下飞机,先给朱锁锁打了个电话,得知她正在带客户看房便没多说,转而打给蒋南孙。 这次出差很顺利,一次性解决了债务问题,不过这件事他不准备告诉蒋南孙,这女人需要社会的磨砺。 不过毕竟是喜事,不说就罢了,还是要庆祝一下的,所以他想打给蒋南孙,问她在哪,让她晚上早点回家,一起吃顿大餐。 电话接通后,听蒋南孙说要跟同事的工作室看图纸。 赵吉一听暗道不好,打听到地址后,从机场把车开出来,朝目的地疾驰。 昨天晚上,蒋南孙与大罗合作加班,奈何大罗对蒋南孙的态度从一开始的热心变成“过于热心”,尤其了解到蒋南孙背负债务问题,所以打算利用职权“包养”蒋南孙,收入远比工资多出三倍。 蒋南孙终于听明白大罗的潜台词,内心也从最初的信任变成排斥,甚至慌乱不安地闪躲对方的肢体接触。 但因为对方要求,今天还是跟着大罗来到位于莘庄的工作室,此处偏僻且信号极差,再加上附近渺无人烟,以至于让她惶惶不安,临进门时将手机录音打开。 大罗再起色心,继续想要利诱蒋南孙,甚至紧张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不断表露爱意。 正当蒋南孙无法挣脱大罗的骚扰之际,幸好赵吉及时出现,顺利帮她解围。 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还把大罗暴揍了一顿。 对方威胁要报警,赵吉让他随便。 已经见识到社会险恶的蒋南孙,坐在X5副驾驶,担忧的看着赵吉: “要不算了吧,为这点事进警察局,你的工作...” “你别管,这种人必须得让他身败名裂!”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从来不用强,他鄙视这种人。 说完,他就开始打电话联系人,连续打了个10几分钟,蒋南孙听懂了,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他们公司手里正好有精言的单子,但对精言来说,单子给谁都行,不是说非他们公司不可。 既然如此,卖销售部老大一个面子,设计部自然愿意。 精言的单子没了也就罢了,赵吉又打电话给圈里的几个朋友,准备把他们公司所有单子全部废掉,这样一来,恐怕没有老板敢给大罗机会,这个人,从此以后必然在圈内除名! 蒋南孙虽然也出气了,但更多的是沮丧,这个项目还有好几万的奖金呢。 一看她那小表情,赵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道: “工作没了就没了,你要是愿意,可以来帮我。” “帮你?” “锁锁销售的工作干得不错,助理这块肯定没法兼顾了,你先来给我当助理,有机会的话,我安排你去设计部。” 蒋南孙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惊喜道: “不麻烦吗?” “我一句话的事,不过助理的基本工资不高,就算加上奖金一年也就30万左右。” 蒋南孙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她了,听到这个数字非常庆幸: “可以了,我很满足,至少在你身边我很安全,也能学到点东西。” “行,你能这么想我就欣慰了。” 赵吉一落地就打了一架,心情还挺好,再加上赚了500万,晚上喝一顿的心思就更热切了。 于是也不跟蒋南孙商量,直接拉着她去超市,推了三个车,装的满满当当,收银员扫码都扫麻了。 “你是要把超市搬回家吗?” 即便家里没破产,被称作公主的蒋南孙也没这么买过东西。 “咱家三张嘴,早晚能用上。” 蒋南孙一想也是,便咬着牙跟赵吉一起,一趟趟的往车上搬。 晚上是火锅烤肉趴,赵吉特意买了个涮烤盘,方便。 趁着朱锁锁没回来,二人回到家后开始处理食材,肉得腌上,沙拉得拌上,等忙活完都下午四点多了。 不过朱锁锁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赵吉干脆找了个电影,跟蒋南孙一人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这虽然不是两人第一次独处,但像现在这样亲近,没有任何拘束的坐在一块还是第一次。 两人都坐在主沙发上,彼此相聚不到10公分,谁偶尔做个动作都能碰到对方。 谈过恋爱的都知道,男女之间能否更进一步的关键就是肢体接触。 赵吉是没多想,蒋南孙是不在乎,所以两人越靠越近,最后肩碰肩,胳膊挨着胳膊,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 这部电影叫《爱情与灵药》,是一部R级爱情喜剧电影,改编自杰米·雷迪的小说《强卖:一名伟哥销售人员的演变》。 作者杰米·雷迪曾是头牌医药代表,在1995年到1999年药业黄金时代,他拿到了高达6位数的薪水,人称“韦哥男”。 后来杰米弃商从文,于2005年出版了这本从真实事件获取灵感的自传体小说。他诚恳记录下自己的销售生涯,用戏谑的笔触揭露出医药行业一些饱受争议的问题,比如各种潜规则和姓感促销。 编剧查尔斯·兰道夫在06年读完这本书后,一心想获得原著的电影改编权,并将这本书推荐给环球公司制作部门主席斯科特·斯塔博。 他认为这种反映年轻人在职场碰壁、成长并收获爱情的故事是很有卖点的话题。 然后这部由爱德华·兹威克执导,正值青春的美艳女星安妮·海瑟薇和“人间荷尔蒙”杰克·吉伦哈尔联袂出演的爱情喜剧,几年前在丑国上映。 宣传期两位主演为电影拍摄的杂志图也颇为吸睛,很符合本片旖旎香艳的氛围。 古今中外,爱情都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无论是王公贵族抑或市井小民,歌舞升平还是战火纷飞,任何外物都无法阻挡人们对纯粹美好爱情的追求和向往。 于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泰坦尼克号》、《倩女幽魂》等满足观众美好幻想的浪漫爱情电影层出不穷。 而《爱情与灵药》所描绘的故事,正是一个符合当下背景和现代人“高效率”爱情观的典型“先性后爱”成人童话。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荡公子医药代表和26岁身患绝症的豪放美女,主人公旖旎香艳背后的款款深情,令所有观众情不自禁为之动容。 演员的独特魅力融合精妙的电影语言,还有某些福利镜头,打造高品质视听盛宴。 《爱情与灵药》最大的优势就是会选演员,由80后的射手座男星,出生在洛杉矶演艺世家,英俊迷人的杰克·吉伦哈尔担纲主演,影片前半部分一直着力刻画男主杰米“泰迪式渣男”本色,竟然让观众恨不起来。 开场时间设定在1996年,聚焦男主在电器行工作的画面,天生高大英俊的外表,舌灿莲花的推销技能,在年轻女孩,白发妇人和小孩子之间左右逢源,配上热力四射的动感音乐,肆意舞动。 一组漂亮的快速剪接镜头把杰米“老少通吃”,女人缘爆棚的特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店长的女友都被他的性感魅力蛊惑,来了个“红杏出墙”,事情败露被打逃跑的过程中都不忘撩一撩前来购物的漂亮妹子,飞奔出门的身影和身后大声喊出电话号码的女孩,可谓展现男主魅力的神来之笔。 杰克·吉伦哈尔眼神深邃,上翘的嘴角特别有魅惑力,彷佛天生带着能让人为他着迷的磁场,并且他的身上还有着丑国年轻演员不多的书生气质。 这样的特征让他更适合性格外向、执著单纯,且内心有无限热情狂想的激情人物。 而本片的男主杰米·兰德尔就是这样一个带着奇妙反差感的魅力角色,外表浪荡不羁,实际却是“得不到父亲认可,内心脆弱受伤的大男孩”。 诚恳又深情的一双眼睛,也为后来的反转增强了可信度。 如果浪子不能回头,那还有什么戏剧性可言呢? 2001年的安妮·海瑟薇还在《公主日记》中诠释甜美可人的小可爱,05年就跟杰克·吉伦哈尔在《断背山》中饰演夫妻,还贡献了一段大尺度的“车震戏”。 从“玉女”变“欲女”,姓感转型,激情四射。 而在这部10年的《爱情与灵药》当中,两人再续前缘,安妮饰演身患帕金森的26岁美艳豪放女,泼辣彪悍,走肾不走心,一开场的美颜暴击和露缛诱惑瞬间就抓住了男主还有观众的心。 但是以为《爱情与灵药》是尺度大胆的R级片,就只会让安妮脱衣卖弄姓感吗? 不,导演爱德华·兹威克可是好莱坞导演的实力派,他执导的《燃情岁月》、《血钻》等电影都颇受好评。 而这部《爱情与灵药》也没浪费安妮和杰克的演技,香艳之余,人物内心情感的细腻刻画也颇为动人。 玛姬走出医院,发现杰米并不是实习生,而是医药代表,大为光火,抡包就打。 但在对方一语双关的道歉之后情不自禁笑出声来,还留下一句精辟的评价“你很厉害,很强的眼神接触,含蓄的亲切感,你会完成销售额的。” 面对杰米直白的“咖啡邀约”,放下一句狠话,帅气转身离去。 整个表演行云流水,女主漂亮泼辣的形象呼之欲出。 更别提那场真正的咖啡馆约会,简单的正反打镜头下,男帅女美,台词犀利,进展神速。 把男主都吓到的豪放做派,和娇羞的医院前台形成鲜明对比,蚀骨诱惑的玛姬从此彻底掌握了主动权。 电影语言是电影艺术在传达和交流信息中所使用的各种特殊媒介、方式和手段的统称。 即电影用以认识和反映客观世界、传递思想感情的特殊艺术语言。 它以现代科学技术提供的一定的物质条件为基础,其演进与电影技术的进步有密切联系。 与一般语言不同,电影语言是一种直接诉诸观众的视听感官,以直观的、具体的、鲜明的形象传达含义的艺术语言,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银幕画面是电影语言的基本元素,参与画面形象创造的表演、场景、照明、色彩、化装、服装等都在构成特殊的电影语汇方面起了重要作用。 在好莱坞强大电影工业的加持下,《爱情与灵药》经典的镜头可谓俯拾皆是。 开篇那个展现男主过人魅力的快速剪接就不用说了,家庭晚餐时被自己弟弟乔什那句“医药代表是全美唯一能拿十万年薪的初级职位”打动,杰米进了辉瑞医药公司开始了自己的全新职业生涯。 前一秒还是夜色中抽烟的老弟那句“明天我给辉瑞的那家伙打个电话”,后一秒镜头就快速切换到了医药公司的奢靡晚会和紧张的入职培训。 从7分22秒开始到9分52秒一段持续两分半的交叉蒙太奇,衣着清凉的姓感舞女,严格的培训,拿着燃烧的火柴练习话术的男主,不断切换,营造了紧张、姓感又充满希望的气氛。 最后用男主和培训师的船戏结尾。 “你在想什么?”“钱”这样的对话也是点睛之笔,暗示了男主的势利和精明,还有即将升职加薪的光明前景。 此外杰米和自己的胖上司布鲁斯去拜访奈特医生的时候,在医院等待的对话也颇为经典。 当摇曳生姿的金发性感女郎从眼前走过,杰米便不假思索喊了声:“Hi,Lisa!”布鲁斯反驳:“她不叫Lisa。” 杰克回答:“我知道,但每次我说了‘Hi Lisa’,那么她最终会来到我面前说‘我不叫Lisa叫詹妮弗’或是其他的话,然后我会好好道歉,接着我会说‘我以为你是那个因为我不打电话而生我气的Lisa’。 从那时起詹妮弗,无论她叫什么名字,会觉得我和一个很像她的女孩约会过,并且我甩了她。 她就会形成要赢得我认可的无意识需求,从那时起她就唾手可得了。” 这段对话也是对男主性格特质的精准侧写。 两人关系从开场的尴尬冲突,到后来咖啡馆的干柴烈火,再到男主驻守一夜的车内等待,女主眼含泪光的“你要是和我分手,我会恨你”,宣告关系从炮友进阶为恋人。 关系亲密后,含情脉脉地说出男主的优点,鼓励他。 情绪崩溃、去芝加哥、分手、复合表白大戏……两人感情进展的每个阶段和重要转折点都被拍得非常细腻,再加上那些应景的配乐,感染力极强。 如此浪漫虚幻的情节,都能让观众毫不出戏,也算是镜头语言过硬的成功之作。 在人类社会和艺术的领域“姓和爱”一直饱受争议,或许从人类文明创建的那一天起,就对这个敏感话题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而国内几千年来在严肃礼教的影响下,对这个话题,总是遮遮掩掩,欲语还羞。 认为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不然《清平乐》中刘太后怎么能凭欧阳修的几首“艳词”就否了他的“状元竞争权”? 在这个经济高度发达,人性趋于功利的快节奏时代,很多感情被诟病“快餐式”恋爱,急躁的年轻男女,先上车后补票的现象异常普遍,所以会有很多文艺作品开始引导人们的思考和反思,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 在《爱情与灵药》中女主玛姬的设定,就是一个秉持现代两姓观的潇洒姑娘。 当然,这样的豪放做派或许是因为罹患帕金森,让她不敢随便说“爱”,陷入一段长期关系。 但即使玛姬没有得病,在西方开放的性文化影响下,也很可能选择高效率的“先上车后补票”。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开场几分钟就和男主杰米“为爱鼓掌”的美女克里斯提(店长女友),她并不想开启一段长期关系,单纯被杰米的英俊和肌肉吸引,这种情欲是原始的,疯狂的,顺其自然发生的。 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女主玛姬即使没生病,也不太可能是卫道士作风。 从女主玛姬和男主杰米咖啡馆约会的一拍即合,就能得知,两人互相被对方外表吸引,迸发原始情欲,渴望彼此取悦。 一段始于颜值的“火包友”关系开始了。 但是姓仅仅是两人关系的开端,而不是结束。 虽然男女主都曾立下FLAG,企图止步肉体关系,走肾不走心,但是却在窥见彼此脆弱和真实的过程中,不断深化精神交流。 正所谓“姓与爱的分离到二者的和谐统一”,两人的关系就在男主车里等待整夜,女主说出“如果你和我分手,我会恨你”那句话的时候,彻底转变。 二者本来就不是割裂的关系,二者甚至没有什么固定和必然的逻辑,但当二者在异性关系中和谐统一的时候,才会带来最强的幸福感。 所以录像中,玛姬才会这样说:“在这一刻,我很开心,这样的感觉,也许以后不会再有,也许还会发生一千遍,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在这一刻,我很开心。” 所以飙车追妻的杰米会说:“我从没遇见任何人觉得我足够好了,除了你,你让我充满信心。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两人除了对彼此,从没对其他人说过“我爱你”。 电影的最后两人跨越一切障碍,终成眷属。 杰米的自白颇为动人: “曾无数次想象长大之后会怎样,挣很多钱?成大人物?有意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和上千人在茫茫人海擦肩,却没有一个能触动你的心灵。但有一天,当你遇到一个人,却可以改变你的一生。” 原本那些激情片段还没让蒋南孙有太多心理波动,顶多呼吸急促了几分,可听到这句对白,她有些绷不住了,猛然看向赵吉。 而赵吉也好像心灵感应一样,同时低头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视线碰撞,荷尔蒙迅速飙升。 无需多说,唯有一吻解千愁。 ... 一个小时后,看着客厅颇为狼狈的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二人对视而笑,不过蒋南孙的眉眼有舒展不开的愁绪。 “怎么了?” 摸着对方柔滑的肩头,赵吉不禁问。 “锁锁那边...” “直说就是。” “不行!”蒋南孙激动的坐起来,丝毫不顾暴露的风光。 “...” “我的意思是,至少不能现在说,我们先瞒着她,好吗?” 赵吉当然能理解她的想法,无非有种背叛的惭愧。 “但这种事不可能瞒得住。”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敢面对她。” “好吧,你也别多想,顺其自然。” 蒋南孙松了口气,重新投入赵吉的怀抱: “你说我这算是还债....还是...” “随便什么,你认为是还债,那就照着一辈子还,要是爱...” “才不是...爱呢!” 蒋南孙初经人事,多少有些害羞。 赵吉也没想到章安仁这么够意思,送给他一个完璧! 突然,蒋南孙再次惊坐而起。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赵吉被她吓得半死。 “哎呀,完蛋了,6点多了,赶紧收拾一下,要是让锁锁回来看见就死定了!” 赵吉无语: “你闺蜜什么时候下班你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 “她早的呢,至少得7点,晚上得陪客户吃饭。” “哦哦,那还好,那还好~”蒋南孙拍了拍二两肉,长长的舒了口气。 “瞧你吓得。” 蒋南孙没有争辩,她认为赵吉不懂。 可能因为刚刚动作大了牵动到伤口,有点疼,不由轻蹙眉头。 “嘶...” “要不要下去买点药擦擦?” “不用,没事的,等几天就好了。” 赵吉刚要再劝,蒋南孙妈妈的跨洋电话打来了。 对于这个‘丈母娘’,赵吉可没什么好印象,但也不想当着蒋南孙的面表现出来,只好耷拉着‘大甩棍’去洗澡了。 她妈妈这个人,完全是被戴茜带坏了,在她爸爸炒股破产后,没哭没闹,拿出20万私房钱还债后,就很漠然地回避了整个家的责任。 蒋妈妈名字叫戴茵,又当又立,过了前半辈子上好的生活,还老觉得自己很惨,也是醉了。 马尔克斯说过:“任何年龄的爱情都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戴茵改嫁,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烂摊子由女儿独自承担,也太过了。 看蒋爸爸和戴茵的颜值,年轻时都是人尖儿,在婚恋市场,都是比较好选择对象的。 相信他们年轻时,也是有感情的。 放眼社会上,经常争吵的家庭中,95%的原因都是因为钱不够花,生活压力太大,导致把爱情的滤镜摔碎了,把生活激情磨灭了。 在前面,蒋家老太太吃了儿子买的燕窝,就知道他动了手脚,以次充好。 那个时候,她苦口婆心地劝蒋爸:去找点事做,养你自己,也养你老婆。 但是戴茵呢,她早知道丈夫眼高手低,但是她从来乐意当“鸵鸟”,只是有日复一日的用麻将来麻痹自己。 钱从哪里来?还不是祖上传下来的。 丧偶后的戴茵,在拒绝为老年失子的婆婆养老后,就真的随妹妹戴茜出国了。 在意大利,她有幸结识了爱插花的教授保罗,由于20多年来,在蒋家养尊处优,保养得宜,气质出众,保罗刚一见到戴茵,就送她一朵小花,以示欣赏。 在原著里,蒋南孙对妈妈在45岁高龄,(当时爸爸去世一年)就再嫁的心理,是这样描写的: “母亲的声音传过来,清晰,愉快,大方,根本不似同一个人。南孙傻掉,这些年来,她一直希望母亲有她自己的生活,不住地鼓励她,没想到效果竟然大好。南孙有点心酸,有点嫉妒,有点生气。” 这样才符合人性,而不是像剧中说的那样假地对朱锁锁说:蒋家欠她太多。 蒋家老太太要是从20年前就斩断物质上的供给,戴茵要么鞭策老公去工作,要么自己去工作,哪能过得这么舒服? 反过来女儿蒋南孙,却以一已之力,承担了蒋爸生前的债务,生活逼她一夜长大,不知道戴茵怎么就不心疼了。 每一个有钱人家的媳妇,职场大都是在家里。 不上班,绝不等于没有工作。 男女平等又互补。 家中有兄弟的家庭,姐妹们将来出嫁了,如果还是远嫁,父母有兄弟照顾,她们比较放心。 万一哪天和老公吵架了,娘家好歹也有撑腰的人。 蒋家没什么王位可以继承,但是蒋南孙却幻想过,如果嫁给章安仁,将来想生个男孩。 可见有些女人,不是真的觉得重男轻女不好。 是大部分在这个观念下处于劣势的人,才觉得这个观念不好。 南孙还是富家女时,也有择偶危机,就因为她条件极好,有魔都户口、学业有成,家境殷实,导致容易落入心机男的圈套。 前男友章安仁就是看准了她钱多人单纯,对她百依百顺。 想把女儿遇到心机男、婆婆对自己不太满意这些事转变,每天坚持打麻将的戴茵,还不如生多一个娃,生男生女都好过只有蒋南孙一个弱女子。 看蒋南孙每天努力工作,憔悴疲惫,还得照顾奶奶,遇到职场骚扰都不敢报警,却不想让妈妈和男友知道蒋家还负债,着实让人心疼。 如果她不是跟着婆婆常吃燕窝又不用做家务,保养得好、顺利再嫁,难道“麻将”这一项娱乐能给她养老吗? 年轻时的戴茵,既不想再生孩子,又暗戳戳地向妹妹埋怨老太太重男轻女,潜移默化中,南孙小姨都很讨厌老太太和蒋父。 既讨厌老公当妈宝男,又跟着他一起当寄生虫,珠宝和钻石买起来不手软。 既觉得自己去打麻将和跳舞是苦闷到不得已的逃避,却不听从妹妹的建议离婚,以蒋家的条件,肯定还有别的女性要来给南孙当后妈,也“受受罪”。 既然说爱女儿,爱到“忍”了20多年的痛苦婚姻,却又把以前的金主(婆婆)、债务、都留给女儿,美其名曰,让她将来不用养妈妈,只养奶奶会少一点负担。 老太太曾心疼儿子,说:“你爸一出门,一屋子都是女人,谁也帮不上他的忙。” 南孙回怼奶奶: “这倒是,要是个男孩子,他能挖矿寻宝,我不行;他能点石成金,我也不行,我们蒋家就缺一个救世主。但是,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是您的儿子;帮我们的,是一个叫朱锁锁的女人。” 这话听起来很对的样子,但是,朱锁锁又不姓蒋! 蒋家的老太太,年事已高,被债主吓到住院了,还偷跑回家护家,怕“坏人”再来翻箱倒柜。 蒋家的少奶奶,一遇事就翻婆婆“重男轻女”的旧账,更寒心的是,蒋父刚出走躲债,家里的婆婆和女儿都着急得很。 戴茵云淡风轻地说她约好了朋友打麻将。 没事时蒋家人全年无休地吃喝玩乐,有事时,姓蒋的女人自己没了主意,由姓戴的亲戚和姓朱的朋友来帮忙,大言不惭地表示老太太“重男轻女”果然是错的。